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戈花了好幾分鍾才搞清楚前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最開始的時候他甚至打算開車到阿裏烏斯控製區中去看看情況。
    但是在巨匠和實現正義部的學生的阻攔下打消了這個念頭。
    是自己之前發布委托的甜點部幹的好事，在聖三一學院中找到一群有點戰鬥力而且還遊手好閑的學生還算是有點難度的。
    大多數學生要不是有茶會相關的動作，要麽就是大小姐有自己的生活。
    或者像是自警團這樣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法戈想要在這裏找點幫手還真挺有難度的。
    況且老師已經找了rabbit小隊作為外援來的，要是再把fox小隊都找來，那這場戰鬥究竟是聖三一的還是夏萊的？
    夏萊應當是一個中立的調查社團——現在rabbit小隊的行為勉強還算是針對阿裏烏斯派係的武裝調查。
    法戈可不想讓現在的局麵變成rabbit和fox公然在聖三一的自治區上，和另一個組織進入戰爭狀態。
    什麽日俄戰爭？這下要演奏《在滿洲的山崗上》了。
    老師還是有點理智的，知道這至少理論上還是聖三一內部的事情，自己隻是在這裏幫助。
    這時候甜點部就進入到自己的視野範圍中了，放學後就是在聖三一到處找寶藏小店吃甜品喝咖啡紅茶。
    或者在周末的時候要出門尋找傳說中的夢幻限量甜點。
    或者是寧可翹課也要去買巧克力薄荷薄脆冰激淩。
    法戈看看這個社團成員的履曆就知道，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裏麵還有個前暴力團成員呢，這下和法戈老師甚至都是同行來的。
    總之，後來發生的事情就簡單的多了，老師給夏發了消息，夏很快就同意了。
    然後帶上了另外三個兩人不聞窗外事，一心隻吃小蛋糕的選手。
    然後連哄帶騙的把她們帶到了阿裏烏斯的控製範圍中，為rabbit小隊戰術上的支援。
    主要包括的是防守撤離點，準備補給，協助撤離作戰這些工作。
    聽起來不難，對吧？
    老師和甜點部打的交道不算特別多，因此沒有安排太困難的任務。
    法戈看著報告，然後深深地歎了口氣
    那麽現在……誰能告訴我，什麽叫大威力空對地導彈？
    什麽叫做引發輕微地震，震源接近地表？
    什麽叫阿裏烏斯聖堂已不複存在？
    這下夏萊幹涉聖三一內戰這件事，老師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不過就黃河這個泥沙量，本來就洗不幹淨就是了。
    坐在辦公室角落中的巨匠，兩個睦頭腦袋上原本表情是不會變的，但老師現在看向他，反而覺得巨匠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你……很開心嗎？”
    老師看向巨匠的方向，能感覺到這位木偶藝術家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看樣子，您的學生發揮主觀能動性，給夫人的意識造成了……非常嚴重的困擾。”
    “這都不能叫做困擾了，阿裏烏斯聖堂已經塌掉了，”法戈看了看窗外，無人機已經被擊落了，阿裏烏斯的情況可能要等自己的學生返回的時候給他消息了，“最好的情況是爆炸一起毀掉了裏麵的儀式現場，但如果儀式沒有結束的話……”
    法戈看向巨匠，穿著禮服的木頭人看起來還是相當放鬆愜意的樣子“如果儀式沒有結束的話，我們死定了——準確的說，我們每個人都，基沃托斯的每個人，都死定了。”
    “別擔心，老師，您總有辦法——當然，我還有一點比較好奇，外界的神是什麽樣的？是否可以分析…或者能存在於藝術中嗎？”
    巨匠似乎想到了什麽。
    “外界……如果有神的話那就好了，人們信仰他們的天父與救主，但神並不經常降下神跡。”
    “在基沃托斯，神是真實存在的，或許你也注意到了，不同學生的光環是不同的，她們都是神名的持有者。”
    “所以呢？你想說什麽？”
    “在基沃托斯，即便是沒有神名的人，也可以通過某種方式聯係上超凡的存在，夫人想要通過儀式，讓一名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神降臨。”
    “這個我知道，你之前介紹過。”老師點點頭，夫人想要做的事情他還是知道的，但僅此而已了，老師可看不懂這些儀式的具體意思，原理什麽也完全搞不懂。
    神秘學真是有夠難的——不知道現在申請密斯卡托尼克大學的神秘學函授還來不來得及。
    開個玩笑……
    法戈才不關心什麽神秘學內容，他隻關心夫人召喚出來的這個東西歸不歸物理定律管。
    要是什麽倫琴波爾薛定諤奧本海默的理論在夫人召喚的這個玩意上還能生效，那麽自己就有辦法去解決掉這個威脅。
    無非就是想辦法要規避掉哪些明顯超乎常理的部分——比如夢境和認知危害這方麵明顯不太科學。
    “如果它真的降臨到了基沃托斯，那麽是不是意味著夢境和現實的界限將被扭曲——兩個世界重疊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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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老師。”
    “那麽，在夢境中戰勝它的概率有多大？”
    “雖然不是零，但我很難給出一個樂觀的估計。”巨匠對於戰勝這個敵人的期望實際上還是寄托在它完全降臨之前將其阻止的方式。
    “所以你，現在知道為什麽我這麽焦慮了吧…就算即便是我也能施展神跡，我恐怕也很難在外神降臨之前，熟悉我應該掌握的力量。”法戈搖了搖頭，“不能寄希望於我的身上。”
    “聽到這個，我很抱歉，老師。”巨匠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轉身準備離開這間小辦公室，“我回返回數秘術，看看能為您做些什麽，巨匠，為您效勞。”
    “嗯，回頭再見。”
    雖然看臉看不出來，但巨匠其實是憋著笑的。他已經等不及看見夫人氣急敗壞的找到他或是戈爾孔達的樣子了。
    紅色皮膚估計會因為憤怒而變得更紅。
    她會憤怒的質問自己有沒有為老師幫助——這時候巨匠就能用夫人之前評價他們的話反擊了。
    我們不過是在真理的門前回廊上來回徘徊的失敗者而已，如果連伸向真理的大門的手都無法觸及的話，那麽又怎麽能幫助老師呢？
    巨匠站在聖三一的街道上，遠處異常的夢境質感，還在向他散發著極強的存在感。
    但……相比起之前令人窒息的壓迫，對現實的碾壓質感相比的話，現在的夢境感覺反而更像是……朝著池塘中丟下的小石子。
    能在現實中掀起一陣攪動穩定的波瀾，但也就僅限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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