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皇城的輪廓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肅穆。
    宮牆高聳，朱紅色的門樓在燈籠的映照下泛著暗沉的光澤。
    小晴與江小雪共乘一騎，緩緩停在宮門前。
    馬蹄聲止，守門的禁軍立刻警覺地望了過來。
    “站住！宮門重地，閑人止步！”為首的侍衛厲聲喝道，手已按在刀柄上。
    小晴剛要開口，卻見宮門旁的休息間裏快步走出一名身著輕甲的將領。
    那人借著燈籠的光亮仔細打量了小晴幾眼，忽然神色一變，連忙上前抱拳行禮。
    “原來是四小姐！末將失禮了。”
    小晴眨了眨眼，沒想起到底在哪裏見過對方。
    她微微頷首，算是回禮。
    那將領走近幾步，壓低聲音道。
    “四小姐深夜入宮，可是有要事？”
    小晴沒有解釋，隻是從腰間取出那塊禦史金牌，金底紅字在燈火下熠熠生輝。
    將領見狀，不再多問，立刻退後一步，對守衛們揮了揮手。
    “放行！”
    穿過宮門，眼前是一條筆直的宮道。
    月光如水，灑在青石鋪就的路麵上，兩側的宮燈在夜風中輕輕搖曳，投下斑駁的光影。
    遠處的殿宇樓閣在夜色中若隱若現，飛簷上的銅鈴偶爾發出清脆的聲響。
    小晴坐在馬背上，望著這略顯熟悉的景致，忽然覺得有些恍惚。
    上一次入宮，似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但認真想想，好像都沒滿一個月。
    “坐穩了。”江小雪輕聲道，一手控韁，一手不著痕跡地扶住小晴的腰。
    然而，就在她們即將拐入內宮時，一隊巡邏的衛兵迎麵而來。
    為首的校尉剛要出聲詢問，一個高大的身影忽然從陰影中走出。
    “玄將軍！”衛兵們連忙行禮。
    小晴抬頭望去，隻見玄平一襲墨色勁裝，腰間佩劍，標誌性的大光頭甚至在月光底下閃閃發光。
    月光下，他的輪廓顯得格外分明，眉目間雖然沒有表情，但眼中似是打著笑意。
    “玄平大哥。”小晴輕聲喚道。
    玄平點點頭，對衛兵們擺了擺手。
    “去吧。”
    待衛兵們走遠，玄平才扭頭朝小晴說道。
    “陛下已等候多時了。”
    禦書房外，月色清冷。
    江小雪與玄平留在殿外，小晴獨自一人走向那扇雕花木門。
    還未走近，她便聞到了一陣糕點的香甜氣息，混合著淡淡的茶香，讓人食指大動。
    就在這時，她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嚕”一聲響了起來。
    門內立刻傳來一聲輕笑，緊接著是十一那熟悉的聲音。
    “進來吧，小饞貓。”
    小晴推門而入，隻見禦書房內燈火通明，十一正坐在一張擺滿飯菜糕點的桌前，朝她招手。
    他一身月白色常服，發絲用一根玉簪鬆鬆挽起，眉目如畫，唇角帶著促狹的笑意。
    “你怎麽知道我要來？”小晴眨了眨眼，有些驚訝。
    十一輕笑一聲，指了指桌上的菜肴。
    “你亮出金牌的那一刻，消息就傳到我這兒了。”
    桌上的菜色豐盛，看著就是剛燒的。
    桂花糕、蜜汁火腿、清蒸鱸魚……
    甚至還有一盅冒著熱氣的蓮子羹。
    “快坐下吧。”十一柔聲道。“趕了這麽久的路，一定餓壞了。”
    小晴原本隻是困倦，可當那香甜的糕點氣息鑽入鼻尖，肚子立刻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她坐下來，拿起一塊桂花糕咬了一口，甜糯的滋味在舌尖化開，頓時胃口大開。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十一坐在她對麵，笑著將飯菜又往她麵前推了推。
    小晴嘴裏塞得鼓鼓的，像隻偷食的鬆鼠，唇邊還沾著一點油光。
    她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又伸手去拿蓮子酥。
    十一看著她這副模樣，忍不住搖頭失笑，順手倒了杯熱茶遞過去。
    “別噎著。”
    小晴接過茶，咕咚咕咚喝了兩口，總算把嘴裏的食物咽下去，這才有空抬頭看他一眼。
    “你笑什麽？”
    “再見到你，我很高興。”十一笑道，隻是又給她夾了一塊清蒸鱸魚，忽然正色道。“謝謝你了。”
    小晴一愣，筷子停在半空。
    十一的目光很認真，那雙平日裏總是帶著幾分戲謔的眼睛，此刻竟顯得格外鄭重。
    “突然這麽嚴肅幹嘛……”小晴小聲嘟囔，低頭又咬了一口糕點，試圖掩飾自己微微發熱的耳尖。
    十一卻笑了。
    “某人曾經說過，朋友之間應該說謝謝，而不是說抱歉。”
    小晴動作一頓，這話，好像她的確說過。
    小晴唇角不自覺地上揚，咽下嘴裏的食物，抬眸衝他一笑。
    “不客氣。”
    十一眸光微動，隨即又恢複了那副懶散的模樣，伸手戳了戳她鼓起的腮幫子。
    “吃你的吧，小饞貓。”
    過了一會。
    燭火輕晃，茶香嫋嫋。
    小晴靠在椅背上，滿足地打了個小飽嗝，揉了揉微微鼓起的小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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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看著她這副模樣，忍不住輕笑，將一杯熱茶推到她麵前。
    “喝點茶，消消食。”
    小晴接過茶盞，小口啜飲，溫熱的茶水滑過喉嚨，整個人都暖了起來。
    十一單手支著下巴，目光落在她臉上。
    “說吧，這麽晚不回府休息，特意跑來宮裏找我，是有什麽要緊事？”
    小晴放下茶盞，神色漸漸認真起來。
    隻是她掛著那張軟糯的包子臉，再怎麽繃著臉想要做出認真的表情，都讓人感覺不到嚴肅感。
    “這麽晚過來找你，原因有二。”小晴伸出兩個白嫩的手指頭，然後屈起一指，隻留一指。
    “一是關於西疆那邊的事情。”小晴一頓，然後看著對方說道。“西疆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我就不詳細給你介紹了，相信你已經收到了那邊發來的線報。”
    十一點頭承認。
    “是的，你從京城出發開始，到你在京城的每一天發生的事情，都有線報送到我這裏來。”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就不重複那些事情了。”小晴說道。“我要說的是，我臨走的時候，給厲將軍留下了一套環境衛生維護方案，還有提出了喝開水成為常態的要求，隻要軍中堅持執行，就能很大程度上規避一部分疾病。”
    見到十一點頭，小晴接著說下去。
    “我找你，重要的還是第二點。”
    “京城裏的商鋪在這些日子運行下，應該賺了不少銀子了吧？”
    “以餃子坡生產隊為根本發展後備幹部，出征鹿省成立鹿省生產隊的計劃應該也在執行中了。”
    “開了金礦，我們接下來就該想辦法起重工高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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