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書雁猶豫了一下，還是躺了上去。
    林峰幫她捂好被子，這才說道：“我也還沒想好辦法，明天我去看看……時間太緊了，隻能死馬當活馬醫，要是成了就成了，要是不成，你也別怪我……”
    好像都說了，又好像什麽都沒說。
    江書雁心裏有點窩火，可是想想又挑不出什麽毛病。
    想起來回到自己房間，突然覺得一個人有些冷清。
    幹脆說道：“好，明天我們分頭去忙吧……”
    說完，閉上眼就睡了……
    林峰伸手從她脖頸穿過去，女人也配合的抬了抬頭。
    有些習慣慢慢就會上癮……
    …………
    第二天，當江書雁舒服的醒來時，發現身邊已經空了。
    坐在床邊，看著兩個枕頭上的痕跡，呆呆的想了好一陣，直到顧紅英的電話打過來，這才收拾了一下出門。
    安排好顧紅英她們幾人的工作，自己又來到局裏，希望能再爭取一下。
    在領導辦公室，剛好關想的一個姓汪的副總也在。
    見到江書雁，汪副總一臉的諂笑：“這位就是江總吧？這段時間，您的名字如雷貫耳，都說江州有位巾幗英雄，一個瀕臨破產的企業，短短大半年時間，就起死回生了……”
    江書雁對這些話並沒什麽感覺，反而是冷笑道：“哪裏能和貴公司相比，自己家裏一點小生意都守不住……”
    汪副總略有些尷尬的說道：“我們柳總也很欣賞江總，其實這事情也不是不能商量……”
    江書雁自然不相信對方肯無償讓給自己，冷笑道：“哦……你們決定放棄這次招標了？”
    汪副總嘿嘿一笑：“我們也仔細學習了一下雁水科技的產品，質量控製方麵確實很強……如果江總同意的話，這個標的的所有電腦都可以由貴公司來代工……甚至以後可以擴大合作，放更多的訂單給您……”
    不得不說的是，國有企業的技術底蘊是私企無法比擬的，在九十年代體現得更明顯。
    你要是有一件國企生產的產品和一件私企的產品，對比一下，私企那種即便說粗製濫造都覺得有些說高了。
    所以，江書雁每次上新產品都能很快研製、生產，因為所有人都是熟手，技術過硬，還具有高度的責任心。
    林峰有一個朋友研究這個課題的時候，得出的結果是國際政局和返城政策是主要原因，說這個鍋不能由國企員工來背……
    而這個問題到如今依然一樣麵臨，所以大學擴招、研究生擴招、農村土地禁止流轉……
    因為很多事件已經告訴你幾千萬年輕人失業會是怎麽樣？
    有幾個人知道隔壁北棒六七十年代已經逐步實現了農業機械化，九成以上的城市化……
    那時的南棒看著北棒羨慕得直掉口水，隻能自己組女團去中亞賣肉掙外匯……
    一切就在那一年坍塌……
    這個朋友對林峰的影響很深，這也是林峰一直執著要參與這兩個企業轉產的一些原因。
    江書雁看這個問題的角度和林峰不一樣，但是目標是一樣的。
    聽到這種建議，她當然不會那麽單純以為毫無代價。
    隻是麵無表情的回應道：“哦，還有這麽好的事情？那我們這邊需要付出點什麽呢？”
    “既然貴公司訂單不愁，那就沒必要再搞這個雁水牌電腦了，大家一起做大蛋糕……不是更好？”
    “你們這算盤倒是打得真好，不花一分錢就吞並一個廠……”
    “其實我們都是股份製企業，又都有國家背景，談不上吞並，隻是共同做強做大而已……”
    江書雁不願意再囉嗦，冷冰冰的丟了一句：“那看明天招標結果再說吧……”
    轉身便走了。
    局領導一直坐著沒有出聲。
    汪副總這才轉頭對局領導說道：“領導，江總還是年輕氣盛，其實根上來說，我們也能算一邊的……明天來投標的可是還有其他人呢，我們都是國企轉型的企業……大家合作比競爭好……”
    領導這時才說道：“你回去和柳總說，我們也對兩個企業合作持開放態度，所以也一直支持你們在江州的工作……希望他也能認真考慮，如果真有意願的話，我們可以坐下來談談……”
    領導的想法當然又會不一樣……
    …………
    開標這天，江書雁早早就帶著顧紅英幾個人來到開標室。
    昨天一直到晚上，林峰都沒有回來。
    打電話也是含含糊糊，沒有什麽明確的回答。
    自己也知道這種事情並沒有太多辦法。
    但是，還抱著一絲希望來試試。
    把一摞標書交上去後，心裏反而放下了，不成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顧紅英也沒有抱太大希望，隻是左右張望：“江總，我還是第一次參與這種招標呢……這次幸好是您天天教我們，要不然這標書都做不出來……”
    “今後，這種招標會越來越多，你們也要多學習……尤其是年輕人，所以特意叫你們一起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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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紅英後麵兩個年輕些的女孩連忙點頭答應著。
    其中一個女孩就問江書雁：“江總，這次我們能中標嗎？”
    江書雁心裏也完全沒數，雖然林峰總是能帶來一些驚喜。
    但這個項目，從各方麵來說，確實實力差距太大，不然局裏怎麽可能不幫忙。
    可是對下屬說話，也不能太泄氣，隻好說：“結果不重要，最主要是學習經驗……以後再有這種機會，你們也可以單獨麵對……”
    幾個人連連點頭，但是對江書雁這種話，心裏也知道意思了。
    說話的時候，灣島和米國公司代表也先後進來了。
    三個公司的人各占領一個角落，小聲的說著話。
    招標公司的人坐在主席台上，一聲不吭，不時看看時間。
    隨著時間的越來越近，大家也開始疑惑起來。
    關想公司的人一直沒有到。
    直到開標時間，依然不見蹤跡。
    連招標公司的人都覺得奇怪，反複到門口看了幾次。
    時間已經過了幾分鍾，這才對大家說道：“時間到了……我們開始驗標書，後麵再進來提交標書就一概不收了……”
    本來都淡然的江書雁，見到關想沒來，心又提了上來。
    關想公司不來，自己就有了希望，但是對麵兩家也不是沒機會。
    咬咬牙，走出開標室，撥通了一個電話：“領導，關想放棄了這次投標，您看能不能幫幫忙，總不能讓外人拿了這個訂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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