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拋石機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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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漸漸西沉,餘暉在天邊暈染出大片猩紅,像是被鮮血浸透的獸皮。
最後幾個稻草人裹上狼皮披風時,左側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坤帶領著兩百餘名黎耀團兄弟,每人肩膀扛著三個紮得緊實的稻草人,藤條捆紮處還沾著新鮮草屑。
“族長,左翼準備完畢!”坤將稻草人重重往地上一放,震起的塵土裹著草腥味撲麵而來。
他身後的戰士們個個脖頸青筋暴起,顯然是長途奔襲而來,獸皮靴底還粘著半塊未甩掉的泥疙瘩。
我緩緩點頭,看著前方的城牆說道“先派人去掃清右翼的道路,發現蠻族的探子,都用弓箭給我射下去,千萬不能讓探子發現咱們背著的稻草人是假的。”
坤咧嘴一笑,左手撫胸,說道:“好的,族長。”
隨即轉身喊道:“三排的兄弟們站出來!”
刹那間,三排四十個黎耀團兄弟站定。
坤大步向前,指著右邊藍月峽穀的懸崖說道:“你們先上前打探,要是發現三大蠻族的放哨人,就直接射殺!”
三排排長點了點頭,轉身帶著四十餘人背著弓箭迅速消失在夕陽中。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我心中默默祈禱他們能順利完成任務。
此時,夜在我身旁低聲說道:“族長,八,卦帶的兄弟們也準備好了,咱們就可以按計劃行動了。
我聞聲,轉頭看向八,卦等人,他們正踮著腳指揮戰士們調整稻草人站位,同樣帶著 200 多名黎耀團兄弟,每人都抬著稻草人,穿堂風吹過,那狼皮披風獵獵作響。
我握緊腰間青銅劍,看著天邊最後一縷霞光被烏雲吞噬,點了點頭,“去吧,同樣的辦法,先安排人去掃清可能發現你們的敵人。”
八點了點頭,應道:“好的,族長。”
話落,他帶著三四十個兄弟背著弓箭就朝左邊的峽穀跑去,身影迅速隱沒在黑暗中。
夜看著他們消失的背影,語氣急切:“族長,如果他們主力都被兩側山崖的兄弟拖了過去,咱們能直接進攻嗎?”
我盯著城牆上舉著火把的三大蠻牛族戰士,火光將他們的影子投射在夯土牆上,像張牙舞爪的巨獸,不由得搖了搖頭:“如果強攻,咱們肯定會損失不少兄弟。”
這時,石摸了摸滿臉絡腮胡,甕聲開口:“族長,可哪有打仗不死人的?”
我轉身看向身旁神情堅毅的雨族戰士們,年輕的麵孔上帶著對勝利的渴望,卻還是沉聲道:“強攻不可取。倘若他們的大軍真被吸引過去,先安排一隊人借著夜色趴伏探路,或者貼著崖壁前行,有機會就拿下城牆,大規模衝鋒隻會讓兄弟們白白送命。”
夜負手而立,望著前方城牆重重歎了口氣:“族長,如果他們主力被兩側山崖引走,那可是咱們的機會啊!”
我沉思片刻,再次搖頭否決:“不行。咱們設下這疑兵之計,其一,是要用夜色把他們大軍拖住,讓他們沒法出來破壞咱們修築的土基城牆;其二,等兄弟們把他們主力引到兩側山崖,再看看有沒有機會奪下城牆。但切記——”
我目光掃過眾人緊繃的臉龐,加重語氣,“一旦情況不對,絕不能強攻。城牆易守難攻,貿然衝鋒隻會讓兄弟們白白送命。”
夜依舊歎了口氣,抿了抿嘴,喉結上下滾動幾次,終究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石粗糲的手掌抹過滿臉絡腮胡,突然指著城牆壓低聲音:"族長看!蒼軍那小子又上來了!"
我抬眼望去,月光給土基城牆鍍上層冷霜,一群黑影正順著陡峭的土階往上攀爬。
等他們靠近火把,蒼軍標誌性的山羊胡在跳動的火光裏若隱若現。
隻見他轉身看向身後戰士,鷹隼般的目光掃過眾人:"下麵的雨族人還是沒有行動嗎?"
蠻牛族戰士們齊刷刷搖頭:"沒有,戰爭首領!"
蒼軍踱步到城牆裂縫前,盯著遠處影影綽綽的雨族營地,冷笑一聲:"這雨族人已經第三次修築城牆,今晚得想個法子,再把他們的工事搗個稀巴爛!"
烈風突然按住腰間石斧,眯眼望著月光下的雨族陣地:"不對!蒼軍,你看!他們的藤盾在前,後麵舉著火把的戰士排列整齊...今晚恐怕沒前兩晚那麽簡單!"
蒼軍抬手摩挲著山羊胡,骨節因用力而泛白:"不管用什麽手段,絕不能讓他們築起城牆!隻要再拖兩個多月到天神降雪,這仗咱們就穩了!"
話音未落,急促的腳步聲順著峽穀傳來。
幾個蠻牛族戰士連滾帶爬衝上城牆,領頭那人手裏攥著支帶血的弓箭——箭杆上還滴落著暗紅血珠,在月光下凝成詭異的黑色。
"戰爭首領!"那人單膝跪地,胸口劇烈起伏,"崖穀兩側發現大批雨族人!咱們有兩個兄弟攀爬藤蔓回撤時,被這種飛來的武器...當場射死!"他顫抖著將弓箭呈上,箭尾還纏著幾縷破碎的麻布。
蒼軍接過弓箭,指腹撫過刻著雨族雨字的箭杆,突然發出一聲苦笑:"哎...咱們就是缺這種能能飛行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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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風湊過來盯著染血的箭頭,喉結滾動:"蒼軍,看這架勢,雨族人今夜...是有備而來。他們怕是要從兩邊山崖開始進攻了!"
蒼軍抬頭,負手望著下方隊列嚴整的雨族戰士,月光勾勒出他下頜緊繃的線條,良久後說道"他們應該是從戰士裏挑出的精銳,能從山崖攀爬下來的人,數量應該不會太多。"
說罷,蒼軍突然轉身,衝遠處站立的銅牛喝道:"銅牛!你帶300人,守住左邊山崖幾個落腳處!一個點都不許丟!"
又轉向飛鷹,眼神如刀:"你帶300人守右邊山崖,見到雨族精銳露頭,標槍伺候,一個不留!"
銅牛與飛鷹轟然應命,腳步聲震得城牆簌簌落土。
烈風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眉頭擰成疙瘩:"為何隻派這點人手?萬一他們傾巢而出......"
"住口!"蒼軍猛地抬手打斷,山羊胡因用力晃動,"雨族人完全不可能大批從山崖下來,能落腳點也就那麽幾個,咱們的命門在峽穀!若把主力調離城牆,讓雨族人趁機突破,才是真正的末日!"
他的目光掃過城牆裂縫外的夜色,聲音壓得極低:"記住——這峽穀,比咱們的命都重要。"
烈風苦笑地搖了搖頭,跟在蒼軍身後,學著他負手而立,居高臨下地望向城牆下。
此刻的我正盯著城頭的一舉一動,身旁石突然重重抹了把絡腮胡,粗糲的嗓音帶著警覺:“族長,看!他們有動靜了!”
月光在夯土牆上投下斑駁陰影,確實有零星蠻牛族戰士順著木梯退下,但相較於城牆上黑壓壓的大軍,這點動靜實在微不足道。
我攥緊腰間骨刀,喉間溢出一聲苦笑,呼出的白霧在冷空氣中凝成霜花:“他們隻派了少量兵力守峽穀底,看來這峭壁從上到下地勢險峻,沒那麽簡單。”
這時森快步走過來:“雨族首領,兩邊山崖全是尖石頭,上下去一趟得耗光力氣,難啊!”
我無奈擺手,喉嚨發苦。折騰半天,這疑兵計算是白費了,蒼軍根本不上當。
夜負手而立,目光死死盯著城牆,搖頭道:“族長,未必。隻要兩側稻草人擺出大軍壓境的架勢,蒼軍難保不會上鉤。”
話音未落,乾握緊青銅劍衝了上來,:“族長!讓俺帶幾十個兄弟順著藤蔓摸下去!”他喉結劇烈滾動,看著此刻城牆下兩具尚未收回的戰士屍體,眼眶瞬間通紅。
我摩挲著劍柄上的齒紋,沉思良久,最終還是搖頭:“不行。幾百人協同作戰或許還有機會,你帶幾個人下去,不過是白白送死。”
轉頭看向夜,語氣冷得像淬了冰:“傳令全軍,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踏入峽穀半步!”
夜衝傳令兵一努嘴,“去吧”。
兩團火把迅速朝著兩側山崖奔去。
濃墨般的夜色已經浸透了整個峽穀,山風裹著沙礫打得人睜不開眼。
隨著夜幕徹底籠罩大地,兩側山崖每隔六七百米便燃起篝火。
熊熊火光衝天而起,將上千個稻草人照得纖毫畢現。
戰士們特意將狼皮披風係得飛揚,夜風呼嘯而過,披風獵獵作響,遠遠望去,宛如兩隊身披戰甲、整裝待發的精銳部隊。
那飄動的衣角與躍動的火焰交織,在岩壁上映出重重疊疊的影子,仿佛有千軍萬馬蟄伏在黑暗之中,隻等一聲令下便要衝殺而下。
兩側傳令兵如離弦之箭,轉眼將命令帶到。
坤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巨石上,石粉簌簌而落,
八,卦抓起地上的藤蔓狠狠甩向岩壁,碎屑飛濺。二人麵色陰沉,胸腔劇烈起伏,沉默著將指令層層傳遞,周圍戰士們雖神色不甘,卻也隻能按捺下心中躁動 。
峽穀底部,銅牛和飛鷹領著三百餘名蠻牛族戰士,在幾處能攀爬峽穀的要點來回巡視。
他們不時抬頭,崖頂怪石間晃動的雨族人影讓眾人神經緊繃。
戰士們竊竊私語,不安的情緒在隊伍中蔓延,但軍令如山,他們隻能硬著頭皮,在數公裏的峽穀間往返,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
城牆上,蒼軍雙眼通紅,盯著雨族營地徹夜未眠,始終想不出摧毀那土築城牆的法子。
晨光初現,盤便帶著大批雨族戰士開始加固城牆。
昨日堪堪築起的土牆不過兩三米高,橫向二十五米、寬五米,如今眾人爭分奪秒,將泥土夯實、木樁楔入。
此後五日,雙方陷入僵局。
白天,三大蠻牛部落忌憚崖穀前雨族大軍前排藤盾,後排弓箭陣型,龜縮不出。
每日夕陽西沉,夜幕降臨時,雨族人故技重施,火把照亮上千稻草人,狼皮披風在夜風中獵獵作響,仿佛藏著千軍萬馬。
這虛實難辨的陣仗,讓三大蠻族眾人神經緊繃,即便困意如潮水般湧來,也隻能強撐著在幾公裏的範圍內來回掃視。
他們緊攥武器,目光死死盯著陡峭崖壁,生怕雨族大軍借著夜色掩護,突然從崖上攀爬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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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來的高度戒備,早已令他們雙眼布滿血絲,腳步虛浮,卻不敢有絲毫懈怠,在無盡的夜色中機械地重複著巡邏,疲憊不堪卻又不敢停步。
寒夜的風愈發刺骨,轉眼間已是第五個日。
崖壁上的篝火明滅間,雨族戰士們重複著同樣的偽裝,而蠻牛族巡邏隊的腳步卻一日比一日遲緩,幾乎被雨族的這個疑兵之計折騰崩潰。
時光飛逝,轉眼到了峰啟二年七月。
連續五日,雨族人的稻草人疑兵陣如一張無形大網,死死纏住三大蠻牛族主力。
不管白日黑夜,蠻牛戰士們在峽穀間來回奔波,警惕著崖頂每一絲動靜,被虛虛實實的黑影折騰得精疲力竭。
夜幕降臨時,雨族高層親自帶隊,熊熊篝火在新築的土基城牆上邊緣燃燒,嚴防死守每一處可能的突破口。
蒼軍率領的蠻牛族精銳數次試圖尋機偷襲,卻始終被嚴陣以待的雨族防線與詭譎的疑兵計阻攔在外。
五晝夜的拉鋸過去,一座鋼鐵壁壘拔地而起。
城牆橫向六米、縱深二十五米,六米高的牆體直插雲霄,比蠻牛部落的城牆足足高出一米有餘。
牆麵被夯打得平整如鏡,頂端尖銳的木刺森然排列,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這座距蠻牛營地僅三百米的城牆,如同一柄橫在喉間的利刃,直直指向對麵的穀口城牆。
蝶興奮地攬住我的手臂,望著前方巍峨的城牆穀口:“峰哥哥,咱們終於建成了!”
我喉頭劇烈滾動,雙手死死拽住望遠鏡,鏡片裏映出土基城牆上密密麻麻的蠻牛族身影,他們舉著武器叫囂,模樣清晰可見,暴喝出聲:“把拋石機全都架上城牆!給我往死裏砸!”
“得令!”石扯開嗓子,絡腮胡根根豎起,“小的們聽令,搬家夥!”
話落,伴隨著粗糲的吆喝聲,兩頭板齒犀緩緩踏來。
它們足有兩層樓高,粗壯的四肢碾過地麵,震得碎石簌簌跳動。
犀角上,金色狒狒大一大二蹲坐如小山,利爪緊緊扣住犀甲。
萱和幾個馴獸師拽著韁繩,八隻車輪載著車廂在顛簸中扭擺前行,車廂裏拋石機的銅索與滑輪碰撞,發出沉重的哐當聲。
飛雨軍們手腳並用,像靈巧的猿猴般迅速攀上車廂。
粗糲的藤蔓在他們掌心來回摩擦,瞬間勒出帶血的紅痕,可沒人顧得上疼痛。
“一、二——起!”隨著震天動地的號子聲,眾人咬緊牙關,青筋暴起,拚盡全力將拋石機緩緩吊起。
沉重的橡木框架擦著城牆緩緩上升,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在離地六米的空中劃出一道暗沉的弧線。
四台拋石機依次就位,兩兩間隔兩米,穩穩架在城牆上。
狼皮彈兜如張開的巨口般垂在牆外,粗壯的絞索被拉得筆直,仿佛隨時都會發出一聲怒吼。
在晨曦的餘暉下,冰冷的金屬部件泛著寒光,龐大的機械身軀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威懾力,宛如四頭蓄勢待發的鋼鐵巨獸,隻等一聲令下,便要將巨石拋向遠方,撕開敵人的防線 。
待一切準備就緒,我大步跨上城牆頭,腳下的城牆土基都跟著顫動。
夜帶著狼大、狼二快速跟上來,腳步踏得城牆塵土飛揚。
巧兒蹦蹦跳跳地跑過來,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拋石機,急切地問道:“少主,這拋石機怎麽用啊?”
我伸手用力拍了下拋石機的支架,:“這拋石機利用的是杠杆原理。夜,把準備好的石頭都給我一股腦塞進那狼皮彈兜裏。再找八個人合力拉這根繩子,先調整好角度!”
夜立刻扯著嗓子喊道:“聽到族老的話了沒?都麻溜點!”
幾個飛雨軍趕忙行動起來,嘴裏一邊嘟囔著“這石頭可真沉”,一邊費力地把一塊塊足有 30 多公斤重的石頭,吭哧吭哧地放入狼皮彈兜。
放好石頭後,又有幾個人圍了上來,他們摩拳擦掌,緊緊握住繩子,準備按照吩咐拉動繩子,讓拋石機發射。
晨曦映照城頭,我死死盯著對麵矮一米的蠻牛族土基城牆,暴喝:“拉!”
八名飛雨軍渾身緊繃,腳掌蹬著牆根,拽著繩索一步步朝後挪,麻繩被繃得筆直。每退一步,都震得地麵簌簌落土。
八名飛雨軍拽著繩索退了十多米,我舉著望遠鏡,緊緊盯著三百米外的蠻牛族土基城牆,暗想著距離應該差不多,揚聲喊:“放!”
繩索瞬間鬆脫,拋石機杠杆劇烈震顫,三十公斤的石頭朝著對麵城牆飛射而去。
石塊劃破空氣,卻在距城牆還有半丈時墜落,擦著城區邊緣砸進沙地。
蝶小臉垮下來:“峰哥哥,打偏了。”
“是啊,少主,沒砸到他們城牆。”巧兒的聲音跟著響起。
夜在一旁舉著望遠鏡“族長,再往後調一點應該差不多。”
我苦笑著搖頭:“距離不夠,才拉了十多米。重新裝石頭,這次走十八米試試。”
夜放下望遠鏡,悶頭將石頭放回狼皮彈兜,粗重的喘息聲裏,八人哼哧哼哧往後挪動,直到退了十七八米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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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盯著對麵暴喝。
石塊“咻”地飛出,“轟”地砸在蠻牛族土基城牆邊緣。
三十公斤的巨石瞬間在牆體上砸出碗口大的凹窩,細碎的土屑如霰彈迸射而出,幾個靠得近的蠻牛族士兵被打得抱頭慘叫。
蝶眼睛一亮,上來拉住我的手臂“峰哥哥,砸中了砸中了。”
石舉著望遠鏡,絡腮胡因激動根根豎起,幾乎是嘶吼著喊道:“族長,看——砸中了!”
我緩緩點頭“就按這個十九步距離記!”
眾人紛紛應和。
而對麵城牆上,蒼軍、烈風等三大首領目瞪口呆地看著又一塊石頭破空而來。
“趴下!”蒼軍嘶聲大喊,眾人慌忙伏低。
石塊“嘣”地砸在城牆上,兩名蠻牛族戰士躲避不及,頭破血流。
烈風捂著頭看向對麵城牆:“這…這是雨族人的武器?”
蒼軍喉結劇烈滾動,沾著塵土的山羊胡子跟著顫動:“雨族人太狡猾!日夜拖著咱們,原來是為了建更高的土基城牆,用這石頭當殺招!”
話音未落,兩道黑影劃破長空而來。
兩名蠻牛族戰士怒吼著揮出狼牙棒,妄圖攔截三十多斤的巨石,卻聽“哢嚓”脆響——狼牙棒瞬間被折斷,巨石餘勢不減,徑直撞進一名戰士的腹部。
那人慘叫著倒飛出去,鮮血潑灑半空,“咚”地砸在城牆下的土地裏,濺起一片血泥。
“怎麽辦?蒼軍!”烈風額頭青筋暴起。
蒼軍死死盯著雨族人的城牆,咬牙道:“木盾!快!”
刹那間,幾十名蠻牛族戰士高舉木盾衝上前。
可呼嘯而至的巨石帶著千鈞之力,“砰”地砸在盾麵上。
盾牌瞬間凹陷,有三人連人帶盾被拍飛,重重摔落城牆,在地麵砸出悶響,一人腦袋炸裂,瞬間倒底。
瞬間倒地,蒼軍麵色驟變,朝著三大蠻牛族首領聲嘶力竭地大喊:“颶風首領、蠻牛首領、蒼狼首領,你們趕快下城牆,太危險!分一半戰士下去,隻留一半人在上麵!”
蠻牛首領青筋暴起,揮舞手臂嘶吼:“所有人聽令,快下去!”城牆之上頓時響起急促的腳步聲,眾人連滾帶爬地往城牆下跑去。
與此同時,對麵雨族人的拋石機不停運轉,石塊如雨點般飛射而出,“嘣——嘣——”沉悶的撞擊聲接連響起。
每一塊巨石都精準砸在土基城牆上,雖有厚重的土質結構勉強抵禦,但飛濺的土屑四處迸射。
隨著一次次重擊,大片大片的舊土基簌簌脫落,城牆表麵變得千瘡百孔 。
城牆下,飛雨軍們如煮沸的沸水般喧鬧。
有人跳著腳揮舞手臂:
“看呐!石頭又飛過去了!”
“砸中了砸中了!血濺出來三尺遠!”
此起彼伏的呐喊聲中,又兩塊巨石撕裂空氣,在蠻牛族城牆上炸出兩團土霧。
人群頓時爆發出狼嚎般的歡呼,拳頭重重砸在身旁同伴肩頭,濺起一片飛揚的塵土。
我舉著望遠鏡緊盯戰場,鏡片後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蝶踮著腳湊到我身側,眼睛彎成月牙,口水幾乎要滴下來:“峰哥哥,你能給俺看看嗎?”
我笑著刮了刮她泛紅的鼻尖,將望遠鏡遞過去。
她一把搶過,像抱著稀世珍寶般貼在眼前,每見石塊命中城牆,便興奮得原地蹦跳:“又砸到了!這次直接把人砸下城牆了!”
巧兒在一旁急得直跺腳,腮幫子鼓得像熟透的柿子:“少主俺也想看!”
我無奈地攤開手:“一個個來,都有機會。”
夜和石等高層早已各自舉著望遠鏡,絡腮胡隨著嘶吼劇烈顫動:“好!就這麽砸!把他們城牆砸成篩子!”
四台拋石機輪番轟鳴,可每裝填一次彈藥,都要八人耗時近五分鍾:有人費力抬起巨石,有人拚命調整繩索,滑輪轉動時發出刺耳的吱呀聲。
看著這緩慢的節奏,我擰緊眉頭——如此效率,怕是不等城牆攻破,己方就先耗盡體力。
摸著拋石機,我盯著它的杠杆結構陷入沉思。
之前想著利用重力來改進拋石機,可仔細想想,現在的條件下,這個想法並不現實。
在這野人時代,要搭建傾斜滑道讓巨石自動滾落進彈兜,還得改造杠杆底座增加配重裝置,這需要不少時間和精力,而且材料也不好找。
相比之下,還是依靠人力拉的方式更直接有效。
雖然裝填速度慢,但勝在簡單易行,能馬上投入使用,在當前緊張的戰鬥局勢下,或許人力拉的效果要更快一些。想到這兒,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暫時放棄了改良拋石機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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