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
    中午大吃海吃一頓之後。
    秦布衣和蕭傾凰她們，開始了送年禮。
    永州軍民抵抗叛軍一年多時間。
    甚至算是兩年時間。
    因為在兩年前最開始的時候。
    當地郡守，聯合本地世族豪強，百姓，組建了民團，團練等民兵守城。
    在楚地世族相互廝殺之中，得以保存。
    也因為這裏是軍事要塞，而且還易守難攻，甚至還是囤積糧食的糧倉。
    永州這塊兒難啃的骨頭，倒是沒有被啃到。
    秦布衣來到之後，攜帶的大量物資，算是給永州軍民最好的獎勵。
    今後永州的土地改革，其他政策方麵。
    秦布衣還沒打算盡快解決，而是準備緩一緩。
    大戰在即，進行改革也頗為困難。
    所以，在永州現在的這個時間，隻是為了過一個好年。
    給軍民送送禮。
    也因為永州城進行軍事管製的緣故。
    城內被分為了各種區域，算是井然有序。
    又因為周蝶和蕭傾凰的公平，公正。
    普通百姓，也能有一口飯吃。
    而蕭傾凰到來之後，沒有改變這些事情。
    甚至將秦布衣的管理方法帶過來，稍微改進了一些。
    如今集中軍民送禮，送食。
    倒也顯得方便。
    不過，永州城內，有三十萬百姓，都是城外的農夫。
    他們是郡守強行遷徙到城中，堅壁清野的。
    在戰事緩和的時候，放出去耕種。
    如今外麵叛軍圍城，自然是都待在城中。
    不過，大家以村鎮鄉裏為伍，在永州城內暫時聚集居住。
    如今秦布衣他們來發放年禮物資。
    幾乎所有百姓，都是感恩戴德。
    永州不算富庶。
    普通百姓靠著山裏的土特產，河裏的河鮮，時令野菜，也能勉強飽腹。
    但大部分百姓，生活還是艱難無比。
    蕭傾凰拉著秦布衣，第一個跑來送年禮的，就是這些村民百姓。
    蕭傾凰原本是大大咧咧，隨性無比。
    然而在這群百姓麵前，她的臉上就沒什麽笑容。
    一臉內疚，自責的表情。
    仿佛是做了錯事的小女孩兒。
    很對不起這些百姓。
    這表情，剛才吃飯的時候，蕭傾凰臉上就出現過。
    顯然，這次南下平叛，對蕭傾凰打擊有些不小。
    見多了生離死別和百姓淒苦。
    蕭傾凰都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當秦布衣被帶到貧民區的時候。
    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這些人，放在現代，那就是一群神經瘋癲之後的乞丐。
    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有很多補丁。
    絕大多數人，頭發淩亂，油膩，肮髒。
    如今是冬日。
    雖然南方不像北方那般酷寒。
    可很多人身上都穿著單衣。
    若非秦布衣隨軍打造了很多火爐。
    這些百姓，隻怕會凍死很多人。
    秦布衣能夠看出。
    這些人，是極盡的赤貧。
    可謂是窮的什麽都沒有。
    隻剩下一身破爛衣服。
    甚至秦布衣透過一些木屋的窗戶望去。
    裏麵很多孩子，甚至沒有衣服穿。
    而是圍在火爐烤火。
    這種場景，頓時讓秦布衣想到了曾經五六十年代地方誌記錄的一些曆史。
    百姓無衣，以茅草蔽體，驅寒。
    冬日外出，換衣遮羞。
    原本，秦布衣曾經看到的文字，仿佛活過來一般。
    這讓秦布衣有些難受。
    然而這些衣不蔽體的百姓，臉上並無太多憂愁。
    而是高興。
    因為昨夜和今早。
    秦布衣各種發放吃食物資，衣物，生活用品等物資。
    整個永州城都洋溢著高興激動的情緒。
    “女帝陛下發衣服，發肉了。”
    也不知道安置區誰喊了一聲。
    整個營地瞬間熱鬧起來。
    “不要聚集。”
    “按照各村，各裏，各家各戶發放物資。”
    “都待在家裏，不用出來。”
    有官員立刻維持治安。
    這邊百姓的安置點，是以秦布衣新型戶籍管理製度來確定的。
    一家一戶，一個門牌號。
    這些仿佛還是蕭傾凰來到之後，讓人新建的。
    方便管理，確保百姓更加安全，減少隱患。
    這都是秦布衣南下以來使用的方法。
    蕭傾凰跟著，自然也是明白的。
    初到永州的時候，這裏更加的髒亂差。
    是蕭傾凰進行了一番整改。
    修建居民安置點，廁所，澡堂等等。
    甚至將不多的肥皂拿出來給百姓使用，減少病患。
    但是百姓實在太多，肥皂日用品根本不夠。
    很多想法，都做不了，物資杯水車薪，也是沒辦法。
    如今秦布衣到來，帶來了源源不斷的物資。
    這些都是可以進一步改變的。
    一村一戶開始發放物資。
    衣物，日用品，家用品，三個大的物資箱。
    “女帝陛下和魏王陛下，感念大家奮力守城，堅守不易。”
    “特別賞賜。”
    “這物資箱裏，有新的衣物，鞋襪，還有洗浴用品。”
    “這些鐵桶鐵盆，正好讓你們清洗身體，弄幹淨點。”
    “過年換上新衣，等待發放肉食。”
    “……”
    親衛，吏員，永州官兵，分為各個小組。
    開始挨家挨戶分發物資。
    秦布衣和蕭傾凰默默的跟著一隊親衛，看著他們分發物資。
    看著他們講述物資箱裏的物品如何使用。
    老少婦孺，農家漢子，在收到分發的物資之時，都是滿臉幸福笑容。
    “大人，大人。”
    “救救我娘吧。”
    “救救我娘吧。”
    一個衣衫破爛，冬日裏甚至是穿草鞋的小女兒，焦急的衝向秦布衣他們。
    原本，蕭傾凰她們露出了高興的笑容，因為分發到物資的百姓，都很幸福激動。
    然而此刻，一個焦急，哭腔的小女孩兒打破了這份幸福高興時刻。
    侍衛擔心蕭傾凰安危，自然將女孩兒攔下。
    “你母親，怎麽了？”
    蕭傾凰連忙問道，走向小女孩兒身邊。
    “大人，我，我母親生病了。”
    “可不可以給點藥，治治我母親。”
    “我可以不要新衣服。”
    小女孩兒焦急的說道，眼睛發紅，淚水盈盈。
    “去你家。”
    “這裏有醫師給你母親治病。”
    秦布衣開口道。
    對於老百姓來說。
    生病，是非常危險可怕的事情。
    或許就是因為一些小病，一些家裏的頂梁柱就沒了。
    哪怕是醫療發達的現代。
    醫院裏的生離死別，都是讓人揪心的。
    而在這個時代，醫療條件極差，衛生條件也很差。
    這就導致了更多的悲劇。
    “陛下，魏王殿下。”
    “治病的事情，交給我們吧。”
    “萬一遇上瘟疫，大疫什麽的，就危險了。”
    有永州官員擔心的說道。
    生怕這小姑娘的母親，直接將大周頂層一鍋端了。
    “無妨，去看看。”
    “不會有大問題。”
    秦布衣搖了搖頭。
    如今應對所謂的瘟疫，疫病，已經有專業的處理和預防藥物。
    問題不大。
    秦布衣耗費最多的幾大產業，醫藥業其實是發展最快的。
    身邊跟著到可是大周的一些最頂級的醫師。
    身邊各種抗炎消毒藥物，也都有。
    雖說不如現代化合提取藥物。
    但應付絕大多數疫病，還是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