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家叛軍聯盟的軍隊持續推進。
    數十萬人不可能全部堆在一起。
    而是在範圍數十裏的戰線上進攻。
    隻是，朝廷大軍並沒有分散兵力。
    而是重裝集結。
    以新軍軍團為陣列節點，大型卻月陣對敵。
    略微占據稍高一些的矮丘。
    以鋼板車和鋼板支架作為鋼鐵城寨的高牆。
    以靜製動的防守反擊。
    數十萬拋射弓弩。
    形成了一片壯觀的奇景。
    叛軍頂著巨大的傷亡。
    期近朝廷軍陣。
    然而當人頭攢動，就在矮丘下的時刻。
    整個朝廷軍中，擂鼓震天。
    高台的令旗手一傳十，十傳百。
    將主帥的軍令下達出去。
    叛軍到了一個霰彈火炮追加射擊距離。
    這個距離，一發霰彈炮能夠最大殺傷敵人。
    而沒良心炮也能將炸藥包拋射進人群之中。
    燧發槍也是各種射擊範圍。
    也就是這個時候。
    蕭傾凰手中的八個軍團，近乎陣前的兩萬人同時射擊。
    一時間，霰彈火炮，飛雷炮，拋射的手雷，炸藥包，火油彈。
    以地動山搖之勢，發動了世間最恐怖的毀滅性打擊。
    穿越時空的戰爭，讓任何一位將領都是暈頭轉向。
    所有人內心深處，都是充斥著深深的恐懼。
    往昔，排兵布陣，見招拆招的攻守謀略，在此刻失去了任何價值。
    這並不是說，進入熱兵器時代之後，戰略戰術沒有了價值。
    而是在沒有同等對手之下。
    熱武器打冷兵器。
    完全是維度碾壓，時代碾壓。
    這是一場不對稱的戰爭。
    宛若是清末被堅船利炮一次次碾壓那般。
    在麵對震耳欲聾的恐怖爆炸，撕裂精鋼鐵甲的霰彈火炮和燧發槍時。
    任何勇武都失去了顏色。
    哪怕是最為勇猛的萬人敵，在恐怖的爆炸和飛濺的利刃破片麵前，都顯得那麽脆弱。
    穿著雙甲的鐵罐頭，仿佛穿著的裝備是紙糊一般。
    在眼下的戰場上，哪怕是兵仙殺神在世，也是有心無力。
    人對未知的恐懼，是難以用勇氣去抵抗的。
    尤其是這種未知，會瞬間殺死眼前的一切。
    當叛軍進入霰彈火炮和炸藥包投擲範圍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這一戰的結果。
    叛軍已經很高估朝廷火器的可怕了。
    然而他們還是低估了，規模列裝的火器部隊，到底是怎樣的恐怖場麵。
    十餘裏範圍內爆炸不斷響起，火光幾乎是染透了整個天空。
    撕裂的甲片紛飛，鮮血碎肉潑灑。
    哪怕是遠遠觀望。
    陣前爆炸帶來的震動聲響，也讓人手腳冰涼，渾身顫栗。
    叛軍之中的決勝手的五萬騎兵部隊。
    此刻直接出現了馬匹驚擾。
    整個騎兵部隊都混亂起來。
    受驚的馬匹亂跑亂撞。
    打亂了數萬兵力的軍陣。
    讓中軍都引起了混亂。
    接下來出現的是大潰敗。
    當各種鉛子子彈和鋼珠霰彈造成了血腥可怕殺傷之時。
    當前線的士兵如同割麥子一般倒下之時。
    在沒有士兵願意冒險衝鋒。
    哪怕督戰隊砍殺潰逃士兵，將刀劍都砍燉了。
    哪怕督戰隊所殺的逃兵，都快上萬了。
    也阻止不了大規模的潰逃。
    根本沒人敢衝上去被火器射擊。
    前軍叫嚷著鬼神之力，神靈發怒潰逃下來。
    帶亂了中軍的陣列，讓中軍跟著潰逃。
    前軍潰敗，中軍大亂，後軍人心惶惶。
    這一戰，結果早就注定。
    哪怕梁廣平和勾隆心有萬千韜略。
    在這一刻也是感到深深的無力。
    武器的代差，讓任何謀略都成了蒼白的歎息。
    “撤吧。”
    “收攏潰軍，南下。”
    勾隆回到錢寥橦和孔繁檜他們身邊。
    歎息的說道。
    “我們，還有機會嗎？”
    孔繁檜聲音有些顫抖。
    他做夢都想超越至聖先師，以先祖聖人之道立國。
    然而如今，現實是那般淒慘。
    “若是能夠得到朝廷火器的秘方和技術。”
    “在南理發展個幾年。”
    “不是不能和朝廷一較高下。”
    “雖說這一戰敗了。”
    “但是我們根基沒有受損。”
    “讓騎兵先行離開，運輸物資糧食南下。”
    “去投靠南理皇帝。”
    勾隆道。
    他們這些叛軍頭目。
    就算是投降，也不可能被秦布衣放過。
    與其絕望等死，不如再行一搏。
    “隻誅首惡，投降不殺。”
    “放下武器，投降不殺。”
    震耳欲聾的喊聲，從朝廷軍隊那邊傳來。
    朝廷前軍前壓，中軍跟隨齊聲大喊。
    抽調過來的三萬剛剛訓練不久的騎兵。
    追擊大喊。
    這三萬騎兵雖然沒什麽戰力。
    可是追擊戰還是可以的。
    叛軍潰敗，要做的是盡快剿滅。
    不能放任叛軍逃走。
    百萬叛軍，數目太大了。
    雖然不知道秦布衣那邊戰況如何。
    可蕭傾凰這邊的正麵戰場，完全是一觸即潰。
    叛軍中雖說也有精銳。
    可絕大多數都是烏合之眾。
    否則也不可能號稱百萬大軍。
    古代沒有國家能夠養出百萬精銳大軍。
    大多都是輔兵和農兵，甚至連民夫都湊在一起。
    一旦前軍遭到不可控的挫敗。
    那麽整個戰局都將潰敗。
    勝敗乃兵家常事。
    敗軍之後，能夠收攏潰軍，重整旗鼓，這也是有能耐的將領。
    如今叛軍見大勢不可違。
    隻能退去。
    但是保存精銳主力。
    未來沒那麽好說。
    但蕭傾凰她們，可不想讓叛軍安然退去。
    軍陣徐徐推進。
    盡可能的衝散叛軍的陣型，讓叛軍更為混亂。
    騎兵盡可能的像是驅趕羊群一般。
    讓後續軍隊更容易俘虜叛軍。
    但朝廷大軍人數太少了一些。
    加上人均重甲罐頭，也不好完全放開了追擊。
    隻能盡可能的追擊。
    叛軍雖然潰逃。
    但是精銳尚在，後軍改前軍，並不算混亂。
    這是朝廷大軍不想看到的事情。
    不過朝廷大軍攜火器之力。
    以新軍軍團為劍，放棄糧草輜重。
    讓騎兵攜帶彈藥補給追擊。
    連追百裏。
    不給叛軍潰逃重整的機會。
    秦布衣那邊，也是忙的不行。
    海戰一觸即潰後，就是追擊和抓潰兵。
    隻是河道堵塞，秦布衣也沒辦法。
    雖說很多小船可有可無。
    可若是將這些小船都燒了。
    對於江南百姓來說，少了一大生計。
    未來船運也都會受到影響。
    所以。
    秦布衣隻是讓人繳械俘虜。
    沒有過度毀壞。
    這一戰，本來幻像是一場大戰。
    可叛軍敗的太快。
    完全是處理俘虜和追擊叛軍的混亂戰爭。
    但這一戰，還沒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