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查案遇阻,智解試探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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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鼻的濃煙如惡魔的觸手,嗆得我雙眼刺痛難睜,手指仿佛嵌入一般死死攥著那半幅餓鬼噬月圖的絹帕,絹帕粗糙的紋理摩挲著指尖。
    陳拾綿軟地癱在我懷裏,左肩處,墨汁般的黑血暈染開來,那血腥氣直直衝入鼻腔,令人作嘔。
    "係統!解毒劑要多少積分?"
    我在意識裏聲嘶力竭地嘶吼,虛擬麵板瞬間彈出刺眼的紅光,仿佛警告的血眸:【初級解毒丸時效一刻鍾)需預支三日陽壽】。
    這係統為何有此能力,又是否有隱藏風險,我無暇細想。
    李餅的刀鞘重重磕在青磚上,那清脆的聲響在寂靜中格外突兀:"孫豹去找大夫!王七帶人封鎖邱府別院!"
    他俯身查看陳拾傷勢時,繡著暗紋的袖口輕輕擦過我手背,帶來一陣微涼,而沾血的賬本殘頁正隔著衣料發燙,好似燒紅的烙鐵。
    我吞下係統預支的解毒丸,藥丸苦澀的味道在口中散開。
    看著陳拾青紫的唇色稍褪,這才發現自己的襴衫後襟全被冷汗浸透,黏膩地貼在背上。
    大理寺的燈籠在夜風裏搖搖晃晃,發出輕微的吱呀聲,昏黃的燈光照得滿地毒蛛屍體泛著詭異的藍光,那藍光如同幽靈的注視。
    "孫少郎這身板..."
    王七突然湊過來幫我撣灰,指尖狀似無意地劃過我腰側,那觸感帶著一絲輕薄:"比西市唱挽歌的柳相公還纖細三分。"
    我順勢抓住他手腕往窗框上一按,袖中暗藏的改良蹀躞帶哢嗒一聲彈開,清脆的聲響在靜謐中格外清晰,十二枚銀針在月光下閃爍著清冷的光,排成星宿圖:"王司直要不要試試?這是我家傳的認穴手法,專治夜間視物不清之症。"
    王七盯著離他眼球半寸的針尖幹笑兩聲,笑聲帶著一絲慌亂。
    我趁機將賬本殘頁塞進李餅手中。
    他展開染血的宣紙時,我分明看到這位少卿大人瞳孔驟縮——那上麵是係統用熒光藥水補全的裝裱匠供詞,暗紋拚出的餓鬼獠牙正咬著"邱"字最後一筆,熒光藥水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次日我在停屍房,刺鼻的腐臭味讓我對著三具焦屍一陣作嘔。
    係統突然彈出提示:【東南角燭台底座有鬆煙墨殘留】。
    我裝作係靴帶靠近,粗糙的地麵硌著膝蓋,果然摸到半片未燒盡的拜帖,紙張的邊緣有些粗糙,邱慶之的私印在殘破的"洛神圖"三字下若隱若現。
    "孫珍珍!"
    孫豹舉著桃木劍衝進來,腳步聲急促,我正用油紙包裹那枚證物,
    "你又在擺弄死人骨頭!"
    我抓起手邊骷髏頭扣在他頭頂:"這是裝裱匠張阿大的顱骨,他天靈蓋的裂痕呈蛛網狀..."
    話沒說完就被院外的喧嘩打斷,二十名金吾衛持戟堵住大門,盔甲碰撞的聲音清脆作響,說昨夜邱府別院走水是意外。
    李餅按著刀柄與他們對峙時,我貓腰鑽出狗洞,洞口的泥土有些潮濕,沾在身上。
    西市裝裱鋪的學徒正被係統標注為橙色光點,他手腕內側的餓鬼刺青在陽光下泛著靛青的光澤。
    "小郎君要裱什麽畫?"學徒笑著露出虎牙,那笑容卻透著一絲詭異,指腹無意識摩挲著裁紙刀,刀刃閃爍著寒光。
    我故意將茶湯潑在賬本殘頁上:"特製漿料可還有?
    就是貞觀十四年..."話音未落,他突然暴起刺向我的咽喉,風聲在耳邊呼嘯,卻被係統預判的軌跡線提前標記。
    我旋身用銅鎮紙砸中他後頸時,瞥見他耳後褪色的黥麵——那是鬼市奴隸的標記。
    我從裝裱鋪出來,心中還在回味著剛才的驚險一幕,街道上嘈雜的人聲漸漸遠去,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漕渠邊。
    看著潺潺流水,波光粼粼,才驚覺自己手指上還沾著血漬。
    暮色降臨時,我蹲在漕渠邊清洗指縫的血漬,清涼的水滑過指尖。
    水波突然映出李餅的緋色官服,鮮豔奪目,他拋來一包桂花畢羅:"裝裱鋪學徒在牢裏吞毒了。"
    我啃著甜餡沒說話,甜香在口中散開,係統正在解析從他鞋底刮下的紅泥。
    這種混合著朱砂的黏土,整個洛陽城隻有...
    "孫珍珍。"
    李餅突然用刀尖挑起我束發的緞帶,緞帶輕輕拂過臉頰,
    "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麽準你進大理寺?"
    我僵著脖子不敢動,發絲垂落時聽見他幾不可聞的歎息:"做得好,但別做過頭。"
    漕渠對岸的燈籠次第亮起,昏黃的燈光在夜風中搖曳,我攥緊袖中剛拓印的鬼市地圖。
    係統突然發出蜂鳴,尖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視網膜上浮現出正在生成的心理分析模型——那個吞毒學徒最後的眼神,分明帶著某種宗教式的狂熱。
    我蹲在漕渠邊的青石板上,指尖撚著從學徒鞋底刮下的紅泥,紅泥細膩的質感在指尖蔓延。
    係統界麵在視網膜上展開三維模型,朱砂微粒在虛擬解剖圖上聚合成蛛網狀神經脈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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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嫌犯心理分析啟動:作案動機80為宗教獻祭,15為財物需求,5空白】
    "空白區域是..."我話音未落,係統突然強製載入昨夜審訊記錄。
    學徒被鐵鏈鎖在刑架上時,左腳小指始終在抽搐——那是鬼市賭徒特有的肢體暗語。
    李餅的腳步聲從背後傳來,沉穩而有力,我迅速抹去青石板上的模擬軌跡線。
    他拋來的油紙包還帶著西市胡餅鋪的芝麻香,我卻敏銳地嗅到夾層裏微弱的硫磺味。
    "少卿也信驅邪符?"
    我故意撕開餅皮,露出裏麵朱砂畫就的符咒,朱砂的紅色鮮豔奪目。
    李餅的瞳孔在晨霧中收縮如針尖,佩刀上的狴犴獸首正對著我手腕脈搏,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
    係統突然彈出紅色警告:【檢測到七日前平康坊縱火案殘留氣味】。
    我裝作被熱氣燙到,踉蹌著撞上他右臂,他身上的皮革味道混雜著淡淡的汗味。
    果然,紫袍袖口內側沾著極淡的焦油味,與黑市紅泥中的硫磺成分完全吻合。
    "今夜子時,永通門。"
    李餅突然用刀鞘挑起我腰間蹀躞帶,刀鞘的涼意透過衣料傳來,
    "這改良的銀針機關,最好能防住鬼市的‘三更雨’。"
    我盯著他官靴碾碎的半片柳葉,葉脈的紋理清晰可見,係統已經解析出葉脈中的特殊折痕——這是鬼市引路人的標記。
    當暮鼓響到第一百零八聲時,沉悶的鼓聲在空氣中回蕩,我蹲在永通門外的槐樹上,樹葉沙沙作響,看著七個戴餓鬼麵具的黑影從排水渠鑽出,黑影如鬼魅般陰森。
    他們抬著的鎏金棺槨正在滲血,血珠落地竟發出鈴鐺般的清響,清脆悅耳卻又透著詭異。
    我扣緊袖中改良過的蹀躞帶,十二枚銀針已淬上係統出品的麻痹藥劑,銀針的涼意從指尖傳來。
    領頭的黑衣人突然掀開棺蓋,漫天紙錢飛舞,發出簌簌的聲響,中飛出九隻碧眼烏鴉,烏鴉的叫聲淒厲刺耳。
    "跟著冥鴉走,踩著影子數。"
    沙啞的嗓音像是吞過火炭,黑衣人指間翻轉的銅錢刻著餓鬼噬月圖,銅錢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學著他用三長兩短的節奏踏著青磚縫,腳步聲在寂靜中回蕩,鼻尖突然竄入熟悉的沉香——這是邱慶之書房特有的迦南香。
    係統地圖突然劇烈閃爍,光芒刺目,標注出三處橙色光點。
    當我踩到第七塊活動的青磚時,整條暗巷突然翻轉,失重感裹著腐爛的絹帛氣撲麵而來,那腐臭味令人作嘔。
    再睜眼時,滿街飄著人皮燈籠,昏黃的燈光在夜風中搖曳,每個燈籠上都畫著不同的殘缺星宿圖。
    "生麵孔啊。"賣人骨簪的老嫗咧開隻剩三顆牙的嘴,那笑容扭曲而詭異,枯手突然抓住我腕骨,幹枯的觸感讓我一陣戰栗,"小郎君這手相..."
    我反手將銀針刺入她虎口,銀針沒入皮膚的感覺清晰可感,係統立刻解析出她掌紋中的藥物殘留。
    老嫗渾濁的眼球突然暴凸,嘴角淌下黑血栽倒在攤位上,黑血滴落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四周商販卻像沒看見似的繼續叫賣,嘈雜的叫賣聲此起彼伏,有個兜售眼珠的貨郎甚至哼起了安魂曲,曲調陰森。
    順著係統標出的熒光路徑,我停在一家沒有招牌的綢緞莊前。
    櫃台後的獨眼掌櫃正在擦拭翡翠算盤,算盤珠子碰撞的聲音清脆,他左手小指戴著與邱府刺客相同的黑曜石戒指,戒指散發著幽冷的光澤。
    當我亮出拓印的餓鬼刺青圖,他算珠撥動的節奏突然錯亂兩拍,算盤珠子的聲音變得雜亂。
    "客官要的蜀錦,得用二十年陽壽換。"他獨眼裏閃過詭譎綠光,翡翠算盤突然裂開,發出清脆的聲響,露出裏麵浸泡在血水中的青銅鑰匙,血水散發著刺鼻的腥味。
    我假裝掏錢袋,袖中改良蹀躞帶已彈出淬毒銀針,銀針閃爍著寒光。
    忽聽得頭頂傳來瓦片輕響,細微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三滴"三更雨"正懸在我後頸半寸。
    係統預警瘋狂閃爍,光芒刺目,的瞬間,獨眼掌櫃突然劇烈抽搐,身體碰撞櫃台的聲音沉悶,七竅裏鑽出密密麻麻的銀絲蟲,蟲子蠕動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血腥味漫開時,整條街的人皮燈籠同時熄滅,黑暗瞬間將我吞噬。
    我在絕對的黑暗中摸到櫃台暗格,指尖觸到塊刻著星宿圖的玉牌,玉牌溫潤的質感在指尖蔓延。
    遠處隱約傳來羯鼓聲,沉悶的鼓聲在空氣中回蕩,係統突然將聲波轉化為可視光譜——那節奏竟與李餅刀鞘叩擊青磚的頻率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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