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雙城愛情故事 第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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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三十來年,半輩子好麵兒的亞玲,在聽說女兒被網上的賣慘人設忽悠著打賞了200塊錢後,一個性情,便將自己當年要飯的經曆抖落給閨女聽。
但礙於母權光環,她沒好意思說自己是上當受騙。
旨在強調這社會複雜多麵,有時候光擦亮雙眼沒用,因為眼見也不一定為實。
“總結一句就是——
放下助人情結,防止乳腺結節!
你看你媽我要飯那會兒胳膊腿兒都全乎著,幹啥不行?
不還是裝可憐騙了那些好心人。
這要是擱小說裏騙了女主錢,那絕對屬於反派小白蓮!
讀者都有上帝視角,不光罵我,還得罵女主聖母心泛濫!”
母女相依,司戀隻覺心疼當年的連姐。
她借用星爺電影裏的台詞,抱著媽媽喏喏說:
“怎麽會呢,讀者要罵也是罵當初欺負咱們的侵略者~
如果當年像現在一樣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人人都能吃飽飯,鬼才願意做乞丐~
後來呢?後來您就直接嫁給我爸、再也不愁吃穿了唄?”
“沒有~,哪能那麽快,你忘了你媽我是上屆欲擒故縱冠軍了?”
“哈哈嘻,沒忘沒忘,那您快講啊,快接著講嘛……”
同樣是礙於麵子,連姐才不會自曝——
當年她和四哥這感情發展的速度哇……那是相當之快。
熱烘烘的病房內,隨著女警送來包子,倆人才想起肚子餓。
他們邊吃邊聊,快速對彼此進行了背調。
得知司懷鑫並非是她以為的城裏人,在鐵路上也隻是個臨時工,待遇比集體所有製的職工還差一大截,連亞玲胸口竟稍稍一鬆,說不上是什麽心理在作怪。
見她表情微妙轉變,司懷鑫忙強調:“欸欸?你別看我現在不是正式的,我可正打算考呐,說不定明年開春兒,我就要當火車司機啦!”
他說著話,還抬起手臂比劃兩下,仿佛已經開上了火車。
連亞玲瞅著他那臭嘚瑟樣,忍不住嘴角上揚:“那我提前恭喜你唄?等你有了正式工作,可別忘拉我一把昂~”
她本意說的是交情和義氣,可聽在司懷鑫耳朵裏,竟有種飛黃騰達後、切勿拋棄糟糠的警告意味。
欻欻,他腦子裏不知打哪兒飄來仨字兒——定下來……
淩晨時分,舅爺舅奶一行人呼啦啦趕到。
兩口子跟頭把式地跑進屋,都不等站穩,舅爺就噗通一聲跪在司懷鑫麵前。
臥嘀媽呀!這可使不得!
司懷鑫也趕緊單膝跪地,雙手並用去扶長輩:
“誒呦喂舅爺!可不敢當啊!您這是折煞我這個小人家啦!快起來!不是我,是亞玲兒眼神好使瞅見嗒!”
“嗚嗚、你倆都是好孩咂,知不知道你老舅要是丟了,我和你舅奶都活不成嘍……”舅爺聲淚俱下,不停喟歎著感激之辭。
舅奶則第一時間撲過去看孩子,根本說不出一個字……
因孩子病著,舅爺舅奶就沒著急走。
情緒穩定後,舅奶見倆孩子到底是走到了一起,還一塊兒在火車站出雙入對,隻覺一切順理成章,沒再滲出半分擔憂。
就是亞玲這身打扮著實叫人心疼。
回想此前沒能給孩子置辦新衣裳,舅奶暗暗自責。
這不正好趕上了,她就跟舅爺商量著,說亞玲家裏沒啥人了,真要談婚論嫁,他們得給孩子做主。
舅爺思忖半晌,點頭應:“行!正好借著這事兒讓懷鑫張羅張羅。
咱先到他家走一趟,就說感謝他爹媽培養出個好兒咂,救了咱們一家!”
一聽說舅爺舅奶要登門致謝,司懷鑫表麵說著不用不用、千萬別破費,可他打小兒淨惹禍了,這好不容易伸張正義做回好人,簡直迫不及待跑回屯子裏大肆宣揚。
舅爺更是好麵兒,彼時找孩子驚動了全廠,這老來得子失而複得的大喜事,他恨不得擺幾桌。
最後倆虛榮心爆棚的一中一輕東北爺們兒,竟把這事兒辦得動靜大到離譜。
舅爺調了廠裏的大卡車,載著一眾老少爺們兒風風火火直奔雙城堡。
卡車後鬥裏,答謝禮品堆成小山。
車還沒到村口,就有人帶頭將鑼鼓敲得震天響。
“哥兒幾個,甩開膀子幹!咱要好好感謝連科長的救命恩人!”
鎮領導受市局指示,為了表彰司懷鑫兩次勇鬥人販子的光榮事跡,還專門安排秧歌隊迎接。
那場麵是相當壯觀——
紅旗招展,人山人海,堪比過年。
司家院子裏更是熱鬧非凡。
司爹司娘原本聽老兒子說被救的一家要來,一咬牙備了不少吃食。
哪成想,經兩地各部門、路局和國營廠這麽一折騰,那場宴席下來,剩下的飯菜都比司家原本預備的多得多。
不過,再熱鬧的場合也有不和諧的聲音。
男人們在那頭歡聲笑語,隻聽那個曾因為個饅頭為難過亞玲的大嫂子,在女人堆裏嗑著瓜子兒不停笑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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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亞玲這孩子心眼兒好,要是他們老司家再有個十了歲的小兒子,可以讓舅爺舅奶把這外甥孫女許給他們家:
“那叫啥?以身相許是吧?哈哈!”
“是啊,要是跟那鶴城來的連科長結成親家,也算攀上啦!”
這一話題拋出,成功帶動周圍一幫婦女跟著說笑個沒完。
有人問亞玲多大,“這丫蛋子要是再早生幾年,直接許給老四合適啊!”
連亞玲最煩被人當物件兒似的瞎編排,她臉早就沉下來了,梗著脖子說了謊:“我66年的,歲數不小,不過合不合適跟歲數無關,我的事兒,隻能我自個兒說了算!”
“喲喲,還急了你說說,這小丫蛋兒,你懂啥叫自個兒說了算?”
“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有長輩兒給做主,你自個兒說啥都白搭,知道不?”
幾個婦女七嘴八舌打杈個沒完,都容不得連亞玲插嘴爭辯。
就在她打算惹不起幹脆躲嘍之際,就見一個身材圓潤、比她看著大不了兩歲的姑娘橫插進話題中心。
胖姑娘先是幫了她幾句,“嘿呦,你們這幫老娘們兒都把咱姐們兒說得不好意思啦!”
隨後話鋒一轉,攙著亞玲胳膊笑如杠鈴:
“你們瞧,就亞玲兒這放屁都得抱樹的小身板兒,都趕不上一條好狗沉,哪經得起懷鑫那個混球兒折騰啊,哈哈哈……!
再說倆人屬相也不配啊,懷鑫屬龍,跟我這隻鳳凰才是最配嗒,我嬸子和我媽早就定好……誒呦!!”
“我去你媽的!我和司懷鑫配不配輪不著你這山雞瞎咧咧!”
都怪這山雞說話太繞,連亞玲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
丫不光埋汰她體格小,還當眾開起了下流玩笑!
連亞玲看著瘦,身子骨可不弱,她胳膊一抽腳一撤,一招就將這胖山雞蹬翻在地。
她踹完一叉腰,吐字嘎嘣脆:“這一腳是替我司大娘賞你的,回去告訴你媽,再敢編排司大娘的兒子,不管哪個,下回我直接朝她麵門招呼!”
看著山雞四腳朝天、哇哇叫囂,怕周圍老娘們兒拉偏架,連亞玲無心戀戰,大力搓了一腳黑土、揚了胖山雞一臉,轉身就跑。
殊不知這一戰,為她日後嫁到這個是非不斷的屯子,奠定了個不好惹的基礎形象。
往後許多年,不論是當兒媳、當妯娌,還是日後當媽,咱連姐都是一戰勝,戰戰勝,堪稱雙城無敵手!戰無不勝!
浮躁過後,日子歸於平淡。
確認外甥孫女還是想留在省城奔前程,舅爺舅奶心照不宣。
舅奶率先做好後勤,幫亞玲在城邊租了間小平房,還給周圍鄰居送了些苞米麵,拜托大夥兒幫忙照應著點他們家丫蛋兒。
舅爺則托關係,為亞玲在鐵路車輪廠安排了一份臨時工工作,主要是在車間掃掃鐵屑,打打雜之類。
這活兒比不上司懷鑫在機務段有正經師父帶、能學著技術,而且特別累,歲數小的很少能堅持下來。
不過連亞玲苦哈哈幹了幾日才驚喜得知,這工作竟能撈著點葷腥兒。
因她說話趕趟幹活有眼力見兒,很快有老師傅帶著她攢些廢棄零部件、偷偷帶出廠賣廢鐵。
還告訴她大家都這麽幹,隻要別忘‘孝敬’車間主任。
連亞玲心明眼亮,直接將‘孝敬’的機會讓給老師傅,頭回賣鐵收入十多塊,轉手就全數交給了老師傅。
客氣說:“劉師傅,我這剛來,跟主任也說不上話,您受累幫我代勞代勞?”
老師傅十分受用,笑麽嘻地點出兩塊遞還給她,眉開眼笑:“好說好說,這回我先替你敲個門兒,下回帶你一起!”
還是當工人好,吃喝不愁,還能經常洗澡。
幾日下來,連亞玲賣廢鐵存了不少錢,見天兒吃食堂,直吃得麵色姣好。
某天被公安叫去問話,不出所料,司懷鑫也在。
配合調查完,警察叫連亞玲領回了一小部分之前她放在孫海燕那的錢。
並告訴她:“按你的口供,這算孫海燕詐騙所得,但隻能按比例退給你一半兒,給,十五塊,你點點。”
這錢亞玲壓根兒沒指望能拿回來,感覺就跟白撿的似的。
都說橫財咬手,她就打算用這錢請司懷鑫來家裏吃頓飯。
司懷鑫也不空手,到了吃飯的日子,他提了條大活魚來。
連亞玲開院門時很是驚訝:“這冰天雪地的,你哪兒整的活魚?”
司懷鑫嘚嘚嗖嗖進屋,提著魚臭顯擺:“冰窟窿裏掏的啊!等再歇假,我也領你去掏!”
連亞玲抿著唇蔑他一眼:“我可不去,凍手凍腳的~”
這頓飯倆人是一起做的。
司懷鑫再一次刷新了亞玲對他的刻板印象。
這小少爺會生火做飯不稀奇,可他居然還會拾掇魚。
一條七八斤的大白鰱,在他手裏變成了一碗鮮美的魚頭湯,一盆噴香的紅燒魚塊,一盤爽口的涼拌魚皮……就連魚尾和魚鰭都沒浪費,炸得酥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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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燒魚掀蓋,那香味兒騰一下就冒出來了,酸甜鹹香,勾得人直咽口水。
“來,嚐一口~”
司懷鑫用筷子戳一小塊魚肉,遞到亞玲嘴邊,垂眼催她嚐。
都怪灶坑裏火燒得太旺,這魚又不辣,僅是咂嚒一口,連亞玲臉就紅了。
“咋樣?”大廚倒是麵色無異,隻歪著腦袋等她點評。
連亞玲瞟了瞟他亮亮的眼睛,抿著唇點頭:“嗯,好吃。”
“真嗒?啥都不缺?”
見他眼睛更亮了,腦袋也壓得更低,連亞玲隻得左顧右盼找活兒幹,抻著長音假裝不耐煩:“不缺~~,國營飯店的大廚都沒你這手藝,色香味俱全,行了吧?”
“哈哈!行!那咱就出鍋上桌!”司懷鑫得到點讚,一高興,想都沒想就把手裏的筷頭子塞進嘴裏。
叼著哼小曲兒,忙活開飯。
這頓飯吃下來,倆人對彼此了解更深,都感覺嘮啥都特投脾氣。
他們還一起琢磨著多開發點副業,掙點錢留著過年。
亞玲說:“我去賣廢鐵的廢品站啥都收,聽說經常能收著老物件兒,要是有南方來的老板看中買走,那價格可是翻一百倍都不止。”
司懷鑫應:“嗯,我從我姑奶奶那劃拉著一個小木匣子,回頭找人給瞅瞅。”
亞玲不禁生疑:“劃拉?你跟老太太說了麽?別是順的吧?”
司懷鑫有點兒來氣:
“我是那人嚒?
我司懷鑫就算相中啥,寧願打砸搶也不幹那偷雞摸狗的事兒!
欸?既然話趕話說到這兒了,我就跟你叨嘮一句。
我那遠房姑奶奶守寡早,兒子頭幾年走她前頭了,下頭就一孫女。
老太太特得意我,早都跟我爸說好了,叫我給她當親孫子。
等將來她走的時候叫我給她摔盆兒打幡兒。
不光我,我媳婦兒也得跟著一塊兒給老太太下跪守靈~”
亞玲本是側著臉聽他說話,沒啥反應,可一聽到那倆字兒,不禁又從脖子熱到耳根。
她忙歸置起碗筷來:“你跟我叨嘮這幹啥,嘁,孫女咋啦,我媽走的時候就是我自個兒摔的盆兒,別回頭那孫女恨上你。”
司懷鑫嘴角一歪,不緊不慢幫忙收拾:“不能,我又不跟她爭家產,家裏有事兒能有個人幫忙張羅還不好~?
再說我媳婦兒性格好,肯定能跟她處成姐們兒~”
連亞玲起身走向外屋地,哼了一聲:“想找性格好的啊?那你可看準嘍~欸!”
‘哐啷~’
沒料到司懷鑫挨她身邊、會突然拿胳膊肘拱她一下。
連亞玲手一滑,碗掉到了菜板上。
倒是沒碎,可也嚇她一跳。
司懷鑫眼見著她小臉越來越紅,身子歪得都快躺鍋裏了,側仰著臉,一臉壞笑:“你咋知道我看準了?看來我還得接著看啊~”
連亞玲抓過碗擱進洗菜盆,強壓嘴角佯怒道:“我啥時候說我知道了?你愛看就自個兒看唄~”
司懷鑫雙肘朝後一支,變本加厲耍無賴:“是麽?你不知道嚒?那我愛看可就可勁兒看了奧……欸欸、”
‘噗嚓~’
案台本來就滑,他隻顧擺造型,一個重心不穩就栽進了大鐵鍋裏。
幸好灶坑裏不溫不火,不然還不得來一鍋爆炒司懷鑫……
那日之後,兩人之間的相處變得莫名微妙,空氣中仿佛藏著小火花,時不時就劈裏啪啦閃幾下。
司懷鑫三天兩頭就往亞玲的小院兒跑,他個在家啥都不幹的小少爺,會幫她搓煤、掃地,東西壞了也擼起袖子就修。
趕上休息,他還帶著亞玲去冰場滑冰。
好家夥,要說司老四那溜冰的步伐沒啥特別,頭發可是特別厚。
一整個人就是他在冰上飄著滑,頭發在後頭追著跑,派頭十分逍遙。
除了吃喝玩樂,他還會幫亞玲賣廢鐵,從不為生計發愁的司老四,也被亞玲影響得一門心思搞錢。
而且並不覺得他看好的姑娘市儈,隻看出她會過日子。
又逢周末,天嘎嘎冷,可太陽又晃得人睜不開眼。
看天兒好,司懷鑫就趁中午,帶亞玲去江上刨冰窟窿撈魚。
這次撈可不是為了自個兒吃,倆人打算去輕工市場外頭賣。
這活兒冰寒刺骨,司懷鑫叫亞玲跟來隻想著倆人在一塊兒,壓根兒沒打算讓她伸手。
“站遠點兒凹,別叫冰碴子崩了你~”
話落,隻見司懷鑫抄起手中冰鑹,卯足了勁兒朝冰麵砸下去,哢哢連戳好幾下,冰屑的確四濺,可冰麵就留了個淺淺的印子。
亞玲自小就是個急性子,又吃慣了苦,在旁邊看著急得直搓手,上去就要搶冰鑹。
司懷鑫趕忙拍開她的手,“欸欸你別碰,不是告訴你了嚒!在邊上看著就行。”
可亞玲今兒一反常態,微微噘著嘴眨巴著大眼睛,竟撒起嬌來:“我就是想試試,保證不給你搗亂~”
誒我天,這跟摟著他親有什麽分別!司懷鑫哪裏扛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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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思忽悠一個猛顫,倏地站到亞玲身後,半環著她指導:“來吧,就試一下凹,這玩意兒勁兒把握不好、容易穿了腳。”
連亞玲整個人被束在他的氣息裏,更加躍躍欲試,握住冰鑹開心應:“嗯!好!來吧~”
於是,在這冰天雪地間,兩人你一下我一下地刨著冰。
那凜冽的寒風在不經意間,將兩人吹得越貼越緊……
無巧不成書,正是因為總往廢品收貨站跑,連亞玲在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未來二嫂——宋麗娟。
麗娟是廢品站老板的老姑娘,家裏條件好,性格也好,思想很是前衛。
可之前被姐們兒忽悠的後怕還沒消,亞玲有點不敢接麗娟的示好,始終保持表麵客氣。
某日休息在家,亞玲正歸置院子,就見麗娟用自行車推來個巨大個的錄音機來。
“玲兒!瞧瞧我帶啥好東西來啦!我爸昨兒收的錄音機,說是花點錢就能修好!”
連亞玲心裏畫渾兒:“咋地你要叫人來我這兒修?”
麗娟興致勃勃,兀自做了決定:“對啊!修完就擱你這,你一人兒住、自由!想啥時候聽啥時候聽,我爸說啦,要是整回家、我媽一準兒說他掙倆錢兒不是好嘚瑟!哈哈~”
當晚,麗娟吃完飯又來了亞玲這兒,這次她挎兜裏裝了好幾本錄音帶。
繪聲繪色地介紹說有上海灘、鐵血丹心……還有鄧麗君的好幾本合輯。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她邊唱邊擺弄,突然發現新大陸般,抽出一張亮給亞玲看:
“還有這個,陳百強的偏偏喜歡你!是我最喜歡嗒……愁緒揮不去,苦悶散不去,為何我心一片空虛……”
說著,她又用她那塑料鳥語沉浸式唱起來。
雖聽不懂她唱得是啥,可光聽調子,亞玲就知道這些歌裏裝的都是愛情。
不用麗娟催,亞玲自己就急著把這錄音機修好。
修好了,她好能跟著學。
學會了,好能唱給某人聽……
又逢周末,亞玲跟司懷鑫約好來家修錄音機。
為見證這大家夥起死回生的偉大時刻,她把其真正的主人麗娟也喊來了。
姊妹倆正嘮著嗑,院門被敲響。
亞玲見司懷鑫不是自己來的,忙把兩人都讓進屋。
司懷鑫邊走邊介紹:“玲兒,這是我二哥,司懷仁,上回你舅爺舅奶去家裏的時候我二哥出去學習去了,你沒見著~”
“誒誒,二哥你好,我是連亞玲~”
“欸你好,老四說你有個錄音機要修,擱哪呢我瞅瞅……”
“是電工師傅來了嗎、玲兒?”麗娟聽到說話聲,放下抄歌詞的本本,趕忙迎向門口。
門簾太厚,她這一衝,差點撞進二哥懷裏。
“啊喲!”
二哥本能朝後一躲,一腳跺在司懷鑫腳上,這把他踩的呀,直嚷嚷差點下去見太奶。
四目相對,麗娟看著眼前比他弟高半頭的板正青年,嘴角比船槳還難壓。
直接飆起洋文來:“哈嘍,嚎啊喲~我是宋麗娟兒~”
二哥沒聽懂,隻皺著眉點點頭:“你好,司懷仁,內個、修錄音機的不叫電工,可以叫電器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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