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玻璃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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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裏,鍾河一直等到喬月洗完澡回來,他才去河邊洗手。
    喬月見他鬼鬼祟祟的心虛模樣,感到很不解。
    她回頭一看,謝春仍舊躺在床上,
    呼呼大睡著,時不時地咕噥著嘴巴,好像是夢到了什麽好吃的。
    她忽然想起小時候吃得一種玉米糊糊,吃起來總是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
    味道接近於無味,但是散發著淡淡的玉米香味。長大後,
    她很想念玉米糊,隻是來到利海當擊劍教練後,就幾乎沒有機會吃到了。
    由於太累,她掩上了門,便趴在桌上睡著了。等鍾河回來時,
    她已經睡得香甜。鍾河見她那麽辛苦,唯一的床鋪卻讓給傻春,
    他拿出自己的薄外套輕輕地披在她的肩頭,隨後躺下來繼續入睡。
    蚊香燃盡,變為一圈圈的灰白,朝霞追隨著日出浮現在天邊,
    紫光熹微,如同煙霧般嬌柔、迷離。鳥雀唱出銀鈴般的歌聲,
    喚醒沉睡的人們。喬月感到頭昏腦脹,
    感到昨晚覺沒睡夠,嘴裏嚷著要再睡會兒。
    鍾河與謝春一同起床,先洗漱,再將路上的屍體清理出一條路,
    否則車子沒法通行。清晨還是比較涼爽的,鍾河又燒了一壺開水,
    準備就著零食吃點,樹上的桃子又多摘了些放在車上,
    可以補充些維生素和膳食纖維。
    鍾河輕輕地推開木門,瞥見喬月趴在桌上的側顏,
    雪白的肌膚與魅惑的朱唇,美得挪不開眼。
    他覺得喬月簡直美得不像真人,
    倒像是一個墜入凡間的仙女,而且是地位極其崇高的那種。
    她的美過分虛幻、完美,令他感到一絲敬畏。
    鍾河心想她與白橋的美最大的區別,
    就是一個很令人親近,一個拒人於千裏之外,
    兩者是截然不同的美,不分伯仲,難分勝負。
    但是細究之下,他又覺得白橋更像是一個外熱內冷的女人,
    而喬月則恰好相反。白橋並非是個冷血之人,
    但是她的內在比喬月冷得多。
    她比任何人都要理性,而且比任何人都要冷漠,
    這點也許與她自小的經曆相關,
    白橋過早的習慣於封閉自己的情感,不會輕易地信任旁人,
    給自己的真心加上一層又一層的麵具,怎麽也摘不下來。
    但是她依舊是個好女人,不論如何她都是最好的,
    最值得嗬護的,至少他是這麽認為的。
    他躡手躡腳地走進臥室裏,準備拿肥皂洗下衣服,
    不然就沒有衣服穿了。他輕輕地拉開拉鏈,生怕吵醒喬月,
    但是他還是失敗了。喬月猛地支起身子,伸了個懶腰,
    嘴裏念叨著,“你沒必要小心翼翼的,我已經醒了!”
    鍾河突然感到一陣懊喪,可喬月卻不以為然地站起來,
    走出門洗漱去。鍾河來到河邊搓洗衣服,
    綠色的肥皂起了白色的細小泡沫,
    散發出青檸的幽香,令人的心情頓時好起來。
    嫩綠的荷塘在陽光的照射下,
    泛起如同玉石般玲瓏剔透的光澤,水麵還遊蕩著野鴨子,
    發出嘎嘎嘎的鳴叫。看來它們是末世裏為數不多活得如此愜意的生物,
    對此他可十分羨慕呢?他想這兩隻鴨子是一公一母的,
    還是兩個同性的?他對此開始一輪暴風雨式的聯想,
    心想莫非末世下,就連鴨子也會身不由己?他這樣想著,隻覺得好玩,
    不自覺地笑起來。旁邊跟著他一同洗衣服的謝春以及刷牙的喬月一臉疑惑,
    倆人相互對視一番,謝春便朝鍾河發問,“你是在笑啥?”
    鍾河憋著笑擺手道:“沒什麽!就是想到一個段子,很搞笑!”
    謝春隻覺得他沒好屁,但他不肯說也隻好作罷!他淡淡地問道,
    “我們下一站去穆瓦城,那裏有個加油站,你們都快點,
    衣服洗好就掛在車上吧!”鍾河與喬月應了一聲,
    隨後加快了手腳。喬月胡亂地往嘴裏塞了一粒牛肉幹,
    便鑽進修好的車子裏,一切準備就緒,便前往穆瓦路的一加油站加滿油,
    喬月率先加滿油,隨後她便走到便利店的門口,湊到玻璃前往裏一看,
    玻璃被強光反射,對於裏麵已經看得不大清。
    突然,一個麵目可憎的喪屍猛地撞上來,
    砰地一聲,重重地砸在玻璃上,
    鋼化玻璃還是較為堅固的,不會輕易碎開。
    隻見它在玻璃上留下一道血印子,一下兩下,不停地衝撞著,
    她轉身拉開玻璃門,將這頭喪屍放出來,它立即瘋了似地撲上來,
    她攥緊手裏的佩劍,靈巧地轉動著手腕,優雅地將劍頭對準喪屍,
    在它撲來時第一時間刺進它的眉心,沒有絲毫猶豫,快、準、狠!
    她跨過它的屍體,前往商店裏搜尋一些生活用品,
    畢竟她身為女性,每個月都需要囤到足夠的姨媽巾才好!
    來到生活用品區,那些肥皂以及手電筒、洗發水、蚊香液什麽的都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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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搜集不少生活物資,也幫鍾河他們備著。不一會兒,
    他們就繼續開著車子。天氣越來越熱,
    單純開著車窗已經不足以抵抗酷暑了,
    但是他們為了省油,隻能放棄開空調。。。。。。
    行駛到一處四周環繞著青山的翠穀,
    他們的車子先後停在一條清澈的溪流邊,
    三人都感到舟車勞頓,疲憊不已,隻想踩在大地上,
    好好感受下腳踏實地的感覺。他們先是衝到溪流邊,
    洗了一把臉降降溫,接著連忙坐在綠蔭下,
    乘一會兒涼。謝春熱得吐舌頭,連忙抱怨道,
    “太熱了,我快被曬成幹屍了!”
    他分別往左右各瞧上一眼,最後對著右側的鍾河說道,
    “你們也看到了,這個魔鬼天氣,就連喪屍也幹巴了,
    應該是皮膚長期脫水導致的,這令我想起幹巴老頭,
    那老爺子就愛吃幹巴的unch午餐)!”
    喬月忍不住用沾濕的手捂嘴笑,
    見到她笑謝春也跟著開心起來。鍾河笑道,“你個老六真有梗,
    不過老外的法棍是真得夠幹巴的,他們牙口真得好!”
    見到夕陽即將落下,他們決定在這個山穀裏休息一晚,
    明天一早再出發。為了安全,他們點起一堆篝火,
    坐在溪邊吃著一些食物,總算能休息片刻。喬月與鍾河刻意坐得遠,
    中間總是隔著謝春。謝春知曉兩人有好感,於是問道,
    “你們都不考慮成家麽?這麽久了,都沒個鍾意之人麽?”
    此問題一出,喬月與鍾河便躁動起來,他們不敢看向對方,
    喬月嘴硬道,“你在說什麽?我忙著送人回家,哪有什麽機會戀愛?”
    鍾河更是解釋道:“我心裏一直有白橋,這點直到我死都不會改變!”
    謝春忍不住朝鍾河發難:“你說你小子怎麽想的?白橋都有兩個娃了,
    你呢?你居然要為她守貞?不可理喻,你是不是腦子瓦特了?啊?”
    鍾河帶著怒氣答道:“你胡說啥!白橋那是被迫的,
    不管如何,我心依舊!”喬月瞥一眼他,心裏有些酸楚。
    謝春湊到他的耳邊說道:“你怎麽知道她愛不愛你呢?
    我想女人都是會選擇強大的男人的,絕不是一個愛她的男人。
    白橋的心早就不再純粹,她不可能像你這般愛你,
    你不覺得這樣很虧麽?憑什麽要一個不能完全屬於你的女人,
    完完全全地占據你的真心呢?”鍾河苦笑道,“她一直愛我,
    這就夠了,我們之間有太多無奈、誘惑、挫折、考驗,
    她比我更受磨難,這一切都不是出自她的本心,
    而我卻能一直堅守對她的愛,
    這點我反而感到非常幸運!”謝春搖搖頭失望地說道,
    “鍾河,你就是個頂級的戀愛腦,就是純愛戰士,你意識到了麽?”
    鍾河笑得低了下頭,又回應道,
    “我承認,但是有時候能夠堅守一份愛,
    反而是一件莫大的幸福與自由,並不比縱情聲色要差!”
    喬月垂下頭,假裝不在意地撇一下嘴,輕輕地捏著自己的手腕以及手部,
    她時常會為手部按摩,維持手部的靈活性以及康健。
    謝春見她這樣,也忍不住跟著她一起按摩起手來,
    鍾河看著篝火的照耀下,原本漆黑的四周,
    居然不知從那裏飛來許多綠色的螢火蟲,
    它們像綠色的星星遍布低空,這麽多的螢火蟲,還是他頭次見到。
    他忽然想起背包裏有一個裝著糖果的玻璃罐,裏麵裝著的是太妃糖,
    這是白橋最愛吃的糖,在路途中,他也沒忘搜集這種糖,
    期待哪一天將這些糖送給她,這些糖果還未過期,
    還沒有變質,統統都是她的。喬月見到這種糖,忍不住問道,
    “你能請我吃一顆太妃糖麽?”鍾河婉言拒絕她,理由是這糖是給白橋的,
    別的人都不允許碰,其他的都可以的。
    喬月隻好作罷,其實她也沒那麽喜歡吃太妃糖。
    鍾河將太妃糖統統倒進背包裏,然後就帶著玻璃罐子捕捉起螢火蟲。
    謝春與喬月不解起來,但喬月的臉色有些難看,
    她隻是凝視著他那般認真的模樣,
    隨後又低下頭看著眼前的火焰,燥熱至極,與她的心一般。
    謝春站起來問道:“你捉這些螢火蟲是要送給她麽?
    那個白橋對吧?”鍾河伸手正好捉住一隻擺動著尾巴的螢火蟲,尾部點起一盞綠瑩瑩的燈,
    他連忙將它塞進玻璃罐裏,聽到謝春的提問,他隻顧著淡淡地回應,
    “是的,我想她會喜歡的。”他接著捉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
    玻璃罐裏已經裝得滿滿的螢火蟲,發出璀璨的綠色光芒,
    翠穀裏的到處飛舞著流動的星辰,慢慢地,仿佛夜間的空氣變成了液體,
    將這些可愛的綠精靈浸泡其中,一點點地流淌進他的心房。
    鍾河湊到玻璃罐邊觀察著它們,棕褐色的瞳孔映射出幽幽的綠光,
    棱角分明的臉打上淡綠的熒光,襯出他清逸絕塵的氣質,
    一切隻為守護著白橋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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