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廢棄宅院探秘,線索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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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院的空氣潮濕而凝重,每一步踏在地麵,都像是踩在一片無聲的泥沼中。
我緊握短刀,眼神在昏暗的屋內掃視,心中卻越來越沉。
這裏太幹淨了。
我們三人分頭搜索,李餅走東側偏廳,王七負責前院,我與陳拾則留在主廳,試圖從中找出哪怕一絲線索。
“這地方……連蜘蛛網都像是被掃過一遍。”王七在前院喊道,語氣裏透著一絲不耐煩,“該不會是咱們找錯地方了吧?”
我皺眉,沒有回答。不是我不想開口,而是我自己也陷入了懷疑。
係統給我的提示中提到“腳印深淺不一”,可現在看來,這宅院內部連腳印都沒有了。
這不正常。
若真是殺手藏身之處,為何會如此整潔?
難道……他早已察覺有人追蹤?
我蹲下身,手指輕輕拂過地上的灰塵,果然,那灰塵分布得過於均勻,像是被人刻意灑過一層似的。
“不對。”我低聲自語,“這不是自然落下的灰塵,而是人為的痕跡。”
“什麽?”陳拾蹲在我身邊,眼神中帶著幾分疑惑。
我站起身,走到主廳中央,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係統的“現場重建模擬”功能。
短短幾秒,眼前便浮現出一幅模糊的畫麵:一個身穿黑衣的人影,手持布巾,仔細擦拭著地上的每一個角落。
我睜開眼,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有人來過。”我低聲說,“而且,是在我們之前不久。”
“你是說……我們來晚了?”陳拾的聲音有些發顫。
我點頭,心中一片混亂。
原本以為找到了突破口,現在卻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正當我猶豫是否該放棄繼續搜索時,陳拾突然低聲喊我:“珍哥兒,恁快來看!”
我連忙走過去,隻見他正蹲在角落的屏風後,手中拿著一塊破布。
那布料看起來普通,像是普通的麻布,但邊角處卻繡著一個暗紅色的紋樣——一個殘缺的蓮花圖案。
我心頭一震,立即調出係統中的“舊案索引宗卷對比”功能。
【匹配中……】
【匹配成功:該布料紋樣與‘天蓮門’服飾特征高度吻合。
該門派曾在三年前參與‘青河命案’,後因證據不足被釋放。
據傳該門派與權貴邱慶之有過密切往來。】
我倒吸一口涼氣,心中仿佛有雷霆炸開。
天蓮門?邱慶之?
我猛地轉頭看向陳拾:“你是在哪裏找到的?”
“就是在這屏風後麵,夾在一塊木板縫裏。”他指了指那處破舊的屏風,“如果不是它卡在那兒,我可能根本不會注意到。”
我蹲下身,手指輕輕拂過那縫隙,心中已有答案。
這塊布料是故意留下的。
不是遺落,而是刻意為之。
有人想讓我們找到它,引導我們去追查天蓮門。
可……為什麽?
“珍珍。”李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低沉而冷靜,“你那邊有什麽發現?”
我起身,將那塊布料遞給他:“你看看這個。”
李餅接過,眉頭緩緩皺起,目光在那蓮花紋上停留許久,最後看向我,眼神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意味。
“看來,我們被引導了。”他緩緩開口。
“但問題是……是誰在引導我們?”我輕聲說,“又是為了什麽?”
王七也走了進來,見我們神色凝重,忍不住問:“怎麽了?這塊布有什麽特別的嗎?”
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向係統,調出“官場關係指南”和“證人問詢輔助”功能,試圖進一步挖掘天蓮門與邱慶之之間的聯係。
【邱慶之曾於天寶九年,向天蓮門門主贈送名貴藥材與金器,交易內容不詳。】
【天蓮門門主曾在一次秘密宴會上,與邱慶之密談超過兩個時辰。】
信息雖不多,但卻足以讓我警覺。
“這不像是巧合。”我低聲說,“天蓮門……和邱慶之之間,一定有某種利益關係。”
“問題是,我們現在要追查他們嗎?”王七皺眉,“可我們連天蓮門現在的據點都不知道。”
我沉吟片刻,抬頭看向李餅:“你覺得呢?”
他沉默片刻,緩緩點頭:“既然線索已經指向他們,就不能輕易放過。”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猶豫與不安,眼神堅定下來。
“那就繼續查。”
可就在我話音落下的瞬間,一陣微不可察的風吹過,我猛地抬頭。
屋外,樹葉輕輕晃動,仿佛有人從屋簷上掠過。
我心中一緊,立刻低聲喝道:“小心!”
李餅身形一閃,已站在門口,手中長劍已然出鞘。
我迅速拉住陳拾往後退了一步,同時將那塊布料塞進袖中,以防被奪。
風聲再起,屋外傳來一聲極輕的腳步聲。
李餅站在最前方,身形如一張繃緊的弓,劍鋒微微垂地,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屋簷的方向。
“來了。”他低聲說。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猛然從屋頂躍下,速度快到幾乎看不清身形,唯有寒光一閃,直取李餅麵門!
李餅旋身避讓,反手揮劍迎擊,兩道金屬交擊的脆響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王七反應也極快,抽出腰間佩刀便衝了上去,可那殺手卻像是早有準備,一記側踢正中王七膝蓋,王七悶哼一聲,整個人摔倒在地,捂著腿在地上翻滾。
“王七!”我心頭一緊。
陳拾也慌了神:“珍珍,怎麽辦?”
“冷靜!”我咬牙,快速掃視周圍環境,“不能讓他把我們逐個擊破!”
殺手身形飄忽,腳步輕盈如貓,顯然受過極為專業的訓練。
他不戀戰,每一輪攻擊都隻打一處,打完就退,目的很明確——削弱我們的戰力。
“李餅,把他引到這邊來!”我突然大喊。
李餅眼神一凜,立刻會意,故意賣了個破綻,誘使殺手朝我這個方向撲來。
我屏住呼吸,盯著那抹黑影靠近,心跳快得幾乎要跳出胸腔。
近了……更近了……
就在他即將出招的一瞬,我猛地一側身,避開他的第一擊,同時將短刀刺向他的左肋。
但那一擊,我其實並不是為了傷他,而是為了逼他回防!
果然,他迅速收勢,橫臂格擋。
而就在這一刹那,我捕捉到了一個微小的動作——
他的左手在格擋時,總是比右手慢半拍!
這是個致命的破綻。
“陳拾,照我說的做!”我一邊喘息,一邊迅速布置戰術,“你從左邊包抄,吸引他注意力;王七你還能動嗎?用你的刀纏住他的右腿!李餅,你主攻,等他左手遲緩的那一刻,你就砍!”
眾人雖狼狽不堪,卻毫不猶豫地聽命行事。
殺手似乎察覺到我們有了變化,攻勢更加猛烈。
然而,這一次,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
陳拾佯攻左側,果然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
王七忍著痛,用刀尖挑起地上散落的碎石扔過去,逼得殺手抬腳閃避。
就在他左手抬起格擋的一瞬——
李餅動了。
長劍如電,精準刺入他左手與身體之間的空隙。
鮮血飛濺,殺手終於發出了一聲壓抑的悶哼,踉蹌後退。
“還不走?”我冷聲道,眼神死死盯著他。
殺手看了我們一眼,眼神裏閃過一絲狠厲,卻沒有再戰之意,轉身躍上屋簷,消失在夜色之中。
空氣驟然安靜下來。
我癱坐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手心全是冷汗。
“真……真險啊。”王七靠著牆,齜牙咧嘴地揉著腿,“這人是誰?怎麽這麽厲害?”
我緩緩搖頭,眉頭緊鎖:“不是普通的殺手,而是專門用來清理痕跡的‘清道夫’。”
“你是說……有人派他來滅口?”陳拾臉色發白。
“不止是滅口。”我看向手中的布料,“更是警告。他們知道我們在查天蓮門,也知道我們查到了邱慶之身上。”
李餅沉默片刻,沉聲道:“看來,這條路不會太平。”
我也知道不會太平,可越是如此,越說明我們找對了方向。
“明天一早,我們要去找一個人。”我站起身,眼神堅定。
“誰?”王七問。
“紅姨。”我說,“她若不知道天蓮門的事,整個長安就沒有人知道了。”
夜色漸深,風穿過殘破的窗欞,吹得人心驚膽寒。
真正的謎題,才剛剛浮現冰山一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