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慈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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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8章 慈幼堂
    於知樂不知什麽時候湊了過來。
    “嘖嘖,臭寶,你發育得不錯嘛!”
    她上手捏了一把。
    “嗯,挺有料的。”
    賀思甜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慌忙捂住胸口:“你幹什麽啦!”
    於知樂卻不肯放過她,伸手在她腰間撓癢:“飽滿圓潤,某人可有福咯~”
    “你又笑話我!”
    賀思甜又羞又惱,轉身去抓她。
    兩人笑鬧著倒在床上,於知樂趁機又在她腰間撓了幾下。
    賀思甜笑得喘不過氣來。
    “停停停,我投降。”
    於知樂這才停手,促狹地看著她:“害羞什麽?我們都一起洗過澡,你身上哪裏我沒見過?”
    賀思甜紅著臉瞪她:“那能一樣嗎?”
    “怎麽不一樣?”於知樂眨眨眼,“不過說真的,周謹言要是看到你這副模樣,怕是按捺不住哦~”
    “哎呀~你快閉嘴吧!”
    賀思甜抓起枕頭砸過去。
    笑鬧過後,兩人整理好淩亂的衣衫,一同出門買板栗。
    於知樂和賀思甜走在街上,四處張望。
    午間的集市依舊熱鬧至極,叫賣聲此起彼伏,卻唯獨不見賣栗子的。
    賀思甜眉頭緊蹙,滿臉狐疑:“奇怪,難道這裏的人不認識栗子嗎?”
    於知樂拉住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請問,您知道哪裏有賣栗子的嗎?”
    小販連連搖頭:“栗子?那是什麽?”
    “就是一種長滿青刺的果子,剝開裏麵是棕色的果仁。”
    小販擺擺手:“沒見過,姑娘還是另尋他人問問吧。”
    兩人又接連詢問了好幾個攤販,得到的答複皆是如出一轍。
    於知樂猶如泄了氣的皮球,無精打采。
    “難道這裏沒有栗子樹嗎?”
    “姐姐是在找那種長滿刺的果子嗎?”
    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賀思甜回頭,一個衣衫襤褸的小男孩站在不遠處。
    他約莫八九歲的樣子,臉上髒兮兮的,但一雙眼睛卻格外明亮。
    賀思甜仔細端詳著他的麵龐,笑吟吟地說道:“是你啊?小弟弟。”
    於知樂也認出了來人,正是之前百味齋開業時站在門口的小乞丐。
    “姐姐還記得我嗎?”
    賀思甜笑著點頭:“當然。”
    小男孩低著頭,手指攪動著衣角,略顯局促:“那天……謝謝姐姐請我吃東西。”
    “那是我長這麽大,喝過最美味的粥了。”
    賀思甜不以為意,擺了擺手。
    “來者是客,況且說好請你吃東西,你還……”
    他還付錢了。
    明明過的這般拮據,卻有一顆良善之心。
    賀思甜蹲下身,柔聲問道:“小弟弟,你是不是見過我們要找的板栗?”
    小男孩如搗蒜般連連點頭:“我在山上見過,那種果子外麵布滿了刺,剝開來裏麵有甜甜的果仁。”
    於知樂喜上眉梢:“對!就是那個!你能帶我們去嗎?”
    她從荷包裏掏出幾枚銅錢。
    “這些給你,算是帶路的報酬。”
    小男孩猶豫了一下:“可以是可以,但這錢我不能要。”
    “拿著吧,每個人的時間都很寶貴,我們也不能白白占用你的時間。”
    小男孩抿了抿嘴,遲疑地接過銅錢:“謝謝姐姐!”
    三人正要出發,賀思甜忽然想到什麽。
    “等等,那麽多栗子,我們幾個人怕是摘不完吧?”
    她轉向小男孩:“你認識其他同伴嗎?可以叫他們一起來幫忙,我們付工錢。”
    若是她們兩人吃,這些栗子肯定是綽綽有餘。
    但是這種好東西必須得拿出去賣呀!
    商鋪與工坊裏的工人手頭上都有活,騰不出手。
    與其另外雇臨時工,不如幫襯一下這幫小乞丐。
    小男孩認真思索了片刻:“我認識很多和我一樣的孩子,他們都住在城外的破廟裏。”
    於知樂唇角微揚,笑道:“那太好了!你去叫他們,我們在這裏等你。”
    不一會兒,小男孩帶著十幾個孩子回來了。
    他們大多衣衫襤褸,但聽說有工錢,一個個都興奮不已。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城外走去。
    於知樂看著這些孩子,心裏有些酸楚。
    她悄悄對賀思甜說:“等會兒多給他們一些錢吧。”
    賀思甜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
    上山的路上,幾人一邊走一邊閑聊。
    賀思甜忽然問道:“你們在外麵風餐露宿,為何不去慈幼堂?那裏不是專門收留孤兒嗎?”
    聽說慈幼堂裏的孤兒長大後會給安排出路。
    男孩長大,會為其找到願意收養或者雇傭的家庭,且不準娼妓認養,不準領去當奴仆。
    女孩長大,會為其找到願意收為養女或者養媳的婆家。
    既如此,為何京城裏還有這麽多乞丐?
    孩子們麵麵相覷,最後那個帶路的小男孩開口了。
    “姐姐,慈幼堂……沒你想的那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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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思甜一愣:“什麽意思?”
    另一個年紀稍大的孩子接過話頭:“我前年去過慈幼堂,那裏……”
    他咬了咬嘴唇。
    “那裏的管事會打人,還不給飯吃,我們每天要做很多活,織布、洗衣、打掃……做不完就不讓睡覺。”
    一個小女孩怯生生地說:“我姐姐以前也在慈幼堂,後來……後來她生病了,管事不肯請大夫,她就……”
    小女孩說著,眼淚掉了下來。
    賀思甜神情複雜。
    她一直以為慈幼堂是收留孤兒的好地方,沒想到……
    帶路的小男孩接著說道:“而且……有些孩子會被賣到別的地方去,我曾親眼目睹管事半夜帶著人,把幾個孩子裝進麻袋裏。”
    於知樂倒吸一口冷氣:“這……這簡直是無法無天!”
    慈幼堂是官府設立的社會福利機構。
    管事濫用職權,貪贓枉法。
    不知京兆府是否知曉此事。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那你們現在都住在破廟裏?”
    小男孩微微頷首,聲音中夾雜著一絲苦澀。
    “外麵的日子雖然苦,但至少自由,我們互相照顧,白天出來討飯或者找些活幹,也能勉強填飽五髒廟。”
    經過他們這麽一提醒,於知樂腦海裏塵封的記憶慢慢打開。
    原主被收養前,貌似也在慈幼堂待過。
    確實……苦不堪言。
    回去以後她得寫一封匿名舉報信,將這種惡人繩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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