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衍已經差不多猜到了。
    秦貅很有錢，而且不缺信徒。
    身上的氣息也很熟悉，名字又有一個貅字。
    雖然最後這一點有點牽強，但是有句話說的好，過程不重要，結果沒錯就行。
    至於這話是誰說的？不重要！
    意思就是這麽個意思！
    秦貅的本體是貔貅，怪不得這人這麽有錢啊！
    貔貅能缺錢？
    誰都可能沒錢，貔貅絕不可能沒錢！
    要是連貔貅都沒錢，那隻能說明，這個世界終於要完蛋了。
    段青衍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秦貅是貔貅，招財的神獸！
    屬於是在家裏坐著都能天上掉錢給他的存在，段青衍跟在秦貅身邊，這財神隨便露一點給他，他不就發了？
    段青衍越想越興奮。
    “老大～”
    “換個稱呼。”段青衍話還沒說完，就被秦貅打斷。
    段青衍梗了一下，從善如流地換了個稱呼。
    “貅哥。”
    “說。”
    段青衍聽著他這拽屁的語氣，想翻白眼。
    但是想到秦貅現在是他的財神，硬生生壓下了這個白眼，臉上帶著幾分諂媚說道：“貅哥，你是貔貅對嗎？”
    秦貅微微一揚眉，“想說什麽？”
    “嘿嘿～”段青衍笑得一臉討好，“怪不得你這麽有錢啊～”
    秦貅沒說話，等著段青衍的下一句。
    段青衍：“既然你這麽有錢，那……露一點給手底下的人，應該也不是什麽很為難的事情，對吧？”
    秦貅笑了起來。
    “想要錢啊？”
    “嗨呀，說那麽直白多不好意思？”段青衍故作害羞。
    秦貅好笑地問道：“之前不是還說無功不受祿嗎？”
    段青衍：“那是之前，之前我又不知道你是貔貅，我要是知道，你不給我直接搶！”
    秦貅聞言，徹底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還真是毫不遮掩自己的貪心。”
    “那咋了？人都是貪心的不是嗎？再說，我又沒有貪不該我貪的！”段青衍說的理直氣壯。
    “容我提醒你一句，你現在是妖。”
    “那更好了！貪都不需要想理由了！”
    妖講究的是順從本心，喜歡就要得到，根本不需要那麽多理由。
    所以他喜歡錢，就直接問秦貅要，沒毛病！
    秦貅看著段青衍這理直氣壯的樣子哭笑不得。
    “那你說沒貪不該貪的，怎麽著？我的東西就是你該貪的？你是我什麽人？嗯？敢說出這麽理直氣壯的話？”
    秦貅似笑非笑地看著段青衍。
    段青衍怔了怔，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那話好像確實有點過了。
    他跟秦貅關係也不是很親密，嚴格說起來，好像說是朋友都勉強。
    充其量就是上下屬的關係。
    段青衍摸了摸鼻子，聲音聽上去有些底氣不足。
    “那什麽……我沒別的意思，你是貔貅，人人都拜你，我當然也拜過啊。向貔貅求財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秦貅麵無表情地盯著段青衍。
    直把段青衍看得一陣心虛，不自覺移開視線，才緩緩笑了起來。
    “嗬嗬……這麽說來，你還是我的信徒？”
    段青衍：“？？？”
    不是，這個關注點真的沒問題嗎？
    “我……誰說我……”
    “嗯？”秦貅挑了下眉。
    段青衍立刻改口道：“我是你的信徒有什麽問題嗎？”
    是貔貅的信徒是什麽很丟人的事情嗎？
    誰會跟錢過不去啊？
    這麽一想，段青衍立刻理直氣壯起來。
    秦貅滿意地點點頭。
    “嗯，沒有任何問題。”秦貅笑看著段青衍說道，“我對自己的信徒向來大方……”
    聞言，段青衍眼睛瞬間亮了，“那？”
    秦貅：“既然你是我的信徒，那就……”
    段青衍：“那就？”
    段青衍一臉期待地看著秦貅。
    下一秒就聽到秦貅說：“那就多給你安排點工作吧，這樣就有理由給你漲工資了。”
    “啊？”段青衍一愣，“不是，你……你想說的就是這個？”
    秦貅揚眉，揶揄道：“那你希望我說什麽？直接給你打錢嗎？”
    段青衍抿嘴，不說話。
    想點頭來著。
    但是最後那點羞恥心還是沒讓他點的下去。
    段青衍這一刻有點痛恨自己當初是人類，還是太有羞恥心。
    秦貅看出段青衍的糾結，笑而不語。
    段青衍以為他會說些什麽，但秦貅什麽都沒說，隻是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
    “走吧。”
    “嗯？”
    段青衍一愣，這才發現他們早就已經到了地方。
    下了車後，段青衍跟在秦貅身後，來到一座古樸的老宅前。
    這裏就是秦家老宅嗎？”
    段青衍看著麵前的古樸的紅木門，摸著下巴說道：“這個地方，這種建築，還有這種門，你真的不覺得很像恐怖電影裏麵的場景嗎？”
    “恐怖電影？”秦貅看他，“你覺得什麽樣的鬼怪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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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青衍一想，也是，秦貅這樣的大妖麵前，一般的鬼怪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哪兒還敢亂來？
    但該吐的槽還是要吐。
    “話雖如此，但你們這門口真的不能弄的亮堂一點嗎？還有那上麵的紅燈籠，我說真的，晚上能嚇死小孩兒。”
    秦貅一陣無語，“你覺得什麽小孩兒大半夜能來這裏？”
    段青衍：“你們秦家的小孩兒唄。”
    秦貅推開大門，走進去。
    “那是秦家的事，關我貔貅什麽事。”
    好好好，這個時候連秦這個姓都不提了。
    妖就是妖，無情起來是真無情啊。
    段青衍嘖了一聲，搖搖頭跟上秦貅的步伐。
    兩人進去大門後，順著昏暗的沿階一路來到祠堂門口。
    段青衍忍不住問道：“你來這祠堂做什麽？”
    秦貅在祠堂門口停下，對段青衍說：“你在門口等著，我一會就出來。”
    “嗯？我不一起進去嗎？”段青衍一愣，問道。
    秦貅沒有回答段青衍的問題，隻是對段青衍說：“等著。”
    然後就沒管段青衍的想法，自顧自進了祠堂。
    段青衍站在門口，看著重新關上的祠堂大門，皺了皺鼻子。
    這祠堂裏麵到底有什麽？
    秦貅怎麽神神秘秘的？
    段青衍好奇祠堂裏麵的秘密，但是也沒敢貿然闖進去。
    秦貅看著好相處，也能容忍他的沒大沒小。
    那是因為他沒有觸及到秦貅的底線跟逆鱗，一旦惹到秦貅，誰知道秦貅會不會一怒之下滅了他？
    算了，小命重要。
    秦貅進去沒多久就出來了，段青衍小心觀察秦貅的表情，看上去跟之前沒什麽區別。
    “這麽看著我做什麽？走吧。”秦貅見段青衍盯著自己發呆，抬手在段青衍的頭上揉了揉。
    把段青衍整理好的一頭長發揉的亂糟糟的。
    “你幹什麽？把我發型都揉亂了！”段青衍皺眉撥開秦貅的手。
    秦貅盯著段青衍看了片刻，眼神複雜。
    在段青衍抬手看過去的時候，立刻移開視線。
    “走吧，該回去了。”
    說完轉身踏步離開。
    段青衍急忙跟上去。
    “喂！你等等我！”
    上車後，段青衍忍不住問道：“你剛才到底進去幹什麽了？”
    秦貅發動汽車，沒看段青衍，語氣漫不經心地反問了一句：“想知道？”
    段青衍也問：“可以知道嗎？”
    秦貅這才給了他一個眼神，勾了勾嘴角，語氣涼薄。
    “不可以。”
    聽出秦貅的語氣不太對勁，段青衍撇撇嘴，沒再追問。
    ……
    那天跟秦貅一起去過秦家祠堂之後，回來段青衍就沒再見過秦貅。
    問其他人，都說秦貅不在總部。
    “不在總部？去哪兒了？”段青衍疑惑地問道。
    白菜搖搖頭，“不知道啊，老大的行蹤我們哪兒能知道？不過你可以問問畢方前輩，或者祁炎前輩，他們可能會知道老大的行蹤。”
    段青衍眼睛一亮，“對哦！”
    剛掏出手機，正準備發消息問問畢方，片刻後又收了手。
    “算了。”
    白菜疑惑地問道：“怎麽了？不問了嗎？”
    段青衍放下手機，“算了吧，老大去做哪兒了也跟我沒有關係，我問了也沒意義。”
    白菜聞言，點頭道：“也對，老大的事情我們管不著，反正該回來的時候就回來了。”
    正說著，手機就響了起來。
    段青衍拿起來一看，是畢方的電話。
    白菜探頭看了一眼，“畢方前輩？這不是巧了嗎？你剛才還想找他來著。”
    段青衍幹笑兩聲，不覺得這是什麽好事。
    畢方這個時候找他，總感覺不是好事。
    果然，電話一接通，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畢方的聲音在那頭響起。
    “小樹妖快來！出任務了！”
    “啊？什麽任務？”段青衍懵逼地問道。
    畢方回答道：“老大安排的任務，調查陳家開發的那片地的情況。”
    “陳家？”段青衍立刻就想到那天跟秦貅一起去秦家時，秦梓傑提到的那件事。
    “是陳恒生拍下開發的那塊地？”
    “對，就是那塊地！你快下來吧，我在樓下等你！”
    段青衍剛想問為什麽是他一起去，那邊畢方就已經把電話給掛了。
    白菜等他放下手機後才小聲問道：“是有任務嗎？”
    “嗯，畢方在下麵等我，我先走了，回來跟你說。”段青衍說完，起身離開。
    白菜目送段青衍離開後，拿起旁邊的抱枕抱在懷裏，輕歎一聲。
    “哎～”
    好無聊。
    ……
    樓下，段青衍一下去，就看到畢方的越野車停在門口。
    段青衍對畢方也已經很熟悉了，不用畢方招呼，自己就走了過去。
    剛上車，還沒坐穩，畢方就一腳油門衝了出去。
    “喂！我還沒坐穩呢！你急什麽？趕著去投胎啊！”
    段青衍急忙抓住旁邊的扶手，慌亂地給自己扣上安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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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慌什麽？你不會真的把自己當人類了吧？你一棵樹還怕車禍啊？”畢方無所謂地說道。
    段青衍嘴角抽搐，在心裏暗罵秦貅。
    沒事幹什麽讓他跟畢方一起出任務？
    這家夥一看就不靠譜！
    “我記得貅哥說過，我們在人類的世界得遵守人類的規則，你這樣就不怕貅哥責罰你嗎？”
    提到秦貅，畢方終究還是怕了，車速瞬間就慢了下來。
    收斂不少。
    段青衍心中嗤笑，那麽拽，還不是怕被老大罰。
    對了！
    “我記得你不是跟祁炎一起被罰去那什麽山海受罰了嗎？”段青衍突然想到這一茬。
    畢方聽到段青衍這麽問，回答道：“是啊，這不一結束就回來了嗎？一回來就被老大扔了新任務。”
    “那你怎麽不跟祁炎一起出任務，找我幹什麽？”段青衍疑惑地問道。
    “這麽個小任務，哪兒需要我跟祁炎一起？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段青衍聽出來了，這是拐著彎兒說他菜。
    “那你既然這麽厲害，怎麽不自己一個人去做任務？”
    “這不是老大讓我帶帶新人嗎？看我多想著你，不然這美差哪輪得到你？”
    “美差？”段青衍不敢置信地看向畢方，“你管這叫美差？”
    “當然啊！難道你不覺得是美差？”
    “美在哪？”段青衍問。
    畢方：“你忘了我們出任務是有提成的啊？部門裏其他小妖想時時有任務，那都是到處求前輩帶一把。我主動帶你，你還不高興？”
    段青衍一怔，下一秒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對哦！忘了這件事！有錢拿的啊！”
    而且他拿的錢還是人家的十倍！
    一想到這一點，段青衍立刻就覺得畢方之前說的話完全沒有毛病！
    這的確是個美差！
    “前輩！你真是一個大好人！”
    段青衍這一聲誇讚倒是真的情真意切。
    畢方聽到段青衍這句話，沒忍住發出了愉悅的笑聲。
    “哈哈哈……我就說還是小樹妖你最有意思吧！比祁炎那個大傻子好玩兒多了！”
    “啊？”段青衍嘴角一抽。
    他難道是玩具嗎？
    還有，祁炎前輩知道你是這麽評價他的嗎？
    “部門裏那些小妖，一個個見到我們幾個就跟見到凶神惡煞一樣，屁都不敢放一個，讓幹什麽就幹什麽，就跟人機一樣。”
    段青衍不理解。
    “尊敬你們還不好嗎？聽話也不好嗎？難道你還喜歡不聽話，跟你對著幹的後輩？”
    畢方笑得更開心了。
    “那不是很有意思？動手打架都有理由了！”
    段青衍嘴角一抽：“……”
    合著打的這個主意呢？
    果然是好戰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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