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絕境逆襲,破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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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腕骨處的灼燒感蔓延到心口時,我數清了牆麵上第三十七枚罪己鈴。
    銅片被海風掀起的瞬間,係統的血色警告突然化作無數朱砂小字,在我視網膜上炸開天寶七年的鹽鐵案卷宗。
    "退!"李餅的刀鞘突然橫在我腰際,青磚地麵裂開的縫隙裏竄出三排青銅蒺藜。
    上官檎的裙裾被削去半幅緋紅綬帶,飄落在蒺藜尖刺上時,我聞到焦糊味裏混著西域曼陀羅的甜腥——這些機關淬了毒。
    陳拾的羅盤終於發出瓷器碎裂般的脆響,玻璃罩崩開的刹那,我借著四濺的銅屑看清後方甬道——十二對牛皮戰靴正踏著北鬥七星的陣型逼近,領頭的陸城隍把玩著兩枚血玉核桃,陰影裏浮動的金絲蟒紋補子泛著屍蠟般的光澤。
    "孫小郎君不妨猜猜,"他的聲音像是用砂紙打磨過玉器,"大理寺的獬豸,能不能辨出被鹽鹵醃了三個月的屍體?"
    我後背撞上冰涼的石壁,係統突然將刑部曆年秋決名單投射在牆磚縫隙間。
    當看見"陸城隍"三個字在貞觀十三年出現過十七次時,耳畔突然響起三日前暴斃的戶部侍郎臨終嘶吼:"漕運賬冊...海龍王要收賬..."
    "李少卿的刀再快,"陸城隍的蟒紋靴碾碎滿地羅盤碎片,"能快過三百石強弩?"他身後亮起十二盞氣死風燈,照見弩手們腰間懸掛的銅鈴——與牆上罪己鈴形製相同,鈴舌卻鑄成賬房先生的鐵算珠。
    係統的證人問詢輔助突然激活,我注意到某個弩手右手的墨漬——那是抄錄賬本時才會染上的鬆煙墨。
    當陸城隍舉起右手時,我突然對著左側第三塊牆磚大喊:"貞觀十三年七月廿四!"
    罪己鈴突然集體震顫,銅片翻飛間露出背麵銘文。
    李餅的刀光追著我的聲音劈在牆磚上,磚縫裏迸發的不是火星,而是泛著魚腥味的鹽粒。
    上官檎的銀簪適時挑破袖中香囊,混著龍涎香的毒鹽霧瞬間彌漫整個甬道。
    "閉氣!"我拽著陳拾滾進突然塌陷的地磚凹槽,係統的現場重建模擬正在顱骨內勾勒整條密道的3d模型。
    當陸城隍的咳嗽聲變成驚怒的嘶吼時,我摸到了凹槽底部黏膩的青苔——這是漲潮時海水倒灌的痕跡。
    弩箭破空聲響起時,李餅的刀鞘正卡在機關齒輪間。
    我看著投射在刀身上的心理分析圖譜,突然將上官檎的斷簪擲向第七枚罪己鈴。
    銅片崩裂的脆響裏,弩手們突然像被抽了骨頭的魚蝦般癱軟——他們腰間銅鈴的算珠鈴舌,正在鹽霧裏溶解成砒霜。
    "不可能!"陸城隍的玉核桃砸在石壁上迸出血色碎末,"你怎麽會知道海龍王的..."他突然噤聲,蟒紋補子上的金線在鹽霧中開始卷曲。
    這時我才看清,那些所謂金線,其實是摻了珊瑚粉的粗製金箔。
    係統的風險預警在視網膜上閃爍紅光,我搶在第二波弩箭上弦前撲向右側牆根。
    掌心按住的凸起石塊帶著熟悉的溫熱——和三天前戶部侍郎屍體緊攥的鎮紙溫度相同。
    當機關轉動的轟鳴聲蓋過潮汐時,我望見李餅刀尖挑著的半張漕運清單正在鹽霧中顯出新字跡。
    海水倒灌的轟響吞沒了陸城隍的咒罵,我們在下墜的密道石室裏看見牆上密密麻麻的抓痕。
    陳拾顫抖的火折子照亮角落半枚帶血的銅片,那上麵的紋路讓我渾身發冷——竟與係統投射的官場關係圖譜中,盧納大人私印的暗記完全吻合。
    海水裹挾著碎鹽粒灌進石室時,我舌尖嚐到了鐵鏽味。
    陳拾的火折子在水霧中明明滅滅,那些抓痕在青磚上扭曲成某種詭異的圖騰——指甲縫裏滲血的痕跡裏,分明嵌著金箔碎屑。
    "孫小郎君。"李餅的刀尖突然挑起我袖口沾著的珊瑚粉,"戶部侍郎暴斃那夜,你驗屍時說過死者指甲裏有海鹽結晶。"
    係統的舊案索引開始瘋狂閃爍,我盯著牆上抓痕裏反光的金箔,突然想起三日前長安暴雨。
    當我在停屍房掀開白麻布時,戶部侍郎青紫色的指甲縫裏,除了鹽粒還黏著某種暗紅色粉末——和眼前這些抓痕中的碎屑如出一轍。
    上官檎的銀簪突然劃破水霧:"這銅片紋路..."她指尖捏著的半枚血銅片在火光下翻轉,暗記邊緣的鋸齒狀缺口,正與我視網膜上投射的盧納私印圖譜嚴絲合縫。
    但係統突然彈出的風險預警卻顯示,官場關係圖譜中屬於盧納的那條金線,正詭異地分裂成兩道。
    石室突然劇烈震顫,陳拾的羅盤殘片在積水裏打轉。
    當我的後背撞上濕滑牆壁時,係統的現場重建模擬突然捕捉到某種規律——那些看似雜亂的抓痕,實則是用摩斯密碼排列的漕運日期。
    "天寶七年三月..."我喃喃念著破譯出的日期,李餅的瞳孔驟然收縮。
    這個時間節點,正是他父親李尚書在黃河決堤案中獲罪流放的日子。
    鹹腥的潮氣裏,係統的證人問詢輔助突然激活——我注意到陳拾的蓑衣下擺沾著幾粒黍米,這種禦貢金黍,隻有從三品以上官員的廚房才會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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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隆一聲巨響,頭頂突然墜下個桐木箱。
    盧納大人的鎏金官印在箱角閃爍,揭開火漆封印時,十二套嶄新的玄鐵軟甲下壓著張灑金箋。
    李餅用刀尖挑起信箋,卻見上麵用章草寫著:"巳時三刻,西市胡商。"而係統的時間線梳理顯示,這正是我們被困古墓的時辰。
    "軟甲內襯用的越州冰蠶絲。"上官檎突然用銀簪挑起甲片,"這種織造工藝,去年就該隨楊司織獲罪入獄而失傳了。"她簪頭沾著的絲線在火光下泛著詭異的青藍色,與陸城隍蟒袍補子上的金線如出一轍。
    我摸索著木箱暗格,指腹突然觸到凹凸的紋路。
    當機關彈開的刹那,係統的律法速查突然在顱骨內炸開《工部營造則例》的條目——這個暗格尺寸,正符合刑部密檔匣的規製。
    躺在絲絨襯裏的卻不是卷宗,而是半塊殘缺的魚符,缺口處還沾著已經板結的朱砂。
    "大理寺地牢三層,丙字獄。"李餅突然用刀鞘在地上畫出魚符紋路,"三年前暴動的鹽梟頭目,後頸刺的就是這種雙頭鯉。"他的聲音在水汽裏顯得飄忽,我卻看見他握刀的手背暴起青筋——那個鹽梟,正是當年指證李尚書受賄的關鍵證人。
    石室外突然傳來瓦片碎裂聲,陳拾的火折子照見積水裏浮動的油花。
    係統的嫌犯心理分析圖譜自動展開,這些帶著鬆香氣味的燈油,分明是禦史台獄卒夜間巡值時專用的配方。
    上官檎突然將銀簪插入磚縫:"半刻鍾前漲潮,海水卻開始退去——有人在上遊開了閘門。"
    當我們循著突然出現的幹燥甬道前行時,牆磚上的鹽霜逐漸變成血色。
    李餅的刀鞘突然卡住某塊活動的牆磚,撬開的縫隙裏湧出大團絲絮——那是浸泡過藥水的裹屍布殘片,係統彈出的舊案索引顯示,與三年前太醫署失蹤的疫病屍體所用布料完全相同。
    在甬道拐角處,我踢到個鎏金燭台。
    當燭淚被火折子烤化時,露出裏麵封著的羊皮紙條。
    陳拾突然發出短促的驚叫,他顫抖的指尖正對著燭台底部——那裏用波斯文刻著"永生之海",正是陸城隍把玩的血玉核桃上出現的圖騰。
    "盧大人送來的不止軟甲。"上官檎突然用簪子挑開我衣襟,玄鐵甲內襯上不知何時出現了熒光墨跡。
    當係統的官場關係指南開始自動比對時,那些墨跡竟與魚符上的朱砂成分完全一致——都是摻了鮫人油的禦用朱批原料。
    潮濕的甬道突然灌進寒風,陳拾的蓑衣突然被掀開。
    當我的係統彈出新的風險預警時,月光正從頭頂的裂縫漏下來,照見滿地淩亂的腳印——其中一雙官靴的雲紋底,正與盧納書房門口的青磚拓印完全吻合。
    李餅突然拽著我撲向右側,他刀尖挑起的蜘蛛網後,露出個青銅鈴鐺。
    當我的罪己鈴索引開始嗡鳴時,發現這鈴鐺的鈴舌竟是半片帶血的魚鱗——與戶部侍郎指甲裏殘留的那片,在係統的對比圖譜上重疊成完整的青鯉魚鱗。
    "退潮時間不對。"上官檎突然掐滅火折子,月光下她的銀簪指向牆壁某處。
    當我的瞳孔適應黑暗後,看清那裏用血畫著個殘缺的八卦——震位缺口處,粘著根金絲,正是盧納朝冠上掉落的製式。
    暗道的陰影裏突然響起鈴舌晃動的清音,與陸城隍手下銅鈴的節奏形成詭異共鳴。
    當我的係統開始解析聲波頻率時,李餅的刀已經劈開石壁上的藤蔓——後麵露出的青銅門環上,兩隻銜著金箔的獬豸正冷冷注視著我們,它們的獨角上刻著本該出現在大理寺正廳的銘文,此刻卻浸在血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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