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三築城牆破敵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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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中,最大的臨時營地裏依舊篝火跳躍,火星子時不時濺起。
我帶著夜、石、森、巧兒等人已研究了一夜,個個滿臉血絲,卻仍興致勃勃地討論著。
“峰哥哥!”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話落,蝶抬著陶盆、搭著麻巾緩緩走了進來,看到屋內情形,不由輕呼:“呀,你們一夜都沒睡啊,還在看啥呢?”
緊接著,身後又傳來熟悉的聲音:“峰哥,你起來了沒有啊?”草抱著陶碗,碗裏盛著香噴噴的烤肉,也跟著走了進來。
我皺著眉看向兩女,嗓音沙啞:“天亮了嗎?”
蝶白了我一眼,動作利落地將麻巾在陶盆裏擰幹,輕輕擦拭我的臉,嗔怪道:“峰哥哥,外麵天都快亮了,你怎麽還不睡?再這樣折騰,身體怎麽受得了。”
待蝶擦完臉,草已經眼疾手快地抓了塊烤肉塞進我嘴裏,鼓著腮幫子勸道:“就是,峰哥!你們都聊了一夜,還不去睡覺!”
屋內眾人這才如夢初醒,紛紛輕咳幾聲,左手扶胸低頭說道:“族長,那咱們先出去安排人了。”
我緩緩點頭,嗓音低沉:“先去吧,務必把細節落實到位。”
待眾人離開,屋內隻剩跳動的火苗與漸漸漫進來的晨光,而關於稻草人的新計劃,已然在心中勾勒出清晰的輪廓 。
蝶輕輕放下麻巾,眨巴著靈動的大眼睛,歪著腦袋問道:“峰哥哥,你們都在聊啥呢?”
我寵溺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嘴裏嚼著烤肉,含糊不清地回道:“跟你說你也不明白。”
她卻不依,伸手拽住我的衣角輕輕搖晃,語氣裏滿是撒嬌:“我不管!我就要聽!萬一我能幫上忙呢?”
說著,她幹脆在坐在我懷裏,環抱住我,眼神亮晶晶地。
一旁的草也跟著起哄,把陶碗往我跟前推了推:“就是就是,峰哥你就講講唄,說不定小蝴蝶腦子一轉,還真能想出好點子!”
我伸手將草也攬入懷中,靠坐在溫熱的篝火旁,看著蝶和草好奇又期待的眼神,緩緩開口,將疑兵之計與暗度陳倉的計劃細細道來……
就在故事講到關鍵處,營地外突然傳來夜刻意壓低的輕咳聲:“族長,所有人都安排好了!”
聲音打破了此刻的靜謐,我立刻收住話頭,目光瞬間變得銳利。
蝶和草也急忙起身,幫我整理好狼皮披風。
推開門,晨光裹挾著戰士們整裝待發的肅殺之氣撲麵而來,一場關乎勝負的較量,已然拉開帷幕。
晨曦的微光刺破薄霧,戰士們如往常般穿梭在密林間。
藤蔓被扯斷的脆響此起彼伏,他們手腳麻利地將藤蔓編織成骨架,又把收集來的幹草層層塞滿,給一個個稻草人披上狼皮披風。
有人扛著紮好的“假戰士”往營地疾跑,草屑在身後簌簌飄落,驚起幾隻棲息的雀鳥。
藍月峽穀口,三百米外的土基城牆重建工作也在悄然推進。夯土聲、鏟土聲混著粗重的喘息,戰士們額頭青筋暴起,木鋤鏟進泥土時都帶著狠勁。
那些被三大蠻族人兩次搗毀的殘垣斷壁還曆曆在目,每一塊新壘起的土磚都沾滿了壓抑的怒火——他們雖不懂族長執著築牆的深意,卻將對蠻族人的憤恨化作蠻力,夯錘砸在土層上的聲響震得地麵都微微發顫。
乾立在隊伍最前端,目光死死盯著峽穀城牆下。
昨夜衝動追敵的場景如噩夢般在腦海循環,兩名兄弟被標槍刺穿、掩埋在木石下的慘狀,屍體還在牆下,讓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此刻他腰間的青銅劍微微發燙,像是在呼應他沸騰的殺意。
他身後,一百藤盾兵緊攥盾牌的指節泛白。
兩百弓箭手將弓弦拉至滿月,箭鏃對準城頭的目光仿佛淬了毒。
所有人死死盯著城牆下那兩具被長槍貫穿、埋在木石堆裏的戰友屍體,眼眶猩紅如染血,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潮濕的晨霧裏蒸騰著滾燙的殺意,有人喉間溢出野獸般的嗚咽,有人將箭矢捏得“咯吱”彎曲——他們恨不得立刻衝破三百米距離,衝上城牆將三大蠻族人撕成碎片,用敵人的血肉為死去的兄弟報仇雪恨。
我帶著蝶、草等人疾步來到乾的身邊,望著他充血的雙眼和顫抖的身軀,沉聲道:“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衝過去!保護好活著的兄弟,才是對逝者最好的告慰。”
眾人紛紛垂首,壓抑的抽氣聲混著此起彼伏的歎息,在晨霧中蔓延開來。
我看向蝶,輕聲道:“送送他們吧。”
蝶單薄的肩膀微微一顫,深吸一口氣,攥緊手中刻滿符文的木杖。
隨著她緩緩抬起雙臂,手中清脆的鈴鐺驟然劃破死寂,瘦小的身軀在晨光下開始搖晃著起舞。
巫咒從她齒間流淌而出,尾音帶著哭腔的震顫:“願兩位兄弟回歸天神的懷抱,不再有戰爭,不再有痛苦,在永恒的草原上和平地狩獵采集……”
晶瑩的淚珠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滾落,啪嗒啪嗒砸在獸皮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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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舞步漸漸淩亂,膝蓋不住打顫,卻仍固執地維持著儀式的節奏。
直到最後一個音節消散在風中,蝶再也支撐不住,踉蹌著撲進我懷裏,淚水浸透了我的衣襟,哽咽聲斷斷續續:“峰哥哥…他…他們本該和咱們一起回家的……”
我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聲音低沉:“他們會和我們一起回家的。他們已經進入了天神的懷抱,等這場仗打完,他們的骨灰會被供奉進忠烈堂,世世代代的羽族人都不會忘記他們。”
蝶在我懷中不住顫抖,像片被風雨摧殘的枯葉。
草趕忙上前,環住蝶的手臂,指尖溫柔地拂去她臉頰上的淚痕:“小蝴蝶不許哭,你是巫王,城牆上那些三大蠻族人都在盯著呢,可別讓他們看了笑話。”
蝶仰起沾著淚花的小臉,吸了吸鼻子,伸手胡亂擦去眼淚,聲音還帶著未消散的哽咽:“知道了姐姐。”
她挺直脊背轉身的刹那,晨光刺破雲層落在她發間的巫王配飾上,折射出細碎而鋒利的光,仿佛在無聲宣告著複仇的決心。
這時,夜快步上前,手指向峽穀城牆,開口說道:“族長,這城牆沒有城門,隻有左邊那道僅能一人通過的縫隙,進出也太不方便了,他們為啥要這樣?”
我微微搖頭,眼神緊盯著那縫隙,說道:“估計是他們的蒼軍出的主意,留著這縫隙,就是為了防咱們的騎兵大規模衝鋒。”
石摸了摸絡腮胡,憨笑著:“族長,俺還以為他們根本不懂修城門呢!”
我眯著眼,看著城牆上的三大蠻族,腦海裏思索著:“還真有可能這些野人不會修建城門啊。”隨即苦笑著搖搖頭:“還真有可能他們不懂修城門,可就因為這,讓咱們沒辦法夜晚集體衝鋒。”
眾人眯起眼睛打量著城牆上的三大蠻族,這一次我方沒有了以往的爭鋒對罵,隻有蠻族人的叫罵聲。
隨著日頭東升西落,夯土聲與木槌敲擊聲漸漸在營地響起——被摧毀的土基城牆正被我們一點點重建,第三次修築的地基比前兩次都更深、更結實,每一塊夯土都裹著戰士們未言明的怒火。
稻草人被整整齊齊地扛回臨時營地,狼皮披風在夜風裏獵獵作響,遠遠望去,竟像一支靜默的大軍。
戰士們將采集來的藤蔓擰成麻繩,骨節分明的雙手重複著纏繞、打結的動作,粗糲的麻線越堆越高,
在夕陽下泛著冷硬的光澤。
營地裏,負責搭建雲梯的工匠揮汗如雨,斧鑿聲與磨刀聲交織成獨特的戰歌,連覓食的鳥兒都被驚得撲棱棱飛向遠處山巔。
對麵城牆上,三大蠻族的身影在土垛間來回晃動。
有人朝著我方營地啐出一口濃痰,泛著腥白的唾沫混著草屑墜落在半途,
幾人不斷地向我軍扔小石頭,驚得附近覓食的麻雀撲棱著逃竄。
還有人將沾著汙泥的獸皮高高舉起又重重摔下,揚起的灰霧裏,他們扭曲的麵容因輕蔑的笑意而愈發猙獰,喉嚨裏發出的怪叫混著拍擊盾牌的聲響,如潮水般一波波漫過三百米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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