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團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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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先到場的並不是著急上火的胤禵幾人,而是鈕祜祿貴妃和宜妃等幾個康熙的妃嬪。
    鈕祜祿貴妃一進屋就被眼前的畫麵刺激得氣血上湧,此時胤禛已經被胤祥的拳頭招呼醒了,他的意識也在烏那希的幫助下徹底清醒了。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的胤禛第一時間也很震驚,但胤祥並沒有給他震驚的時間,他拳拳到肉的在他身上製造著傷口。
    胤禛完全沒有還手,他雙手抱頭承受著胤祥的怒火,心裏已經亂成一團,第一個念頭是老十四會怎麽對他這個親哥?第二個念頭就是皇阿瑪會怎麽處理這件事?
    鈕祜祿貴妃沒管兩人的動作,幾步走到烏那希身邊,看著她空洞的表情就心疼的哭了出來:“烏那希……都是姑母不好,早知道姑母就不該同意你住到這邊來。”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把烏那希摟在懷裏:“烏那希,我可憐的兒,你別怕,姑母給你做主。”
    烏那希還是不理人,隻呆呆傻傻的坐著,雖然有些不忍心讓姑母擔心,但她要等的人還沒來,演員沒就位,她演戲給誰看呢?
    好在胤禵他們的動作都不慢,沒讓烏那希等多久胤禵就喘著粗氣衝了進來,他沒有第一時間加入胤祥一起暴打胤禛。
    而是紅著眼睛看著像是失去靈魂一般的烏那希,張了張嘴,喉嚨卻像是被堵住一般發不出聲音。
    他和之前胤祥一樣,慢慢走到了烏那希身邊,顫抖著伸出手想要碰觸烏那希,卻被鈕祜祿貴妃擋開了:“老十四,你剛剛幹什麽去了?為什麽不守著烏那希?你不是喜歡她嗎?為什麽沒保護好她?”
    胤禵被罵的眼淚直流,卻一句解釋都沒有,他覺得鈕祜祿貴妃說得對,烏那希這樣都是因為他,都怪他沒有保護好他。
    “啪!”胤禵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聲音顫抖:“烏那希,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沒保護好你!”
    像是被胤禵的聲音驚到一般,烏那希抖了一下,隨後慢慢抬起頭看向胤禵,眼神哀傷:“胤禵,對不起,我不能嫁給你做你的福晉了。”
    烏那希說完這話就轉身撞向床頭的柱子,力道大到鈕祜祿貴妃都拉不住,一副視死如歸都模樣把胤禵嚇了一跳,他趕緊上前攔腰抱住烏那希,哭著說:“烏那希不要,你別這樣,我不在意,我真的不在意。”
    烏那希在胤禵懷裏不停的掙紮:“胤禵你別碰我,你別碰我,我求你了,別碰我!”
    胤禵卻頭一次沒有聽話:“不,烏那希,我不會放手的,你就是我的,我從小就認定的。”
    烏那希很虛弱,隻掙紮了一會兒就失去了力氣,卻還是堅持:“求你了,別碰我……我、我髒了……嗚嗚嗚……胤禵,我髒了……”
    “不髒,我的烏那希一點都不髒。”胤禵啞著聲音哄道。
    就在烏那希思索接下來該說什麽的時候,胤禩到場了,那接下來的主場就不是她了,精神力再次控製住了一直抱著腦袋挨揍的胤禛。
    胤禛突然爆發將胤祥撞開,步伐不停的衝到胤禩身邊就是一拳:“胤禩,你敢給爺下藥?你個畜生!”
    胤禛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所有人都把懷疑的目光投向了已經和胤禛打做一團的胤禩。
    胤禟和胤俄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上前將兩人分開:“老四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今日的酒有問題?那我們怎麽沒感覺?”
    “你們一直都喝的同一種酒,隻有爺中途換酒,那酒要是沒問題,爺怎麽可能動烏那希?”胤禛恨恨的瞪著胤禩。
    胤禩也是一副冤枉的樣子:“四哥,你自己做了齷齪事還想把髒水潑到弟弟頭上?那酒還在桌子上,你叫太醫去查啊!要是真有問題,我胤禩把腦袋割下來給你。”
    兩人各執一詞你一言我一語的吵了起來,要不是胤禟和胤俄攔著,指不定還要繼續動手。
    烏那希見差不多了,就一臉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頭:“別吵了!都滾,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吼完就像是再也撐不住了一般,搖搖晃晃的暈倒在胤禵懷裏,胤禵心髒狠狠一縮,心慌的死死抱住烏那希:“烏那希,烏那希你怎麽了?你別嚇我!”
    “快,叫太醫!”一直沒說話的宜妃趕緊吩咐下人,隨後又對胤禵說:“十四,你先把烏那希抱回床上吧!”
    胤禵紅著眼睛沒有撒手,搖頭說道:“那床不幹淨了,烏那希那麽愛幹淨,她不願意的。”
    胤禛看著自家弟弟這樣,愧疚的開口道歉:“十四……”
    “你閉嘴!”胤禵用要殺人的目光看著胤禛:“你滾,你們都滾,烏那希不想看到你們,都滾出去!”
    胤祥上手扯著胤禛的衣領就把人拽出去了,胤禟和胤俄也把胤禩帶了出去,他們對胤禛的話其實是信的。
    老四平時雖然冷冰冰的話不多,但他是什麽樣的人他們這些當弟弟的都心裏有數,要不是真的中了藥,他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但老八又是一副信誓旦旦不怕查的樣子,要麽就是已經毀了證據,要麽他真的沒做過,兩人現在腦子也是一團亂麻,根本沒辦法冷靜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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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禵,讓烏那希這麽躺在地上也不是個事,不如就讓她去本宮那邊吧?”鈕祜祿貴妃看著胤禵的情緒不對,小心翼翼的和他商量道。
    胤禵頓了頓,低頭看了看懷裏的人,最終還是點了頭:“多謝姑母了。”他說完抱著烏那希就站了起來,親自把烏那希抱到了鈕祜祿貴妃的軟轎上。
    圓明園和暢春園離得不遠,康熙和德妃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原以為弘時是真的快不行了,沒想到隻是普通的風寒。
    德妃說了李氏一頓就跟著康熙回程了,沒想到半路收到了這麽個噩耗,德妃眼前一黑,她第一時間想的是:完了,她這兩兒子自此怕是要不死不休了。
    康熙的臉色也不好看,他想的比德妃想的多些,他認為這是有人起了奪嫡的心思,並且把心思動到了烏那希身上。
    原本他也是相信胤禛的,但……此事的最大受益者也是老四,康熙認為不會有人費這麽大功夫在他的院子裏搞這麽大的事情專門給別人做嫁衣。
    兩人沉默著回到暢春園,直接去了鈕祜祿貴妃那裏,德妃想去看看烏那希卻被鈕祜祿貴妃攔住了:“德妃貴人事忙,烏那希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鈕祜祿貴妃懷疑是德妃和老四配合著做的,至於老四說中藥一事,太醫已經檢測過了,是有點痕跡,但那點藥量並不足以讓老四失去理智。
    德妃被拒絕了也顧不得生氣,因為他小兒子已經在大兒子身上不要命的開打了:“十四,十四你住手,這事自然有你皇阿瑪做主,你別胡鬧!”
    “你說我胡鬧?”胤禵停了手轉頭看著德妃,充滿紅血絲的眼睛讓德妃看了一眼就心疼上了,走上前就要拉胤禵卻被他躲開了。
    在送烏那希來這邊的路上胤禵也是聽了鈕祜祿貴妃猜測的,雖然他當時就反駁了,可那些話還是對他產生了影響。
    此刻他悲憤的看著德妃:“額娘,兒子對烏那希怎麽樣你是知道的,現在這畜牲欺負了我的烏那希,我難道連打他一頓都不行嗎?”
    看見兒子眼中的恨意,德妃心慌了:“可以,當然可以,但老十四,你皇阿瑪還沒發話呢,這事……”
    她想說這事未必是胤禛的錯,但事實就是胤禛欺負了烏那希,無話可說的德妃隻能狠狠的瞪了一眼胤禛,轉頭去看一直沉默著的康熙。
    在康熙的強大氣壓下,現場漸漸安靜了下來,等所有人都乖覺了康熙才冷笑一聲:“胤禩,朕會為你選一個福晉,也會給你賜下府邸,你以後就在府邸不用出來了。”這就是要將胤禩圈禁了。
    剛剛李德全已經把查到的事都匯報了,從烏那希落水到胤禩主動宴請,從有人看到胤禩的人和圓明園那邊的人有接觸到今天弘時突然生病,從當初自己背著所有人求娶到現在的得不到就毀掉,康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其實胤禩已經把完美的將尾巴掃掉了,沒有證據,就算隻是懷疑也不能定他的罪。
    但康熙給人定罪不需要證據,雖然胤禩是他兒子,但這事已經鬧開了,他得給鈕祜祿家一個交代。
    胤禩想要辯解,卻又在接觸到康熙眼神的時候閉了嘴,然後一掀衣擺跪下謝恩:“兒臣領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大概是最後一次給皇阿瑪磕頭了吧?胤禩在心底問自己後不後悔,其實是後悔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一步的。
    但落子無悔,他胤禩不是輸不起的人,隻是到底還是對不起額娘了。
    “李德全,擬旨,鈕祜祿阿靈阿嫡女烏那希,秀外慧中,自幼教養於宮闈……賜予皇四子雍……”
    “皇阿瑪!”一聽見是賜給皇四子,胤禵頓時就跪下大聲打斷了康熙的話:“兒臣懇請皇阿瑪將烏那希賜予兒子,隻要皇阿瑪將烏那希給兒子,兒子願與烏那希遠離京城,隱姓埋名,絕不會讓皇家顏麵有損。”
    康熙看著小兒子這樣也忍不住心疼,但還是怒斥道:“胡鬧!烏那希與胤禛已經有了肌膚之親……”
    “兒子不介意,烏那希不是自願的,她如今這樣,兒子隻覺得心疼,隻想著以後好好保護她,絕不給任何人欺負她的機會。”胤禵再次打斷了康熙的話。
    鈕祜祿貴妃也難得被胤禵的態度打動了:“皇上,不如還是等烏那希醒來再說吧!她若是願意,咱們也不妨成全一對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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