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霜看著顧亦安發來的微信不知道回複什麽，這麽晚了他找她幹嘛呢？而且那會兒已經十點半了，十一點半地鐵停運，她趕不上回學校的地鐵怎麽辦？
    於是她回複：【可是現在很晚了，我得回學校，快到地鐵停運時間了。】
    顧亦安秒回：【我開車過來的，一會兒送你。】
    她下意識想回不用，但是看到他第一條消息是九點半發的，這會兒已經在停車場等了她一個小時了，就讓人家直接回去是不是太沒禮貌了，再怎麽說人家今天照顧了她三單生意呢。
    於是她走向直梯，摁下b1按鈕。
    到了停車場a區後她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車牌號，但是車不是他平常在學校開的那輛“玩具車”，這輛看著正常多了。
    而且這輛車的車標是她為數不多能認出來的品牌，是奔馳的。
    她直接走到副駕駛那邊開車門上了車，“你怎麽過來了？”
    顧亦安沒直接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從中央扶手箱拿起一個保溫飯盒遞給她，“給你帶了點湯，家裏阿姨煲的。”
    “謝謝。”她猶豫著接過保溫飯盒，沒想到他居然會專門過來給她送湯，她現在確實有一些肚子餓。
    時間已經來到十一點，她說：“我拿回學校喝吧，我真的得去搭地鐵了，不然趕不上。”
    “不是說我送你嗎？”
    他說完這句話後程霜聽到了車門鎖落下的聲音，她往車門那看了看，上手試後發現真的打不開了。
    “我坐地鐵很方便的，超市門口就是地鐵站，你送我太麻煩了，你一來一回要花兩個多小時。”程霜的語速很快。
    顧亦安勾了勾唇，“沒關係，我時間挺多的。”
    “那也不能浪費吧。”
    “送你不叫浪費。”
    程霜無言以對了，拿出口袋裏的手機，又開始震動了，不知道那個男生又給她發了什麽。她毫無心理準備地點開來看，結果看到了非常辣眼睛的畫麵。
    她一點開就看見了他給她發過來的圖片，那是男人毫無訓練痕跡的肚腩和裸露的下半身，那裏的器官非常醜陋。
    程霜被嚇得不輕，大叫了一聲後把手機給甩開了。
    “怎麽了？”顧亦安立刻往副駕駛那邊傾身把已經嚇得花容失色的程霜摟進懷裏。
    但是程霜還沒緩過來，捂著心口大喘氣，說不出話來。而顧亦安也極有耐心地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讓她放輕鬆。
    過了一分鍾後，她把他輕輕推開，“我好了，謝謝。”
    “發生什麽了？”他看著她的臉，發現她的眼眶還濕潤著，確實嚇得不輕。他又抬起手摩挲著她的臉，為什麽她總是讓人心疼。
    程霜緩緩搖頭，她說不出口，光是想到那張圖片她就想吐。
    她的手機甩到了駕駛位的地麵，顧亦安幫她撿起來，發現還沒熄屏，於是他也看見了那張辣眼睛的圖片。
    再往上滑動，也是一些不堪入目的騷擾話語。他正要把那個人刪除拉黑，那人就發了視頻通話過來。
    “誰打的？”程霜問他。
    顧亦安看了眼她，“你先不要說話，我解決他。”
    “你別接。”程霜怕那個人又發什麽辣人眼睛的東西，但是她阻止不了顧亦安。
    他點了接通，攝像頭對著自己的半邊臉。
    對麵的男生是裸著的，不過隻有上半身。那人發現對麵也是男人後把攝像頭往上搖，隻對著頭部。
    “你誰啊？陳雙呢？”那人語氣還挺衝。
    “她不在，你誰啊？”顧亦安極力克製讓自己冷靜，對這種垃圾不值得大動幹戈。
    “我是誰？我是她新交的男朋友。”那人的語氣非常理直氣壯。
    顧亦安偏頭看了眼程霜，看到她用手在胸前比了個大大的叉，用口型說“不是”。
    他把臉轉回鏡頭前，輕蔑地笑了聲後說：“男朋友，你配嗎？你給她提鞋都不配，給老子滾遠點。”
    “不就一超市促銷員嗎？牛什麽啊？臭婊子。”那人開始氣急敗壞。
    “嘴巴給老子放幹淨點，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顧亦安邊說話邊截了個圖，“奉勸你一句，明天最好別出門。”
    隨後他掛了視頻，把那人拉黑後點進自己的對話框，把剛剛截圖的照片發到自己手機，然後刪除圖片的聊天記錄和相冊裏的痕跡。
    他把手機還給程霜的時候多看了眼，發現屏幕的裂痕又多了幾道，“你去哪裏認識這種垃圾的？”
    “兼職認識的，他說隻要加微信就買5箱蘋果醋，我就加了，誰知道他是變態啊，看著挺正經的一個年輕人。”程霜這會兒也是追悔莫及，早知道是變態的話，買50箱蘋果醋也不加。
    “5箱你就……”顧亦安是有些生氣的，但也對她說不出重話，“賺錢重要還是安全重要？”
    “安全。”程霜已經徹底不敢跟他對視了，她第一次見到他生氣的樣子，挺嚇人，簡直冷若冰霜。
    也是這時她才發現保溫飯盒已經滾落在車墊上了，應該是她剛剛被嚇到後沒拿穩就掉了。她撿起來後檢查了一下車墊，幸好沒撒出來，不然被油泡了就不好了，這車估計也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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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明天別去那裏兼職了。”顧亦安直接命令她。
    程霜小聲地反駁他：“明天本來就不去，後天才去。”
    “後天也不許去。”
    “已經說好了要去的，那人應該不敢再來了，來了也不怕他，超市那麽多人呢，總不能都是壞人。”要是為了一個垃圾就不去賺本屬於自己的錢，那她不就更虧了嗎，程霜心想。
    顧亦安有點被氣笑了，“你想得倒挺開。”
    “不然呢，生活總得繼續。”程霜看到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已經過了十一點半，不用掙紮了，地鐵末班車已經走了。
    “我可以在你的車上喝湯嗎？”她問他，現在急需一些美食撫慰她受傷的心靈。
    “隨意。”車髒了送去洗就是了，顧亦安不是那種愛車如命的人。
    程霜小心翼翼地打開保溫飯盒，畢竟剛剛翻滾了幾圈，她害怕一打開湯水就流出來，但是沒有，湯還完完整整的。
    湯還是熱乎的，冒著淡淡的栗子香味。是栗子雞湯，看著就很滋補，湯的成色也很美，濃但是不油膩。
    顧亦安幫她把飯盒蓋子背後的勺子取出來，遞給她。
    程霜拿過勺子後立馬就嚐了一口湯，味蕾剛嚐到味道，她的眼睛也睜大了，怎麽會有人把雞湯做得這麽美味。
    湯裏淡淡的甜味唇齒留香，栗子更是又粉又糯。她喝得特別滿足，以至於都沒發現顧亦安一直在看著她吃。
    她耳後的一縷頭發突然掉落，在她發現之前，顧亦安已經伸手過來幫她弄好，還順手捏了一把她的耳朵。
    他問她：“好喝嗎？”
    程霜的臉已經紅得不行，盯著飯盒說：“特別好喝，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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