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長公主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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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罪臣之家?”
    “朕對你的罷官削爵處置,不過是保護。”
    “您老是先帝留給我的顧命大臣。”
    “若無您老,朕可登不上這九五之尊之位。”
    “如今朕不行了,詢問你一些家世。”
    “有何不可言說?”
    泰元皇帝見第五破虜一直推脫不說什麽。
    頓時有些不悅起來。
    自打和第五破虜出現一些嫌隙之後。
    兩人可就很難交心了。
    對於泰元皇帝來說。
    朝堂老人,不多了。
    能夠交心的,更是沒有幾個。
    他是真心想從第五破虜這裏獲得一些答案。
    “陛下。”
    “罪臣久居牢獄。”
    “朝堂之事,許久沒有了解。”
    “更不知如何給出陛下答案。”
    “還望陛下恕罪。”
    第五破虜再度附身叩拜。
    皇家皇位繼承人的決定,這叫有何不可言說?
    第五破虜覺得。
    泰元皇帝這是在釣魚執法。
    隻怕他是早就想殺了自己。
    畢竟,自己這個變數實在太大。
    第五破虜和當今太子不合。
    而當今太子又表現出明君之相,哪怕是裝出來的。
    第五破虜在,他是不會選擇二皇子做太子的。
    在泰元皇帝眼裏,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為了第五破虜的支持而放棄太子。
    所以泰元皇帝多半是試探。
    一旦自己表露什麽。
    隻怕今日走不出這深宮之中。
    “朕和你都是一把老骨頭了。”
    “就不能真心實意的說說心裏話嗎?”
    泰元皇帝有些不甘心的又道。
    “陛下年不過半百,壽數還長著。”
    “切不可因為一夕病症,而擔心自己。”
    “好好保重調養,大周還需要仰賴陛下。”
    第五破虜的話滴水不漏。
    無論如何,都不想牽扯繼承人之事。
    “若,朕要你必須選擇一位呢?”
    泰元皇帝沒有了耐心。
    沉聲開口道。
    他前不久風寒感冒,拖得久了。
    自覺自己時日無多。
    所以急著想留下繼承人。
    以防大秦內部不穩。
    他是真心想要第五破虜給一些意見。
    雖說也的確是放著第五破虜。
    但有時候,到了某一個地步,一切都釋然了。
    “陛下。”
    “朕是臣子。”
    “您選擇哪一位皇子繼承大統。”
    “罪臣自然就選擇誰。”
    “無論是誰,罪臣和第五家之人,都會全力支持,侍奉。”
    第五破虜再度躬身說道。
    “陛下。”
    “長公主攜九皇子求見。”
    屋外,侍衛喚道。
    “未央公主回來了嗎?”
    “快,喚她進來,讓小九那小家夥,一起進來。”
    泰元皇帝,頗有些激動的說道。
    “拜見父皇。”
    “見過太傅。”
    長公主躬身行禮,又對著衣著囚衣的第五破虜執晚輩之禮。
    第五破虜微微頷首。
    “未央,此去大周。”
    “情況如何?”
    泰元皇帝對著長公主和九皇子招手。
    示意二人坐於一旁禦案前。
    靠著第五破虜那邊。
    “大周文武不合,相互傾軋,官員爭權奪利,致使朝局混亂。”
    長公主將她所見所聞,講述了出來。
    她之所見,全然沒什麽問題。
    隻是在她得出結論,準備離開時,秦布衣才開始嶄露頭角。
    “可,最近密報傳言。”
    “蕭傾凰進行了不少改革。”
    “頗有成效。”
    “打壓了朝中文官,讓大周局勢煥然一新。”
    “這又是什麽情況?”
    泰元皇帝有些疑惑的看向長公主問道。
    “文官集團勢大,趁著大周女帝年幼,獨掌大權。”
    “如今的女帝,各種改變,無非是想要掌控當初的權力。”
    “隻是,權力交出去了,想拿回來可就不容易了。”
    長公主忙道。
    “以你所見,大周的朝局,還會更加混亂?”
    泰元皇帝又問。
    “蕭傾凰的背後,一直以來是北涼王秦充國的支持。”
    “北涼王一死,蕭傾凰再無倚靠。”
    “大周朝堂,將會更加混亂。”
    “這是必然的。”
    長公主再道。
    不看好蕭傾凰的未來。
    “聽說,大周那女帝丫頭,選了一個詩文才氣無雙的男人。”
    “還是北涼王的第七子。”
    “話說虎父無犬子。”
    “他詩文才氣驚世。”
    “難道沒可能是第二個秦充國?”
    泰元皇帝又問道。
    “秦布衣此人,紈絝奢侈,風流無度。”
    “女兒觀之,早晚被女帝蕭傾凰嫌惡。”
    “詩文才氣,或許是假托他人之名,搶來的作品。”
    長公主可不相信秦布衣的那些個詩文才氣屬於他的。
    這也得怪長公主所接觸到的情報,有很多市井傳言。
    或者說,大周文武不會,文官集團的造謠抹黑,起到了很大的特別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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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加上,秦布衣一天諸多傳世詩詞文章。
    實在是太扯淡了。
    沒有親眼見過的長公主,自然不相信秦布衣所做。
    畢竟,秦布衣是一個武將之子,又不是書香門第之後。
    “那些個詩文,真不是那秦布衣所作?”
    “還有那傳過來的樂曲,實屬佳作。”
    “咱大秦都流行了起來。”
    泰元皇帝有些不敢相信。
    主要是詩詞文章傳回大秦,那可是引起了巨大的震動。
    西秦的大儒,都將秦布衣當成了當世文聖了都。
    眼下聽到長公主的話,泰元皇帝都有些不自信了。
    自己的暗衛諜報還有問題?
    “炎夏文會時,女兒並不在場,也不知實情。”
    “可一日之間,能夠出諸多傳世之作。”
    “這,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長公主又道。
    是怎麽也不相信,秦布衣有那能耐。
    “太傅,你來看看。”
    “這些詩詞文章,能不能是一人所作。”
    說著,泰元皇帝將一摞書頁,拿給了第五破虜。
    第五破虜身陷囹圄,雖然能夠獲得一些消息。
    可也是會被篩選的。
    他能知道的,都是泰元皇帝讓人告知的。
    大周之事,還真沒怎麽告訴他。
    泰元皇帝和長公主的對話,第五破虜是雲裏霧裏的。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
    “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夢裏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第五破虜握著書頁,一時無言。
    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傷感之事。
    第五破虜曆經三朝。
    本就年事已高。
    如今看著這詩文,思緒回到了往昔。
    一時感慨。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
    “可憐白發生!”
    當獨到破陣子的時候,第五破虜差點拍案而起。
    口裏更是喃喃自語。
    “此詞是何人所作?”
    第五破虜連忙道。
    “傳聞是大周北涼王第七子,那個女帝帝君,魏王秦布衣所做。”
    “但,他明明是一個紈絝武將子弟,不學無術。”
    “根本不可能有那樣的驚世文才。”
    “很可能是某位大儒所做。”
    “被那秦布衣據為所有。”
    長公主連忙道。
    在長公主印象裏。
    秦布衣就是一個喜歡左右擁抱,身邊跟著一群鶯鶯燕燕的無恥之徒。
    和西秦的那些紈絝公子沒有任何區別。
    那種風流無恥之人,怎配寫出這等驚世詩文辭賦?
    “秦充國之子,還能被那女帝看上。”
    “真沒可能是其他寫的?”
    第五破虜有些奇怪。
    他其實覺得,是不是秦布衣所作,並沒什麽大不了的。
    詩詞文章,小道而已。
    但是隻有文才,而無治國之才,反而是好事。
    “未央。”
    “你似乎對那秦布衣很不待見。”
    “難道他在大周欺辱了你?”
    見自家女兒有些過於為反而反的感覺了。
    不禁有些疑惑。
    自家女兒,不會被人做了什麽吧?
    “隻是看不慣那秦布衣風流成性。”
    “詩詞文章,本是高潔雅趣之作。”
    “他卻以此和人賭鬥。”
    “而且將女子的終身大事當成賭資。”
    “如此品行,女兒不屑。”
    “自然是不喜的。”
    長公主冷聲道。
    炎夏文會當時,她其實沒有第一時間在場。
    主要是身份問題,不讓靠近。
    所以隻能聽人口述。
    再加上後續從第五君若那兒了解。
    秦布衣時常住在青樓,和一群花魁在一起。
    這更讓長公主這個大女主氣抖冷。
    秦布衣這種品行不端的風流紈絝。
    模板就不是啥好東西。
    被人奉為詩文無雙的驚世才子,反而讓長公主不相信且厭惡無比。
    這刻板印象上來了,某些觀念自然是先入為主。
    “秦充國這個兒子,有點意思。”
    “長公主說他無德。”
    “可這些詩詞文章,足夠他留下後世之名了……”
    第五破虜開口道。
    他總覺得,秦布衣有點不一般。
    主要是,這些詩詞文章太好了。
    首首都是傳世經典。
    讓人靈魂顫栗的感覺。
    第五破虜真是羨慕無比。
    “像他那種品行低劣,風流好色的人能夠流名後世,真是老天不開眼。”
    長公主憤憤道。
    她這般,讓泰元皇帝和第五破虜都有些神色古怪。
    長公主的怨念,實在太大了一點。
    總覺得,她被秦布衣怎麽樣了一般。
    反應竟然是如此劇烈。
    泰元皇帝和第五破虜都沒想到。
    秦布衣打破了長公主心裏的美好念想。
    在她眼裏,有經世之才的才子,必定是德行兼備。
    然而,寫出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這種用情至深之言的家夥。
    竟然是一個風流無恥的貨色。
    這讓她怎麽能夠受得了?
    長公主本就是到了少女懷思的年齡。
    她心裏的美好全被秦布衣給破壞了。
    如何不心生嫌棄怨念?
    秦布衣寫的情詩,是為表達用情至深。
    然而他寫了不止一首。
    流傳出來的詩文,都是用情至深,可謂是深情無比。
    然而想到秦布衣對任何女子都是如此。
    長公主就渾身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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