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險途再臨,智破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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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中空氣凝滯,塵土尚未落定,我盯著陸城隍那張陰冷的臉,心裏一陣發緊。
塌方堵住了唯一的入口,此刻我們被困在一間充滿古老符文的地下密室,而那銅匣子裏的氣息,竟與之前山洞中玉片上的神秘能量如出一轍。
陸城隍緩緩靠近青石台案,眼神貪婪而熾熱。
我知道他不會停下腳步,他的手已經伸向了銅匣——
“別碰!”我猛地撲上去,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兩人瞬間扭作一團。
他力氣不小,但我更敏捷,一個翻身將他壓製在地上,喘著粗氣,“你以為這東西是誰都能碰的?你連它是什麽都不知道!”
他冷笑一聲,嘴角滲出血絲:“孫珍珍,你還真以為自己能掌控全局。”
我冷冷盯著他:“至少比你盲目衝動強。”
就在這時,頭頂傳來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什麽東西被撥動的聲音。
緊接著,整間密室忽然開始震顫,那些刻在牆壁上的符文竟然泛起幽幽微光!
“糟了……”我心頭一緊,猛然意識到不對勁。
這不隻是個藏寶之地,更像是某種機關核心!
我迅速掃視四周,腦海中飛速運轉。係統也在此刻發出低沉的預警:
【檢測到古代機關激活】
【建議:立即停止觸碰任何物品】
【風險等級:極高】
我咬牙,立刻鬆開陸城隍,後退幾步,卻見那銅匣子的表麵浮現出一道道裂痕,仿佛即將爆裂。
“快退!”我大喊一聲,拉著身邊還能動的人往角落裏躲去。
轟——!
銅匣炸裂,一股強烈的衝擊波席卷整個密室,灰塵四散,牆上的符文光芒驟然暴漲,接著,密室的一角突然打開,露出一條漆黑的通道。
眾人驚愕地望著這一切,我卻心中一凜。這不是巧合,是線索……
陸城隍從地上爬起,擦掉嘴角的血跡,目光死死盯著那條通道,眼裏燃起新的欲望。
“看來,這才是真正的入口。”他說。
出了密室,我們一行人回到大理寺。
阿裏和崔倍對剛才的情況仍心有餘悸,呂四娘則皺著眉問我:“接下來怎麽辦?羅瞎子那邊怎麽說?”
提到這個名字,我心頭一沉。
羅瞎子,江湖異人,雙眼失明卻能看透人心。
他幾次三番為我們提供關鍵線索,是我們唯一能信任的江湖人。
可就在剛才,他傳信說有一處隱秘據點,藏有關於秘寶的重要資料,還附上一張地圖,指引我們前往。
但現在回想起來,那份地圖……似乎太過順利了些。
我坐在案前,反複翻看著羅瞎子給的地圖,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他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提供線索?
時間點太巧了,幾乎就像是……刻意安排好的陷阱?
“你懷疑他是叛徒?”呂四娘低聲問。
我搖頭:“我不知道。”
“那你打算怎麽辦?去還是不去?”
我沉默良久,終於開口:“如果不去,可能會錯過重要線索;但如果去了,也許正中敵人下懷。”
氣氛陷入僵局。
窗外夜色深沉,風吹過樹梢,沙沙作響。
我靠在椅背上,閉上眼,腦海裏閃過一幕幕過往的畫麵。
從進入大理寺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這條路注定不會太平。
但沒想到,連最信任的人都可能背叛。
我不恨他,隻是……失望。
最終,我還是決定去一趟。
即便這是陷阱,我也必須確認。因為,我不能讓任何人牽著鼻子走。
當我帶著呂四娘、阿裏和崔倍出發時,心中已有準備。
可剛走到半路,前方突然傳來一陣異樣的動靜——
“等等。”我抬手示意大家停下。
呂四娘眯著眼望向前方黑暗中的樹林:“有人埋伏。”
我握緊腰間的刀,心跳加快。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緩緩響起:“你們來了。”
我抬頭一看,果然是羅瞎子。
但他身後,還有幾道模糊的身影,衣著詭異,氣息陰冷。
“羅瞎子,你到底站在哪邊?”我質問他,聲音冷硬。
他沒有回答,隻是輕輕歎了口氣,語氣複雜:“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
我攥緊拳頭,憤怒湧上心頭,但很快又被理智壓下。
他沒有直接動手,甚至沒有表現出敵意,說明……事情另有隱情?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盯著他問:“為什麽?”
他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因為我別無選擇。”
空氣中彌漫著危險的味道。
而就在我還未反應過來時,遠處的林子裏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兵器破空之音。
陸城隍的手下——來了!
我猛地轉身,隻見數名黑衣人手持兵刃,朝我們疾馳而來!
“小心!”呂四娘拔劍迎戰。
混亂之中,我回頭看向羅瞎子,卻發現他已經悄然退入黑暗深處,隻留下一句話在風中回蕩:
“記住,真相,永遠不止一麵。”
戰鬥爆發的那一刻轟隆的腳步聲撕裂夜的寂靜,黑衣人從林間殺出,刀光如雪,直逼我們而來。
我來不及多想,一把將崔倍拽到身後:“小心!”
呂四娘已然拔劍迎上,她的身影在月光下劃出一道銀弧,長劍橫掃,逼退兩名敵人。
阿裏雖不會武功,但反應極快,立刻躲在樹後,掏出隨身帶的小本子翻看什麽——我知道他在回憶剛才羅瞎子給的地圖,試圖找出脫身之法。
敵人的攻擊來得又急又猛,幾招之間便已形成包圍之勢。
我的手緊緊握著腰間的短刀,心跳加快,耳中除了呼嘯而來的刀風,便是自己沉穩卻急促的呼吸。
不能慌,現在不是慌的時候。
“呂四娘!”我大聲喊,“往東側撤!那邊林密,容易設伏。”
她應了一聲,旋即一躍而起,腳尖點地,借勢翻身閃至東邊一棵老樹後。
我和崔倍緊隨其後,阿裏跌跌撞撞也跟了上來。
可敵人不依不饒,步步緊逼。
“他們今天是衝著秘寶來的。”我低聲說,“但他們的配合……不對勁。”
確實,雖然人數眾多,但他們之間的動作並不協調,甚至有些淩亂。
有人進攻,有人卻還在調整陣型,仿佛臨時拚湊的隊伍。
我迅速掃了一眼四周地形,腦子飛速運轉。
“阿裏,還記得我們剛進大理寺時李餅教的那招嗎?”我回頭看他,
他愣了一下,隨即點頭:“你是說……幹擾戰術?”
“沒錯。”我嘴角微揚,“你不是總喜歡用成語說話嗎?現在就是時候了。”
他會意一笑,站起身來,大喝一聲:“諸位好漢,你們可知‘狐假虎威’為何意?”
正在逼近的敵人一愣。
趁這瞬間分神,呂四娘一個箭步衝出,手中長劍挑翻一人。
我則帶著崔倍繞至另一側,專挑那些落在隊形末尾、警惕性最低的敵人下手。
果然,這群黑衣人像是被阿裏突如其來的文縐縐話語打亂了節奏,一個個眼神遲疑,動作猶豫。
“再聽一句:‘狗仗人勢’!”阿裏繼續高聲說道,語氣誇張得像是在說書。
敵人們越發煩躁,開始互相指責。
我抓住機會,低聲道:“呂四娘,三點鍾方向那個戴皮帽的,注意他的腿。”
她點頭,身形一閃,劍鋒精準地挑斷那人小腿筋絡,那人慘叫倒地,頓時影響了整支隊伍的戰局。
戰鬥持續不過片刻,敵人便開始潰散,幾個領頭模樣的人見勢不對,立即吹響撤退的哨音,剩下的人倉皇逃入林中,留下滿地狼藉。
我們幾人氣喘籲籲地站在原地,彼此對視一眼,臉上終於浮現出勝利的笑容。
“真沒想到,靠幾句成語就把他們搞定了。”阿裏擦了擦額頭的汗,笑道。
呂四娘哼了一聲:“還不是你那一套鬼話嚇到了他們。”
我卻沒有笑,隻是望著敵人逃走的方向,眉頭緊鎖。
這場伏擊太奇怪了。
羅瞎子沒有動手,甚至臨走前還留了句話,似乎另有隱情。
而這些黑衣人,既不像訓練有素的殺手,也不像江湖幫派的手下……
“你不覺得,羅瞎子的態度很反常嗎?”我低聲問。
呂四娘收起笑容,皺眉道:“他沒出手,也沒讓我們死在這兒,說明他心裏還有顧慮。”
我點點頭:“或許他是被迫的。”
空氣驟然安靜下來。
就在這時,崔倍忽然開口:“等等,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剛才那些人,他們身上穿的衣服,袖口都繡著同一種圖案。”
我一怔,連忙蹲下檢查地上殘留的衣物碎片。
果然,一片破布上隱約可見一隻黑色的烏鴉圖案,翅膀張開,栩栩如生。
我心頭猛地一震。
“這是……陸城隍的暗衛標誌。”
阿裏倒吸一口涼氣:“這麽說,這些人真是他的人?可是……他們怎麽會這麽菜?”
我沉默片刻,緩緩道:“除非……這些人並不是真正的精銳。”
呂四娘看向我:“你的意思是,他們隻是用來試探我們的斥候?”
我點頭,目光冷冽:“而且,羅瞎子可能是被逼的。”
一股寒意悄然爬上脊背。
如果羅瞎子真的背叛了我們,以他對秘寶線索的了解,他完全可以直接把我們引到陷阱裏去送命。
但他沒有,反而在最後時刻給了我們提示。
【真相,永遠不止一麵。】
這句話此刻在我腦海中不斷回響。
我深吸一口氣,抬頭望向漆黑的樹林盡頭,那裏,藏著羅瞎子的秘密,也藏著秘寶真正的謎題。
“走吧。”我轉身對眾人說,“接下來,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清楚……羅瞎子到底在怕誰。”
而我隱隱有種預感——這件事背後,牽扯的遠不止一個陸城隍那麽簡單。
但此時此刻,我還無法看清全貌。
隻知道,有一張更大的網,正悄然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