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9章 野蠻世界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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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我太清楚了。”作家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聲音裏帶著壓抑的怒火,“我清楚你們所謂的‘文明’是建立在什麽之上,也清楚你們對同類的冷漠能到什麽地步。”
    “真的嗎?”埃達爾的冷笑裏帶著一絲殘忍,他瞥了一眼地上的野蠻人,語氣輕蔑,“那你還要在這個畜生身上浪費時間?你的研究,你的時間旅行,難道不比這種低等生物重要得多?”
    “這是個人!”作家的聲音陡然拔高,像一聲驚雷在密林裏炸響,“他有心跳,有呼吸,有活下去的權利,和你我一樣!”他的目光像利劍,直刺埃達爾的眼睛,“盡管現在看來,你算不上個真正的人。”
    “他們沒有像我們一樣進化,”埃達爾猛地提高音量,反駁道,唾沫星子噴在作家臉上,“他們茹毛飲血,不懂禮儀,隻會破壞秩序!他們是野蠻人,是城邦的蛀蟲!走吧,別讓他髒了你的手!”
    “我禁止你碰他!”作家再次擋在野蠻人身前,張開雙臂,像一堵頑固的牆,“在我弄清楚他的狀況之前,誰也別想動他一根手指頭。”
    “作家,你在妨礙我。”埃達爾的語氣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握著光束槍的手微微顫抖,顯然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護衛隊的職責就是清除城邦周圍的威脅,你現在的行為,已經觸犯了城邦的條例。”
    “我隻是在照料這個可憐人。”作家的聲音堅定如鐵,他俯身輕輕擦去野蠻人的嘴角的汙漬,動作溫柔得像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在生命麵前,所謂的條例和等級,都顯得那麽可笑。”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照在他臉上,一半明亮,一半隱在陰影裏,像一場光明與黑暗的對峙。
    “你需要幫助嗎?作家?”埃達爾開口問道。
    “你對此知道些什麽?”作家抬頭問向正笑著的埃達爾。
    “他是野蠻人,我不該讓他煩擾你的。”埃達爾說道。“也許他隻是裝的,他應該回保留區去了。”
    說著埃達爾上前對那野蠻人就喊道:“起來,你這個懶畜生,站起來,快走,回到你的管製區去。”
    “你在幹什麽?別碰他,他生命危在旦夕。”作家見到他的行為生氣的道。
    “作家,我看不一定。”埃達爾直接說道。
    “你,站起來,快走!”埃達爾再次對那野蠻人吼道。
    “你不許碰他!”作家再次氣憤的喊道。
    “我猜你並不清楚,作家。”這次埃達爾麵色有些冰冷的看著作家。
    “我覺得我太清楚了。”作家說。
    “真的嗎?那你還要在這個畜生身上浪費時間?”
    “這是個人!”作家氣憤的說道。
    “為什麽要關心他們?作家,他們隻是野蠻人。”
    “他們是人,人類,和你一樣!盡管現在看來你算不上個人。”作家氣憤的說道。
    “他們沒有像我們一樣進化,他們是野蠻人,走吧!”埃達爾反駁道。
    “我禁止你碰他!”作家再次說道。
    “作家你在妨礙我。”埃達爾語氣不善的道。
    “我隻是在照料這個可憐人。”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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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得跟我走。”埃達爾的聲音像從牙縫裏擠出來,每個字都帶著冰冷的棱角。他握著光束槍的手又收緊了幾分,指關節泛白,槍口的藍光在作家眼前晃了晃,像在炫耀致命的威力。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很忙!”作家蹲在原地沒動,指尖還停留在野蠻人的頸動脈上,感受著那若有若無的搏動。他頭也沒抬,語氣裏滿是不耐煩,“我要照顧這個可憐的人,他現在每一秒都可能斷氣,你覺得我會丟下他跟你走?”
    “我已經警告過你了,”埃達爾往前逼近一步,軍靴碾過地上的碎石,發出刺耳的聲響,“你要依我命令行事,這是城邦的規矩。”他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匕首,死死盯著作家的背影。
    “嗯?”作家終於緩緩回頭,眉頭挑得老高,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仿佛在聽一個天大的笑話。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他臉上,一半亮一半暗,顯得格外刺眼。
    “否則你會知道你的下場。”埃達爾的威脅像一塊冰冷的石頭砸過來,他猛地將光束槍往前一頂,槍托幾乎要撞到作家的胸口,“別逼我用強硬手段。你要和我一起回到城市裏,接受長老們的詢問。”他的聲音壓低了些,帶著不容抗拒的壓迫感,另一隻手抓住作家的胳膊,強行將他往城市的方向拽。
    作家掙紮了兩下,卻沒能掙脫埃達爾鐵鉗般的手。他回頭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野蠻人,眼裏閃過一絲擔憂,最終還是被埃達爾拖著往前走。軍靴踩在落葉上的聲音漸行漸遠,密林裏隻剩下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他們剛走沒幾步,那躺在地上的野蠻人突然虛弱地動了動。他的眼皮像粘了膠水似的,費了好大勁才掀開一條縫,渾濁的眼睛裏映出兩人離開的背影。他的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響,像是想說什麽,卻隻吐出幾口帶著血絲的粗氣。最終,他又無力地垂下頭,胸口的起伏比剛才稍微明顯了些。
    沒過多久,沈濤和杜瑤的身影出現在密林深處。沈濤手裏緊緊攥著那個標著 d的藍色盒子,盒子邊緣的金屬被他捏得有些變形;杜瑤則小跑著跟在後麵,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貼在臉頰上。
    “他們之前在哪兒?”杜瑤停下腳步,四處張望著問道。茂密的枝葉擋住了視線,陽光透過葉隙在地上投下晃動的光斑,讓周圍的景象顯得有些恍惚。她的目光掃過每一片灌木叢,手指緊張地絞著衣角。
    沈濤也眯起眼睛,在樹林裏來回掃視。突然,他眼睛一亮,指著左前方的一片空地:“在那邊!”他招呼道,拉著杜瑤快步跑過去。空地中央,那個野蠻人依舊躺在地上,隻是臉色似乎比剛才好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