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慎行將她放在床榻上，指尖一掃，那些象征“早生貴子”的紅棗、花生、桂圓便嘩啦啦滾落在地。
    水珠順著於知樂的發梢滴落，在錦被上洇開深色的痕跡。
    “等——”於知樂剛要開口，他的掌心已貼上她濕漉漉的腰肢，“衣裳沾了水，穿著難受。”
    話音未落，裏衣的係帶被輕輕一扯，連帶著裏頭的小衣一並散開。
    她羞得去扯錦被，卻被他搶先一步卷入懷中。
    周慎行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眸色漸深。
    他緩緩俯身，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畔：“知知……”
    於知樂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著周慎行近在咫尺的俊顏，看著他眼中翻湧的情意，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
    他掐著她的腰，讓她緊貼自己，俯下臉吻住那兩片紅潤潤的小嘴，手撐在枕頭旁，青筋緊繃，若隱若現。
    周慎行的唇有些涼，卻讓她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男人唇齒裏淡淡酒香渡過來，手落到她後腦勺，緩緩加深這個吻。
    他吮咬她的唇，勾著她嬉戲，貪婪地汲取著屬於她的氣息，用力地探索過每一個角落。
    於知樂被他吻得全身發麻，腦袋暈乎乎的，手不自覺地攀上他的肩膀，條件反射般地回吻著他，思想漸漸被他占據。
    這一刻，她忘記了所有的矜持與顧慮，隻想沉溺在他的溫柔之中。
    周慎行的吻漸漸下移，輕啄著她敏感的耳垂。
    於知樂渾身一顫，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吟。
    這聲音像是打開了什麽閘門，周慎行的呼吸陡然加重。
    他的唇順著她的脖頸一路向下，在鎖骨處流連。
    於知樂隻覺得渾身發軟，連指尖都在顫抖。
    她想要推開他，卻又貪戀這份溫暖，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他的手臂。
    “周……周慎行……”
    她輕聲喚道，聲音裏帶著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嬌媚。
    周慎行的動作頓了一下，抬頭看向她，聲音低啞，帶著幾分誘哄：“知知，要叫夫君哦~”
    於知樂的臉頰頓時燒得通紅：“夫……夫君……”
    周慎行輕笑一聲，吻落在她的耳垂上：“乖。”
    於知樂的視線緩緩下移，緊張得不知所措：“我……你……你等一下……”
    這這這……
    她會死的吧！
    雖然在夢裏見過一次，但夢境與現實怎能相提並論呢？
    “我還沒準備好……”
    她突然向後縮了一下，眼裏水光粼粼，半是渴望半是哀求，聲音都走調了。
    “怕嗎？”
    周慎行低聲問道，聲音裏帶著幾分沙啞。
    於知樂搖搖頭，又點點頭：“有一點。”
    周慎行輕笑一聲，眼中燃燒著熾熱的火焰，卻又帶著幾分克製：“乖，別怕。”
    房間的光線更暗了，沉重的呼吸聲像是有一頭野獸在蟄伏。
    他壓著她的手，漂亮結實的腰線緊緊繃著，撲麵而來一股危險的氣息。
    於知樂被他困在身下，被迫再一輪的親吻。
    純粹的接觸遠遠不足以填充無盡的壞念頭。
    那是黑洞，既是他的也是她的。
    燭火搖曳，映照著地上交疊的衣衫，和一室春色。
    於知樂感覺自己像是一棵漂浮在水麵的草，起起伏伏的想要靠岸，卻被洶湧的潮水拍打，被拖入沉迷的深淵。
    她緊緊摟著周慎行的脖子，在他溫柔的攻勢下漸漸迷失。
    床帳上懸著的金鈴隨著動作輕晃，叮咚聲裏，他的吻落在她鎖骨的水珠上。
    “娘子方才不是嫌為夫猴急？”指尖撫過她腰間，在腰窩處輕輕一按，“現在……可還急？”
    於知樂咬唇瞪他，卻被他趁機封住唇舌。
    鈴音漸急，混著斷續的喘息，將紅燭都羞得劈啪炸了個燈花。
    ……
    另一邊，雲深閣。
    紅燭高照，喜帳低垂。
    賀思甜端坐在雕花拔步床上，繁複的嫁衣層層疊疊壓得她肩頭發沉，蓋頭垂落的流蘇隨著呼吸輕輕顫動。
    門外忽有腳步聲由遠及近。
    賀思甜雙手交疊放在膝上，指尖微微發顫。
    她聽見金絲楠木門軸轉動的輕響，看見玄色織錦靴尖停在眼前，雪鬆香混著酒氣漫進蓋頭。
    周謹言站在床前，手中的玉如意微微一頓，緩緩挑開賀思甜的蓋頭。
    燭光傾瀉而下的刹那，他呼吸一滯。
    鳳冠下的賀思甜，眉如遠山含黛，唇若初綻櫻瓣，眼尾一抹胭脂紅，像是雪地裏落下的梅瓣。
    嫁衣領口微敞，露出一截纖細的頸子，頸間的赤金瓔珞隨著呼吸輕顫，鎖著一痕雪膚，像是將天上星河都鎖在了這一方紅帳裏。
    賀思甜睫毛輕顫，手指無意識地揪緊了膝上的嫁衣。
    她仰起頭，小聲喚她：“阿謹……”
    “卿卿不打算改口嗎？”
    周謹言嗓音裏帶著笑，指尖撫過她發間累絲鸞鳳步搖。
    賀思甜耳尖發燙，垂眸盯著他腰間墨玉喜帶，櫻唇輕啟，嬌軟甜膩地道：“夫君……”
    周謹言喉結微動，抬手替她摘下鳳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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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釵卸下的瞬間，賀思甜如釋重負地輕歎，卻不料扯到盤發中的一縷青絲，疼得嘶了一聲。
    “別動。”
    周謹言按住她的肩，指尖穿過發絲，一點點解開纏繞的珠鏈，動作輕柔得不像話。
    鳳冠剛放下，賀思甜便軟軟地靠向他：“脖子好酸。”
    “辛苦卿卿了，我幫你揉揉。”
    周謹言讓她背對自己坐在床沿，拇指按上她後頸的穴位。
    常年握劍的粗糙指腹此刻卻異常靈活，順著緊繃的肌理緩緩推按。
    “唔……”
    她忍不住哼出聲，身子漸漸放鬆，像隻被順毛的貓兒。
    周謹言突然開口：“餓不餓？”
    賀思甜一怔，還未來得及回答，就見他轉身從外麵提來一個食盒。
    她眼睛一亮，不自覺地向前傾了傾身子。
    “這是……”
    食盒打開的瞬間，熱氣裹著香氣撲麵而來。
    青瓷盤裏整整齊齊碼著元寶狀的餃子，旁邊配著兩樣小菜。
    翡翠蝦仁、糖醋藕片，還有一盅冒著熱氣的燕窩羹。
    “你怎麽知道我餓了？那我就不客氣啦~”
    身材纖細嬌軟的美人撩了撩頭發，展顏一笑，嗓音嬌滴滴帶著毫不掩飾的愉悅。
    周謹言走到床邊，手臂一攬將她抱到桌邊，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賀思甜輕呼一聲，嫁衣的裙擺像花瓣般鋪展開來，月光石流蘇叮咚作響。
    “先吃餃子。”他執起筷子，夾起一隻遞到她唇邊，“廚房現包的。”
    賀思甜小口咬破麵皮，鮮美的湯汁立刻溢滿口腔。
    她滿足地眯起眼，懸空的腳丫不自覺地輕輕晃動，繡鞋尖上的珍珠在燭光下劃出細小的光弧。
    周謹言眸光一暗，眼底暗潮翻湧。
    太可愛了，讓他忍不住現在就想吃掉她。
    “還要~”
    賀思甜仰起臉，嘴角還沾著一點油光。
    周謹言喉結滾動，又喂了隻蝦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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