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深入調查,找內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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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餅的銀簪還在我耳畔嗡嗡作響,那震顫沿著脊椎竄進四肢百骸。
我盯著沙地上最後一絲蠍尾紋被風卷走,係統界麵靛青色的光芒突然化作箭頭,直指西北方殘月下的山影。
"這山洞是活的。"阿裏巴巴的彎刀映著磷火,刀尖點在洞壁上某種黏膩的苔蘚處。
那些幽綠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縮,像被驚動的腔腸動物在吞咽秘密。
胡四舉著火把湊近時,我聞到他護腕上沾染的墨綠液體正散發琥珀鬆香——和昨夜李餅指尖的一模一樣。
第一支弩箭擦著我發髻飛過,釘入石壁的悶響驚起成群夜蝠。
孫豹的陌刀已橫在我頸側,斬斷第二支淬毒箭鏃時,刀刃與玄鐵相撞迸出的藍火照亮了他緊繃的下頜線。"十二連環轉心軸。"我貼著潮濕的洞壁低語,視網膜上浮起係統投射的機關三維圖,那些交錯的金線正在模擬十二時辰方位轉動,"申時三刻踩坤位青磚。"
呂四娘的紅綾卷住阿裏巴巴後腰將他拽離毒霧區時,我按著李餅突然覆上我眼皮的手掌。
他指腹的薄繭蹭過睫羽,聲音壓得比洞頂滲水還輕:"別讓機關看見你的眼神。"掌心的溫度撤離時,我瞳孔裏映出他發間銀簪閃爍的星軌,正與係統推算的生死門方位完美重合。
當第八塊青磚在崔倍算盤珠般的機關咬合聲中歸位,洶湧的地下河突然改道。
李餅的白袍拂過水麵倒影,那些破碎的月光裏忽然遊過蠍尾形狀的暗影。
我蹲下身時,發現孫豹的戰靴正碾著一片半融的冰晶——不該出現在嶺南瘴氣中的昆侖寒玉。
"小心!"胡四的吼聲震落鍾乳石的同時,我後頸的係統預警燙得驚人。
十六尊青銅獸首自穹頂垂下,噴出的卻不是預料中的毒煙,而是帶著脂粉氣的七彩迷霧。
呂四娘斬斷的紅綾突然在霧中自動縫合,繡紋竟拚出半闕《蘭亭集序》。
"有人改過機關。"我的手指陷進石壁軟泥,係統正在瘋狂刷新破解方案,"原始機關譜裏根本沒有王羲之的..."話未說完,李餅的銀簪突然刺破指尖,一滴血珠墜入霧中,那些墨字瞬間扭曲成邊境部落的詛咒圖騰。
當最後一道石門在子時方位洞開,我撿到片染著龍涎香的孔雀翎。
這不該出現在此地的貢品殘羽躺在阿裏巴巴靴印旁,細絨上沾著的,卻是孫豹陌刀特有的玄鐵碎屑。
洞外傳來夜梟第三聲啼叫時,李餅將銀簪重新簪回發間,簪尾星圖缺了北方第七顆——正是我們此刻所在的玄武位。
李餅的銀簪在殘月下泛著冷光,簪尾缺失的星子像道未愈合的傷口。
我捏著那片孔雀翎後退半步,靴底碾碎了凝結在石縫間的寒玉碎屑。
係統界麵在視網膜上瘋狂閃爍,將玄鐵碎屑的棱鏡分析圖與孫豹陌刀的鍛造紋重疊成刺目的紅。
"這種昆侖玉隻有碎葉城戍邊軍能用。"呂四娘的紅綾纏著塊冰晶甩在濕漉漉的苔蘚上,那些幽綠的紋路突然痙攣著縮進石壁。
阿裏巴巴的彎刀堪堪擦過我的袖口,刀尖挑起塊沾著龍涎香的碎石:"貢品庫三月前失竊案?"
胡四突然劇烈咳嗽,護腕蹭過鼻尖時,我聞到他袖口溢出的琥珀鬆香裏混著絲血腥味。
孫豹的陌刀"鏘"地插進岩縫,刀柄懸著的平安符正在無風自動——那是去年上元節我親手係的紅繩。
"戌時三刻,巽位有機關響動。"李餅的聲音裹著水汽飄來,他指尖懸著滴將落未落的血珠,在磷火映照下顯出詭異的靛藍色。
我數著洞頂滲下的第七滴水,看著那血珠墜地時突然化作蠍尾形狀,正指向胡四戰靴邊緣半融的冰碴。
係統突然彈出鮮紅的三角警示,現場重建模擬圖中,十六尊青銅獸首的毒煙管道正連接著呂四娘斬斷的紅綾殘片。
當我蹲身去撿那片繡著《蘭亭集序》的絲綢時,阿裏巴巴的靴底恰好蓋住了"崇山峻嶺"的"峻"字。
"小心!"孫豹的暴喝震得耳膜生疼。
陌刀擦著我後頸飛過,斬斷的鍾乳石在崔倍腳邊碎成卦象般的裂痕。
我盯著插入岩壁三寸的刀身,看到那些玄鐵紋路間卡著片孔雀藍絨毛——與貢品庫失竊清單上的西域貢品完全一致。
李餅的白袍突然掠過眼前,他發間銀簪不知何時換成了一支骨笛。
當笛孔抵住我耳際時,洞窟深處傳來機關齒輪逆轉的轟鳴。"別碰石壁。"他呼吸間的霜氣凝在我睫毛上,"它們在記錄體溫。"
呂四娘的紅綾突然纏住阿裏巴巴手腕,將他拽離正在滲出墨綠液體的岩縫:"大食人,你的官話考試卷子沾著昆侖墨香。"她指尖撚著的紙頁殘片在磷火中卷曲,赫然露出半枚邊境駐軍的虎頭火漆印。
胡四的咳嗽聲更重了,他借著火把整理護腕時,我看到他小臂內側有道新鮮的抓痕——與係統檔案庫中三日前越獄的死囚指甲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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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豹拔回陌刀的動作頓了頓,刀柄平安符的紅繩突然斷裂,飄飄搖搖落進我掌心。
"子時方位的水紋不對勁。"崔倍突然出聲,他手中的羅盤指針正在瘋狂旋轉。
我摸著腰間係統具象化的律令尺,冰涼的尺身突然發燙,刻度上浮現出隻有我能看見的篆文:證言相悖者,當觀其履痕。
阿裏巴巴的彎刀突然砍向洞頂垂下的藤蔓,十幾隻青銅鈴鐺雨點般墜落。
在鈴舌震蕩的餘音裏,我聽見李餅極輕地"咦"了一聲——那些鈴鐺內壁的磨損痕跡,分明是長年係在軍馬轡頭才會形成的特殊紋路。
"看來有人比我們早三十個時辰進來改過機關。"我用律令尺挑起個鈴鐺,尺端突然顯出隻有我能見的計時虛影,"但昨日暴雨前,山洞唯一的入口還被泥石流封著。"孫豹的瞳孔猛地收縮,他戰靴上的泥漿成分分析正在係統界麵閃爍——與山體滑坡的土層完全一致。
呂四娘的紅綾突然勒緊阿裏巴巴脖頸:"你們大食商隊十天前運進來的貨物裏,有十七箱寫著茶葉的青銅器。"她的簪尖抵住他喉結,卻轉頭看我,"小珍珍,姐姐教過你怎麽驗謊吧?"
我捏著半片帶牙印的薄荷葉——這是今早出發前孫豹特意塞給我的——此刻葉脈上的齒痕正與阿裏巴巴後槽牙的模型在係統中重疊。
但當我想開口時,李餅的骨笛突然發出尖銳的顫音,岩壁上所有苔蘚紋路瞬間褪色成死灰。
"未正二刻。"崔倍的羅盤終於停住,指針在"朱雀"與"玄武"間劇烈震顫。
我數著李餅白袍上漸深的血漬,那些暈染開的痕跡正拚成邊境布防圖的輪廓。
係統預警突然在太陽穴炸開,視網膜上閃過三百裏外烽火台昨夜子時的守軍名冊——第一個名字正是孫豹當年軍中的生死弟兄。
當第八陣陰風卷著脂粉味掠過鼻尖時,我摸到律令尺上新浮現的凸起。
就著磷火細看,那分明是孫豹陌刀上缺失的玄鐵碎屑拚成的箭頭,正直指胡四背上那張反著裹的犀皮水囊——本該在軍械庫鎖著的突厥戰利品。
"等出了這個洞......"李餅的骨笛突然抵住我後心,笛孔裏滲出的血珠墜地成卦。
他未盡的話語被驟然響起的機關轟鳴吞沒,我們腳下的青磚突然開始以二十八宿的軌跡滑動。
在崔倍羅盤炸裂的脆響裏,我聽見阿裏巴巴用大食語咒罵了聲什麽,那發音與係統翻譯庫中"雙麵細作"的詞根完全一致。
孫豹突然抓住我手腕,他掌心粗糲的繭子磨過我昨夜被毒箭劃破的傷口。
當他的陌刀劈開撲麵而來的毒霧時,我嗅到刀風裏挾著絲熟悉的薄荷香——與今晨他給我的那包提神草藥是同一批次的陳貨。
"抓緊。"李餅的白綾卷住我腰身騰空而起時,我瞥見他後頸浮現出蠍尾狀的舊疤。
係統數據庫突然彈出紅色警示,但那行"三年前羽林軍清剿突厥暗樁傷亡名錄"的提示尚未加載完畢,整個人已墜入突如其來的黑暗。
最後的光亮裏,呂四娘的紅綾正將阿裏巴巴捆成繭蛹,崔倍沾血的指尖在岩壁上畫出反寫的卦象,而胡四的水囊突然滲出靛藍液體——與李餅的血珠在地麵相遇的刹那,炸開一朵妖異的曼陀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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