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紗簾灑進餐廳，機器人管家正在收拾早餐餐具。
    周慎行頂著一頭亂發，用筷子夾起最後一個小籠包，被於知樂一筷子打在手背上。
    “別吃了。”她晃了晃手機，“我約了九點的造型工作室。”
    “這是幹嘛的？”
    “剪頭發。”
    周慎行的筷子僵在半空，小籠包掉回蒸籠裏：“剪頭發？！”
    他一把抓住自己高高束起的長馬尾。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閉嘴。”
    於知樂把手機屏幕懟到他麵前，上麵顯示著某網紅造型工作室的預約界麵。
    “看看這些模特，哪個像你這樣頂著個古代發髻滿街跑？”
    “入鄉隨俗，懂嗎？況且在這個世界所做出的所有改變，都不會影響到現實。”
    周慎行把小籠包塞進嘴裏：“娘子所言有理。”
    差點忘記自己是在做夢了。
    他眯眼盯著屏幕上那些五顏六色的短發造型，指著其中一個：“這黃毛小子像被雷劈過！”
    “那是潮流挑染。”於知樂拽著他往外走，“今天不把你這一頭雜草收拾了，晚上別想進我被窩。”
    周慎行立刻變臉，屁顛屁顛跟上：“娘子早說嘛！別說剪頭發，剃度都行！”
    賀思甜小口喝著豆漿，聞言差點嗆到。
    周謹言默默遞過餐巾，目光在她如瀑的長發上停留片刻：“你……也要剪？”
    “就修一點點。”賀思甜比劃著指尖，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翻開手機相冊，“夫君你看這個公主切……”
    屏幕上是個日係少女發型，額前碎發乖巧地垂在眉間。
    周謹言眉頭微蹙：“太短。”
    “那……這種呢？”
    她又翻出張半紮發的圖片。
    周謹言的指尖掠過她肩頭的發絲：“現在這樣就很好。”
    “才不要，略略略~”
    賀思甜調皮地朝他吐了吐舌頭，把包包塞他手裏，拿上手機興高采烈地出門了。
    造型工作室。
    “真要剪？”
    周慎行攥著自己及腰的長發，如臨大敵地看著發型師手中的剪刀。
    發型師是個染著藍發的潮男，聞言笑道：“帥哥，你這發質剪個狼尾絕對炸街！”
    他撩起周慎行的一縷長發：“先做個柔順護理？”
    於知樂坐在旋轉椅上發號施令。
    “不用，直接剪，越野性越好。”
    “給他剪到耳下，要那種不羈的感覺。”
    隨著剪刀“哢嚓”聲，周慎行的長發簌簌落地。
    當發型師最後用發蠟抓出淩亂不羈的弧度時，鏡子裏的人已經徹底變了氣質。
    狼尾發型讓他原本張揚的五官更加突出，後頸殘留的碎發襯著線條分明的下頜線，活脫脫一個痞帥型男。
    “臥槽！”
    周慎行對著鏡子左照右照。
    “這帥哥誰啊？”
    於知樂的長發也變成了齊腰的慵懶卷發，挑染了幾縷霧紫色。
    另一邊，賀思甜小聲和發型師商量：“能不能……隻剪一點點？”
    她比著指尖，眼巴巴的樣子讓發型師心都化了。
    發型師溫柔地安撫：“隻是修一下發尾哦。”
    當剪刀落下時，賀思甜還是緊緊閉上了眼睛。
    再睜開時，鏡中的自己長發變成了柔美的披肩發，發尾燙出自然的弧度，兩側各編了一縷細辮子，用珍珠發卡固定在腦後。
    發型師笑著問：“喜歡嗎？”
    賀思甜還沒回答，突然從鏡中看到周謹言走了過來。
    他原本束起的長發被剪短成利落的二八側分背頭，幾縷不聽話的碎發垂在額前，襯著線條淩厲的眉眼。
    剪裁精良的黑襯衫包裹著寬肩，袖口挽起露出結實的小臂，襯衫扣子故意鬆開兩顆，禁欲中透出野性。
    “夫……阿謹，你……”
    賀思甜張了張嘴，突然詞窮。
    周謹言單手撐在她的椅背上，低頭嗅了嗅她發間的玫瑰香：“不好看嗎？”
    賀思甜紅著臉湊近：“好看，想摸……”
    他聲音沙啞，手指輕輕碰了碰她發間的珍珠：“乖，這事回去再說。”
    於知樂從更衣室出來時，周慎行正在和一條破洞牛仔褲搏鬥。
    “這褲子是壞的！”
    他提著褲腰大喊：“怎麽到處是洞！”
    “那是設計！”
    於知樂穿著oversize的黑色皮衣，內搭綁帶背心，破洞牛仔褲下的馬丁靴蹬得噠噠響。
    指尖轉著墨鏡，耳骨上的銀環閃閃發亮，活脫脫一個酷颯禦姐。
    她粗暴地幫周慎行套上做舊牛仔外套，順手往他脖子上掛了條金屬項鏈。
    “完美。”
    另一邊，賀思甜拽著裙擺走出來。
    奶白色的針織連衣裙溫柔地包裹著曲線，外搭的燕麥色開衫袖口繡著小雛菊。
    周謹言的目光落在她露出的半截小腿上，轉身拿了條駝色披肩給她裹上：“冷。”
    “現在是五月……”
    賀思甜小聲抗議，卻在看到他西裝筆挺的樣子時紅了臉。
    黑色三件套將周謹言的身材優勢完全展現，襯衫領口若隱若現的鎖骨讓她突然理解什麽叫“禁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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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慎行站在造型工作室的落地鏡前，抓了抓變短的頭發：“腦袋輕飄飄的，感覺能飛起來。”
    突然瞥見玻璃門外幾個小姑娘在偷拍，立刻擺了個抱臂的姿勢。
    “知知，我這樣可俊？”
    於知樂往他嘴裏塞了顆薄荷糖：“閉嘴的時候最俊。”
    “臭寶，走啦，我們去吃飯，折騰了幾個小時，我都餓了。”
    周慎行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喊道：“知知，我要吃那什麽撈。”
    賀思甜捂嘴偷笑，被周謹言牽住手：“走了。”
    他的拇指在她掌心輕輕一刮：“老婆大人。”
    賀思甜臊得臉都要燒起來了。
    陽光正好，四個煥然一新的身影融入熙攘人群。
    海底撈門口，兩對璧人引來無數側目。
    “歡迎光臨！”服務員眼睛發亮地迎上來，“四位要美甲服務嗎？”
    於知樂擺擺手：“不用了。”
    服務員笑盈盈地領位：“那四位貴賓這邊請！”
    落座後，於知樂接過平板電腦一通操作：“麻辣鍋配番茄鍋，肥牛三份，牛蛙兩份……”
    “牛蛙？！”周慎行猛地按住平板，“那種東西能吃嗎？”
    “閉嘴。”於知樂繼續點單，“毛肚三份，蝦滑兩份，響鈴卷兩份……”
    她把平板遞給賀思甜：“寶，你看看還有什麽要點的？”
    “嗯……海帶苗、青筍、藕片……”
    賀思甜點了一些素菜。
    “阿謹想吃什麽？”
    周謹言搖搖頭：“隨你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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