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富商謎案解,危機化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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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著那份【特別處置名單】,手心早已被冷汗浸濕。
紙上的墨跡仿佛烙印一般,在我眼中愈發清晰刺眼。
孫珍珍——身份可疑,能力出眾,需密切監視。
若其繼續深入調查,視情況采取進一步行動。
“執行人:來仲書。”
這個名字在我腦海中一遍遍回響,像一把冰冷的刀,懸在我的脖頸之上。
上官檎站在我身旁,目光擔憂地掃過我的臉色,“你真的沒事?”
我深吸一口氣,把那張紙折好塞進袖中,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鬆些:“我沒事,就是……有點冷。”
她沒再多問,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我們一行人迅速離開密室,沿著原路返回。
一路上,王七和陳拾都察覺到了我的異樣,但他們什麽也沒說,隻是默默地守在左右兩側。
我知道,他們或許不知道我在害怕什麽,但他們願意陪我麵對。
回到大理寺時,天色已近黃昏,夕陽灑在青石台階上,映出斑駁光影。
盧納已經坐在堂中,神情肅穆。
我走進大堂,心中一片清明。
我知道,現在不是想自己安危的時候。
趙掌櫃失蹤的真相必須揭露,否則,我所做的一切都將毫無意義。
我把從密室帶出來的賬冊和文書一一封呈上,然後清了清嗓子,開始陳述。
“富商趙德昌並非自然失蹤,而是被人綁架殺害。”我的聲音堅定有力,“他在三月廿七日前往長安,帶著一份足以撼動朝野的密函,內容涉及襄州鹽鐵私運案背後的關鍵人物與資金流向。他本意是告發這起重大貪腐案件。”
堂中眾人神色各異,有人震驚,有人皺眉,也有人眼神閃爍,不敢直視我。
我繼續說道:“而幕後黑手,正是邱慶之及其黨羽,包括他的下屬來仲書。他們聯合趙掌櫃的商業競爭對手,策劃了一場精心設計的陰謀,試圖通過控製趙掌櫃的交易網絡,獲取巨額利益。不僅如此,他們還收買官員、偽造證據,意圖掩蓋真相。”
我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全場,最後落在來仲書身上。
他依舊站在人群之後,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但我不能讓他得意太久。
我從懷中取出一份卷宗,翻開一頁,朗聲道:“根據律法速查係統檢索到的證據顯示,永豐錢莊的真實東家為邱慶之本人,而該錢莊的資金流向與襄州鹽鐵私運案高度重合。此外,還有多份賬冊可證明趙掌櫃生前多次與其對質,並試圖舉報。”
我話音剛落,王七立刻走上前來,遞上一疊證物:“這些是我們從密室中搜出的原始賬冊,經核對無誤,確實指向邱慶之集團。”
堂中頓時一片嘩然。
盧納的臉色愈發凝重,沉聲問道:“你可有確鑿證據,證明趙掌櫃遇害之事也是他們所為?”
我點頭,取出另一份卷宗:“趙掌櫃失蹤前數日曾秘密會見一名朝廷要員,據目擊者證實,此人正是來仲書。而就在那夜之後,趙掌櫃便再未現身。我們在永豐錢莊地下密室發現了大量與趙掌櫃有關的信件與遺物,其中有一封親筆遺書,明確指出‘來某欲滅我口’。”
我看著來仲書,一字一句道:“來仲書,你說是不是?”
來仲書終於不再微笑,他緩緩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陰霾,卻仍強作鎮定:“一派胡言,你們這是栽贓陷害!”
“證據在此,你否認又有何用?”我冷冷道,“你以為你能一直躲在幕後操縱一切,可惜,你的計劃太完美了,反倒暴露了你自己。”
我回頭看向盧納,鄭重其事地說道:“大人,請即刻下令,拘捕來仲書及所有涉案人員,並徹查邱慶之及其背後的權貴網絡。”
盧納沉默片刻,最終緩緩點頭:“來人,將嫌疑人押下,即刻立案審查。”
幾名衙役上前,將來仲書按住。
他掙紮了一下,但很快就被製服。
臨走前,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陰冷至極。
那一刻
我雖然成功揭發了這場陰謀,但來仲書背後站著的是邱慶之,而邱慶之的背後,恐怕還有更龐大的勢力網。
我隻是掀開了一角,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但此刻,我沒有時間去恐懼。
我隻知道,自己做到了身為大理寺探員應盡的責任。
我鬆了一口氣,嘴角微微揚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暢快感湧上心頭。
正義沒有遲到,至少這一次,它及時降臨了。
我走出大堂,晚風拂麵,吹散了些許壓抑。
身後傳來上官檎的聲音:“珍珍,你真厲害。”
我轉頭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因為我知道,這場棋局遠未結束。
而我,也不再是那個初入大理寺的小姑娘了。
我站在大理寺外的石階上,望著天邊最後一抹殘陽,心中卻並不輕鬆。
揭露趙掌櫃失蹤案的真相讓我贏得了一時的勝利,但也意味著我把刀架在了那些權貴的脖子上。
尤其是邱慶之那幫人——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它還在微微發抖。
不是害怕,而是興奮,還有一絲隱隱的恐懼。
這種感覺像是一根細繩,緊緊勒著我的神經,既讓我清醒,又讓我不安。
“珍珍。”上官檎走過來,將一件披風輕輕搭在我肩上,“你臉色不太好,回府休息吧。”
我笑了笑,道:“我想再待一會兒。”
她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
我知道她在擔心我,也知道這次事件之後,我可能已經成了某些人的目標。
但我不能退縮。
我是大理寺的人,是探案的一員。
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不能後悔。
可我也清楚,敵人絕不會隻用嘴巴威脅我。
回到住處後,我沒有直接進屋,而是繞到院角的一棵老槐樹下,掀開一塊鬆動的青磚。
那裏藏著一張紙條,是我前幾天留下的。
“夜半三更,若有人潛入房中,請即刻點燈。”
這是我為自己設下的陷阱。
我早已料到,來仲書被抓之後,他的背後之人一定會有所動作。
而他們最簡單、最快捷的方式,就是讓人悄無聲息地解決掉我這個“隱患”。
果然,到了子時,我聽見了輕微的腳步聲。
我閉眼裝睡,耳朵卻警覺地捕捉著每一個細微的響動。
腳步聲越來越近,接著是門縫被撬開的吱呀聲。
我沒動。
那人影閃身進來,穿著黑衣,臉上蒙著布巾。
他手中握著一柄短刀,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我床邊,舉起了刀。
就在他即將落刀的那一刻,我猛地睜眼,同時翻手抽出藏在枕下的匕首,狠狠刺向他的手腕!
他驚叫一聲,短刀落地,我順勢翻身而起,一腳踢在他膝蓋上。
他踉蹌倒地,正要掙紮,門外傳來一聲大喝:“拿下!”
幾個大理寺的暗衛衝進來,將那人按在地上。
原來早在幾日前,我就向盧納請示布置了守衛。
我說得委婉,隻說最近案情複雜,恐怕有人圖謀不軌,希望能在夜裏多加巡邏。
盧納雖未深問,但還是答應了我的請求。
此刻看來,這一步棋走得極準。
“你們是什麽人?”我冷冷地看著那個刺客。
他咬牙不語,但從他衣服上的紋飾來看,明顯不是普通殺手。
那是……襄州商會的標記。
我心中一凜。
刺客很快被押走審訊,不出所料,果然是邱慶之的人。
而他供出的內容,更是令人震驚:原來在趙掌櫃遇害前,就有人試圖收買我,讓我停止調查。
隻是我遲遲不肯配合,這才引來了今晚的殺機。
但奇怪的是,刺客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幕後指使者是誰。
他隻知道,自己接到的命令來自一個神秘的中間人,對方通過密信聯絡,並以金錢為餌。
“這不是普通的刺殺。”我對王七低聲說道,“這是一次試探。他們想看看我會不會因此退縮。”
王七皺眉:“你不害怕?”
我笑了:“怕。但我不會讓他們知道。”
那天之後,我更加謹慎地行事。
每日出入都有人護送,飲食也經過檢查,連睡覺都要換房間以防被人偷襲。
我以為,一切都在慢慢恢複平靜。
直到那一天……
深夜,我在整理案件卷宗時,一封沒有署名的信悄然落在窗台上。
信封用火漆封好,上麵印著一個奇怪的符號——一隻盤繞的蛇,銜著一朵蓮花。
我拆開信,隻見裏麵隻寫了幾行字:
“長安西市,酉時三刻,血染綢緞。”
“欲知真相者,速往。”
我盯著那幾句話,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這封信……太詭異了。
它沒有署名,也沒有說明任何背景信息,卻像是專門為我寫的。
更重要的是,那句“血染綢緞”——這正是趙掌櫃生前最後接觸的那批絲綢商號的名字。
也就是說,這封信與本案仍有關聯。
而且,那蛇銜蓮的圖案,我曾在一份舊案宗卷裏見過一次。
是一個名為“蓮蛇會”的地下組織的標記。
我將信和符號仔細收好,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期待與疑惑。
看來,這場棋局還沒有結束。
我看著窗外漸沉的夜色,嘴角緩緩揚起一抹笑。
這一次,我又該踏上哪一段新的謎案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