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智揭賊行贏眾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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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蜷縮在綢緞莊那冰冷、粗糙的青磚地上,能清晰感覺到地麵的涼意透過衣物侵襲著身體。
三更雨的毒霧如幽靈般堪堪擦過耳垂,帶著一股刺鼻的腥味,那冰冷的觸感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獨眼掌櫃的屍身已化作一灘蠕動的銀絲蟲,在微弱的光線下,那些蟲子閃爍著詭異的銀光,令人作嘔。
翡翠算盤裏的青銅鑰匙正被血水腐蝕得滋滋作響,那聲音尖銳而刺耳,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哀嚎。
"客官要的蜀錦,得用二十年陽壽換。"
掌櫃臨死前的咒語如鬼魅般在腦海盤旋,我下意識地攥緊刻著星宿圖的玉牌,玉牌的紋理摩挲著掌心,給我一種莫名的安心。
突然,我對著貨架旁倒掛的蝙蝠燈籠笑起來,那燈籠的光影在牆壁上搖曳,宛如一隻張牙舞爪的怪物:"掌櫃的,您這算盤打得忒不劃算。"
貨郎哼唱安魂曲的調子突然變調,那怪異的旋律在寂靜的綢緞莊裏顯得格外驚悚。
三枚銅錢從他袖中滑落,銅錢落地的清脆聲響在這空曠的空間裏回蕩。
我屈指彈開蹀躞帶上的銀針,手指觸碰銀針的瞬間,感受到金屬的冰涼。
針尖精準刺穿三枚銅錢方孔,釘在貨架第三層《山海經》的"蠱雕"插畫上。
這是係統提示的線人暗號——昨夜重建案發現場時,我在遇害官員指甲縫裏發現同樣的銅鏽。
係統是我破案的重要輔助,它能通過掃描、分析等功能,為我提供各種線索和信息。
"小郎君好俊的功夫。"貨郎獨眼裏滲出渾濁笑意,手中琉璃眼球突然迸出青光,那刺眼的光芒讓我眼前一陣眩暈。
係統立即在視網膜投射出他脖頸處跳動的紅點——邱慶之安插的傀儡蟲正在皮下蠕動。
看到這紅點,我心中暗自警惕,思索著如何應對這隱藏的危機。
我裝作被青光晃得眯眼,實則用改良蹀躞帶裏的磁石吸走他衣襟上的金粉。
手指觸碰磁石,能感覺到它輕微的磁力。
這些灑在凶案現場的特殊粉末,此刻正在係統模擬中還原出竊賊的逃跑路線。
看著那模擬出的路線在視網膜上呈現,我心中有了一絲眉目。"聽說東市新開了家胡姬酒肆..."
我壓低聲音,袖中滑出半塊刻著星宿的玉牌,玉牌的涼意從指尖傳來。
貨郎獨眼猛然收縮,手中琉璃眼球"哢嚓"裂開,那清脆的破裂聲讓人心驚。
當傀儡蟲感應到異常情緒開始鼓脹時,我突然拽斷他腰間掛著的人皮燈籠穗子——那串著七顆狼牙的繩結,正與係統索引的舊案卷宗裏,三年前失蹤的突厥商隊信物完全吻合。
拽斷穗子的瞬間,能感覺到手中繩子的粗糙質感。
"二十年陽壽換的蜀錦,總該給個添頭吧?"
我把沾著銀絲蟲黏液的手指按在櫃台,那黏液滑膩而惡心。
血水突然在青磚上凝成北鬥七星圖案,那鮮紅的顏色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貨郎喉頭發出野獸般的咕嚕聲,從懷裏摸出塊染血的絹布——正是失竊的戶部魚符拓印。
那染血絹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戌時三刻的梆子聲穿透黑市濃霧,那沉悶的聲音仿佛敲在我的心上。
我蹲在朱雀橋下激活係統現場重建,潮濕的地麵浸濕了我的衣擺。
淡藍色光幕中,竊賊的腳印在橋墩青苔處突然變成兩倍大——他竟將贓物塞進挖空的義肢,偽裝成瘸腿乞丐混出城。
看著光幕中的畫麵,我仿佛親眼目睹了竊賊的逃跑過程。
當光幕模擬到西市胡商摔碎琉璃盞時,我突然瞥見邱慶之的馬車輪轂上沾著同樣的金粉。
那金粉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李少卿要的證詞齊了。"我故意衝著暗巷陰影處提高嗓音,袖中銀針卻悄然刺入貨郎後頸。
銀針刺入的瞬間,能感覺到輕微的阻力。
傀儡蟲爆開的瞬間,整條街的人皮燈籠再度亮起,那昏黃的燈光映出屋頂上邱府刺客倉皇逃竄的剪影,刺客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扭曲。
次日大理寺晨會上,邱慶之把玩著翡翠扳指冷笑:"孫司直莫不是把話本裏的橋段當真了?"
他身後刑部官員嘩啦啦展開所謂"真凶"的認罪書,那紙張翻動的聲音在安靜的會場裏格外清晰,那上麵還沾著我昨日在貨郎身上偷換的傀儡蟲黏液。
"邱將軍請看這個。"
我掀開證物箱,二十八個浸泡在藥水中的琉璃眼球突然同時睜開瞳孔,那藥水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藥味。
係統輔助聲線從箱底銅管傳出,將昨夜重建的作案過程投射在雪白牆壁上。
那聲音清晰而冰冷,畫麵在牆壁上閃爍著。
當畫麵定格在竊賊卸下義肢的瞬間,陳拾突然驚呼:"這不是東市捏泥人的張瘸子麽!"他的驚呼聲在會場裏回蕩。
邱慶之的翡翠扳指裂開細紋,他身後官員正要發難,王七突然捧著冒熱氣的陶罐衝進來:"諸位大人嚐嚐胡商新進的乳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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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烈羊膻味撲麵而來,讓我有些作嘔。
我藏在陶罐夾層的磁粉紛紛吸附到那些偽造的認罪書上——墨跡遇磁粉竟顯現出邱府密文。
"原來邱將軍的朱批墨寶,用的是吐蕃進貢的狼毒墨啊。"
我笑著展開從黑市取得的血絹布,李餅刀鞘叩擊青磚的節奏突然加重,那清脆的叩擊聲仿佛是勝利的鼓點。
當最後一聲金石之音落下,血絹布上的北鬥七星與玉牌星宿圖完美重合,在晨光中映出竊賊藏在義肢夾層的地契。
那地契在陽光下閃爍著淡淡的光澤。
邱慶之拂袖而去時,他腰間玉佩突然被蹀躞帶彈出的銀針擊碎。
我彎腰拾起碎片,對著陽光眯起眼睛——玉屑中閃爍的金粉,與昨夜黑市馬車留下的痕跡如出一轍。
陽光灑在玉屑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暮鼓聲中,李餅將鎏金魚符拋給我時,指尖在鞘口刻痕處多停留了一瞬。
那刻痕的觸感粗糙而獨特。
那處新添的劃痕深度,恰與星宿玉牌上的天樞星紋吻合。
李餅的指尖在魚符鞘口輕輕摩挲,鎏金紋路映著朝陽在他眉宇間投下碎金般的光斑。
那光斑閃爍不定,宛如靈動的星辰。
我正盯著那處新刻的天樞星痕發怔,忽聽得滿堂此起彼伏的抽氣聲——二十八個琉璃眼球在藥水中齊齊轉向邱慶之離去的方向,瞳孔裏映出他蟒紋官袍下擺沾染的銀絲蟲黏液。
那黏液的惡心模樣讓人不忍直視。
"孫司直。"李餅突然用刀鞘挑起我腰間蹀躞帶,玄鐵與磁石相撞迸出幾點火星,那火星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帶著一絲灼熱。"明日隨我去西市驗屍房,記得帶夠驅蠱香。"
王七端著還剩半罐羊乳酪的陶甕湊過來,鼻尖沾著奶漬直往證物箱裏探:"珍哥兒這手磁粉顯影的絕活,可比南衙那些驗屍官強多了!"他袖中突然滑出個木雕小耗子,正巧落進陳拾捧著的水盆裏。
水麵倒影晃動的刹那,我瞥見房梁縫隙間有金粉簌簌飄落,那金粉如夢幻般緩緩落下。
"都閉嘴。"孫豹抱著桃木劍縮在牆角,突然指著琉璃眼球尖叫:"它們眨眼了!
第三排左數第五個在眨眼!"
滿堂哄笑中,我悄悄將染血的絹布塞回證物箱。
當青銅鎖扣"哢嗒"合攏時,係統突然在視網膜上彈出鮮紅的警告框——【檢測到證物時空悖論:血絹布纖維氧化程度與本案時間線偏差+72時辰】。
看到這個警告框,我心中一驚,暗自思索:這偏差究竟意味著什麽?
難道背後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慶功宴定在酉時三刻。"李餅的聲音混在紛亂腳步裏飄來,玄色官服擦過我肩頭時,蹀躞帶暗格裏的磁針突然劇烈震顫。
那震顫的感覺通過腰帶傳遞到我的身上。
我轉身欲追,卻被陳拾拽住衣袖:"珍哥兒,你袖口沾的銀絲蟲......好像在發光。"
大理寺晨會結束後,我滿心疑慮,總覺得案件還有許多未解之處。
不知不覺間,暮色降臨,街道上彌漫著一層淡淡的霧氣,我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了證物房,爬上房梁架,想再次梳理案件的線索。
二十八個琉璃眼球在暮鼓聲中緩慢轉動,那轉動的聲音輕微而詭異,將最後一線夕照折射到牆角的《山海經》殘卷上。
當光斑停在"蠱雕食人"的插畫時,係統突然啟動舊案索引——三年前突厥商隊遇襲案的卷宗自動鋪滿整個視野。
"原來在這裏......"我抽出玉牌劃過書脊,磁粉在古籍封皮下顯露出暗紅紋路。
那紋路如蜿蜒的蛇形,神秘而詭異。
那是用狼毒墨繪製的星象圖,二十八宿中的危月燕正指向禦書房方位。
指尖觸到虛宿星位的瞬間,懷中鎏金魚符突然發燙,那滾燙的感覺讓我差點鬆開手,係統警報聲刺得耳膜生疼。
戌時的梆子聲穿透窗紙,那聲音沉悶而壓抑。
我捏著從黑市取得的血絹布退到月光裏,月光灑在血絹布上,映出一片淡淡的紅色。
當絹布邊緣浸入陳拾留下的那盆清水時,血色北鬥竟在水中幻化成西域商道地圖,而天樞星的位置赫然標著遇襲商隊最後出現的小宛國驛站。
那地圖在水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珍哥兒怎麽還在看案卷?"王七提著食盒撞開門,糖醋魚的香氣裹著張泛黃宣紙飄落。
那香氣撲鼻而來,帶著一絲甜膩。
我俯身去撿,係統突然將宣紙上的茶漬識別成刑部密文——那正是三日前宮中失竊的《洛神賦圖》題跋殘頁!
食盒翻倒的響動驚動了巡夜守衛,我借著收拾狼藉蹲下身。
當糖醋醬汁滲進青磚縫隙時,突然有七顆米粒擺成北鬥形狀——正是我晨間用銀針釘在《山海經》上的暗號。
而本該在證物箱裏的狼牙信物,此刻正別在王七的蹀躞帶上,沾著禦膳房特供的龍腦香。
那龍腦香的香氣清幽而淡雅。
更鼓敲過三響,我獨坐在灑滿月光的證物房。
係統將今日所有異常數據投映在牆麵上:血絹布的時空悖論、琉璃眼球的自轉周期、糖醋魚裏出現的失竊題跋......當這些光點最終串聯成星圖時,窗外突然傳來瓦片碎裂聲。
我吹熄燭火貼著窗縫望去,隻見李餅的玄色披風掠過屋脊,而他腰間除了鎏金魚符,竟還掛著半塊與我手中玉牌紋路相契的星宿佩——那本該隨著三年前突厥商隊的覆滅,永埋黃沙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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