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詛咒迷案初查,舊案突破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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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蒙蒙亮,我站在大理寺外的台階上,寒風卷著晨霧撲麵而來,像是某種無形的警告。
李餅一身深色官袍,立於階下,目光如炬地望向遠方。
王七則在旁邊搓著手,嘴裏嘟囔著:“詛咒殺人……聽起來就邪門兒,要不咱們請個道士來看看?”
我沒有理會他的玩笑話,心中沉甸甸的。
昨夜那封加急文書的內容還在腦海裏翻騰——神秘信件、詭異銅牌、離奇死亡,還有那些難以解釋的符號和物品。
這不是尋常案件,而是有預謀、有計劃、有目的的連環殺人案。
“走吧。”我對二人說,“第一站,受害者家中。”
我們先去了第一個死者的家,是城東的一戶書生人家,死者姓周,年僅三十,曾在國子監講學,頗有名氣。
家屬哭得幾乎昏厥,妻子抱著幼子跪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語:“一定是他得罪了什麽人……不然怎會遭此橫禍……”
屋內還殘留著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焚燒過的草藥混著腥甜的血氣。
案幾上那支奇異羽毛依舊擺在原處,灰撲撲的,仿佛從未被碰過。
“這支羽毛……”我輕輕用布帕包起它,“之前從沒見過。”
李餅蹲下身,仔細檢查牆上倒置的五芒星圖案,眉頭越皺越緊:“這不是常見的符咒圖案。”
王七縮著脖子道:“你們說……會不會真是詛咒啊?聽說有些江湖異術,能用符咒取人性命。”
我冷冷掃了他一眼:“你當這是說書呢?哪有什麽鬼神之術,隻有人心險惡罷了。”
可話雖這麽說,我自己也感到一絲不安。
這些符號、物品,以及那封神秘信件,似乎都在指向某個更深層的秘密。
離開周家後,我們又走訪了其餘幾位受害者的親屬。
每一家都彌漫著悲傷與恐懼,有的甚至不敢開門見我們,隻敢從門縫中遞出一封信,說是死者臨終前寫的遺言。
民眾的情緒也在迅速發酵。
街邊巷尾議論紛紛,有人說這是天降災厄,有人說是有妖人作祟,更有甚者傳言這是一場針對皇權的陰謀。
我們在街上行走時,已有不少人圍攏過來,質問我們:“案子什麽時候才能破?難道連大理寺都束手無策了嗎?”
“你們是不是怕惹上什麽大人物,才不敢查下去?”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讓那個‘女中諸葛’來答話!”
我抬頭看向人群,心中五味雜陳。
曾經風光無限,如今卻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
他們把希望壓在我們身上,可我們又能給他們多少答案?
“我們會盡力查明真相。”我聲音不大,但足夠堅定。
李餅拉住我的手腕,低聲提醒:“小心,別被情緒左右。”
我點點頭,但心裏還是沉甸甸的。
回到大理寺,已是傍晚時分。
我獨自坐在書房,手中翻閱著各卷宗,腦海中不斷回放那些受害者的死狀和現場留下的痕跡。
“詛咒……儀式……引導我們走向某個方向……”
我不禁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解開這個謎團。
以往的案件,再複雜也能找到蛛絲馬跡,而這次,線索零散、毫無頭緒,仿佛每一處都是陷阱,每一條路都被設下了迷障。
我靠在椅背上,閉上眼,腦海中閃過一個個過往的案子——毒酒案、夜行殺局、密室懸屍……那時的我,也是這樣一個人,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我不是靠運氣走到今天的。”我輕聲對自己說。
睜開眼,我重新拿起筆,在紙上寫下幾個關鍵詞:
神秘信件、怪異符號、幹枯手掌、紅色絲線、奇異羽毛、五芒星圖案、銅牌
我咬著筆杆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一件事。
“係統,啟動。”
刹那間,熟悉的藍光在我眼前浮現,那是屬於“大理智探協助係統”的界麵。
“舊案索引宗卷對比功能已激活,請輸入關鍵詞或案件特征。”
我深吸一口氣,將剛才寫下的詞語一一輸入進去。
屏幕開始滾動,一樁樁過往的案件浮現在眼前。
大部分都無關緊要,直到……
一道提示音響起:
【發現高度相似案件:貞觀十二年·南疆蠱案】
我心頭一震,目光緊緊鎖定屏幕上跳動的文字。
“該案件曾記錄使用特定符號進行儀式性殺人,死者亦出現相同症狀……”
我猛地坐直身體,心跳加快。
這不是巧合。
看來,這場所謂的“詛咒殺人案”,竟與多年前的舊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我緩緩合上卷宗,眼中閃爍著冷靜而堅定的光芒。
不管幕後之人是誰,也不管這背後隱藏著怎樣的秘密,我都不會退縮。
因為我知道,每一個謎題的背後,都有它的邏輯。
而這,才是真正的開始。
我屏住呼吸,盯著係統屏幕上跳動的那行字:
【貞觀十二年·南疆蠱案】
這案子我曾在卷宗中偶然瞥過幾眼——據說當年是大理寺聯手刑部、鴻臚寺共同審理的一樁離奇命案,死者皆死於一種名為“引魂”的巫術儀式,身上布滿五芒星圖紋和紅色絲線纏繞,與眼下這些受害者如出一轍。
我迅速調出該案詳情,一頁頁翻看,越看心跳越快。
“珍珍,你發現什麽了?”王七湊過來,聲音壓得低低的。
“舊案。”我緩緩開口,“十三年前,南疆曾發生類似的詛咒殺人事件。死者同樣留有五芒星圖案,手掌幹枯,且現場出現羽毛、銅牌等不明物品。”
李餅眼神微凝:“難道是同一人所為?”
“不一定,但可以確定的是……”我咬牙道,“這背後有一套完整的儀式邏輯,而且,這套邏輯並非憑空捏造,而是某種古老巫術的遺留。”
王七聽得毛骨悚然:“你是說……有人在模仿南疆蠱術?”
我點點頭,隨即將係統分析結果展示給他們。
“律法速查顯示,此類巫術行為在本朝已明令禁止,並列入‘邪教異端’條目,凡涉者皆處重刑。”
我翻到相關律文,指著其中一條重點標注的內容,“所以,若此案真與舊案有關,凶手必然深知此術,甚至可能曾親曆其事。”
李餅沉思片刻,道:“那我們要找的,不是江湖騙子,而是一個深諳巫術之人。”
王七倒吸一口冷氣:“聽起來比妖還可怕。”
我卻心頭一熱,興奮感湧上心頭。
我們終於有了方向。
第二天清晨,我和李餅、王七一同前往當年南疆蠱案的最後一位證人家中。
那人姓杜,原是鴻臚寺屬官,後因年邁辭官歸隱,現居長安城郊外一處山腳小村。
山路崎嶇,馬車顛簸。
一路上,我反複回憶係統提供的案件細節,試圖從中提煉更多線索。
可當我們抵達杜家時,眼前的情景卻讓我們心頭一沉。
門扉半開,院落雜草叢生,屋內一片狼藉。
“糟了。”李餅率先躍下馬車,快步走入屋內。
屋中桌椅翻倒,書卷散亂,牆上還殘留著掙紮的痕跡。
最引人注目的是牆角那個破敗的木箱,箱蓋被強行撬開,裏麵空空如也。
“東西不見了。”我蹲下身,指尖輕輕撫過地上的灰塵,“看來,我們來晚了一步。”
王七站在門口,臉色蒼白:“這是……有人提前來過了?”
“不止。”我站起身,環顧四周,“他們不是路過,而是專門來搜尋某些東西。”
李餅沉默良久,低聲說道:“凶手已經察覺我們在追查舊案。”
我攥緊拳頭,胸口一陣憋悶。
這不是普通的探案,而是與一個早有準備、極度狡猾的對手在博弈。
回到大理寺後,我一頭紮進書房,翻閱所有關於南疆蠱術的資料,試圖從蛛絲馬跡中找出突破口。
然而,越是查閱,越覺得撲朔迷離。
那些古籍殘缺不全,許多術語晦澀難懂,更別提具體的施術方法和傳承路徑。
就在我幾乎要放棄時,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信件。
每一個受害者死前都收到一封神秘信件,內容不同,但風格一致,像是某種邀請函,又像是一種儀式前的宣告。
“也許……信件才是真正的鑰匙。”我喃喃自語。
於是,我將所有信件攤開在桌上,逐一比對筆跡、用紙、墨香乃至書寫習慣。
可依舊毫無頭緒。
天色漸暗,燭光搖曳,我的思緒也被困在這團迷霧中。
就在我準備休息時,門外傳來一聲輕叩。
“珍珍,你在嗎?”是上官檎的聲音。
我抬頭望向門口,心中微微一震。
“進來吧。”
他推門而入,神色略顯凝重,手中拿著一封信。
“這是我父親府中一位老仆送來的消息,說是有人托他在廟裏供了一塊牌子,上麵寫著你的名字。”
我怔住了。
“廟裏?”
上官檎點頭:“而且,他說……那廟裏,最近來了個神秘的僧人。”
我心中一動,仿佛一道光劃破黑暗。
也許,真正的調查,才剛剛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