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簡直就是畜生。”
    蕭傾凰話語憤怒。
    望著城中密密麻麻的屍體。
    秦布衣有些頭皮發麻。
    零陵城裏，幾乎有十萬山民俘虜。
    全被蕭傾凰這娘們兒丟在甕城射殺了。
    零陵被屠城。
    不僅僅是第一個被屠城的。
    蕭傾凰得到消息。
    周邊有十城，二百四十五村，都被屠城，屠村。
    總計四十七萬餘人，被屠殺。
    山民所過之處，男子全部殺死，隻留下女眷，孩子都一並殺死。
    剛才下令射殺之時。
    有很多受到欺辱的女子，紛紛撿起石頭去砸人。
    很多女子皆是放聲痛哭。
    在看到很多山民被殺之後。
    直接跳城自殺。
    也因為如此，蕭傾凰現在都在震怒之中。
    秦布衣沉默無言。
    古代的戰爭就是如此。
    尤其是有身份地域認知的。
    相互之間屠殺報複，這不在少數。
    築京觀，累屍以為塔。
    數千年如此。
    哪怕是南楚三族如何暴虐無度，也隻是屠殺對手的宗族，並不會直接屠城。
    屠城，是最為野蠻的行為。
    蕭傾凰氣急，也是有此緣由。
    楚地之南死了這麽多人，想要恢複，隻怕要數十年甚至百年時間。
    “放置財貨，倒上油料。”
    “將屍體燒了吧。”
    秦布衣下達軍令。
    你屠殺城池，我屠你全族。
    這種行為，並不利於地區穩定。
    可這沒辦法。
    若是不給予回擊。
    山民部族之中，很多人會覺得你軟弱。
    因為在很多山民，亦或是草原部族等人眼裏。
    武力，才是唯一。
    武力強大，可以做任何事情。
    你弱，你被殺，被屠，沒人會同情你。
    這是弱肉強食。
    山民和草原人其實都有相同點。
    他們沒有走向文明階段，不會耕種獲取穩定的糧食。
    那麽導致的結果，隻有一個字，搶。
    搶別人的吃食，才有活命的可能。
    你要是武力不足，被人殺了，那也是活該。
    這是生活，生存條件導致的。
    在沒有工業化之前，無論是草原部族，還是山民部族，大多都是如此。
    想要改變，還是隻能提升生產力。
    其實，蕭傾凰讓人殺了這些山民，也沒什麽問題。
    山民主體人數太多，會導致地區不穩。
    再度出現燒殺搶掠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這麽多人聚集。
    想要讓他們去修路，挖礦，也很難管理。
    因為山民難以馴服。
    這些見過血，屠城過的山民，更加難以控製。
    殺了也是好事。
    隻是，接下來要處理這些山民，是非常頭疼的事情。
    因為如今的大周。
    西南之地的開發，其實很少。
    隻有幾條古道，占據最好的一些平原河穀區域。
    在這裏建城。
    然而中原王朝的力量，並未深入深山，去掌控山民。
    整個西南，可是號稱十萬大山。
    其中的山民，多達百萬之眾。
    楚地這些山蠻部族，其實都算是好的了。
    因為很多部族，有生蠻和熟蠻之稱。
    熟蠻是和大周百姓接觸，做生意，貿易的，在融入大周，已經開始接受文明。
    生蠻則是不然。
    而零陵這批山蠻部族，其實有很多都是生蠻。
    因為生蠻更為原始野蠻。
    熟蠻就算劫掠也不會殺戮屠城。
    秦布衣攻打長沙，湘潭時，俘獲了十數萬熟蠻。
    這些家夥，有一部分編入了軍中，繼續效力。
    其他人在修路，挖礦。
    零陵這地方，本就位於三省交界之地。
    生蠻眾多，也是正常。
    但是，未來要處理西南山林蠻族部族，還是要想想辦法。
    現在要將他們打疼，讓他們恐懼。
    這是沒什麽問題的。
    蕭傾凰不留活口。
    秦布衣也是支持。
    可一番殺戮之後。
    會積攢很大的仇恨。
    可絕對的武力，會讓仇恨變為恐懼。
    讓他們不敢再有心思下山屠戮。
    而西南的山民引導改變，也是很有必要的。
    這讓秦布衣想到了馮關，不知道他那裏的情況如何。
    馮關去滇地也有一年多了。
    秦布衣給了很多銀錢，物資。
    甚至火槍火器都送去了不少。
    隻是，南理，緬地部族，不知道他能否頂得住否。
    對於西南地的問題，還是需要深耕，慢慢教化改變。
    但是這也堅定了秦布衣將要修建一條通暢的水泥道過去。
    隻是，西南山地太多，想要修路，實在太難了。
    希望蒸汽機的發展搞快點，到時候，用蒸汽動力進行開拓山道。
    加上火藥開山炸石。
    修個三五十年，應該能夠在自己死前，徹底掌控西南之地。
    秦布衣現在感受到的壓力越來越大。
    以前想著帶兵橫掃天下。
    可打是能打，如何統治呢？
    這是個相當耗費時間的工程。
    秦布衣是真的有些頭疼。
    “回去告訴你們部族。”
    “我以大周皇帝的身份發誓。”
    “你們殺了我大周多少子民，我大周必定殺你們十倍。”
    “這隻是個開始！”
    “給我看好了！”
    蕭傾凰目光冰冷的對著身邊的山民蠻族女子說道。
    在山民部族之中，她們是女子，可也是戰士。
    甚至戰鬥能力，不輸男子。
    山民部族雖然野蠻，但是他們不殺女子。
    因為女子是生育工具，能夠生育更多的人口，人口在他們眼裏就是戰士。
    零陵，周邊十城，很多村鎮被屠殺一空，隻留下女子。
    而蕭傾凰也沒有殺死這些山民部族的女子。
    不過，卻是將她們帶到了城上。
    看著滿城的屍體。
    所有山民部族女子，都是渾身發抖。
    她們見識了自己部族男兒殺人取樂，壘砌京觀人頭塔，炫耀自己的勇武。
    昨天還和大家吃肉喝酒，開懷大笑。
    如今，全死了。
    雖說有半數山民逃走。
    但是一半人被擒住，被殺。
    城中。
    有官兵在回收箭矢。
    看到還活著的山民自己捅死。
    城牆上，三千多山民女子，都是渾身顫抖。
    蕭傾凰讓翻譯，將她說的話，全告訴這些女子。
    “戰爭，是你們挑起的。”
    “你們在我大周的領土上燒殺搶掠。”
    “我也將帶領大軍回擊你們。”
    “朕放你們回去，去告訴你們部族之人。”
    “朕，將會帶著百萬大軍，掃滅你們所有部族。”
    “想要活命。”
    “那就讓你們的人滾來請罪。”
    “屠殺過我大周子民的，必須死。”
    “其他無辜，朕可以放過。”
    “若是不來請罪，這十萬人，就是你們部族的未來。”
    蕭傾凰很憤怒，很想殺光所有人。
    可她也很理智。
    她知道秦布衣的計劃，是想徹底穩定西南。
    讓所有人，無論是山民部族，還是山蠻異族，都能成為大周之人，受到同等的教化。
    這是秦布衣說的枕邊風。
    她作為皇帝，也有這個承受力和胸襟。
    可零陵被屠城，她是真的很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