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思甜朝齊飛焰與齊牧白兩人招了招手。
    見此，於知樂也跟上了她們的腳步。
    四人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
    賀思甜低聲與對方說著自己的計劃。
    須臾，三人眼睛一亮，給賀思甜投去了一個讚賞的眼神。
    “此計甚妙，哈哈哈……”
    齊飛焰哈哈大笑，步履從容地回到了院子裏。
    齊牧白調轉方向，獨自去準備賀思甜所需之物。
    於知樂捏了捏賀思甜頭頂的兩個小揪揪，嘖嘖感歎。
    “腦瓜子真靈活，走，我們回去看好戲。”
    一刻鍾後，齊牧白再次提著一個木桶和一個碗回來了。
    院內眾人麵麵相覷，皆是不明所以。
    齊牧白與賀思甜對視一眼，後者大聲開口：“這木桶裏有我特製的藥水，你們把手放在水裏揉搓浸泡，接觸過砒霜之人，桶裏的藥水便會變黑。”
    齊飛焰眼神犀利地掃過一眾下人。
    “你們八人排好隊，一個一個驗。”
    他倏然轉眸，睨了一眼霍瑤瑤。
    “還有你！”
    霍瑤瑤心慌意亂，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表哥，你竟然懷疑我！”
    “你我多年情分，難道還比不過這個賤婢的胡亂攀咬嗎？”
    她捂著胸口，眼眶紅潤，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我向來一視同仁，你若是清白的，自當無懼一切質疑之聲。”
    齊飛焰言之鑿鑿，絲毫不留情麵。
    八人已經陸陸續續排好隊伍，霍瑤瑤不情不願地站在最後邊。
    “開始吧！”
    齊飛焰一聲令下，齊牧白便舀了一勺藥水倒進桌麵上的大碗裏。
    他示意下人把手放進去搓洗浸泡，盡量在水裏多停留一會兒。
    至於為什麽不讓人直接把手伸到桶裏，而是要分成一碗碗，賀思甜自有考量。
    眾人緊緊盯著碗裏的水。
    十息後，藥水依舊清澈無比。
    第一名婢女當即長舒一口氣，心裏的大石頭落地，緊繃的心弦斷裂，腿腳忍不住發軟。
    好險，差點就沒命了！
    於知樂端起桌麵上的碗，準備拿去倒掉。
    轉身的瞬間，藏在長袖裏的手指微動，雙指夾著一根銀針，直直地探進水裏。
    於知樂拿著碗，慢悠悠地往不遠處的空地走去。
    幾息後，手裏的銀針毫無變化。
    她把水潑掉，將碗放回原位，對著齊牧白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
    齊牧白會意，繼續朝碗裏舀了一勺藥水。
    接下來的下人遵照示意，在藥水裏反複揉搓自己的雙手。
    驗證進程已經過半，依舊沒有找到下毒的凶手。
    還剩下最後三個下人，以及霍瑤瑤。
    這時，賀思甜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隨口道：“我這水裏摻的藥粉調配起來極其複雜，用料也很珍貴。”
    “這桶裏隻剩下一點藥水了，你們可得當心點，別冒冒失失的把水給灑了。”
    下人們唯唯諾諾地點頭應承。
    五分鍾後，所有下人全部排查完畢，無一人是凶手。
    眾人齊刷刷地把目光落在霍瑤瑤身上。
    霍瑤瑤緊張地攪動著手帕，臉色慘白如紙，眼睛不停地眨巴，好似兩隻閃得過快的信號燈。
    “都……都看著我幹嘛？我沒……沒下毒！”
    嘴唇哆哆嗦嗦的，像是被冷風吹得發抖的樹葉。
    “事實如何，說再多也沒用，我隻看證據。”
    “快點，把手放進去！”
    齊飛焰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那眼神像能射出冰箭一樣。
    霍瑤瑤的身子瞬間僵住，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無比。
    她站在原地躊躇不前，頂著眾人的死亡凝視，額頭直冒冷汗。
    霍瑤瑤貝齒輕咬下唇，像是豁出去一般，直直地往前走去。
    她在桌子前站定，定定地看著桌麵上的藥水，磨磨蹭蹭地伸出雙手，遲遲不肯放進碗裏。
    這般作態，看得一旁的齊牧白不由得有些焦急。
    齊飛焰眯眼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怎麽？不敢驗？莫不是心裏有鬼？”
    霍瑤瑤勉強笑了笑：“怎麽會呢，嗬嗬……”
    頂著壓力，她把手往碗裏伸去。
    忽然，霍瑤瑤動了動鼻子。
    阿嚏——
    她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右手不小心打翻了碗裏的藥水。
    藥水順著桌邊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霍瑤瑤訝然開口：“哎呀~這可如何是好啊？我不小心把碗打翻了。”
    她偷偷瞄向木桶，隻見裏頭已經空空如也。
    “看樣子藥水已經沒了。”
    不理會眾人複雜的目光，霍瑤瑤語氣輕快地說道：“不如就這樣算了吧！”
    她直直地看向齊飛焰，滿臉情真意切。
    “我與表哥從小一起長大，我是什麽為人，表哥你還不清楚嗎？我怎麽可能會做出下毒害人這種事情呢？”
    齊飛焰臉色難看。
    賀姑娘簡直是一語成讖！
    剛提醒過她們，就有人把藥水打翻了！
    霍瑤瑤到底是存心搞破壞亦或是不小心為之，估計在場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不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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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思甜意味不明地哂笑了一聲。
    “霍小姐，為了應對突發狀況，我特地多留了一碗藥水呢！”
    話音剛落，齊牧白不知從何處端來了一碗藥水。
    “表妹，這回你可得小心一點。”
    “不如這樣，我把碗扶著，如何？”
    霍瑤瑤得意不過一瞬，便被現實猛擊。
    她驚訝得像被雷劈了一樣，眼睛瞪得老大，像兩個巨大的銅鈴鐺，整個人呆若木雞，像被點了穴一樣一動不動。
    怎麽會？
    她竟然還留有後手！
    真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
    齊飛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往藥水裏按。
    霍瑤瑤慌了，拚命想縮回自己的手。
    齊飛焰語含威脅：“表妹，我勸你最好配合一點，大家都洗脫嫌疑了，就差你了。”
    霍瑤瑤最終還是敵不過齊飛焰的力量，被迫把手伸進了藥水裏。
    幾十個呼吸後，齊飛焰鬆開了手中的力道。
    霍瑤瑤哆哆嗦嗦地把手拿出來。
    她囁嚅了片刻，剛想說點什麽。
    眼角餘光瞥見碗裏的藥水依舊清澈無比。
    頓時，她放聲大笑。
    “哈哈哈，表哥，你看，水沒變黑，我不是凶手！”
    “我都說了我沒下毒，你們寧願信那個賤婢也不信我！”
    霍瑤瑤昂首挺胸，得意地叉著腰。
    賀思甜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是嗎？那你看看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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