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安從程霜家裏出來之後，又開車去了顧文盛的醫院。
    他不想等，也不想瞞了，打算直接跟顧文盛坦白。
    在假期結束之前，他要和程霜重新在一起，不再帶著遺憾去美國。
    他到醫院的時候，奶奶也還在，正坐在病床旁和爺爺聊天。
    老兩口的感情不錯，自打顧文盛常住醫院不能回家後，奶奶隻要沒什麽事情，每天都會過來陪他說說話。
    在他的家裏，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的感情都那麽好，那他又怎麽不渴望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度過餘生呢？沒有人不渴望幸福。
    顧文盛躺著視線受限，顧亦安進門，先看到他的是奶奶。
    她看到孫子還有些驚訝：“亦安，怎麽又過來了？”
    “事情忙完了，所以就過來了。”顧亦安在奶奶旁邊的空椅子坐下，他今天早上坐的。
    顧文盛卻擔心地問顧亦安是不是工作上出了什麽問題，所以特意過來一趟。
    他知道孫子孝順，但總歸還年輕，有些愛玩。之前回國他很少有一天來兩趟醫院的，空閑的時間會和國內的朋友聚一聚。
    顧亦安握住爺爺皺巴巴的手，說不是工作上的事情，而是生活上的事情。
    “生活上的事情？”顧文盛用力地咧開嘴角，以表示自己的高興，難得孫子這麽大了還願意跟自己說生活上的事情。
    近幾年，爺孫倆一坐下就是聊公司的事情，說是開會還差不多。
    “爺爺，奶奶。”顧亦安很認真地跟他們談：“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你們可能不會認同，但我希望你們能注意自己的身體，千萬不要激動。”
    老兩口聽完都愣了，對視一眼，都在想孫子能說出什麽會讓他們激動的事情。
    奶奶擔心老頭子的身體，說：“亦安，你爺爺的身體你也知道，有什麽事情要不我們回家再說？”
    “可是我不想瞞著爺爺。”顧亦安知道爺爺可能已經時日不多了，現在心裏最想的事情就是看到他成家，而他心裏現在就有一個想娶回家的女人。
    “亦安你說吧。”顧文盛依舊是笑著看自己的孫子，“爺爺保證不激動。”
    孫子難得要跟自己聊聊，他一個做爺爺的不能煞風景。而且顧文盛在病床待久了之後，脾性反而好了許多，已經很久沒有大喜大悲過了。
    顧亦安拿出手機，打開相冊，找到和程霜、多特的合照，是在多特滿月宴時拍的那幾張。把手機屏幕亮度調亮之後，展示給爺爺奶奶看：“這就是我喜歡的女生。”
    他先把手機給奶奶看，然後打開病床旁桌子的抽屜，從裏麵拿出顧文盛的眼鏡給他戴上。
    “這女孩麵相看著好呀。”奶奶看得喜笑顏開，“笑起來也好看，看著大大方方的。”
    程霜的臉小，所以顯得五官比較大，笑起來很靈動，也給人一種充滿生命力的感覺。
    顧文盛抬起手晃動，很是著急：“我看看，我看看。”
    顧亦安接過奶奶手裏的手機，舉到爺爺的麵前，“這是四年前拍的，不過她現在跟圖片裏也沒什麽區別。”
    “你這有什麽好瞞著我們的。”奶奶是真覺得高興，“你早上還跟我們說沒有正式在一起，就中午出去這一會兒就追到了？”
    顧亦安輕笑了聲後說道：“沒有，不過快了。”
    奶奶看了照片雖然覺得這女孩不錯，但是總覺得她跟平常見到的那些小女孩不太一樣，看著要原生態一些，便問：“亦安，她不是江城人吧？”
    顧亦安：“她是南城人。”
    奶奶點了點頭：“怪不得，南城人的膚色好像是要黑一些，南邊比較熱，太陽大。”
    顧文盛看照片第一眼的時候感覺也還好，起碼女孩也高高大大的，配得上自己的孫子。
    但一聽說是南城人後，臉色就有些變了，沉著聲問：“南城人，家裏是做什麽的？”
    顧亦安沒答這個問題，先說了別的：“她是寫書的，很喜歡寫作。”
    他記得爺爺是棄文從商的，文學係的知識分子，家裏的書架上還有爺爺上學時的手稿和刊登在雜誌上的文章。
    顧亦安想通過寫作愛好這一點，提升爺爺對程霜的好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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