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智謀交鋒破奸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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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住陳拾發抖的手腕,指腹能感受到他脈搏正以三短一長的詭異節奏跳動——這是係統自動投射在視網膜上的暗碼,三短代表"危險源三點鍾方向",一長即"保持靜默"。
李餅的刀鋒在石壁血字映照下微微偏轉,精準指向西北角正在滲水的青磚。
上官檎突然扯下發間銀簪,簪尾暗藏的磷粉在牆麵擦出幽藍火花。
轉瞬即逝的光亮裏,我分明看見三丈外的石壁浮雕上,那尊拈花菩薩的蓮花座正在緩緩旋轉。
沉香氣越發濃烈,混著青磚縫隙裏苔蘚的腥氣,熏得人鼻腔發癢。
"七步。"李餅用刀鞘輕叩我腳踝,聲波在暗道裏蕩開細微波紋。
係統立即將聲紋轉化為三維地圖,顯示前方轉角處確實存在七步見方的密室。
當陸城隍特有的蜀地口音混著鐵器刮擦聲傳來時,我摸出袖中銅鏡,借鏡麵反射窺見半幅金絲纏枝紋的衣角——那是去年太後賜給工部尚書的雲錦,此刻正裹在一個蒙麵人身上。
"刑部調虎離山的計策已奏效。"陸城隍的聲音像淬了毒的銀針,穿透密室門縫,"三日後子時,朱雀門換防的十二衛都會變成我們的人。"
我屏息啟動係統的"官場關係指南",視網膜上立刻浮現刑部尚書與工部侍郎的聯姻圖譜,兩條紅線在"兵械司"的位置交纏成結。
陳拾突然扯我衣袖,他沾著苔蘚的指尖在地麵畫出扭曲符號——是暗樁間傳遞消息用的水匪密語。
我盯著那個狀似魚尾的圖案,突然想起三日前戶部侍郎溺斃案中,死者指甲縫裏的半片青鱗正與係統證物庫裏的雙魚玉佩紋路重合。
"該收網了。"李餅突然用刀柄敲擊我後腰,這是我們約定的行動暗號。
我摸出兩枚特製火折子拋向密室頂梁,爆開的火星瞬間點燃懸掛的鮫綃帳幔。
借著突然騰起的火光,我看見陸城隍腰間玉佩閃過詭異的雙魚紋——與戶部侍郎指甲裏的證物完全吻合。
"陸大人好興致。"我故意用少年變聲期的沙啞嗓音高喊,"三更半夜在朱雀門排練儺戲?"說話間已啟動係統"舊案索引",將三年前兵械司貪墨案與眼前密室的構造圖重疊投射在牆麵。
那些流淌的血字突然扭曲變形,在火光中顯露出真正的賬目數字。
蒙麵人中有個左肩微塌的突然拔刀,係統立即標注出他靴底殘留的槐花粉——這正是昨日越獄的江洋大盜途徑南市時踩到的證物。
李餅的刀鋒已抵住那人咽喉:"張寨主,你腿傷未愈就急著給陸大人當狗?"
陸城隍突然撫掌大笑,鑲著翡翠的護指劃過腰間雙魚佩:"孫小友可知,聰明人通常活不過......"他話音未落,我猛地甩出袖中銅鈴。
罪己鈴的嗡鳴聲裏,係統將刑部特製牛皮護腕的摩擦聲放大十倍,眾人耳膜頓時刺痛難忍。
"陸大人不妨猜猜,"我踩著滿地滾落的密信竹筒,靴底故意碾碎其中一枚封印蠟,"為何三法司的巡夜衛隊會比平日早半個時辰經過平康坊?"上官檎適時亮出半塊鎏金魚符,那是她今晨從光祿寺順走的調兵憑證。
密室突然陷入死寂,唯有沉香灰從陸城隍指縫簌簌而落。
他身後蒙麵人突然集體後撤半步,這個細微動作被係統標記為"撤退預備式"。
我假裝整理衣襟,實則將藏在領口的留聲蟲悄悄彈向房梁——這種西域奇蠱會完美複刻接下來半盞茶時間的所有對話。
"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子。"陸城隍突然撫平衣襟褶皺,這個動作讓他的雲紋官靴微微左偏——係統分析顯示這是發動攻擊的前兆。
我餘光瞥見李餅的刀柄已轉向防禦角度,而上官檎的銀簪正悄悄指向密室頂部的通風口。
當第一滴鬆脂從燃燒的梁柱墜落在陸城隍肩頭時,他翡翠護指上的反光突然變得異常刺目。
我頸後的汗毛驟然豎起,這是係統"風險預警"在皮下神經末梢製造的幻痛。
密室裏所有燭火在同一瞬間集體搖曳,將那些蒙麵人腰間暗藏的鏈子鏢照得雪亮如銀蛇。
陸城隍翡翠護指擦過蓮花紋袖口的刹那,我耳蝸深處突然炸開係統尖銳的蜂鳴。
視網膜上血紅色的預警網格驟然收縮,將蒙麵人腰間鏈子鏢的飛行軌跡拆解成十七道銀色虛線——最致命的那條正衝著陳拾的後頸。
"蹲!"我抬腳踹飛身旁的青銅燭台,火星裹著銅鏽潑灑成幕。
李餅的刀鞘幾乎同時橫拍在陳拾膝彎,這個憨厚漢子應聲跪倒的瞬間,三枚淬毒的鏈鏢擦著他發髻釘入石壁,尾端係著的銀鈴還在簌簌震顫。
上官檎突然旋身撞進我懷裏,發間茉莉香混著她急促的喘息:"東南角!"我順著她指尖望去,隻見陸城隍的雲紋官靴正不動聲色碾著塊凸起的蓮花地磚。
係統立即將密室立體圖調取到眼前,那塊地磚對應的正是密室承重的榫卯機關。
"少卿,震字位!"我嘶吼著拋出手中的火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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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餅玄色官服擦著三柄鏈子鏢翻上房梁,足尖精準踢中我標記的位置。
整間密室突然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十八盞長明燈應聲熄滅,黑暗裏驟然亮起三十七雙幽綠的眼——是陸城隍豢養的西域狼犬!
陳拾突然悶哼一聲,血腥味混著沉香灰鑽進鼻腔。
係統自動放大他左臂傷口的肌肉紋理,創麵呈現鋸齒狀撕裂——是犬齒咬痕。
我摸出腰間裝著硫磺粉的皮囊砸向地麵,爆開的黃霧裏,狼犬嗚咽著後退時撞翻了盛放密信的檀木匣。
"子時三刻。"李餅的聲音在打鬥聲中格外清晰,刀鋒割裂空氣的嗡鳴與更漏滴水聲重合。
我眼前突然閃過係統投射的倒計時——距離朱雀門換防隻剩半個時辰。
上官檎的銀簪突然刺穿我袖口,帶著我手腕在空中劃出弧線,簪尖磷火點燃了飄在半空的密信殘頁。
燃燒的紙灰像黑蝶般紛飛,我借著這點光亮看清陸城隍退向暗門的軌跡。
他腰間雙魚佩撞擊玉帶的脆響,在係統聲紋分析中顯露出九淺一深的特殊頻率——與三日前西市鴿房截獲的密報節奏完全一致。
"他要從巽位逃!"我拽著陳拾滾向右側石柱,袖中銅鏡反射的月光恰好照出暗門縫隙。
李餅的刀鞘重重砸在蓮花地磚上,機關啟動的轟鳴聲裏,整麵西牆突然向內側翻轉,露出後麵堆滿卷宗的密室。
陸城隍的獰笑卡在喉嚨裏。
上官檎早埋伏在暗門後的銀絲網兜頭罩下,網上綴著的磁石將他腰間魚符吸得叮當作響。
我趁機啟動係統"現場重建",將三年前兵械司賬簿殘頁與眼前卷宗進行筆跡對比,淡金色的匹配紋路在牆麵瘋狂蔓延。
"陸大人可認得這個?"我舉起從檀木匣搶到的半封密信,信紙右下角茶漬暈染的痕跡,正與戶部侍郎書房鎮紙上的紋路重合。
係統將茶漬放大百倍,顯微圖像顯示其中混著的滇紅碎末,正是陸城隍老家特有的"朱砂眉"品種。
狼犬的嗚咽突然變成淒厲嚎叫。
盧納派人加急送來的鎏金虎符正躺在密室門口,月光下"如朕親臨"四個陰刻篆字讓蒙麵人們齊齊僵住。
李餅的刀尖挑起陸城隍的下巴:"您猜刑部大牢今晚的宵夜,是鱔絲麵還是斷頭飯?"
當第一縷晨光穿透暗道縫隙時,我們腳邊隻剩七零八落的鏈子鏢和半截斷裂的翡翠護指。
上官檎蹲在地上收集磁石網吸附的魚符碎片,忽然輕咦一聲:"這紋路......像是羅瞎子雕玉的手法。"
陳拾正在包紮的布條突然崩開,血珠濺在青磚縫隙裏。
我看著他傷口滲出的紫黑色毒血,突然想起昨夜狼犬眼中不正常的幽綠——那分明是塞外巫醫煉製的傀儡蠱。
係統證物庫裏,三年前朔方軍嘩變案中的蠱蟲標本正發出刺目紅光。
"李少卿。"我擦掉銅鏡上的血汙,鏡麵倒映出密室頂部通風口殘留的槐葉,"恐怕得去南市尋個懂蠱的......"話未說完,更道盡頭突然傳來急促的梆子聲,穿透力極強的蜀地小調讓所有人臉色驟變——那是陸城隍親衛特有的傳訊方式。
上官檎突然將鎏金魚符按進我掌心,冰涼的金屬表麵刻著光祿寺少卿的私印:"明日申時三刻,帶著這個去西郊亂葬崗。"
她耳垂上晃動的珍珠耳璫突然裂開,露出裏麵蜷縮的留聲蟲,昨夜錄下的密謀對話正化作細如蚊呐的聲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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