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顧亦安還是給程霜發了5200的壓歲錢。程霜倒是也收下了，隻是轉手給他發回去5個888的轉賬。
    顧亦安隻收了一個，其餘均退回。
    程霜也沒時間跟他繼續拉扯，她已經從廣場上出來了幾分鍾，時間再長一會兒回去不好找理由了。
    她回到廣場上的時候，拜年的家人已經回來了，一家人坐在一起，遠離熱鬧中心，像是一片群島裏脫離出來的孤島，在這熱鬧的氣氛裏顯得格格不入。
    看到程霜回來，冼翠蓮抬頭瞥了一眼，“去哪了？去這麽長時間。”
    程霜攥著手機說：“室友給我拜年，跟她打了個電話。”
    冼翠蓮似乎是信了，沒再繼續追問。她把手裏沒嗑的瓜子放回盤子裏，拍拍手心的灰，站起身來，“要不我們回去吧，回去做午飯吃，時間不早了。”
    “行，也差不多了。”嬸嬸也起身，走到桌前拿上剛剛帶過來的年貨，幾乎沒什麽人動，除了程霜提的那個籃子，裏麵裝的是巧克力，已經被小孩子們拿完了。
    回家的路上，程晚看著手裏的幾個紅包，數了又數，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冼翠蓮：“媽媽，為什麽我今年的紅包這麽少呀？是因為我已經長大了嗎？”
    冼翠蓮拉上程晚的手，“對呀，你馬上就要6歲了，等九月份上了小學就是大孩子了。”
    “那為什麽哥哥有這麽多紅包？他比我更大。”程晚指著哥哥快要“爆炸”的衣服口袋問。
    冼翠蓮的臉色一瞬有些僵住，但她很快恢複了臉上的淡定，握緊左手手心裏那隻小手，耐心地說：“因為哥哥很乖，今天早上沒有賴床，你賴床了。等你把壞習慣都改掉，你的紅包也會很多的。”
    程霜在他們的身後走著，將母子二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如此善意的謊言，她小時候從來沒有聽過，她一直以來受到的都是高壓教育。
    但她也不羨慕程晚，畢竟他們家現在這個家庭氛圍，比她小時候要差得多。如今她長大了可以逃離，他這個晚來的弟弟就沒辦法了。
    他們到家的時候，程大偉還在呼呼大睡，被子已經掉了一半在地上，冼翠蓮看見了也沒理，直接走到廚房裏準備午飯。
    最後是叔叔過去幫他把被子蓋好，順便叫他起床，說已經快可以吃午飯了。
    程大偉非但不理，還衝叔叔罵了髒話，聲音大得整個屋子都能聽見。
    那會兒程晚剛好在沙發前拆自己手裏的幾個紅包，被他爸突然的怒吼聲嚇了一跳，紅包都掉在了地上。
    程霜看不下去，過去幫他把紅包撿起來，然後把他拉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
    “姐姐，爸爸怎麽了？”程晚湊到程霜跟前小聲地問，“他為什麽要罵叔叔？”
    程霜把他推得離自己遠一些，不讓他湊那麽近，“不知道，你以後聽媽媽的話就行，不要聽爸爸的。”
    程晚乖乖地點頭，“媽媽也是這麽說的。”
    把紅包都拆完後，他把一半的錢遞給程霜，說要一人一半，讓姐姐去買好吃的。
    程霜沒要，說她自己也有，讓他自己留著花，或者交給媽媽保管。
    她難得和弟弟在一個房間裏待了一個下午，這是第一次姐弟倆共處這麽長時間，其間程晚不吵不鬧，跟她看了一下午的電視劇。
    程霜也不知道他看懂沒有，她看的是懸疑劇，挺燒腦的。
    吃過晚飯後，冼翠蓮就準備帶著程晚和程大偉回縣城了，跟奶奶說是明天要開始擺攤了，趁小孩子的紅包錢還沒全部花出去，賺一筆。
    臨走前她問了程霜要不要一起回縣城，有時間的話也去幫幫她。程霜拒絕了，可以幫助她的另有其人。
    程霜看了眼沙發處，問：“他天天不是喝酒就是打牌，你怎麽不叫他幫忙？”
    “你去叫，看能叫得動嗎？我麵子可沒這麽大。”冼翠蓮白了一眼癱在沙發上的程大偉。
    程霜說：“那你就別給他錢花，沒錢他自然會想辦法。”
    冼翠蓮不耐煩地朝程霜揮了揮手，“你不願意幫就算了，我回去了。”
    他們回去後，老房子裏又隻剩下奶奶和程霜了。冰箱裏剩下了很多菜，一段時間之內都不需要去買菜了。
    初二，奶奶娘家的親戚過來把她接走去拜年，程霜不願意一起去，便一個人留在家裏。
    趁著這個空閑，她得好好想想顧亦安來了要帶他怎麽玩，去哪玩。她光知道他要來，也不知道來幾天。
    他們線上的交流並不頻繁，所以程霜有時候會懷疑顧亦安是不是同時在撩很多個女生，所以時間分配不過來。
    顧亦安過年這幾天很忙，從除夕到初二，每一天都有各種聚會。好在初三之後的聚會就不怎麽重要了，他不出席也行。
    初三早上八點多，他醒了，比鬧鍾還早。他起床後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讓司機送他去機場候機。
    他隻買了去的航班，回的航班還沒買，他不知道他需要在南城待多久，等見到了程霜再做決定。
    下午兩點，他抵達了南城機場，一下飛機就給程霜發去定位。
    他退出微信後正準備要聯係租車公司的人，程霜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立馬接上：“程霜，怎麽了？”
    “不好意思，我本來要去接機的，但是我遲到了，現在還在路上。”程霜的語氣非常抱歉，“你能等我一會兒嗎？我大概還有10分鍾到。”
    顧亦安笑得很寵溺，“行，你別著急，我現在去找一下我租的車，你到了之後直接去機場的停車場，我在那裏等你。”
    “好。”掛電話前她補了一句，“歡迎你來南城。”
    她把電話掛掉後打開了前置相機，檢查一下儀容儀表，剛剛跑得太急都出汗了，幸好妝沒有花。
    程霜其實今天也起得很早，因為她要等從村裏到縣城的大巴車。她在村口等了一個小時才等到。
    到了縣城之後為了能趕上最近那趟發往市裏的公交車，她跑了幾百米，簡直是百米衝刺的速度。
    到了市裏後已經快到顧亦安航班到達的時間，她顧不上心疼錢攔了一輛出租車。
    盡管如此，她還是遲到了，她預想的在機場接他，給他一個驚喜的計劃也泡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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