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陰謀漸露情愈濃,智勇破局展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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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掠過青銅羅盤上斑駁的銅綠,磁勺突然在"坎"位劇烈震顫。
    張遠用指甲刮開羅盤底座的泥垢,幾道深淺不一的刻痕在月光下若隱若現——正是半年前被盜的鎮河碑拓印紋路。
    "這夥人把盜洞挖到洛河底下了。"張遠把羅盤塞進褡褳,沾著麥芽糖的手指在盧婉掌心畫了個彎鉤形狀,"婉妹可還記得前日渡口那艘運糧船?"
    盧婉正用劍尖挑著飴糖逗弄羊角辮小丫頭,聞言突然將糖塊拋向半空。
    寒光閃過,糖塊均勻分成八瓣落在村民掌心,"那船吃水線比尋常糧船低三尺,艄公的綁腿沾著青鱗泥。"她收劍時順勢削斷了祠堂簷角垂下的蛛網,十幾隻銅鈴鐺叮叮當當墜入張遠撐開的麻袋。
    兩人趁著梆子聲摸到村外時,曬穀場的麥垛已被夜露浸透。
    張遠從係統背包掏出個巴掌大的青銅蟾蜍,往東南角第三堆麥子下一按,地麵突然塌出個碗口大的洞眼。
    腐土混著魚腥味撲麵而來,盧婉劍穗上綴著的夜明珠照出洞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
    "這是..."盧婉突然用劍鞘抵住張遠後腰,"退後三步!"
    劍風掃開洞口的浮土,三具呈品字形倒伏的骸骨顯露出來。
    骸骨頸骨處都扣著刻滿符咒的青銅環,張遠用竹簡殘頁裹住手指輕輕一碰,係統提示音驟然響起:【檢測到七星傀儡陣陣眼27),獎勵:機關鳶動力核心x1】
    "難怪要往井裏扔赤血蟾。"張遠往骸骨嘴裏各塞了枚銅錢,從褡褳掏出個竹製水漏倒扣在洞口,"趙老鬼這是要借洛水陰氣養屍兵,陳先生的手筆倒是越發陰毒了。"
    兩人順著盜洞追蹤到洛河灘時,蘆葦叢裏突然傳來瓦罐碰撞聲。
    盧婉剛要拔劍,張遠突然往她發髻插了根麥稈,自己則捏著嗓子學了兩聲蛙鳴。
    暗號聲中,五個背著竹簍的漢子從葦叢鑽出,領頭的疤臉男人腰間赫然纏著七枚青銅鈴鐺。
    "跟著他們。"張遠往盧婉手心塞了顆薄荷糖,自己嚼著麥芽糖不緊不慢綴在隊伍三十步外。
    當第七顆糖在齒間化開時,盜墓賊們拐進了河神廟後的竹林。
    月光透過竹葉在青石板上織出詭異圖騰,張遠突然拉住盧婉的袖口:"閉氣數七息。"他摸出磁針在石板上劃了道弧線,磁針尖端突然滲出墨綠色液體,石板下傳來令人牙酸的齒輪轉動聲。
    暗道開啟的瞬間,盧婉劍柄上的夜明珠映出牆上成排的青銅燈座。
    與祠堂暗格如出一轍的靛藍色燈油正在緩緩流動,張遠用竹簡蘸了點燈油嗅聞,臉色驟變:"是摻了鮫人脂的離魂香!"
    兩人屏息穿過長廊時,盡頭傳來的爭吵聲讓張遠瞳孔微縮。
    趙盜墓賊首領沙啞的嗓音裹著酒氣:"陳先生要的可不是這點碎銀子!
    等明日把屍兵引到..."
    盧婉突然拽著張遠閃進壁龕,劍鋒貼著他們鼻尖劃過。
    趙首領提著青銅酒壺搖搖晃晃走來,臉上的刀疤在靛藍火光中宛如活物:"兩個小老鼠倒是會鑽洞。"他猛灌一口酒,酒液順著下巴滴在腰間的青銅鈴上,發出令人心悸的嗡鳴。
    二十幾個盜墓賊從陰影中圍攏過來,手中洛陽鏟泛著幽綠磷光。
    盧婉突然輕笑出聲,劍尖挑起盞青銅燈擲向半空:"張大哥,接好了!"
    張遠袖中磁針疾射而出,穿透燈芯的瞬間爆開漫天星火。
    借著火光掩護,他看清石壁上用朱砂畫的河脈圖——三道紅線正指向他們發現的盜洞位置。
    然而當第七枚磁針釘入陣眼時,趙首領突然獰笑著扯斷腰間銅鈴。
    地底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抓撓聲,七具頸戴青銅環的屍骸破土而出。
    盧婉旋身斬斷兩具屍兵的手臂,卻被飛濺的腐液灼傷了手腕。
    張遠剛要掏出機關鳶組件,趙首領的洛陽鏟已帶著腥風劈向他麵門。
    "小心!"盧婉撞開張遠的瞬間,鏟刃在她肩頭劃開三寸長的血口。
    血腥氣刺激得屍兵越發狂暴,張遠抱著踉蹌的盧婉退到牆角,觸手卻摸到石壁上濕潤的苔蘚——是活水滲透的痕跡!
    趙首領晃著酒壺步步緊逼:"把寶藏密鑰交出來,留你們..."話未說完,張遠突然將磁針射向頂壁的青銅燈鏈。
    燈油傾瀉而下,他在火舌竄起的刹那拽著盧婉跳進突然塌陷的地縫。
    冰冷的地下河水吞沒所有聲響前,張遠看見盧婉蒼白的臉上綻開帶血的微笑。
    她染血的指尖輕輕擦過他顫抖的嘴角,河水衝散了後麵的話語,唯有腰間突然發熱的機關鳶組件提示著係統獎勵到賬的叮咚聲。
    接上文)
    河水裹挾著兩人衝入地下暗河,張遠的手掌死死扣住岩縫,指節在激流中磨出血痕。
    他右臂攬著盧婉的腰肢,能清晰感覺到懷中人逐漸微弱的脈搏。
    暗河壁上閃爍的磷火映出盧婉肩頭猙獰的傷口,泛著詭異青光的腐液正順著劍傷侵蝕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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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睡!"張遠從係統背包掏出生肌散時,指尖掃過冰涼的機關鳶核心。
    盧婉蒼白的唇瓣擦過他耳際,帶著血腥氣的輕笑撓得人心尖發顫:"張大哥的手...比戰場上的軍醫還抖得厲害。"
    地底寒氣凝成水珠,順著盧婉的睫毛滾落。
    她染血的指尖突然戳向張遠腰間軟肉,在對方吃痛的吸氣聲中狡黠眨眼:"當年被北戎狼騎追了三天三夜,腸子流出來都能打個結再塞回去..."話未說完便嗆出兩口血沫,卻仍固執地扯開染血的衣襟——內袋裏竟藏著塊油紙包的桂花糖。
    張遠捏碎藥瓶的手頓了頓,係統突然彈出提示:【檢測到鮫人脂毒素,建議兌換鶴頂紅解藥需消耗30爽點)】他盯著盧婉漸漸發青的唇色,咬牙將剛得的機關鳶核心扔進回收欄。
    兌換成功的金光閃過時,懷中的姑娘突然攥住他手腕:"別浪費好東西,這毒我能...唔!"
    微苦的藥丸被渡入口中,盧婉瞪圓的杏眼裏映著張遠近在咫尺的鼻尖。
    暗河深處傳來屍兵的低吼,她卻突然笑出淚花:"早知張大哥這般著急,我該多中幾次毒。"
    "胡鬧!"張遠耳尖發燙,抓起浸透的衣擺替她包紮。
    忽聽得頭頂傳來盜墓賊的吆喝聲,趙首領沙啞的嗓音混著酒氣穿透岩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把那小娘皮肩上的刺青皮給老子剝下來!"
    盧婉猛地按住左肩,那裏隱約露出半截青鸞紋身。
    她眸中寒光乍現,沾血的劍穗卻輕輕掃過張遠手背:"張大哥可聽說過"燈下黑"?"說著突然扯開束發的紅繩,烏發間竟藏著一枚刻滿星紋的銅哨。
    哨聲穿透水流的刹那,地麵忽然傳來劇烈震動。
    張遠袖中的磁針瘋狂旋轉,係統地圖上亮起七個紅點——正是先前布置的七星傀儡陣方位。
    他瞬間會意,攬著盧婉縱身躍出水麵,手中煙霧彈精準砸向岩縫中窺視的盜墓賊。
    "閉眼!"紫色濃煙騰起的瞬間,張遠將盧婉打橫抱起。
    改良過的煙霧彈摻了辣椒粉與癢癢粉,身後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噴嚏與抓撓聲。
    趙首領氣急敗壞的吼叫中,兩人借著煙霧掩護鑽入早就探明的鼠洞。
    三更天的月光照在亂葬崗時,盧婉正咬著發帶給傷口上藥。
    她忽然用劍鞘戳了戳蹲在地上畫圖的張遠:"張大才子畫的蚯蚓,可比河灘上的風水局好看多了。"羊皮卷上歪歪扭扭的線條,赫然是盜墓賊們挖通的七處盜洞方位。
    張遠拾起塊帶血的青銅鈴殘片,在"巽"位重重畫了個圈:"趙老鬼每破一處古墓,必在東南角埋壇女兒紅——明日午時三刻..."話音未落,盧婉突然將桂花糖塞進他嘴裏,指尖沾著藥膏在他鼻尖抹了道白痕:"張半仙不如算算,本將軍的劍何時能削掉那酒鬼的鼻子?"
    晨霧未散時,兩人已埋伏在廢棄的義莊。
    張遠將係統兌換的彈簧機關藏在棺材板下,又給每具僵屍傀儡嘴裏塞了特製炮仗。
    當趙首領帶著殘部罵罵咧咧撞開木門時,盧婉劍尖輕挑,割斷了懸在梁上的紅線。
    "小心暗器!"盜墓賊的驚呼被爆竹炸響淹沒,裹著辣椒粉的煙霧中,彈簧機關將塗抹癢癢粉的銀針射向四麵八方。
    趙首領捂著血流如注的右耳暴跳如雷,卻踩中了浸滿火油的稻草——盧婉挽了個劍花,火星順著劍風竄上房梁。
    "撤!
    快撤!"盜墓賊們抱頭鼠竄時,張遠正蹲在槐樹上記錄機關效果。
    忽見趙首領從懷中掏出個青銅羅盤,那指針竟直指盧婉藏身的方位。
    係統警告音驟然響起,他飛身撲向屋簷下的姑娘,後背重重撞在青磚上。
    盧婉沾滿煙灰的臉龐近在咫尺,她突然伸手捏住張遠臉頰:"張大英雄的腰,可比洛河灘的蘆葦杆還脆。"調笑間劍光如練,斬落了趙首領射來的毒鏢。
    盜墓賊的咒罵聲漸遠,她倚著斷牆緩緩坐下,肩頭紗布又滲出血色。
    暮色四合時,張遠盯著河麵上突然增多的運炭船皺眉。
    係統地圖上七個紅點已滅其五,但代表陳先生的墨綠色光點始終懸在百裏之外。
    當他替盧婉更換傷藥時,指尖觸到她後頸細微的突起——那是半枚青鸞刺青的邊緣,與趙首領所說的"刺青皮"不謀而合。
    "明日該去查查渡口的炭船了。"張遠狀若無意地開口,餘光瞥見盧婉睫毛輕顫。
    她包紮傷口的動作頓了頓,突然將染血的繃帶拋向窗外。
    夜梟驚飛聲中,沾血的布條正落在刻著陳字的炭筐上。
    月光漫過窗欞時,盧婉的呼吸漸漸綿長。
    張遠摩挲著係統新獎勵的隕鐵匕首,突然發現刃麵映出的星空與那青銅羅盤上的星圖如出一轍。
    更漏聲裏,河對岸傳來打更人錯拍的梆子聲——比平日早了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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