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的時候。”
    “工地上的民工吃食，就有醃魚，鹹魚。”
    “晚上也有？”
    泰元皇帝有些驚愕的看著晚上炊煙升起的營地四處。
    借著夕陽西下的陽光，也能用望遠鏡遍觀整個營地。
    “醃魚，鹹魚和五穀雜糧一樣。”
    “在大周很常見。”
    “雖說無法滿足所有大周百姓。”
    “但是給做苦力的工人和士卒吃上。”
    “是沒什麽問題的。”
    秦布衣道。
    以前隻是東海行省有曬鹽場和醃魚，曬魚廠。
    然而如今。
    幾乎擴展到整個海岸線。
    大周製定了開海和捕撈政策。
    現在各種醃魚，鹹魚的加工廠，越來越多。
    已經出現了民營和官營相互抗衡的趨勢了。
    唯一阻礙捕魚規模的是造船業跟不上進度。
    “和五穀雜糧一樣？”
    泰元皇帝聽得心神震蕩。
    這可是肉食。
    放在以前，皇家賞賜，也會包含這些東西。
    你說和五穀雜糧相同？
    這怎麽可能？
    “那麽大一塊兒油脂。”
    “就那麽用了？”
    看到工地上分油脂。
    各個燉鍋分配。
    泰元皇帝更是忍不住了。
    中午的時候，他隻看到很多地方在燉煮。
    因為隔著渭河，也沒看清具體燉的是什麽。
    現在就在營地裏，細看。
    這讓泰元皇帝震驚無比。
    “海魚魚油眾多。”
    “尤其是鯨魚。”
    “一頭鯨魚能出油五到十萬斤油脂。”
    “而海裏的高脂魚，會有三成的出油率。”
    “油脂其實並不缺。”
    秦布衣認真解釋道。
    如今的大海，沒有西方工業革命的捕撈。
    算是便宜了大周的發展。
    整個海洋，就是一個巨大的寶藏。
    就按照大周這樣的捕撈速度。
    捕撈個兩千年，都沒什麽問題。
    現在還沒有走向工業自動化。
    杠杆和人力起重漁網來捕撈。
    其實效率極差。
    可即便如此。
    這種捕魚技術，也隻有大周知道。
    這也是為何，大周不缺魚肉，油脂的緣故。
    說不缺稍微誇張了一些。
    應該是秦布衣想要開動大工程，大基建的方麵。
    不會缺少讓工人積蓄的油鹽，脂肪，蛋白質等營養補充。
    “一條魚五到十萬斤油脂？”
    “出油率三成？”
    泰元皇帝腦瓜子嗡嗡嗡的。
    海洋，到底是什麽聚寶盆啊？
    大秦被滅，不冤。
    “現在的大周，一年能捕撈多少魚，有多少魚油？”
    泰元皇帝好奇的問道。
    “去年，好像有個三十六億斤左右吧，魚油占三成。”
    秦布衣算了一下說道。
    泰元皇帝眼睛都瞪了出來。
    開什麽玩笑？
    三十六億斤？
    這可是魚肉和油脂啊。
    一斤魚肉，哪怕最便宜的，稍微不那麽新鮮的，都要十文左右。
    鹹魚能夠達到百文。
    普通魚肉平均在二十到五十文之間。
    三十六億斤是開什麽玩笑？
    大秦一年稅收都買不起這些魚肉的。
    泰元皇帝直接給幹沉默了。
    然而賬目可不能這麽算。
    漁獲收入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
    如今大周捕魚的船隊和百姓，多達百萬人。
    這個收獲，看著龐大其實也就那樣。
    如今大周的糧食產量有八千萬噸左右。
    三十六億斤魚獲，也就十八萬噸。
    對比一下。
    拿點魚獲，真不算大多。
    拿後世華夏的魚獲來看。
    都快趕上大周的糧食產量了。
    光吃海鮮河鮮，都能直接當主糧了。
    當然，這是後世百年工業革命，現代技術發展才達到的。
    如今有十八萬噸魚獲。
    都算是秦布衣下達的捕魚命令了。
    十八萬噸，根本不可能滿足大周的數千萬人口。
    這些魚獲，還真是為了滿足大工程，大基建所需。
    當然，這隻是海魚的魚獲。
    其實內陸的魚獲也不少。
    另外還有新興的各種養殖行業。
    其實如今的大周，已經開始朝著更好的方向發展。
    而北方的牛羊牲畜，也能補足一定的肉食所需。
    但是想做到人人能夠吃上肉。
    五十年內，甚至百年內，都有點難。
    但是滿足一部分出力搞建設的百姓吃上肉。
    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今天是因為我們來到這裏。”
    “才讓他們吃這麽好的嗎？”
    泰元皇帝忍不住好奇的又問。
    “不，這些工地做工的需要做重體力活。”
    “每天都得這麽吃。”
    “否則會死很多人。”
    秦布衣道。
    泰元皇帝沉默的計算了一下。
    三十萬人，十人吃一斤魚肉加一些油脂。
    一天就要消耗六七萬斤的醃魚和油脂。
    這白花花的銀錢往外丟啊。
    若是大秦這麽做，直接就得財政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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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元皇帝是真的震驚到了。
    這等消耗，太可怕了。
    而這也側麵反映出。
    大周如今的國力，到底有多麽恐怖。
    原本內心還有些不甘心做個亡國之君
    可現在，自己確實做了正確的事情。
    算是給秦王一脈留下了一些退場的體麵。
    二十多萬的營地工地。
    如今多了七八千王公貴族，加上一萬牧民。
    這倒也不算多。
    牧民現在直接用大周的鐵架，鐵絲柵欄，就近放牧。
    泰元皇帝他們就住在營地之中。
    雖然是冬日。
    可有暖炕和火爐。
    倒也不會覺得寒冷。
    反倒是讓很多人新奇。
    這些個世家豪族，王公大臣，很少在外地居住。
    距離年關沒有幾天了。
    秦布衣將渭河這邊安排好。
    也得給泰元皇帝看看民心所向。
    算是秦布衣給他的一些體麵。
    隨著時間的過去。
    年關臨近。
    北涼王他們，帶著一些物資趕到。
    大周南方的很多有識之士，以及飽學大儒。
    也是北上來到長安。
    百年時間，雖然時間很是久遠。
    但是還有很多人記得，當初大周崩潰時的淒慘。
    如今長安光複。
    大周就要一統。
    曾經南下的一些宗族，都派人前往關中和北方其他地方祭拜先祖。
    這也使得，長安突然熱鬧起來。
    而南方運送到長安的物資，也是越來越多。
    年節的大宴，倒也有了張燈結彩的喜慶。
    一個月前，泰元皇帝眼看就要不行了。
    然而這段時間，他跟著秦布衣，狼王可汗到處亂晃。
    氣色是越來越好。
    秦布衣都麻了。
    這老東西，慘兮兮的，突然間好像有點死不了的感覺。
    不過，這也沒什麽關係。
    他死不死，不影響長安未來的發展。
    甚至有泰元皇帝活著，還能減少不小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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