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安人還沒到學校，剛開上車就給羅飛打電話問人在哪。
    正在陪媽媽和妹妹逛街的羅飛接到他的電話時一臉懵：“顧少，你酒還沒醒呢？咱們班今天下午沒課，你還去學校幹嘛？”
    “我有點事，那你忙你的，掛了。”顧亦安心情大好，不在學校最好，免得又到處亂撩妹。
    剛好這會兒李澤添發微信約他打球，雖然他頭還是有點暈，但還是同意了。他到學校後打開校園外賣小程序，下了個單。
    程霜他們班下午有兩節課，下課的時候她和陳希希挽著手去後街吃麻辣燙。就在快要走到後街的時候，她接到了一個外賣電話，剛好是梁磊在送她的單子。
    她感覺到莫名其妙：“我沒點外賣啊。”
    “是藥，我從藥店取的外賣。”梁磊看了一眼外賣的單子，沒寫是什麽東西。“你生病了嗎？”
    “沒有。”
    “那就奇了怪了，確實是送給你的單子。你在寢室嗎？要不下來拿一下吧！”
    “不在，我在後街。”程霜覺得來路不明的東西還是不要了，還是藥品，太危險了，“你幫我扔了吧。”
    “你在後街哪個店？我一會兒過去取餐的時候給你送過去，萬一是你哪個朋友送給你的，看看再說。”
    “那行。我在李姐麻辣燙的門口”
    陳希希在她旁邊聽了全程的通話，也覺得這件事情很詭異，誰會給別人點外賣送藥品，別是什麽恐怖事件。
    下課時間的麻辣燙店人多，她們暫時沒有位置坐，但又實在想吃，就在門口等著，順便等梁磊過來。
    雖然已經是早春，但是江城的溫度還是很低，風呼呼地吹，天也陰陰的。她們站在門口被吹得脖子都縮進了衣服領子裏。
    在痛和冷之間，程霜選擇了痛，她都快要適應落枕的痛感了。
    陳希希注意到她沒穿羽絨服，問她：“你不冷嗎？怎麽不穿羽絨服。”
    “有一點。”程霜又縮了縮脖子，“不想穿羽絨服。”
    “為什……”麽字都沒說出來，陳希希想起了她那件羽絨服是顧亦安送的，“他送給你了就是你的衣服，幹嘛不穿，他又不會要回去。”
    “就是不想穿。”程霜垂下了眼，心裏澀澀的。她不敢穿，一穿就會想他。
    她們倆還沒吃上麻辣燙，梁磊先過來了。隔了一個寒假沒見，放寒假前也很少聯係，程霜見到他覺得很陌生。尤其是他剪了個寸頭，形象都有點變了。
    他把小電驢停在了她們麵前，把外賣袋子拿在手上，沒給程霜，“要不我幫你打開吧，怕嚇著你們。”
    “沒事。”程霜把袋子拿過來，想著要真是什麽恐怖的東西，嚇到別人她也過意不去。
    袋子是紙袋子，程霜直接撕開，但沒控製好力度，畢竟她也很緊張。袋子被她撕成兩半，裏麵的片狀物散落在地，一共五片。
    陳希希彎下腰看飄在她鞋麵上的一片，念出包裝袋上麵的字：“止痛貼。”
    陳希希幹脆蹲下撿起那五片止痛貼，“是誰買給你貼脖子的吧！”
    “那可能是吧。”程霜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在想是誰點的外賣呢？
    梁磊看著程霜的脖子，發現確實有些怪怪的：“你脖子怎麽了？”
    “小問題。”程霜甚至都不太好意思說出口，“落枕了。麻煩你了，幫我送過來。”
    “順便嘛，我也要過來取餐的。”梁磊手上還有很多單子要送，不能停下太久，“那既然不是什麽奇怪的東西，我就先走了。”
    “你快走吧，別耽誤你送外賣。”
    程霜把止痛貼放進書包裏，進入店裏坐下點餐。店裏人還是多，她們跟兩位女生一起拚了桌。
    在等煮麻辣燙的間隙，陳希希忍不住問程霜知不知道是誰點的外賣。
    程霜搖頭，說不知道。
    “應該不是我們寢室的人。那還有誰知道呢？”陳希希托著下巴仔細分析起來，像在破案一樣。
    突然她想到了什麽，有些激動，忘記了要控製音量，“該不會是羅飛送的吧，搞不好他真想追你。”
    拚桌的兩位女生瞬間同時看向程霜，一臉吃瓜的表情。
    羅飛在江大的知名度雖然比不上顧亦安，但怎麽也算是一個風雲人物，大部分女生都知道他。
    程霜低下了頭，不知為何覺得有點丟臉。
    陳希希也知道自己闖了禍，趕緊用手捂住嘴巴，不敢再說話。她拿出手機，給程霜發去【對不起，我錯了】。
    她朝程霜指了指自己的手機，示意她查看微信。
    程霜看完後給她回：【沒關係，你又不是故意的。】
    陳希希：【我現在好害怕明天學校開始傳你和羅飛的八卦。】
    程霜：【不會，大家沒有那麽閑啦！】
    兩人就這樣麵對麵地聊微信，偷偷摸摸的。直到她們去取了麻辣燙回來，發現拚桌的那兩個女生離開了。
    程霜點了很少的菜，基本都是素菜，這次倒不是為了省錢，而是她要開始控製體重了，不說減肥，起碼不能繼續長肉了。
    她今天在女生公寓門口碰到藍雨，藍雨見到她的第一眼就說她胖了。
    上個學期她就沒怎麽參加學校的禮儀活動，這學期再因為身材問題沒被選上，那基本就沒什麽機會了。等升了大二，新的成員入部，競爭力更大。
    “他要是真追你，你怎麽辦？會不會很尷尬。”陳希希不敢說出羅飛的名字，怕隔牆有耳。
    “不是羅飛點的外賣。”程霜仔細想了下，已經把他給排除了，“以他的性格，做了5分的事絕對能誇大到10分，怎麽會隱姓埋名地送。”
    她剛剛發了微信問梁磊，讓他幫忙查一下後台看是誰送的，就算隻能查到手機號碼後四位也行。但梁磊說他早就幫她看過了，對方設置了隱私點餐，他在後台看不到任何信息。
    “況且，他根本就不是細心的人，還想不到要送止痛貼這一層。”羅飛不過是一個隻會嘲笑她像鴕鳥的、沒心沒肺的普通同學罷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程霜已經知道是誰給她點的外賣了。
    在江城，除了他，好像沒有人會這樣對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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