陳觀河的鏡像在車頂映出殘影，雨滴被劍氣切成冰晶。
    每當龍泉劍刺中對方，自己相同部位就會綻開血花。
    謝婉清剛要結印，老僧的卍字印已壓到眉間。
    張羽唐刀突刺卻穿胸而過——少年竟化作雷電繞到他背後。
    生死關頭，陳觀河突然反手刺穿自己左肩，鏡像體同步僵直的刹那，龍泉劍終於捅進對方心髒。
    "你瘋了？！“謝婉清金針刺穴封住他傷口。
    陳觀河吐著血沫冷笑：”他學不會這個。"
    說著猛然抽出嵌在肩胛的定位芯片，狠狠捏碎。
    暴雨突然靜止。空棺槨中伸出蒼白的手，輕輕搭在白大褂肩頭。
    所有人呼吸驟停——那是個穿病號服的小女孩，赤足懸空，眼中星河流轉。
    "快走！"謝婉清聲音首次顫抖，”她是零號實驗體，能操控......"
    時空開始扭曲。邁巴赫車門浮現鏽跡，張羽的唐刀寸寸崩解。
    小女孩伸手抓向陳觀河，指尖所過之處空氣潔淨。
    謝婉清突然扯開衣襟，心口浮現龍紋刺青。
    龍眼睜開刹那，時空裂縫將四人吞沒。
    陳觀河在劇痛中蘇醒。
    腐木氣息混著血腥味，月光透過破窗照在斑駁牆麵，泛黃的"仁濟醫院"標識半垂著。
    謝婉清正在焚燒帶血的繃帶，火光映出她後背整片燒傷——龍紋刺青所在的位置皮肉焦黑。
    "三十年前的精神病院。
    "她撥弄火堆，陰影在臉上跳動，"昆侖計劃最初實驗室。"
    張羽突然刀指窗外："有人。"
    月光下的秋千無風自動，掛滿冰霜的鎖鏈上坐著小女孩。
    她歪頭微笑，懷裏抱著個陳舊的實驗日誌，封皮燙金編號：000。
    月光透過破碎的彩繪玻璃，在精神病院斑駁的牆麵上投下詭譎光影。
    陳觀河握緊龍泉劍，劍鋒在地麵拖出細長血痕。
    謝婉清的金針在指間流轉，針尖泛著幽藍寒光。
    張羽的唐刀已經出鞘，刀身映出窗外小女孩蒼白的麵容。
    "別動。"謝婉清按住陳觀河的手腕，"她在讀取我們的記憶。"
    小女孩赤足踩過滿地碎玻璃，足印卻泛著霜花。
    她懷中的實驗日誌無法自動，泛黃的紙頁上浮現出陳觀河幼年躺在手術台的照片。
    當指尖觸到"037"編號時，整座醫院突然震顫，牆皮簌簌剝落露出密密麻麻的符咒。
    "這是龍老頭的鎮魂印。"謝婉清突然扯開衣襟，心口焦黑的龍紋刺青竟與牆上符咒共鳴，
    "三十年前他把我鎖在這裏當陣眼，沒想到......"
    話音未落，小女孩突然出現在三人中間。
    陳觀河揮劍斬去，劍刃卻穿透虛影劈碎一麵鏡子。
    無數鏡片懸浮空中，每片都映出不同時空——五歲的他正在被植入脊椎芯片，謝婉清在血泊中剜出自己心髒，張羽的唐刀插在龍老頭後背。
    "幻覺？"張羽揮刀擊碎鏡麵，飛濺的碎片卻割開現實。
    他小臂瞬間浮現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滴在地麵化作冰晶。
    "是時空回溯。"
    謝婉清甩出金針刺入承重柱，針尾拴著的朱砂線結成八卦陣，
    "她在把我們的因果鏈具象化......小心！"
    小女孩突然張嘴，發出的卻是龍老頭蒼老的聲音："觀河，還記得為師教你的第一課嗎？"
    無數銀針從她口中爆射而出，正是鬼門十三針的起手式。
    陳觀河旋身揮劍格擋，針尖與劍刃相撞迸出藍火。
    當第七根針穿透劍鋒時，他瞳孔驟縮——這分明是自己昨夜斬殺鏡像體時用的招式。
    "她在同步我們的武學！"謝婉清翻腕結印，金針在空中織成雷電網，
    "打碎住鏡！"
    張羽騰空躍起，唐刀裹脅風雷劈向懸浮的落地鏡。
    刀鋒觸及鏡麵的刹那，整層樓的時間突然倒流。
    唐刀詭異地退回刀鞘，他重重摔回原地，鼻腔湧出鮮血。
    陳觀河突然扯開襯衫，露出脊椎上十七道手術疤痕。
    當小女孩的指尖即將觸及時，他猛地將龍泉劍插進自己第三腰椎。
    劍身沒入的瞬間，所有鏡子同時炸裂，時空亂流中傳來淒厲的尖嘯。
    "你瘋了？"謝婉清的金針暴雨般封住他穴位。
    "芯片......在疤痕下麵......"陳觀河嘔著血沫，劍尖挑出一枚跳動的銀色膠囊，
    "龍老頭說過......真正的鬼門十三針......要紮自己......"
    膠囊突然爆開，藍色數據流在空中交織成全息影像。
    穿白大褂的女博士正在咆哮："零號實驗體必須銷毀！
    她的時空基因會汙染......"畫麵戛然而止，小女孩的瞳孔已變成數據流的幽藍。
    整棟建築開始坍縮，磚石化作像素顆粒。
    謝婉清突然割破手腕，將血塗在龍紋刺青上："抓緊我！"
    巨龍虛影咆哮著撕開空間裂縫，四人跌進血色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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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觀河在腐臭的水窪中驚醒。
    下水道壁掛滿血肉組成的藤蔓，每根藤條都纏繞著實驗體殘骸。
    謝婉清正用金針挑開自己潰爛的皮膚，碎肉下露出金屬脊椎。
    "歡迎來到真正的昆侖實驗室。"她敲了敲生鏽的輸氧管道，
    "上麵是市中心體育場，十萬觀眾正在看演唱會。"
    張羽突然將耳朵貼住牆壁：“有動靜......"
    混凝土轟然炸裂，五名機械僧侶破牆而入。
    他們手持激光木魚，額間電子眼掃描著陳觀河：”檢測到037號實驗體，執行清除程序。"
    謝婉清的金針還沒出手，整個下水道突然亮如白晝。
    頭頂傳來山呼海嘯的尖叫——體育場穹頂正在融化，小女孩懸浮在舞台中央，聚光燈將她的影子投射成巨龍形態。
    "原來她才是最終兵器......"陳觀河握劍的手青筋暴起，脊椎芯片突然發燙。
    當他看向手中龍泉劍時，劍身正浮現出與謝婉清如出一轍的龍紋。
    體育場穹頂如蠟般融化，滾燙的金屬液滴墜入觀眾席。
    十萬人的尖叫聲中，小女孩懸浮在半空，她的影子在聚光燈下扭曲成巨龍形態。
    陳觀河握緊龍泉劍，劍身上的龍紋與謝婉清心口的刺青同時泛起幽光。
    "她在吸收恐懼。“謝婉清的金針在指間顫動，”負麵情緒是她的養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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