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緊被熒光灼傷的指尖，那熒光帶著絲絲涼意，如同冰針刺入肌膚。
    火折子熄滅的瞬間，周圍陷入一片黑暗，就在這時，李餅的銀魚符突然在我耳畔炸開細碎冰晶，清脆的炸裂聲如同玻璃破碎，在寂靜的地宮中回蕩。
    由於這種神秘術法的作用，那些結晶懸浮在空中，散發著淡藍色的微光，如同點點星辰，竟將北鬥星圖與阿裏巴巴拚出的星月陣投射在石壁上，石壁上的光影閃爍，仿佛有生命一般。
    接著，陳拾的桃木劍匣突然滾出一枚青銅鈴鐺，鈴鐺發出清脆的叮當聲，與遠處隱隱傳來的編鍾詭異地形成二重奏，這聲音交織在一起，在空氣中震顫，讓人的耳膜都微微發痛。
    “這是天樞閣的璿璣算籌陣！”李餅突然抓起我滲血的手腕，我能感覺到他粗糙的手掌和我傷口的刺痛，他將血珠甩向星圖交叉點，急切地說道，“三年前女帝焚燒的罪己詔裏，藏有突厥祭司的占星密文——”
    “叮！”係統突然發出尖銳警報，那聲音刺耳得如同金屬摩擦，讓我不禁皺起眉頭。
    在一陣眩暈之後，黑屏界麵浮現出半透明的長安輿圖，輿圖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周圍的一小片區域。
    我看到代表鬼市的朱雀坊位置，正滲出與石階上相同的熒光液體，那液體流動時發出微弱的“滋滋”聲，而液體流動軌跡竟與大理寺案牘庫的通風管道完全重合。
    這一重合讓我心中一驚，意識到這背後或許隱藏著巨大的秘密。
    孫豹突然用刀鞘砸向北鬥天權位，刀鞘與石壁碰撞，發出沉悶的巨響，整麵石壁應聲裂開蛛網狀紋路，裂縫中似乎有淡淡的灰塵揚起，帶著一股陳舊的氣息。
    潮濕的腥風卷著泛黃紙頁撲麵而來，那風帶著一絲寒意，吹在臉上如同冰刀劃過。
    我接住其中一張，觸感竟與聖人賜給大理寺的禦用桑皮紙別無二致，紙張表麵光滑而略帶粗糙，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故事。
    因為石壁裂開可能會有更多的線索，陳拾顫抖著點燃最後半截蠟燭，蠟燭燃燒時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火光裏浮出密密麻麻的調兵符印，那印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神秘。
    “這是兵部核驗過的虎符拓印！”李餅的銀魚符突然變得滾燙，我能看到符上的光芒變得熾熱，將拓印上的朱砂印鑒灼燒出焦痕，一股刺鼻的燒焦味彌漫開來，“三日前東市凶案死者掌心的烙鐵印......”
    他話音未落，此前阿裏巴巴就一直對星月陣有著特殊的感應，他認為這是解開謎團的關鍵，所以突然用彎刀碎片劃破掌心，鮮血滴落的聲音清脆而沉重。
    鮮血滴在星月陣中央時，整座地宮突然響起機關轉動的轟鳴，那聲音震耳欲聾，仿佛整個地宮都在顫抖。
    我眼睜睜看著係統界麵突然分裂成七塊，每塊都顯示著不同年代的突厥商隊通關文牒——最近的那份落款時辰，正是我們進入秘境的酉時三刻。
    “小心！”孫豹突然將我撲倒在地，他的身體帶著一股力量，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
    頭頂三尺處的石梁轟然墜落，巨大的聲響如同炸雷，震得我的耳朵嗡嗡作響。
    我聞到他鎧甲縫隙裏殘留的艾草味道，那味道清新而淡雅，那是今晨他特意找陳拾求的驅邪香囊。
    係統在此刻突然激活現場重建功能，我看到二十三個呼吸前，有細如發絲的銀線從北鬥天樞位延伸至我們腳下的青磚，銀線在虛擬畫麵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李餅的銀魚符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震顫，那聲音雄渾而激昂，他將符咒按在陳拾的青銅鈴鐺上。
    兩種音波相撞的刹那，石壁裂縫中突然湧出大量螢火蟲，螢火蟲飛舞時發出細微的“嗡嗡”聲，蟲群組成的光帶竟與係統黑屏前顯示的凶案血滴路線完全重疊。
    “跟著光！”我拽著孫豹的護腕衝進蟲群，腐殖土的氣味裏混著某種熟悉的檀香，那香味若有若無，讓我感到一絲安心。
    這味道讓我想起三日前驗屍時，從死者指甲裏刮出的西域香料碎末。
    係統的證人問詢輔助功能突然自動啟動，此前我們在調查過程中就遇到了一些無法解釋的現象，所以這個功能的出現似乎是為了解決這些疑惑。
    眼前浮現出鬼市藥鋪老板閃爍其詞的虛擬影像，影像有些模糊，仿佛隔著一層薄紗。
    當我們撞開最後一道暗門時，陳拾懷裏的青銅鈴鐺突然裂成兩半。
    其中半片精準嵌入牆上的凹槽，展現在眼前的密室讓所有人屏住呼吸——七盞人魚膏燈圍著的玉台上，躺著卷用金線封緘的羊皮卷軸，火漆印正是三日前被撕碎的罪己詔殘片紋樣。
    “叮！嫌犯心理分析模塊超負荷運轉。”係統的機械音混雜著玉石開裂的脆響，我伸手觸碰卷軸的瞬間，官場關係指南突然投射出立體脈絡圖，那圖上的線條閃爍著光芒，仿佛有生命在流動。
    代表刑部尚書與突厥使臣的紅色光點，正通過光祿寺卿的紫色連線匯成毒蛇狀的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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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整個地宮開始傾斜，我能感覺到身體的失衡，仿佛世界都顛倒了。
    阿裏巴巴用彎刀卡住機關齒輪時，我看到他刀柄鑲嵌的貓眼石映出詭異人臉，那人臉在貓眼石的光澤中顯得格外陰森。
    係統的風險預警瘋狂閃爍，猩紅光束指向我們來時路上某個被熒光標記的磚塊——那上麵用波斯文刻著的數字“七”，正在滲出漆黑的黏液，黏液流淌時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證據交給我！”李餅突然割破手掌將血塗在銀魚符上，符咒觸碰到羊皮卷軸的刹那，我們頭頂突然降下玄鐵牢籠，玄鐵牢籠落下時發出沉重的撞擊聲。
    陳拾的桃木劍匣裏飛出七枚銅錢，在落地前拚成北鬥勺柄指向西方，那裏有塊青磚正滲出與凶案現場相同的鐵鏽味，那味道刺鼻而難聞。
    孫豹突然摘下護心鏡砸向銅錢所指方位，鏡麵反射的熒光照亮牆縫裏半截斷箭——箭鏃樣式與三年前刺殺突厥使臣的凶器完全一致。
    我借著係統的時間線梳理功能，看到虛擬光幕上浮現出聖人撕毀罪己詔當日，有輛載著波斯玻璃器的馬車駛入了光祿寺後巷，畫麵有些模糊，但能看到馬車的輪廓。
    當地麵開始塌陷時，我能感覺到腳下的地麵在晃動，仿佛隨時都會吞噬一切。
    我咬破舌尖將血噴在係統界麵上，舌尖的刺痛讓我清醒了許多。
    【舊案索引終於恢複運轉，彈出的案卷殘頁顯示：七日前有批西域香料在轉運途中，神秘消失的七個時辰恰好對應北鬥七星位移的角度。】
    在陳拾用桃木劍劈開最後一道石閘的瞬間，我懷中的羊皮卷軸突然浮現出流動的金色符文，符文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如同火焰在燃燒。
    那些字符攀附著我的衣袖鑽入傷口，係統在此刻發出前所未有的尖銳蜂鳴，那聲音讓我頭皮發麻。
    界麵上所有功能模塊同時亮起紅光，最終匯聚成四個不斷扭曲的篆體字——記憶篡改。
    我盯著係統界麵猩紅的“記憶篡改”四字，舌尖殘留的血腥氣突然變得灼熱。
    羊皮卷軸上的金色符文已經攀附至手肘，在皮下形成蛛網狀的刺痛軌跡，那刺痛如同無數根針在紮。
    李餅的銀魚符突然貼住我跳動的脈搏，符咒表麵的霜花竟將半數金紋凍結成冰，我能感覺到皮膚的冰冷。
    “用天權位的星芒割斷記憶鎖！”阿裏巴巴突然將彎刀拋向正在塌陷的穹頂，刀刃反射的熒光恰好照亮石壁某處凸起。
    孫豹的護心鏡此刻泛起青灰色光暈，鏡中倒影裏，陳拾那柄裂開的青銅鈴鐺竟與三日前東市死者手中的銅錢紋路重合。
    係統的時間線梳理模塊突然發出齒輪轉動的哢嗒聲，我眼前的虛擬光幕浮現出二十年前突厥使團進貢路線圖。
    當代表香料車隊的紅點與北鬥天璿位重疊時，李餅突然用銀魚符劃破掌心，將血甩向正在融化的金紋：“珍珍，用律法速查調取神龍二年刑部案牘！”
    劇痛中我咬牙激活係統，泛著藍光的舊案宗卷懸浮在眾人頭頂，那藍光柔和而神秘。
    陳拾突然舉起桃木劍刺穿其中某頁泛黃紙箋，劍尖穿透的“波斯胡商”四字竟滲出漆黑的黏液，黏液滴落在地上發出“啪嗒”聲。
    孫豹突然扯下鎧甲內的艾草香囊砸向液體，燃燒的灰燼裏浮現出半幅殘缺的西域地圖。
    “是通風管道的夾層！”我忍著手臂上金紋灼燒的劇痛，將係統投射的案牘庫結構圖與熒光液體軌跡重疊。
    李餅的銀魚符在此刻發出龍卷風般的呼嘯，符咒裹挾著阿裏巴巴刀柄的貓眼石碎屑，在我們腳下形成旋轉的星盤。
    當第七粒碎屑嵌入星盤凹槽時，塌陷的地麵突然升起七根青銅柱。
    陳拾懷中的銅錢突然淩空飛起，在柱間碰撞出編鍾般的音律，那聲音清脆悅耳。
    【係統突然彈出風險預警——音波震動的頻率竟與三日前凶案死者耳膜破損的裂痕完全吻合。】
    “捂住耳朵！”孫豹用鎧甲護腕重重敲擊某根銅柱，沉悶的回響中，我看到他背後浮現出鬼市藥鋪老板的虛影。
    那人嘴唇開合說著突厥語，係統的證人問詢輔助自動翻譯成文字：「月圓時分的守墓人會在北鬥倒懸處點燃引魂香」。
    阿裏巴巴突然扯下腰帶上的銀鏈拋向空中，鏈墜組成的圖案正是係統舊案索引中消失的香料運輸路線。
    李餅的銀魚符在此刻迸發刺目白光，將我們籠罩在光繭之中。
    當光芒消散時，腐殖土的氣息已被案牘庫特有的墨香取代。
    “小心卷軸！”陳拾突然撲向正在解封的羊皮卷，桃木劍鞘精準壓住試圖竄出的金色符文。
    係統的心理分析模塊顯示，那些扭動的字符正試圖重組我們今日的記憶軌跡。
    我迅速調取律法速查中的封印條例，卻發現女帝朱批旁竟有半枚與古墓壁畫相同的狼頭徽記。
    經曆了地宮中的驚險刺激，我腦海中不斷回憶著地宮中的種種線索和現象，感覺一切都還曆曆在目。
    三日後的大朝會上，當李餅將沾染熒光的虎符拓印呈上時，我注意到刑部尚書靴底沾著星月砂——這種產自西域古墓的礦物，正是係統舊案索引中記載的“守墓人信物”。
    聖人的九鳳步搖在晨光中輕顫，墜著的東珠倒影裏，我看見自己手臂上殘留的金紋正拚成墓道機關的樣式。
    “孫司直，解釋這份突厥祭司的手劄。”女帝突然將金紋密布的紙頁擲向孫豹。
    兄長接住的瞬間，我聞到他鎧甲縫隙飄出陌生的沉香，這味道與地宮塌陷時滲出的黏液氣息驚人相似。
    係統突然在視網膜上投射出危險提示，顯示孫豹瞳孔中閃過與金色符文相同的光斑。
    當陰謀者在鐵證前癱軟在地時，陳拾悄悄碰了碰我的袖口。
    他掌心躺著的半片青銅鈴鐺內壁，用朱砂繪著北鬥七星倒懸的圖案。
    係統現場重建功能顯示，這圖案與二十年前某座親王墓的鎮墓盤完全一致。
    深夜的案牘庫裏，我摩挲著羊皮卷軸的火漆印，那火漆印觸感光滑而堅硬。
    月光透過窗欞時，那些本已沉寂的金色符文突然在宣紙上投下流動的影子，影子隨著月光的移動而變幻。
    係統的舊案索引自動翻開至某頁，泛黃的紙頁上，先帝批注“古墓”二字的位置，正緩緩滲出帶著鐵鏽味的星月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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