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心裏過意不去。”
    “世族之亂，是我秦布衣逼反的。”
    “未來曆史上的惡名由我來承擔。”
    “但是非功過，由後人評說。”
    “你我，按照以前所想的計劃，走下去即可。”
    秦布衣安慰著蕭傾凰。
    大周南方之亂，現在連三分之一都沒有平定。
    還有三吳，江左之亂。
    還有閩越，兩廣，南理之亂。
    當初預測，順利的話，三年平叛。
    不順利就是五年。
    如今是第一年。
    看著其實還算順利。
    因為楚地之亂，幾乎就要平定了。
    隻是。
    楚地的叛亂，真的很慘。
    死的人太多了。
    楚地如此，其他地方，又會好到哪兒去呢？
    整個南方六七千萬人口不止。
    這次叛亂之後，隻怕會死去一半人。
    甚至更多。
    秦布衣想想，心裏就有些滴血。
    但，死的人再多，還是得改革下去。
    正如秦布衣所想。
    將命運交給那些世族豪強，難道就能更安全，活的更舒服？
    這是不可能的。
    自己想要活的舒服。
    那就必須掌控這一切。
    趁著天下大亂，就徹底洗牌。
    “我們多久出兵？”
    蕭傾凰被秦布衣一番安慰振作了起來。
    有些事情無法改變，但有些事情，確實可以掌控。
    “不急。”
    “我們大軍匯合。”
    “三族叛軍如今應當是人心惶惶。”
    “咱們可以繼續攻心。”
    “先穩穩的掌控邵陽，衡陽等地的地盤。”
    “土地改革繼續搞起來。”
    “先贏得民心。”
    “扼殺所有叛軍的退路和基本盤。”
    秦布衣認真道。
    平叛可不僅僅是一路殺過去。
    改革也是要跟上的。
    各地的地方官員，也要換一批。
    如今甚至有條件直接辦學什麽的。
    很多東西都可以先搞著。
    有軍隊在，做什麽事情，都會變得簡單很多。
    “我，有些太急了。”
    蕭傾凰點了點頭。
    在永州被圍困的這段時間。
    雖然蕭傾凰表現的很鎮定，仿佛掌控一切。
    可內心是很難受，很茫然的。
    如今有秦布衣在，她是真的很輕鬆。
    仿佛無論是什麽問題，都能夠很好的解決。
    其實秦布衣自己也會茫然。
    隻是，經曆過後世的曆史洗禮。
    秦布衣知道大勢的利與弊。
    他不能解決所有問題。
    但是現在秦布衣掌控的力量，不懼任何問題。
    “新年就該快快樂樂的，好吃好喝。”
    “年後在考慮那些麻煩事。”
    “永州軍民這次在對抗叛軍方麵，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我帶來了很多物資。”
    “咱們吃完飯，幫忙分發物資，監管手下人有沒有貪墨逞凶……”
    秦布衣笑了笑。
    將沉重的氣氛轉回來。
    繼續吃喝著。
    “布衣。”
    “你們所過之處，都在進行土地改革，公審世族之人。”
    “永州這邊，你打算怎麽辦？”
    周蝶詢問道。
    畢竟永州如今有些特殊。
    可有些事情還是要做。
    而且，這也是永州本地世族擔心的事情。
    “土地按照市場雙倍價格，收歸國有。”
    “然後再平均分配。”
    “世族子弟，也能分配相應的土地。”
    “不過，今後土地不允許買賣。”
    “我會在永州建立一些工廠。”
    “可以讓當地世族入股，算是我給他們的一些好處。”
    “這些工廠，可以保證他們三代不衰……”
    秦布衣直接回答道。
    有功的世族，不可能直接亂殺。
    還是得給一些好處。
    否則，還真沒人願意為朝廷賣命了。
    “至於那些十惡不赦的，還是要處理。”
    “可以免除死罪，但是要勞動抵罪。”
    秦布衣想想又道。
    欺男霸女的，犯過人命的，秦布衣還是不想輕易放過。
    但又不好著重處理。
    還是得給個機會。
    “我在嶽陽，益陽，長沙等地，開始嚐試初步的科舉。”
    “雖說有些簡陋，但是還是能夠選拔一些官吏。”
    “永州，衡陽，邵陽這邊，也可以開始了。”
    “蒙學也得辦起來。”
    “這半年，抄了不少家。”
    “倒是有錢可以擴大蒙學，做一些事情。”
    秦布衣笑了笑。
    搶，的確是來錢最快的辦法。
    可惜是涸澤而漁的事情。
    這並不是好事。
    但是這一波。
    集結楚地數百年的財富。
    推動現代化的科學教育以及水利工程，道路基建發展。
    其實還是有利的。
    這些叛軍，也能為楚地發展所用。
    算是一舉多得的事情。
    在九江的時候，秦布衣就開始那麽做了。
    來到楚地，秦布衣更是堅定了想法。
    古代科舉，有利有弊。
    但是秦布衣將科舉改變成現代科學意義上的國考。
    驅除大部分弊端。
    這就更能合理的選拔人才。
    隻要持續下去，形成定製。
    察舉製和九品中正製度的千年遺毒，就能慢慢驅除。
    秦布衣複印印刷的那些現代科學書籍作為教程。
    更能改革發展這個時代。
    一切，都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布衣，你不是說，改官製再等等嗎？”
    蕭傾凰道，有些擔心。
    害怕未知的事情再度引發什麽變故。
    “楚地已經被打爛了。”
    “既然爛了，反而容易改變。”
    “以前的那些爛透了東西，就徹底砸碎。”
    “咱們在廢墟上重新建造出新的東西。”
    秦布衣道。
    官製改革，秦布衣一直想做。
    科舉製也好，地方官員製度職權劃分也罷。
    這是需要強力的中央集權。
    費時費力，容易引起動蕩。
    可如今楚地打爛成這逼樣了。
    也不怕再爛了。
    何況，手頭有錢有糧。
    正好進行改製。
    土地改革如火如荼。
    加一個科舉，官職定分。
    也不是什麽難事。
    “具體怎麽做？”
    周蝶好奇的又問。
    “大過年的，吃吃吃。”
    “工作的事情，過兩天再說。”
    “咱們能不能好好吃喝玩樂一下。”
    秦布衣很是無奈的說道。
    麵前全是各種美味烤肉。
    可秦布衣就沒吃兩口。
    一直在說事情。
    既要安慰蕭傾凰，又要確定一些政策。
    真的很忙。
    其他官員也是眼巴巴的望著秦布衣。
    希望知道一些有用的消息，好有個準備。
    大家都不想被秦布衣這個到處血洗的家夥給盯上。
    都有些害怕秦布衣的。
    秦布衣到處公審，血洗世族，沒人不怕他。
    而秦布衣剛才所說的改製，也的確是讓人更加焦慮。
    但秦布衣也算是給了大家一些定心丸。
    這對永州軍民，都會有不小好處。
    算是眾人擔憂之中值得高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