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的送禮。
    很多將軍都沒能保住。
    能夠保住的，都是一些有身份的將領。
    泰元皇帝安排的那些智將儒將，他們的東西都被上繳。
    這些將領，自然還是有些小情緒的。
    可他們的身份，也沒辦法。
    泰元皇帝的收繳行為，讓這些將領真在默默考慮投靠秦布衣那邊了。
    冒著生死危險得來的東西。
    反而被拿走了，誰都會有一些小情緒。
    西秦這邊是如此，東遼，匈國也是如此。
    第五破虜的禮物箱沒有拿走。
    他的身份，泰元皇帝也不好意思拿。
    如今，這箱子禮物，就擺在帳篷裏。
    吃食方麵，第五破虜直接讓眾人加餐分食。
    用度方麵。
    比如指甲刀，掏耳瓢啥的，現在就分別用用。
    其中還有一些凍瘡藥膏。
    這有護膚油膏，主要是植物油，動物油為主要成分。
    然後就是一些混合藥物。
    沒什麽科技含量。
    但是對於冬日裏的士卒將軍來說，是防凍神物。
    大周有秦布衣開掛，以人為本。
    醫療衛生條件是重要進軍目標。
    當然有大量的準備。
    三國聯軍，連基本傷寒藥物都不夠。
    更別說這些護膚油膏，防凍膏了。
    “大帥。”
    “明日我們攻城。”
    “真，硬攻嗎？”
    今日跟隨第五破虜前去赴宴的將領開口。
    第五破虜陷入了沉默。
    這時候，蜀國公走進了第五破虜的軍帳。
    “太師。”
    蜀國公頗有些恭敬。
    “蜀國公是有事情？”
    “陛下可不喜歡我們這些將領來往。”
    第五破虜淡淡的回道。
    他還是很欣賞這位後輩將領。
    “魏王殿下說。”
    “犬子在倭島。”
    “現在叫扶桑行省。”
    “讓在下不用擔心。”
    蜀國公直接說道。
    第五破虜有些愕然。
    他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三年前，蜀國公左驍之子左淩。
    被常大眼生擒。
    本以為已經被殺。
    現在卻知道了這個消息。
    這讓左驍驚喜不已。
    可又有些難受。
    他在西秦位高權重。
    又受到泰元皇帝的恩寵。
    自然是不可能背叛泰元皇帝的。
    “秦布衣，那小子是想拿這個做要挾？”
    第五破虜問道。
    “並非如此。”
    “而且，就算是威脅。”
    “本國公也不會背叛大秦。”
    蜀國公認真道說道。
    “那？國公這是何意？”
    第五破虜疑惑的問道。
    “明日，是我指揮進攻。”
    “我就是想詢問一下太師。”
    “有沒有，想要除掉的將領。”
    “亦或是給太師造成困擾的將領。”
    蜀國公臉色有些發燙。
    排除異己。
    這種手段，並不新鮮。
    很多將領想要安插自己的人，提拔自己的人，都幹過這事兒。
    隻是，在太師麵前說出此話。
    蜀國公有些不好意思。
    “你真信了秦布衣那臭小子的鬼話？”
    第五破虜沒好氣道。
    “火器。”
    “我了解過。”
    “開山裂石之威，的確非人力所能敵。”
    “明日作戰，必然死傷慘重。”
    “我等主力，自然要留在後麵決戰。”
    “太師。”
    “雖說我有一些私心。”
    “但也是為了國家。”
    蜀國公認真的說道。
    他還有一句沒說，也想試探一下。
    是否能夠留個後路，為了自己在扶桑的兒子。
    秦布衣將左淩丟到扶桑挖礦。
    那貨雖然是個紈絝二代將領。
    有點草包。
    但也是跟著名將父親學出來的。
    再怎麽草包，那也是將才。
    可能自己的能力，不是很強。
    但是這個時代。
    你有一個將領父親，能夠學到兩手東西，就已經能夠傳家了。
    左淩在倭島，管理著一群萬餘野人。
    也算是一個小小的監工頭子了。
    沒事兒帶著手下倭軍，和大周軍隊聯合去抓野人。
    還和幾個姿色不錯的倭女有了孩子。
    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美滿。
    他當然不知道，自己老子愁的頭發都白了。
    完全是倭島樂不思秦了。
    至於蜀國公。
    此刻他也是頭疼。
    讓他來當主帥攻城。
    他看到三十米高的城牆也是一頭包。
    哪怕一個月內準備了很多器械。
    但是攻城，不是一天兩天能夠攻下的。
    泰元皇帝給了三天時間。
    他很清楚，根本不可能做到。
    古代攻打堅城。
    哪個不是圍攻數月，甚至數年才可能攻打的？
    真正的堅城，絕大多數不是攻打下來的。
    不是從外打破的。
    而是內部糧草告罄，有叛軍投敵。
    但是大周軍對麵士氣高漲。
    根本沒有後者的可能。
    那就隻有硬攻。
    想要硬攻一座堅城，太難了。
    當初蒙古，南宋聯軍滅金的最後一戰。
    蔡州之戰。
    蒙古當時號稱世界最強軍隊。
    橫掃世界。
    然而和宋軍聯盟攻城，也打了三個月。
    最終才滅掉金國。
    你現在三國聯軍要三日攻下檀州？
    成吉思汗來了，也得搖頭歎氣。
    蜀國公也不怕晚節不保。
    畢竟，明日攻城，他肯定會全力以赴。
    但是能不能攻的下來。
    他就不想多說什麽了。
    明日，他的主力部隊也會先登。
    但是不會將全部精銳派出送死。
    而是讓一些老弱病殘，帶著一些仆從軍猛攻。
    現在跑到第五破虜這邊，也是事先通知一下。
    免得第五破虜太過執拗。
    真的派出精銳全送了。
    “太師，我左驍不會背叛大秦。”
    “但也沒能力三天內，攻下檀州城。”
    “隻能進行一些消耗。”
    “您老也是手把手帶著我們打仗的。”
    “您比我們更清楚。”
    “三日攻城戰，不能將精銳消耗殆盡。”
    “隻能一些小股精銳，配合仆從軍攻城。”
    “這樣才能更大限度的減小傷亡。”
    “隻要消耗大周的火器，就是好事。”
    “若是真的能夠尋找機會，我等也會將大軍壓上。”
    蜀國公左驍，一臉肅然道。
    第五破虜沉默。
    打了大半輩子仗，自然知道左驍的意思。
    三日不可能攻破檀州。
    這也是共識。
    三國聯盟消耗太大。
    物資補給在冬日跟不上。
    大家都挺不住了。
    打打也是做做樣子。
    有個退兵的借口。
    再遲一點，不被大周打敗。
    也得餓死凍死。
    隻能緩一緩。
    待到來年再戰。
    “明日攻城前。”
    “我會給你一些名單。”
    “你，去休息吧。”
    第五破虜歎道。
    走到這一步，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泰元皇帝看到三國聯盟有機會，想著有機可乘。
    卻實沒有料到，軍隊太多。
    後勤完全被拖垮了。
    西秦三年前大敗，雖然沒有完全毀了根基。
    甚至境內的很多糧倉周轉站，都沒受到影響。
    隻是大軍損失巨大。
    如今這些糧食給三國兩軍供給。
    其實是沒多大問題的。
    隻是冬日太過寒冷，大雪封路。
    實在補給不上了。
    不打一仗試試。
    誰也不會想著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