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流水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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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劈開女人的頭後,便重重地跪下來,淚不自覺地落下。。。。。。
    他在黑暗裏無聲地哽咽著,一種無法言語的絕望籠罩在他的心頭,
    手上沾染著那個男人的血——是的,他不久前恰好在小區裏碰到他,
    他的模樣也十分熟悉,是那個砸他腦袋的男人,
    他輕蔑冷漠的眼神,令人難以忘卻。
    他即便複了仇也沒有快意,心沉重著,內心的仇恨投向了命運,
    他恨著,更孤獨地恨著,逐漸擴散到更多的人身上。
    突然,他隱約聽到隔壁傳來水流嘩啦的聲音,一時間他有種錯覺,
    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是因為渴望一個人陪伴自己麽?
    這樣殘酷的末世,很難有人能活下來吧!他見到的人都死了,
    這令他幾乎肯定不會有人活著。不過,凡事有例外,
    也許,隔壁真得有人呢?他此刻無牽無掛,
    隻是靠恨來維係著自己的性命。
    他攥緊手中的斧子,小心翼翼地潛入男浴室裏,
    隻見換衣室裏滿是散落的衣衫、清潔用品等,
    灰藍色塑料防滑拖十分熟悉,他緊張地循著水流嘩啦聲走去,
    手電筒的光打在半透明的塑料簾子上,在黑夜中尤為刺眼。
    白橋正衝著澡,側身站在靠窗的位置,
    臉上以及頭發上淋著花灑落下的冷水。
    末世後,沒有電力,她隻好衝個涼澡,總比在野外洗要幹淨些。
    她的眼被水淋得看不清,所以對於不速之客毫無察覺。
    男人輕輕地掀開簾子,黑暗中,
    微弱的月光下,他隱約能見到她美麗的側影,
    朦朧中他仿佛見到死去的妻子,但是很快他意識到此人不是妻子,
    他沒敢繼續看,連忙放下簾子,攥著斧子走出男浴室。
    不過,他好奇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麽樣子的,是否與自己的妻子一模一樣?
    於是,他站在“玉芙蓉浴池”的大廳裏,靜靜地等待著白橋出來。
    白橋仍舊衝洗著頭發,她拿起鐵架上的“海芳洗發水”,
    猛擠出一瓶蓋大小的洗發露,沾點水搓出白泡沫,
    往頭發上抹,仔仔細細地洗著頭發。她可太久沒能好好洗個頭了,
    頭發癢死了,明天她要盡快回g區,
    與鍾河他們見麵,最好能再見到葉鏡塵。
    她洗好後,換上先前穿的蜜合色睡裙,
    這件裙子是摩宗要她穿上的,她說不上討厭。
    收拾一下東西,總覺得浴池裏太悶,而且皮墊上都是旁人的東西,
    感覺直接接觸,會得什麽傳染病。她的皮膚本就敏感,
    為了健康,她還是選擇回到自己的車子上過夜。
    並不是每個地方都適合過夜的,
    澡堂子起碼不適合,至少她是這麽認為的。沒辦法,在末世前,
    比喪屍病毒更可怕的病菌就已經存在,並且殺傷力不容小覷。
    人類始終要對自然保持敬畏,畢竟是弱者,永遠要位於神之下。
    她拎著杏色的布包,舉起手電筒照明,
    推開沉重的簾子,跨過磚砌的門檻,
    一抬頭便嚇了一跳。男人握著斧子轉身望向她,
    白橋的手電筒光束懟著他的臉,
    他連忙舉起手遮掩強光。他難堪且禮貌地打招呼,
    “打擾了,我是附近的居民,過來是找我的妻子的。”
    聽到他一番誠懇的介紹,
    白橋依舊警惕地舉起劍橫在自己的身前,時刻提防著他。
    見到白橋一言未發,他又說道,
    “我剛剛沒有看到你什麽,你放心,我等會就走!”
    白橋舉起手電筒一直照著他的臉,他感到很難受,
    原本他隻想見她長什麽模樣,這樣一照根本瞧不見她的五官。
    不過她的身材嬌小,看起來與自己的妻子有幾分相近。
    “你的話誰能信?我不想動手,若是被你偷看了,就當便宜了你,
    你趕快走!否則我的劍可是不長眼睛的!”白橋大聲嗬斥道。
    男人投降道:“好好好!我走,
    剛剛我留在這裏,隻是想見見你的模樣!”
    白橋疑惑道:“你剛剛說進來是找你老婆的,
    難道你老婆的聲音都聽不出來?
    難道我的嗓音與她一致麽?”男人半閉著雙眼答道,
    “說實話,我聽不出你的嗓音與我妻子的區別。
    隻希望能見到你的模樣!”
    “我要說的不是嗓音像不像,
    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麽要對你老婆之外的女人感興趣?”
    白橋質問道,見他挪了挪身子,
    想見到自己的臉孔,連忙繼續對著他的雙眼照過去。
    男人又將手擋在跟前,勉強睜眼答道,
    “我隻是好奇一下,並沒有非分之想。
    還有,我的妻子已經死了,她的屍體就在女浴室的池子裏。。。。。。”
    白橋驚訝地瞪大雙眼,她意識到這個男人是思念自己的妻子,
    才想著要見自己一麵,若是自己長得與他的妻子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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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他算是一種莫大的安慰吧!
    她頓時覺得菀菀類卿有時候也不是一件壞事。
    她連忙放下手中的手電筒,尷尬地將手電筒舉起,
    置於自己的右臉邊,以便他好好地端詳。男人見到她的臉有些失望,
    他笑道,“你果然不是她,是我癡心妄想罷了。”白橋安慰道,
    “那你現在沒有家了吧?家人都死了,
    一個人待著可會瘋掉的。你有沒有想去社區的打算?”
    男人搖搖頭道:“沒事兒,我一個人到處走走,遇到有緣人就跟著他們,
    遇不到就自己一個人流浪。不過,你能邀請我去你那兒,我很感激。”
    “我也不確定你是否真得是好人,但是不希望傷害你。
    末世下大家能活著就不容易,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才行。
    還有,我相信你是個好人,最起碼你剛沒有偷看我,也沒有非禮我。”
    白橋笑著說道,眼裏帶著憐惜。不過,她不敢再靠近男人,
    誰又能吃得準呢?男人笑了笑,察覺到她真誠善意之下的提防,
    朝著她笑道,“初次相見,我們也隻好就此別過。不過,
    你一個女孩子在喪屍出沒的城區,實在危險。要不然我送你回去吧!”
    白橋笑道:“不用!我去的地方很快就到了,
    你若是想來可以跟我一起。”
    男人猶豫了一下,掙紮一番後答道,“不了,我回去還有些事情,
    比如我想整理妻女的遺物,最起碼我還不想離開自己的家。”
    他誠懇的模樣,沒有一絲虛偽欺瞞,這令白橋想起萬秦,
    他是她第一個男人,曾經發誓會好好愛她,結果他卻深深的傷害到她。
    她眼圈泛紅,放下手電,有些哽咽地說道,
    “那我們再見,有什麽事情就到g區來吧!
    那裏有幾百人在,起碼是個不錯的安全區。
    那裏有人守衛,可以正常的生活。”
    “正常的生活”,這一句令一般人很心動,但是這遠遠打動不了他,
    他心中的正常生活已經完全崩塌,原本他拚死守護的家,
    卻被身為同類的惡徒們毀掉,還將他的妻女折磨到體無完膚。
    他的體內隻有源源不斷的仇恨之火,一靠近人,便忍不住竄出來。
    他已經極力地克製自己的戾氣,小心地走著自己道德的鋼絲,
    生怕自己突然失足墜下萬米的懸崖。
    他知道妻女不允許他這樣做,他自己也不能允許。
    麵對白橋的邀請,他依舊拒絕了她,率先離開了。
    白橋見到時候不早,便鑽進車裏,
    披著一件從女主人家借來的杏色登山服,甜甜地進入夢鄉。
    男人握著斧子走到半路上,忽然想起妻子的屍體還未掩埋,
    於是半路折回去。月光愈發明亮清晰,似他的思念愈發濃烈。
    他的淚痕尚未幹,又添新痕,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歎息。
    他走後不久,白橋鑽進車內睡得正香甜,今晚她難得睡得香甜。
    月夜之下,殘破不堪的城市街道上,不知從何處湧出來一批喪屍,
    它們穿得破舊、髒汙,有的已經辨認不出衣服上的具體商標,
    就連顏色也看不出了!大多變成了棕褐色,也有穿警服的喪屍,
    它們的表情猙獰,狠厲地環顧著四周,
    行動不緩不急,像是來炸街的二世祖!
    咳咳咳某企鵝聊天軟件裏的咳嗽聲),
    開了個玩笑,別介意。。。。。。
    喪屍們很快像是在街道上閑逛的人群,它們的神色各異,
    嘴裏發出“烏鴉烏鴉”的嘶吼,還有的莫名其妙地咆哮起來,
    令人不得不懷疑它們是在嘩眾取寵。這有些美化它們了,
    但是它們確實夠複雜,值得人類去細細的研究。
    它們來到白橋的車子邊,有的還撞上去,車子被撞得砰砰響。
    不過白橋此時正在做夢,恰好做到與喪屍有關的夢,
    還湊巧夢見這些喪屍撞到她的車子,發出砰砰砰的響聲。
    她即使是聽到了異響,也誤以為是在夢境裏,所以並未醒來。
    男人倚在綠色的垃圾箱後麵,他偉岸的身軀並不能被完美遮住,
    所以,那些“二世祖”們很快發現了他,他隻好掉頭逃跑,
    順便幫白橋引開這些喪屍,否則,白橋還是很危險的。
    這些喪屍時刻都能發現白橋的存在,
    他不想再見到善良的人死去,特別是女人。
    他躲進一個窄巷裏,並且從矮牆上爬過去,成功甩開後麵的屍潮,
    接著他進入“玉芙蓉浴池”裏,拾起妻子的遺骸,將她帶到一處公園裏,
    徒手刨開泥土,一點點地挖下去。。。。。。手上沾滿潮濕的泥土,
    強烈的土腥味刺激著他的鼻腔,他在為妻子做墓塚時,
    越發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離去,每挖一次,他對其依戀得更加深刻,
    柔軟的泥土是他唯一的慰藉,他不可避免地失去她,
    他忍不住親吻了濕土,就好似在痛吻逝去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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