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客棧激鬥,真相輪廓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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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餅拆信的指尖凝著燭光,南海沉香的苦味滲進喉頭。
    我盯著視網膜上跳動的血色警告,倒懸蝙蝠的爪紋正沿著私章邊緣生長出獠牙狀的暗紋。
    門外嘈雜的腳步聲裹著哭喊撞進來,十二位披麻戴孝的家屬撞開陳拾的阻攔。
    "大理寺要逼死我們麽?"為首老嫗的拐杖將地磚戳得咚咚響,她枯瘦的手腕纏著褪色的五彩繩——那是京郊百姓祭河伯的習俗。
    【係統突然將繩結特寫放大,第三道繩圈殘留著與玉佩紋路相同的金絲壓痕。】
    阿裏巴巴摸向腰間暗器囊的動作被孫豹按住,他袖中桃木劍的銅鈴無風自動:"冤有頭債有主......"
    話音未落,商戶打扮的中年男人突然掀翻茶案,算盤珠迸濺的脆響裏,我瞥見他領口翻出的銀鎖片上刻著倒懸蝙蝠的翅膀。
    "三日前結案的弑母案凶犯,曾在貴府當賬房吧?"我撚起滾落腳邊的算珠,係統已將銀鎖片紋路與密信私章重疊,"您家女兒在教坊司失蹤那夜,河伯祠的祭品裏多了半斤南海龍腦香。"
    老婦人突然用河洛土話尖聲咒罵,陳拾擋在我身前的背脊驟然緊繃。
    客棧梁柱傳來細微的吱呀聲,像是有狸貓踩著藻井奔走。
    李餅突然甩袖潑了整壺茶,潑濕的窗紙上顯出十幾個倒掛的人形水漬。
    "閉氣!"孫豹擲出桃木劍的瞬間,瓦片暴雨般傾瀉而下。
    蒙麵人割破承塵躍入,刀刃皆淬著與冥幣水印同色的幽藍。
    我撞翻燭台滾向梁柱暗影,燃燒的密信在青煙裏顯出血色地圖——正是係統正在重建的廢棄引水渠立體模型。
    阿裏巴巴的波斯彎刀絞住兩道寒芒:"二十三人!西北角窗......"他未說完的話被破窗而入的冷箭釘在梁上。
    我借係統慢放看清箭翎紋路,竟是禮部祭祀專用的孔雀翠羽,末端還粘著胭脂閣特供的玫瑰膏。
    "留活口!"李餅的玉笏板擊飛三枚透骨釘,釘入木柱時騰起的紫煙與那日停屍房的毒霧一模一樣。
    孫豹突然扯開衣襟露出滿身朱砂符咒,桃木劍竟在腥風裏發出鍾磬之音,最靠近的殺手突然捂住耳朵跪倒在地。
    我在滿地碎瓷間摸到塊溫熱鐵牌,視網膜上立刻跳出放大的銘文:【天寶七載將作監製。】
    而係統標注的磨損痕跡,正與三日前結案弑母案凶器上的官印完全吻合。
    "小心房梁!"陳拾將我撲倒的刹那,頭頂橫梁轟然斷裂。
    飛濺的木屑中,我清晰看到某個殺手後頸的黥印——那是刑部重犯才有的鷹隼標記,而本該流放嶺南的死囚,此刻瞳孔正泛著與河伯祠祭酒相同的灰綠色。
    李餅的笏板突然裂成兩半,迸出的銀針在牆麵投射出河渠走勢圖。
    我抓住孫豹拋來的朱砂繩纏住窗欞,借力蕩起時踢翻了祭祀用的青銅爵。
    潑灑的酒液遇火星轟然爆燃,在熱浪中顯出一串懸浮的發光銘文——正是係統正在破譯的南海密碼。
    "他們要燒證據!"我甩出藏著銀針的束發帶,精準刺入舉火把的殺手曲池穴。
    那人踉蹌著撞開暗門,露出後麵堆滿胭脂閣妝奩的密室。
    阿裏巴巴突然甩出彎刀割破妝奩,傾瀉而出的不是珠釵,竟是上百枚刻著倒懸蝙蝠的南海貝幣。
    孫豹的桃木劍突然斷成三截,每截斷口都滲出與玉佩同色的血珠。
    跪地的殺手發出非人的嘶吼,他的指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出蝙蝠般的倒鉤。
    陳拾抓起香爐灰潑過去,那灰燼遇血竟凝成城南弑母案現場的地形圖。
    "少卿,頂梁柱要塌!"陳拾拽著我往密室滾去時,我最後瞥見燃燒的房梁上密密麻麻刻滿小字——正是失蹤舞姬們的身契文書,而每張泛黃的紙頁右下角,都按著與密信私章相同的蝙蝠爪印。
    李餅的玉笏板碎片擦著我耳畔飛過,在牆麵的河渠圖上釘出寒光凜凜的坐標。
    陳拾拽著我翻滾時,我後頸突然傳來針刺般的灼痛——係統在視網膜上炸開血色警示,三枚倒懸蝙蝠的標記正沿著密室牆壁緩緩移動。
    "當心暗門!"我反手將銀針射向東南角的青銅燈台,針尖撞出星火的同時,阿裏巴巴的彎刀已劈開暗格。
    腐朽的檀木香氣混著海腥味撲麵而來,十二盞人魚膏燈竟在密道深處次第亮起,照亮牆壁上密密麻麻的銀鎖片,每片都刻著失蹤女子的生辰八字。
    孫豹突然捂住心口跪倒在地,他衣襟內的朱砂符咒正滲出詭異的靛藍色。"是牽魂引......"他喉頭滾動著鐵鏽味的喘息,桃木劍斷茬處湧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河伯祠的縮略圖,"他們在用生辰祭祀煉......"
    房梁斷裂的轟鳴淹沒了他的尾音。
    我抓過燃燒的密信殘頁按在他掌心,係統提示的解毒穴位在視網膜上閃爍如星辰。
    指尖觸及他腕間五彩繩的刹那,陳拾突然將我撲倒在地——一支淬毒的袖箭穿透我們方才站立的位置,箭尾係著的銀鈴鐺刻著刑部典獄的徽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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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乾位!"李餅的白袍掠過滿地狼藉,玉笏板殘片在他掌心旋出冷月般的光弧。
    三個蒙麵殺手剛露出身形,就被釘在繪著南海潮汐圖的牆麵上。
    他們掙紮時扯落的蒙麵布下,赫然是半年前已斬首的漕運死囚蒼白的臉。
    我借著係統慢放看清他們脖頸處的縫合線,細如發絲的金線在火光下泛著與五彩繩相同的詭異光澤。
    阿裏巴巴突然甩出纏著絲線的彎刀,刀光織成的蛛網將兩個撲向孫豹的殺手吊上橫梁。
    那些金線遇血即溶,在梁柱腐蝕出與密信相同的蝙蝠爪印。
    "接著!"陳拾拋來的香爐灰在空中散成扇形,我旋身揚袖的瞬間,灰燼觸到殺手噴濺的血液,竟在牆麵凝成完整的漕運路線圖。
    三條猩紅的水路最終交匯處,正是係統重建模型中缺失的引水閘機關。
    李餅突然扯斷腰間玉帶扣,翡翠碎片嵌入地磚縫隙的刹那,整間密室突然響起機關轉動的轟鳴。
    十八麵銅鏡從藻井降下,將我們所有人的身影折射成詭異的陣列。
    某個殺手的刀刃砍中鏡麵時,陳舊的胭脂香霧突然從鏡框噴湧而出。
    "閉眼!"孫豹沾血的桃木劍尖挑起符紙,燃燒的灰燼在香霧中凝成防護結界。
    我借著係統透視看見鏡麵背後的機括,三枚銀針同時射向不同方位的銅鏡轉軸。
    鏡麵翻轉的脆響裏,李餅的白袍如鶴翼展開,袖中飛出的銀絲精準纏住五個殺手的腳踝。
    阿裏巴巴突然用波斯語咒罵,他的彎刀正被某個殺手死死咬住。
    那人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鑲著金牙的喉管——正是城南弑母案凶犯的特征。
    我抓起燃燒的青銅爵擲過去,火焰觸到他皮膚的瞬間,係統突然彈出三年前禦醫局丟失的化屍水配方提示。
    "他們不是活人!"我的警告淹沒在梁柱倒塌的巨響裏。
    孫豹突然咬破舌尖噴出血霧,桃木劍殘柄竟在血霧中重鑄成赤紅長劍。
    劍鋒劃過之處,殺手們後頸的黥印開始滲出黑水,在地麵匯成與河渠圖完全重合的紋路。
    李餅的玉笏板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顫音,他將殘片按進牆麵河渠圖的某處凹槽。
    整麵牆轟然翻轉,露出後麵堆滿卷宗的暗櫃。
    最上方那卷泛黃的文書正在自燃,火苗躍動的軌跡正是係統破譯到一半的密碼。
    "攔住藍衣人!"陳拾的吼聲帶著破音。
    我轉身時正看見某個扮作家屬的殺手袖中滑出琉璃瓶,瓶中翻湧的液體泛著與孔雀翠羽相同的幽光。
    係統在視網膜上疊加出禮部祭祀檔案,二十年前某次祈雨儀式用的毒蠱配方正在瘋狂閃爍。
    孫珍珍的銀針與李餅的銀絲同時出手,卻在觸及琉璃瓶的瞬間被某種無形屏障彈開。
    藍衣人咧開詭譎的笑容,他的瞳孔突然擴散到整個眼眶,虹膜紋理竟與密信上的水印完全一致。
    就在他砸碎琉璃瓶的刹那,阿裏巴巴的彎刀突然回旋削斷他的手腕,陳拾撲過去用香爐接住了墜落的毒液。
    密室外突然傳來馬蹄踏碎青石的聲響,十二盞人魚膏燈同時熄滅。
    【係統的血色警告在黑暗中格外刺目,三個倒懸蝙蝠標記正沿著我們來時的路線快速移動。】
    燃燒的卷宗灰燼在空中凝成新的路線圖,最終指向漕運碼頭方向。
    "少卿,引水閘!"我踩滅最後一簇火苗時,發現灰燼中殘留的半枚腳印——官靴特有的雲雷紋邊緣,沾著與密信蠟封相同的紫金砂。
    李餅的指尖撫過那痕跡,白玉般的指甲突然泛起檢測毒物的青黑色。
    陳拾突然指著某麵碎裂的銅鏡驚呼。
    鏡中倒影裏,本該空無一人的客棧天井中,六個抬著朱漆木箱的模糊身影正在月光下疾行。
    最後那個人的官袍下擺,隱約露出禮部特供的孔雀金線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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