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失竊案再查,困局難破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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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著崔倍走出偏殿,心裏還盤旋著剛才那一連串的思緒。
邊境的事雖告一段落,但那個“黑衣令”的影子卻像幽靈一樣纏繞在心頭。
可還未等我理清思緒,一個更大的謎題已經擺在眼前。
“河東上官氏……”我低聲念道,“他們怎麽會突然送卷宗過來?”
崔倍搓著手,神情緊張:“那位訪客不肯多言,隻說非您不交。卷宗外麵封著火漆,上頭刻的是上官家的紋章。”
我心裏一動,加快了腳步。
上官氏與大理寺素來關係微妙,尤其上官檎的父親是兵部尚書,這趟上門絕不會是無事獻殷勤。
走到外廳時,一位身著深藍錦袍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案前,手邊放著一個檀木匣子,上麵火漆未啟。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目光如刀。
“孫寺正。”他聲音低沉,“上官尚書特命我送來這份卷宗,說是與你正在查的案子有關。”
“什麽案子?”我問。
他沒有回答,隻是將匣子推到我麵前。
我盯著那枚火漆上的紋章,緩緩抬手揭開了它。
匣子裏是一份泛黃的羊皮卷,紙頁微脆,墨跡暗淡,似乎是百年之前的遺物。
卷首赫然寫著三個大字——《詛咒書》。
我心中一凜,翻開第一頁,隻見其上記載著一段關於古代家族詛咒的傳說,涉及的正是當今皇族的一支遠親。
而在其中一頁角落,竟畫著一個奇異的符號,形狀與我之前在宮廷失竊案中發現的那個符號幾乎一模一樣!
我猛地合上卷軸,抬頭看向那位訪客:“這是什麽意思?你們上官家為什麽要送這個給我?”
那人微微一笑:“我家大人說,有些事,不能讓它們繼續沉睡。”
他起身告辭,走得很幹脆,仿佛從未出現過。
我望著那卷軸,眉頭緊鎖。
這個符號,我之前一直以為隻是巧合,但現在看來,它可能與兩個案件都有聯係。
而更讓我心緒難平的是——我是否真的太快結案了?
翌日清晨,我再次召集崔倍與胡四,在大理寺密室中重審宮廷失竊案的所有卷宗。
“你覺得我們當時漏了什麽?”崔倍一邊翻閱舊檔一邊問。
我搖頭:“不是漏了,而是有人故意讓我們漏了。”
胡四皺眉:“你是說……主謀另有其人?”
我點點頭,指著那份現場勘查圖:“你看這裏,案發當夜,宮門內外巡邏嚴密,能混進去的人極少。而且,失竊物品並非金銀珠寶,而是幾本古籍和一枚玉符。這些物件對常人來說毫無價值,但若牽涉到某些古老秘辛……就另當別論了。”
崔倍神色凝重:“所以這不是一次普通的盜竊案,而是一次有預謀的情報搜集。”
“沒錯。”我歎口氣,語氣中透出一絲懊惱,“當時我以為抓到了幕後之人,便匆匆結案,沒想到……或許真正的主謀還沒浮出水麵。”
我站起身,在密室內來回踱步,腦海裏不斷回想著那天的每一個細節。
那種隱隱的不安感愈發強烈。
“我們必須重新調查。”我說,“尤其是那些曾被忽略的小人物。”
“可是……”崔倍猶豫了一下,“宮裏那邊已經下了結論,我們再插手,怕是要得罪不少人。”
我苦笑:“得罪人從來不是我最擔心的事。”
可事實比我想得更棘手。
接下來幾天,我嚐試通過盧納的關係申請重新入宮調查,卻屢屢碰壁。
宮裏以“案件已結、不可擾民”為由拒絕我的請求。
連帶大理寺內部也有人對我投來異樣的目光,認為我不該節外生枝。
“孫寺正,”一位同僚私下勸我,“你現在名聲在外,何苦為了一個舊案把自己陷進去?”
我沉默片刻,終究隻是淡淡一笑。
可越是如此,我越覺得這案子背後藏著更深的東西。
我開始懷疑,是否有人早就在那時布好了局,讓我們以為真相已現,實則隻是冰山一角。
直到某天傍晚,我在大理寺後院的花園中獨自散步,胡四突然從後頭追上來,壓低聲音對我說:
“大人,有個自稱紅姨的人求見,她說……她知道一些你可能會感興趣的宮廷秘聞。”
我一怔,隨即眼神微冷:“她怎麽知道我在查這個案子?”
胡四搖搖頭:“她說,有人告訴她,我一定會想聽。”
我沉默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讓她進來吧。”
夜色漸深,風起葉落。
我知道,一個新的謎團,又悄悄拉開了帷幕。
紅姨一襲素衣,風塵仆仆地走進大理寺後院的密室。
她年歲不大,卻帶著一種曆經世事的從容,眼角的笑紋仿佛藏著無數秘密。
“孫大人。”她輕聲道,“聽說您在找一個人。”
我目光微斂,手指不自覺地扣住桌沿:“誰?”
紅姨輕輕一笑,從袖中取出一張紙條,推到我麵前:“這是個宮女的名字——阿芷,在案發當晚曾在西華門附近當值。”
崔倍和胡四對視一眼,神色凝重。
那晚失竊案正是發生在西華門方向,而那個方位的值守名單早已被清理幹淨,連我都以為無跡可尋。
“她為何願意告訴我?”我問。
紅姨眨了眨眼:“因為她怕死。”
我心頭一動,立刻啟動大理智探協助係統的【證人問詢輔助】功能。
係統瞬間分析出最適合接觸阿芷的方式:避開皇宮守衛,通過一名常出入宮中的老太醫作為中間人聯係,並安排在城東的一處廢棄藥坊見麵。
我迅速布置好計劃,當天夜裏便與崔倍一同前往。
藥坊破敗不堪,月光透過殘垣灑下斑駁影子。
我在暗處觀察良久,確認無人埋伏後才讓阿芷現身。
那是個瘦弱的小姑娘,臉上還殘留著恐懼。
“你見過什麽?”我壓低聲音。
阿芷咬著嘴唇,眼中閃爍著猶豫。
但最終,她還是開口了:“那天晚上……有個穿內侍服的人從西華門側的小道出來,懷裏抱著一個包袱。他走得很急,像是趕著去什麽地方。”
我心跳加快:“你能認出他是誰嗎?”
阿芷搖頭:“天黑,我沒看清臉。但我記得他的鞋子——是上官府專用的雲錦靴。”
這下,幾乎可以確定,有人利用了上官家的身份做掩護!
回到大理寺後,我立刻調取上官璉屬下的名單,發現其中一人——來仲書,曾於案發前後頻繁出入皇宮,且與宮中某位掌燈宦官有私下往來。
我開始追查來仲書的行蹤,卻意外發現,我的調查每進一步,對方似乎都能提前察覺。
幾次線索都在即將成型時斷裂,甚至連我派去跟蹤的人也被巧妙甩脫。
直到有一天,我設法潛入一處他曾短暫停留過的私宅,試圖查找證據。
然而剛踏入門檻,腳下一空,整個人猛地墜入陷阱!
所幸反應及時,拉住了一旁的繩索,才勉強穩住身形。
陷阱底部插滿了鋒利的鐵刺,稍有不慎便會命喪當場。
我冷汗直流,抬頭望去,隻見房梁上隱約掛著一根細線,顯然是人為設置的機關。
有人早就在等我。
我迅速撤退,心中怒火翻騰。這不隻是阻止調查,而是要我的命!
更糟的是,當我第二天回到大理寺,竟聽到一些流言蜚語正在悄然擴散。
“孫寺正查案成癡,已逾越本分。”
“她與青樓老鴇勾結,意圖擾亂朝綱。”
“她在宮中擅闖禁地,圖謀不軌。”
每一句都像刀子一樣,直指我的名譽與職位。
大理寺內部也開始有人對我投來異樣的目光,甚至有幾位原本支持我的同僚也變得沉默寡言。
是誰在背後搗鬼?
我站在窗前,望著陰沉的天空,腦海中飛速運轉。
崔倍低聲問道:“大人,我們現在怎麽辦?”
我沒有回答,隻是緩緩握緊拳頭。
這場局,比我想象得更深。
但我不會退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