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心士氣，在戰爭中的影響是巨大的。
    而火器的恐怖震動響聲，以及可怕的威力。
    給人帶來的心理震撼，屬於是心理陰影級別的恐懼感。
    這份恐懼感，深刻的刻印在每一個看到大船被轟碎的士卒心裏。
    若是這些叛軍士卒無所畏懼。
    他們能夠冒著炮火衝向秦布衣他們的艦隊，和艦隊同歸於盡。
    亦或是襲擾，進攻，英勇作戰。
    那麽秦布衣他們是有極大幾率被磨死的。
    秦布衣這邊的水師大軍也就十萬人。
    而裝備了火炮的船隻並不多，也就三四百艘。
    加上一些運兵船，秦布衣的船隊，也就八百左右。
    而錢碧波那邊，是真正的上萬艦船。
    雖說有一半是十來米不到的小漁船。
    可若使用襲擾戰術。
    秦布衣這些船，是百分之百會被磨死的。
    甚至就算錢碧波主力艦船盡失。
    他手中也有兩千多十丈以上的中型艦船。
    還是能夠有一戰之力的。
    但是火炮的震懾太恐怖了。
    見過那毀滅性的一幕。
    沒有艦船敢上前去。
    朝廷的艦船緩慢推進，用火炮轟擊。
    擊中大船，船身破碎，甲板崩裂，桅杆傾倒，船隻被毀，緩緩沉沒。
    擊中小船，一炮就能讓小船炸裂開來。
    這種近乎神罰的武器。
    根本不是人力能夠對抗的。
    所有人的心裏隻有一個字。
    逃。
    錢碧波瘋狂大喊。
    讓傳令兵瘋狂打旗。
    但是沒人聽從他的指揮。
    錢碧波甚至已經看到了對抗朝廷艦隊的辦法。
    隻要讓小船不住襲擾。
    將他們的彈藥消耗一空。
    後續的生力軍艦隊，就能咬住朝廷艦船。
    就算是崩碎滿口牙，也能取得戰果。
    而不是像現在這般一觸即潰，瘋狂逃竄。
    叛軍水軍不是在逃竄，而是潰敗，自亂陣腳。
    因為潰逃而撞船的傷亡，比朝廷大軍的火炮射殺還要多。
    大家紛紛朝著河口逃遁，想逃出太湖。
    就這樣的軍隊素質，又拿什麽爭奪天下？
    錢碧波掌控的錢家五萬精銳。
    戰鬥的損失，其實隻有一萬。
    然而前軍五十來艏艦船被炮擊毀掉之後。
    所有艦船都沒了戰意，都在逃。
    仿佛是淝水之戰舊事重演一般，也像是陳友諒六十萬大軍潰敗就在眼前。
    大軍一旦潰敗，根本止不住。
    朝廷水師抓住機會。
    並不著急冒進衝鋒。
    而是緩步推進。
    以炮擊震懾叛軍。
    讓叛軍進一步自亂陣腳。
    混亂的太湖，成了擁擠的航道。
    就連錢碧波的旗艦也被擁擠的艦船撞擊，出現了船身受損。
    亂，混亂。
    整個太湖水戰戰場，出現了一片混亂。
    朝廷水師派出船隊打撈叛軍，打撈物資。
    而大部隊則是銜尾吞吃。
    “叛軍水師大敗，叛軍水師大敗。”
    湖州城外對峙的戰場。
    有傳令兵高聲大喊。
    叛軍軍陣都能聽到這個聲音。
    而緊接著，整個朝廷大軍所有大軍都在高聲大喊。
    一時間，叛軍士氣大跌。
    錢寥橦和孔繁檜臉色有些發白。
    他們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水師是這次決戰的重點。
    水師勝了，才有首尾銜擊的可能。
    水師既然敗了，那麽決戰就成了泡影。
    甚至這次叛亂，都已經走到了末路。
    而定江侯，梁廣平，越國公，勾隆。
    內心緊迫。
    “進攻！”
    越國公下達了進攻命令。
    再讓朝廷大軍喊下去，四路聯軍將徹底崩潰。
    就算水軍潰敗，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影響戰局。
    隻要正麵擊敗朝廷大軍，就有機會。
    如今，湖州正麵戰場，叛軍是六十萬，披甲甲士，算是雜七雜八的垃圾甲胄，也有三十萬甲士。
    而朝廷大軍是二十五萬。
    雖說這可能是一場慘烈的大戰。
    可是在越國公眼裏。
    這一戰隻要贏了，哪怕是慘勝。
    也是可以的。
    就算敗了，也能南下投靠南理國。
    這一戰，他們還有退路。
    “梁廣平，你我左右兩軍一同進攻。”
    “除非拚掉最後一人。”
    “否則，一定要戰下去。”
    “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
    勾隆咬著牙，望著一旁的定江侯，梁廣平道。
    “越國公放心。”
    “在下勢必擒下那妖人女帝。”
    梁廣平冷聲道。
    “錢，孔二位大人。”
    “這是最終決戰。”
    “不成功便成仁。”
    “爾等若是在猶豫不決，必定被妖人女帝所殺。”
    “此戰若敗，我等皆是萬劫不複。”
    “決戰吧。”
    “全軍壓上。”
    “不用任何戰術決策。”
    “龍纛方向，就是我等的目標。”
    勾隆又對著孔繁檜和錢寥橦道。
    “二位，我們兵力，都交給你們指揮。”
    “望二位一戰功成。”
    錢寥橦希冀的望著勾隆和梁廣平。
    兩個老東西勾心鬥角了這麽多年。
    如今這個時候，也隻能孤注一擲。
    六十萬大軍遮天蔽日的推進。
    整個兒大地仿佛都在震動。
    朝廷大軍沒有了後顧之憂。
    後方的仿佛陣列也減少了七成。
    直接以正麵防線對敵。
    雖說雙方軍力少了一半多。
    但是火器在手。
    蕭傾凰自信滿滿。
    吳國公自打跟著秦布衣攻城略地，了解了新軍和火器的戰力，戰鬥方式之後。
    已經完全熟悉了戰爭節奏。
    他畢竟是老將。
    是比北涼王時期還要老的老將。
    打過西秦，東遼，幹過諸王之亂。
    要不是家門不幸，加上世族叛軍壓力太大，讓他晚節不保。
    也不至於丟失自己鎮守之地。
    如今，這一戰，他要證明自己是大周最強之盾。
    吳國公擅長防守，而當他配備各種火器，炸藥包，手雷，霰彈炮的時候。
    他的防守，更是無懈可擊。
    叛軍遭遇的第一波危機，就是箭雨。
    不過擁有大盾的叛軍主力來說，這箭雨沒有半分威脅。
    隻有輔助的輔軍和農兵損失慘重。
    可朝廷軍隊的箭雨，也太恐怖了一些。
    原本，叛軍還在嚐試阻止弓弩部隊反擊對射。
    可立刻被百倍回擊。
    叛軍的弓弩部隊占比，隻有一成，也就是百分之十。
    然而朝廷軍隊的弓弩，是人均一張，兩個弓弦。
    這是秦布衣早期準備的火力覆蓋。
    如今，二十萬多萬大軍，在秦布衣恐怖的工業規模製造之下，爆發出了最可怕的冷兵器火力覆蓋。
    僅僅是鋪天蓋地的弓弩攢射。
    就讓叛軍隱隱有崩潰的跡象。
    梁廣平和勾隆讓督戰隊砍了上千潰逃的逃兵，才穩住戰線。
    可以想象，前線的火力有多麽恐怖。
    然而，這一戰，冷兵器的複合弩攢射，隻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