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你們，兄妹。”
    “生錯了，時候。”
    泰元皇帝看著自己的一對兒女。
    歎息道。
    “父皇。”
    “我等沒有生錯時候。”
    “我和九弟都是你的好孩子。”
    長公主親情滿滿的說道。
    “我，走，後。”
    “你們，能夠，抵擋，大周，西秦，東遼的，百萬大軍，嗎？”
    泰元皇帝氣息虛弱的問道。
    直接將最殘酷的一麵，擺在台麵上來。
    兩兄妹沉默。
    “聽說，你，在，東遼，兩年了。”
    “那邊，平定，了嗎？”
    泰元皇帝望向秦布衣又問道。
    “嗯。”
    “大周故地完全收服。”
    “隻是，遼北之地，以及白山黑水之地，周人太少。”
    “我在那邊囤住了四十萬周人世族。”
    “遷徙百萬人口過去開坑。”
    “並且融合遼地的遊獵，漁獵，野人部族。”
    “推行周製。”
    “書同文，車同軌……”
    秦布衣講述著他在燕雲，遼地的改製。
    “好。”
    “做，的，好。”
    “不愧，是我，諸夏，男兒。”
    “你，做的，很好。”
    泰元皇帝心情激動。
    說話的聲音，都高亢了一些。
    仿佛秦布衣是自家子侄一樣。
    在為秦布衣叫好。
    “百年，前，大周，崩，潰。”
    “我秦王，一脈。”
    “重整，山河。”
    “盡敗，諸夷。”
    “不，不算，丟了，先祖，威風，吧？”
    泰元皇帝，望著秦布衣問道。
    “不算。”
    “秦王一脈乃諸夏一脈的傑出英雄。”
    “讓文明不絕。”
    “有蓋世之功。”
    秦布衣點頭道。
    “朕，朕，聯合外夷，入侵神州。”
    “朕是，罪人。”
    “幸得，有，有吳，吳王，一脈。”
    “你，你和，傾凰，侄女，的孩子。”
    “和我，我們，秦王，一脈，也是有，親。”
    “可，可否，放過他們。”
    “饒，饒他們，一命？”
    “朕，可以，自戕，於長安宮，前。”
    “贖，罪。”
    泰元皇帝近乎在秦布衣麵前乞求。
    “父皇。”
    “您，怎可能如此？”
    “我們，我們為何要如此低三下氣求人？”
    長公主不甘心的說道。
    她性子驕橫。
    又因為多年掌控大權，更加自傲一些。
    如今見自己父皇如此低三下四乞求。
    她隻覺得臉麵無光，恥辱無比。
    “閉，嘴。”
    “你，你若，覺得，恥辱。”
    “那就，現在，自殺。”
    “免得，被，亂軍，侮辱。”
    泰元皇帝這話一出。
    長公主臉色發白。
    她看不起秦布衣，覺得他是靠著女人走到如今這地步的。
    仿佛天生卑賤。
    可長公主也知道，秦布衣非同往昔。
    大周更是如日中天，無法想象。
    若是真的要發生大戰。
    西秦，根本沒有對抗的可能。
    可她也不願意淪為階下囚。
    還想著掌控權力，享受榮華富貴。
    屬於是拎不清那一類人。
    九皇子原本就要登基稱帝，執掌大權。
    他幻想自己能夠再造乾坤。
    自然也不想如同泰元皇帝這般，卑微乞求。
    可泰元皇帝直戳現實的話，又讓他羞憤不已。
    “百年，前。”
    “大周，崩潰。”
    “皇族，男丁，被，屠戮，十之，八九。”
    “皇女，妃嬪。”
    “淪為，夷敵，玩物。”
    “淒慘，恥辱。”
    “皇家，破滅。”
    “絕無，好活……”
    泰元皇帝想到百年前的大周慘狀。
    也很清楚，自己大秦滅亡時那一刻。
    會有多麽淒慘。
    自己這對子女。
    還在幻想權利，瘋狂的未來。
    殊不知，大秦，已然到了最後關頭。
    “秦，秦布衣。”
    “朕，乞求你。”
    “饒過，秦王，一脈。”
    “放過，雪兒，寒兒他們。”
    泰元皇帝，幾乎要給秦布衣跪下。
    但他這虛弱的身體，根本動彈不得。
    俯身的時候，幾乎是摔倒下去。
    秦布衣趕忙扶好。
    泰元皇帝身上有些冰冷。
    “這裏太冷了。”
    “去暖和的地方。”
    “給你們陛下弄點糖水，補充一下熱量。”
    看到泰元皇帝這般，秦布衣趕忙開口。
    一群內侍手足無措的望著泰元皇帝。
    “聽，秦，秦布衣的。”
    泰元皇帝點了點頭。
    他為了鄭重接見秦布衣，的確是特意來到前殿。
    也的確是冷的不行。
    秦布衣這麽說，他自然也聽著。
    怕自己挺不過去。
    進入後殿，暖閣。
    這裏有暖島。
    還有火爐。
    這種布局。
    是大周傳過來的。
    西秦的世族豪門，富商大賈，都在學。
    皇家自然也不例外。
    “這，這是，大周，售賣，進來，的紅糖。”
    “還，還有，這躺椅。”
    “朕，很喜歡，躺著小憩。”
    回到暖閣。
    西秦皇帝，仿佛身體都舒服了一些。
    秦布衣很不客氣的通了通活路。
    讓人拿來陶罐，燉著紅糖水。
    又讓內侍弄來一些吃食。
    就那麽不客氣的料理起來。
    一路騎馬來到長安。
    本來先去和第五君若吃頓好的。
    結果直接被帶來了皇宮。
    秦布衣是又冷又餓。
    現在能夠緩緩。
    自然舒服多了。
    用紅糖，醪糟米酒，加雞蛋，糯米粉，煮了點湯圓。
    又讓人弄了一隻小母雞，燉了一些蘑菇。
    蒸了一些米飯。
    很快，暖房裏就香氣撲鼻。
    “沒曾，想。”
    “你，這麽，懂得，吃食。”
    泰元皇帝，臉上帶著笑容道。
    “陛下你可能不知道。”
    “你們大秦開的好吃的店鋪，裏麵的菜肴。”
    “都是我發明的。”
    “我這人，原本胸無大誌。”
    “隻喜歡吃喝，美人。”
    “結果，傾凰要讓我做帝君。”
    “這些年，走南闖北，累的不行。”
    “隻有美食，才能讓自己舒心一點。”
    秦布衣歎道。
    “你，倒也是，奇人。”
    泰元皇帝點頭。
    “陛下，來嚐嚐。”
    “紅糖溏心蛋。”
    “怕你腸胃受不了，雞蛋煮的熟透了。”
    “味道應當是不錯的。”
    秦布衣微笑道。
    “嗯。”
    “確實，味道，不錯。”
    “朕，可，不知道，雞子，竟然，有，如此，吃法。”
    泰元皇帝，竟然道。
    “說到吃。”
    “我可就有很多話說了。”
    “……”
    秦布衣來了個菜名貫口。
    聽得長公主和九皇子都是直流口水。
    另外，暖閣裏，聚集來了諸多皇子皇孫，還有宮娥，妃嬪。
    大家都眼巴巴的看著秦布衣和泰元皇帝侃侃而談。
    秦布衣還是唯一一個，敢和泰元皇帝隨意交談的人。
    這般場麵，也是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