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一場風暴,即將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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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被推開,薛遠舟的身影映在昏黃的油燈下,他身材瘦削,卻透著一股子陰冷的氣息。
    我屏住呼吸,整個人緊貼在牆角的陰影中,幾乎能聽見自己心髒的跳動。
    “不對勁……”他喃喃自語,眼神在屋內掃視了一圈,眉頭皺得更深了。
    我悄悄向後縮了縮,同時伸手輕輕拉了拉呂四娘的衣袖,示意她別輕舉妄動。
    阿裏巴巴在另一邊已經悄悄將手中的布包塞進懷裏,崔倍則死死盯著門口,手心全是汗。
    “你們幾個,進來看看。”薛遠舟忽然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門外立刻傳來腳步聲,幾個黑衣人魚貫而入,手裏都握著刀,眼神警惕地在屋內掃視。
    我心中一沉,藏身的空間本就不大,如果他們逐寸搜查,我們遲早會被發現。
    必須想辦法製造混亂。
    我迅速在腦海中調出大理智探協助係統的“證人問詢輔助”功能,輸入關鍵詞:“人群、腳步聲、圍剿、包圍”。
    係統立刻生成一段模擬聲效,我將聲音放大到門外的空地上,然後輕輕一按,將聲音傳了出去。
    ——“快!那邊!圍住他們!”
    ——“別讓他們跑了!”
    ——“動手!動手!”
    原本寂靜的香料鋪外,突然傳來密集的腳步聲與呼喊聲,仿佛真的有一支人馬正從四麵八方包抄而來。
    屋內的敵人臉色瞬間變了。
    “怎麽回事?!”一個黑衣人大喊。
    “不是說這裏已經安全了嗎?!”另一個也慌了。
    薛遠舟眼神一冷,猛地推門而出,厲聲道:“誰在外麵?!”
    可外麵空無一人,隻有風吹動著破舊的布簾,和那模擬出來的喊聲還在回蕩。
    “有埋伏!”有人驚叫。
    “是大理寺的人!”另一個喊道。
    “快撤!”薛遠舟怒吼。
    就在這時,我猛地從角落裏衝出,一腳踹在最前麵的黑衣人膝蓋上,那人悶哼一聲倒地,我順勢奪下他的刀,反手一揮,將門猛地一關,把屋內外的敵人隔開。
    “動手!”我大喊。
    呂四娘從另一側躍出,手中雙刃在月光下泛著寒光,她身法敏捷,幾個起落便放倒了三人。
    阿裏巴巴也不遑多讓,抄起屋角的木棍,一棍橫掃,將一個敵人打得頭破血流。
    我直撲薛遠舟,他反應極快,拔刀迎麵劈來,我側身避開,刀鋒擦著我的衣角劃過。
    我趁勢翻滾到他身後,一腳踢中他的膝蓋,他踉蹌了一下,我立刻撲上去,將他按在地上。
    “你……”他咬牙切齒,眼中滿是憤怒與不甘。
    “證據呢?”我冷冷問他。
    他冷笑:“你以為你贏了嗎?幽冥堂不會放過你!”
    我沒再廢話,直接從他懷中搜出那幾封密信,果然,一封是兵部尚書上官璉的親筆信,另一封則是關於大理寺內部人員的名單,還有一封,是關於“秘寶”的進一步行動指令。
    “走!”我大喝一聲。
    眾人迅速收手,帶著證據從後門撤離。
    我們一路疾行,直到確認甩開追兵,才在一處隱蔽的巷口停下。
    “呼……”崔倍喘著氣,臉上滿是驚魂未定,“差點就完了。”
    “你這模擬聲音的本事太厲害了!”阿裏巴巴一臉驚歎,“他們真以為被包圍了。”
    我點頭,將手中的信封遞給他:“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必須馬上回去。”
    呂四娘看著我,眼神中多了一分敬佩:“珍珍,你真的變了。從一開始那個躲在角落裏的小丫頭,到現在,已經能獨當一麵了。”
    我沒有回答,隻是握緊了拳頭。
    是的,我變了。可我知道,這還隻是開始。
    幽冥堂背後,藏著更大的陰謀。
    而上官璉的密信……恐怕,也隻是冰山一角。
    我們回到大理寺時,天邊已泛起微光。
    我站在大堂門前,深吸一口氣,望向那扇沉重的木門。
    “進去吧。”我低聲說。
    身後,是呂四娘、阿裏巴巴、崔倍,還有我們手中沉甸甸的證據。
    一場風暴,即將掀起。
    我們一行人踏入大理寺大門時,天色已經微亮。
    晨曦透過屋簷灑在石板上,映出我們疲憊卻堅定的身影。
    我手握著從薛遠舟身上搜出的那幾封密信,指尖微微發燙。
    它們仿佛不僅僅是紙張,而是沉甸甸的責任與真相。
    李餅已經等在大堂門口,他一身黑衣,神情沉靜,眼神卻銳利如刀。
    “辛苦了。”他低聲說。
    我沒有回答,隻是將信封遞了過去。
    “是上官璉的親筆信。”我聲音低啞,“還有幽冥堂的行動名單,以及秘寶下一步的去向。”
    李餅接過信,翻閱幾眼,眉頭漸漸鎖緊。
    他抬頭看向我,目光中多了幾分複雜。
    “你做得很好,孫珍珍。”
    我輕輕吸了口氣,沒有回應。
    這一刻,我心中沒有勝利的喜悅,隻有沉重的疲憊。
    那些在黑暗中搏鬥的日子,那些生死一線的抉擇,仿佛都壓在這幾頁紙上。
    “接下來,就是大理寺的事了。”我說。
    李餅點頭,轉身步入大堂,召集所有大理寺官員,將證據呈上,正式對幽冥堂展開全麵圍剿。
    這場持續數月的秘寶風波,終於在這一刻,迎來了終結。
    幾日後,長安城的街頭巷尾都在傳頌著一個名字——“孫珍珍”。
    有人說她是大理寺新晉的奇才,有人說她曾獨闖敵營,有人甚至編出她在幽冥堂總壇一人獨戰三十高手的傳奇故事。
    雖是誇張,但我聽著,心中卻無波瀾。
    真正的戰鬥,從不是在街頭傳頌的,而是在生死之間走過的每一步。
    大理寺為我舉行了嘉獎儀式。
    李餅親自為我佩戴功勳徽章,盧納當眾宣讀表彰令。
    我站在眾人麵前,看著那些曾經並肩作戰的夥伴——呂四娘、阿裏巴巴、王七、崔倍、陳拾……還有孫豹。
    他雖被我篡改了記憶,但此刻站在人群中,眼中竟也閃爍著驕傲的光。
    我突然想起剛來時的那個我,膽小、怯懦、連說話都不敢大聲。
    如今,我已能在暗夜裏獨自潛入敵營,在生死邊緣冷靜分析局勢,在眾人麵前坦然接受榮譽。
    我變了。
    變得沉穩,變得勇敢,變得無所畏懼。
    可我知道,這還隻是開始。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場風波已經平息之時,一封來自宮中的密令,打破了短暫的寧靜。
    那日,我正與阿裏巴巴在案卷房整理舊案,崔倍匆匆跑進來,臉色凝重。
    “宮裏來人了。”他說。
    我抬起頭,心中隱隱有種預感。
    “是宮中失竊案。”崔倍繼續道,“禦前珍寶在夜間不翼而飛,連守夜禁軍都不知所蹤。聖上震怒,命大理寺立刻接手此案。”
    我與阿裏巴巴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興奮。
    “又是新案子?”他笑問。
    我點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來,我還沒時間休息。”
    李餅很快召集群臣議事,我們幾個探案骨幹被叫去列席。
    聽聞此案複雜非常,不僅案發時間模糊,現場毫無痕跡,而且皇宮守衛森嚴,連一隻飛鳥都難以逃脫,竟能在如此環境下失竊,堪稱奇案。
    我心中燃起一絲好奇。
    宮廷,那是個比江湖更複雜的戰場。
    權謀、暗流、陰謀、忠奸……每一步都需謹慎,每一個人都可能是敵人,也可能是盟友。
    我不怕。
    因為我已經不再是那個躲在角落的小丫頭。
    我是大理寺寺正,是正義的執劍人。
    次日清晨,我換上正式的官服,整裝待發。
    大理寺為我準備了通行令牌,命我隨李餅一同前往皇宮。
    臨行前,我站在門前,望向天空。
    陽光明媚,風輕雲淡,仿佛昨日的黑暗從未存在過。
    我深吸一口氣,邁出腳步。
    可剛踏入皇宮的門檻,一道森嚴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
    “站住!何人擅闖皇宮?!”
    我抬頭,隻見數名宮中侍衛已然拔刀而立,眼神淩厲,殺氣騰騰。
    我緩緩舉起手中的通行令牌,正要開口。
    可就在這時,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這位大人,我認得你。”
    我回頭,看見一個身著紫袍的中年男子,正冷冷地盯著我,眼中帶著審視與探究。
    是來仲書
    他……怎麽會在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