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程霜昨晚站了那麽長時間，又那麽晚歸，還是早上九點就睡醒了，而且回籠覺也睡不進去了。
    最後在床上躺到了九點半，她從床上下來了。洗漱完後吃了點章佳言給她留的小餅幹當早餐。
    顧亦安昨晚到家後給她發了微信，她到現在都沒有回，思前想後，她最後回了一句：【昨晚睡著了，沒看到。】
    他沒秒回，應該是還在睡。
    程霜打開了電腦碼字，雖然她還是沒有申請簽約成功，但是決定把最新申簽的這本寫完，如果做不到完美，那就先完結一本。
    寫到十一點半的時候，更新了2000多字，然後去食堂吃飯。
    因為留校的人越來越少，食堂就隻開了一個窗口，而且離女生公寓還挺遠的。程霜去得剛剛好，到的時候阿姨剛好上了新菜，玻璃窗裏霧蒙蒙的一片。
    人少了阿姨也大方，給了程霜很多的肉。雖然不好吃吧，但是起碼量夠。她得吃飽好幹活，不知道下午是什麽情況，隻知道又是一個行動不便的顧客。
    她兩點的時候從學校出發，兩點半在醫院門口等顧客。路邊風大，她戴上羽絨服的帽子禦寒，雙手也揣進口袋裏。
    昨晚的糖紙還沒有來得及扔掉，她的手指一觸碰到，腦海裏就自動出現昨晚在車裏的場景。
    她大歎了口氣，這後勁什麽時候才能過去，老想著顯得她很不正經。
    為了強迫那些畫麵從自己的腦海裏出去，她開始觀察路人在幹什麽，沒一會兒，她發現旁邊的一輛出租車上下來了個老奶奶，很精瘦，但是力氣不小，打開後備箱後輕而易舉地扛了一個輪椅下來，而後打開推到另一邊車門。
    看著奶奶的樣子是要扶人，程霜立馬繞過去，而後看到老奶奶要把一個老爺爺從車上引下來。
    “我幫你吧。”程霜立馬上去搭一把手。
    等老爺爺從車裏出來之後，她才知道這是個中風患者，能自主走路，但是不利索，容易摔跤，所以還是要靠輪椅。
    奶奶非常感激地握住程霜的手：“謝謝你，姑娘，麻煩了。”
    “不用謝，奶奶。你們趕緊進醫院吧，外麵太冷了。”程霜說。
    老奶奶卻顫顫巍巍地拿出手機：“我們還得打一個電話，說是有什麽陪診的人會來接我們，兒子給我們找的，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程霜有些驚訝：“這麽巧嗎？陳xx是爺爺的名字嗎？我就是陪診的。”
    “對的，原來就是你啊，那就好了，不用打電話了。”你帶我們進去吧，我年紀大了，腦子也不好使了，到了醫院都不知道怎麽找醫生。
    “沒有，奶奶，是現在的醫院太智能化了，所以你們不會找。我帶你們進去。”程霜握住爺爺輪椅上的把手，往醫院裏走。
    這個顧客是這兩天感覺到眼睛有點不舒服，但是唯一的兒子又在國外生活，所以便找了陪診。
    去眼科的路上，奶奶跟程霜聊了很多，說本來帶爺爺來醫院看病是家裏護工的活，但是臨近春節，護工回老家過年了，所以就隻能找她們這些專業人士幫忙。
    “要不是我兒子說，我都不知道還有做你們這種工作的人。”奶奶說。
    “有的，”程霜摁了電梯，示意讓奶奶先進去，“奶奶你要是覺得我們做得好，下次有需要還可以找我們。”
    “行，我們下次還找你。”
    “當然啦，不用是我們是最好的，祝您和爺爺都身體健康。”
    程霜這話把奶奶哄得開心，笑得合不攏嘴，皺紋深一道淺一道地刻在臉上。
    那一刻，她覺得奶奶好辛苦，小小的身體要托舉起身材魁梧的老伴，盡管平時家裏有護工。因為按理來說，這種家庭和年紀的奶奶一般看起來會有些富態，就像顧亦安的奶奶一樣。
    而自己身旁的這位奶奶，更像自己老家裏操勞了一輩子的奶奶。
    帶著他們做完了一係列檢查後，程霜把他們送上了回家的出租車，今天的150賺到錢。
    送完顧客後，她邊往地鐵站走邊拿出手機，打開通訊錄翻到奶奶的電話，然後撥打過去。她也不知道奶奶能不能接到這個電話，狀態好的話她能記得她，狀態不好就六親不認。
    最終是沒人接電話，她打了一遍之後就不打了。
    她隻要是想跟奶奶提前說一聲，她下周回家。放寒假這麽久了，家裏還沒有人問過她什麽時候回家。
    翌日，程霜又去了超市做蘋果醋促銷員的兼職。她這一天都很謹慎，生怕遇到前天那個變態來找茬。
    好在直到下班都無驚無險，她這一天的業績比前天還好，拿到了180的工資。所以她跟負責人說好了之後幾天她還來，直到回家那天為止。
    其實晚上九點的時候程霜心裏覺得自己好像在隱隱期待一些東西，但是一直忍著沒看手機。這會兒忙完了所有事情後才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有未讀消息的時候，她的蘋果肌控製不住地往上抬。
    點開來看後，確實是顧亦安發的，內容跟前天的差不多。
    在電梯裏的時候，程霜想自己真的太矛盾了，一邊想要跟顧亦安保持距離，一邊卻期待他來找她。
    顧亦安今天又換了一輛車，不過他提前在微信裏跟她說了車牌號。
    她上了車之後，顧亦安給她遞過來的依舊是一個飯盒。
    “又是湯嗎？”她接過後問。
    “不是。”他衝她揚了揚下巴，“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還挺神秘，程霜小心翼翼地打開飯盒，看到裏麵整整齊齊地碼著10個晶瑩剔透的餃子。
    她覺得這樣的餃子長得好漂亮，便問：“這是餃子嗎？為什麽皮是透明的？”
    顧亦安說：“粉餃，我們家阿姨的家鄉美食，我奶奶喜歡吃，所以她偶爾會做。”
    看著這樣的美食，她垂涎欲滴，迫不及待地夾起一塊吃起來。
    粉餃皮黏黏的，很有嚼勁，程霜覺得不錯，一連吃了三個。
    看她吃得這麽香，顧亦安也滿足。他又從扶手箱拿出一個東西，白色的紙盒。
    “這個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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