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妹妹。”
    “許久不見，你的肚子，竟然都這麽大了！”
    太師府裏，長公主一臉驚訝的看著第五君若的大肚子。
    長公主在皇宮裏，也是見過那些妃嬪孕育生產的。
    畢竟，長公主深的泰元皇帝喜歡。
    安撫後宮，分發賞賜，犒勞臣子，也大多是由長公主去跑腿。
    這一來二去，長公主受到的疼愛也就更多了。
    除了這些事情之外。
    長公主還是泰元皇帝的暗衛頭頭。
    幹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
    當然，這都是在為泰元皇帝做事。
    其實蕭雪兒和耶律娜穆衍很相似。
    隻是，長公主運氣不好。
    遼國是部落聯盟，又是蠻夷。
    安平帝讓耶律娜穆衍直接監國。
    完全是常務副皇帝。
    可蕭雪兒就沒那麽好的運氣。
    她內心也是渴望像耶律娜穆衍那般，以長公主名義監國。
    甚至也想過自己成為蕭傾凰那樣的女帝。
    然而在西秦，她是絕對不可能走到明麵上來的。
    先不說泰元皇帝的太子，世家臣子不答應。
    泰元皇帝也不會同意。
    做多了陰暗的事情，做出了太多陰謀計策。
    長公主蕭雪兒內心，其實也是有些陰暗的。
    這次來看第五君若。
    本來就是想製造一些意外。
    讓第五君若流產，弄死肚子裏的孩子。
    所以，她的眼神，其實有些不自然。
    並不是好姐妹見麵，恭喜祝福，為其擔心的表情。
    就是這一絲不自然。
    讓第五君若臉色微變。
    她想起了莫掌櫃給她說的話。
    莫掌櫃畢竟是個老頭子。
    人老成精。
    以他的年齡，其實該安享晚年。
    秦布衣是真的擔心第五君若，才將他送過來的。
    甚至，秦布衣還擔心，這老掌櫃會死在去西秦的路上。
    好在改裝過的彈簧馬車，讓趕路變得不那麽辛苦。
    而且，有王子衝等大名醫在，他的身體，倒也沒那麽虛弱。
    莫掌櫃，也就是莫政。
    七十多歲了。
    江南的一個小家族。
    是個賣貨郎起家。
    靠著自己的能力，成為一方富商。
    這個年代，沒有背景。
    能夠成為一方富商，可不容易。
    因為很容易被滅門。
    但他不僅成為了富商。
    而且家族發展三代，脫貧之後，人丁興旺無比。
    三代人都很能生。
    他雖年已七十，依舊掌控家族大權。
    甚至還跟著秦布衣，做了不少大生意。
    這種人，精明，眼光毒辣，情商也高。
    用秦布衣的話來說。
    自己遇到莫政的時間太遲了。
    莫政年齡太大了。
    放在古代，七十多歲，已經是非常高壽了。
    一個不對勁，人可能就沒了。
    若是年輕一點，能夠幫助秦布衣的地方更多。
    但很可惜，這也是命。
    可即便是七十。
    這次來西秦，也是他自己極力自薦的。
    半年前，秦布衣就說了。
    以他的年齡，留在西山，掌控西山的財權管理，甚至掌控江河諸省商貿規劃，是最好的。
    這樣不僅能夠發揮出他的能力，而且也不用遠離他鄉，去麵臨危險。
    然而莫政卻說。
    他年事已高，然而莫家後代之中，大多平庸，擔心守不住家業。
    所以想趁著死之前，幫秦布衣辦一些事情，算是獲取一些功勞。
    這樣一來，未來他死。
    也有臉麵乞求秦布衣照顧家人。
    對此，秦布衣也是不好說什麽。
    很多人跟著秦布衣，其實都是為了利益，莫政這般，算是一種下注。
    他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對此，秦布衣倒是也佩服這小老頭。
    也同意了他來西秦。
    有這人老成精的小老頭，秦布衣也能放心。
    而昨天。
    莫政和第五君若聊了很多。
    尤其是說道，泰元皇帝可能命不久矣。
    會做出一些糊塗事情。
    現在流傳的隴西李氏謠言，是莫政他們故意傳遞的。
    就是要想辦法給第五家族找個聯合靠山。
    因為泰元皇帝快不行的時候，誰也不能保證他會做什麽。
    第五家族已經不複往昔。
    泰元皇帝真有殺心，很好拿捏第五家族。
    可要是和其他世族聯合，泰元皇帝就要掂量了一下了。
    但，這有一個弱點。
    那就是第五君若肚子裏的孩子。
    現在整個長安都知道了。
    第五君若肚子裏的孩子，是隴西李氏的分支，齊州李氏家主，李太白的孩子。
    無論如何。
    血脈關係，是非常特別的。
    就算家族主脈和分支，幾乎沒什麽關係。
    可這是政治資本。
    對於隴西李氏來說。
    李家真要是和第五家族搭上關係，這並不是壞事。
    世族之間，政治聯姻是非常正常的。
    強強聯合，家家相護。
    這是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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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魏晉南北朝時期，世族聯姻就是如此。
    隋唐皇帝，都要仰仗世族支持。
    這就是世族聯姻的重要性。
    以前。
    隴西李氏和關中豪族第五家族是沒有多大關係的。
    算是各掃門前雪的狀態。
    畢竟，大周三百年江山。
    世家大族實在太多了。
    一州之地，可能就有三五個世族。
    而勢力大一點的大族，都是宗親聯合起來的。
    哪個世族都是一樣。
    如今雖然長安流傳了流言。
    但隴西李氏是肯定會認下來的。
    就算他們第一時間不會表態。
    但隻要第五家族這邊表態。
    隴西李氏為了謀求政治利益。
    是不介意和第五家族搭上關係的。
    西秦的朝廷，世族鬥爭一點兒也不比大周弱。
    其實如今的大周，已經沒啥世族黨爭了。
    反倒是西秦。
    大家都注意到泰元皇帝氣色越來越差。
    大家都心照不宣認為。
    泰元皇帝，或許真的快不行了。
    而在這種時刻。
    能夠抱團取暖的世族，絕對不會放過任何機會。
    而也就是莫掌櫃在大周出發時，跟著秦布衣他們一群智囊做出的謀劃。
    如今已經是到了很關鍵的一步。
    如果，第五君若肚子裏的孩子沒了。
    那麽和隴西李氏的羈絆關係，可能會瞬間解除。
    所以，第五君若肚子裏的孩子，是個關鍵。
    而如今。
    長公主突然來看自己。
    這就有點玩味了。
    第五君若懷孕這大半年了。
    長公主可從沒來看過。
    可當第五君若肚子裏的孩子，和隴西李氏有關的瞬間。
    長公主來了。
    這不得不讓人懷疑。
    長公主的真實目的是什麽。
    總之。
    第五君若其實內心有些慌張，甚至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尤其是看到長公主那不自然的眼神。
    第五君若內心的慌張，更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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