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霜給羅飛發信息是想問他想不想要站前排，路苒被輔導員任命為了這次院慶表演的負責人之一，她主要負責舞蹈排練和站位安排。
    路苒在寢室裏問了室友們有沒有想要站第一排的，她給安排。
    陳希希要求站最後一排，她不想“丟人現眼”。
    章佳言也要求站最後一排，她怕李澤添去看她跳舞，看到她和別的男生一起跳會吃醋。
    想到自己不協調的手腳，程霜自然也不想站第一排，但是她想到羅飛是一個愛嘚瑟的人，說不定會想要在第一排跳舞，便發了微信問他是什麽想法。
    羅飛收到她的微信後先反問她是什麽想法。她直言自己不想站前排，但如果他想的話她作為搭檔可以配合。
    羅飛：【那就隨便吧，在哪跳都行。】
    他想的是又不是跟自己喜歡的人一起跳，在哪跳有什麽區別？
    有了他這句話，程霜肯定不會選擇站第一排，她懇求路苒把她安排在不顯眼的位置，這樣她出錯也不會有人發現。
    看到路苒又在對著鏡子補妝，章佳言問她：“路苒，今晚又去哪兒玩？”
    “不去，約了顧亦安練舞。”路苒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點嬌羞。
    “是去約會吧？”章佳言走到路苒麵前揶揄道。
    “單純練舞啦，”路苒紅著臉拍了一下章佳言的手臂，“我和他不先學會怎麽教你們啊！”
    “行行行，祝你們練舞愉快。”
    男生寢室裏，羅飛退了微信再次打開遊戲後，發現顧亦安居然下線了，真不跟他打了。他伸長脖子往旁邊座位看去，看到顧亦安又把包背了起來。
    “上哪去？”
    “練舞。”
    “是嗎？”羅飛點開班群，發現並沒有通知，“誰說的？”
    “路苒，我們先練會，再教你們。”顧亦安沒做什麽準備，背上包就走了。
    “哦！”
    羅飛一個人在寢室裏撓頭，又煩躁又無聊，甚至發了微信問程霜會不會打遊戲，陪他玩幾局。
    程霜：【不會，沒玩過。】
    路苒讓輔導員幫忙申請了一間空的排練室，她本來想約顧亦安一起吃晚飯再去練舞，但顧亦安拒絕了，說直接去練舞就行，他不餓。
    他到得比她還早，已經在排練室等她。早知道就不化這麽久妝了，她心想。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路苒邊推門進去邊說。
    “沒有，我也剛到。”
    “輔導員發在班群裏的視頻你看了吧？”
    “剛看，應該不難。”顧亦安雖然沒學過跳舞，但是以往的上學經曆裏也有不少表演機會，他總會被老師挑中上台。
    “是的，不難，甚至可以說是很簡單。”那個舞對於路苒來說沒有任何難度，隻要搭檔配合得好，就不會有問題。
    路苒把排練室裏的電腦打開，“我們再一起看一次視頻吧，可以先自己跟一下動作。”
    顧亦安點頭，“嗯。”
    為了練舞，路苒特意換了一條裙子過來。又為了不顯腿粗，她裏麵穿的是質地很薄的絲襪，剛剛從寢室走過來的路上，別提有多冷。
    兩人都是一邊看著視頻一邊自己跟練，一遍下來之後，路苒覺得自己已經會得差不多了，便直接說下一遍就合練。
    顧亦安聽她的，畢竟他對這事兒也沒多上心，對他來說就是完成一個任務而已。
    音樂響起的那一瞬間是出場，男生要牽著女生的手，顧亦安隻牽著路苒的指尖。盡管如此，路苒心裏已是翻山倒海，費了很大力氣才保持了表麵的平靜。
    她這會兒可顧不上什麽表情管理，全程都是抿著嘴跳的。
    顧亦安全程也表現得非常紳士，這支舞有很多肢體接觸的部分，比如摟腰和搭肩等，但他都是虛虛地搭著。
    但路苒不想讓他這麽紳士，而且給觀眾的效果也會不好，覺得他們搭檔起來很不默契。
    順完第一遍下來後，她對他說：“顧亦安，你不用這麽拘謹，我沒關係的，不要覺得會冒犯我。”
    “我盡力吧。”他隻是不想對普通女同學太過，而且他發現路苒看他的眼神很羞澀，表情也不太自然，跟平時不太一樣。
    而後他們又合練了第二遍、第三遍……到第五遍的時候效果已經不錯了，練舞期間他們極少聊天。
    主要是顧亦安總能把天聊死，路苒每次剛挑起的話題下一秒就沉湖了。
    這人太難追了，路苒抬頭看著他流暢的下顎線，多希望他能多低頭看看自己，她這麽漂亮，他是瞎了嗎？
    練完第六遍後，顧亦安問：“差不多了，還練嗎？”
    路苒聽出來他不想練了，語氣悶悶的：“你待會兒有事是嗎？”
    “沒，我隻是覺得今天練成這樣可以了。”
    “那就先這樣吧。”路苒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時間也晚了，再不吃晚飯就可以吃夜宵了。”
    顧亦安笑了笑，“就是。”
    剛剛練著練著兩人感覺有些熱，就把外套都脫了。路苒故意把自己的外套與他的放在一起。顧亦安這會兒看見後順手把她的也拿起來遞給她。
    “謝謝。”路苒笑著接過，“顧亦安，我聽說你喜歡滑雪，那你寒假會去北城的滑雪場玩兒嗎？”
    “嗯，會。”顧亦安微微搖了搖頭，他在江大都快成透明的了，什麽事兒都成了公開的秘密。
    “我家就在北城，我也會滑雪，到時候你來了跟我說一聲，我們一起玩。”
    “行。”顧亦安隨口應下，背上包，拉開門把手，“走了。”
    想著他應該已經走遠後，路苒把自己的臉埋進手裏的外套，大喊了一聲，她終於成功約了一次顧亦安。
    但是她其實不太會滑雪，等她放了寒假回北城，一定要泡在滑雪場裏，在顧亦安來之前學會滑雪。
    翌日晚上，兩個班級在體育館的排球場開始了第一次排練。排練之前，路苒和顧亦安給他們先表演一次。
    雖然隻是排練，路苒已經把自己打扮成了正式表演的樣子，穿上了白色的蓬蓬裙，頭發也梳成了公主模樣。
    相比之下，顧亦安除了臉沒有哪裏能配上她的，穿得過於日常。
    顧亦安在表演的時候眼神總忍不住往程霜那邊看去，她站在人群的最前麵，看得又認真，不知為何，他越跳越心虛，那感覺就跟出軌一樣。
    明明自己跟她也不是那種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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