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殺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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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丹鳳的眼神此時已近乎渙散。
    顧南山靠近時,她的眼裏仍微微閃爍著一絲解脫的期待。
    桌上的每一個工具,方才都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痕跡。
    無論是肉體傷害,還是精神折磨,楊丹鳳都知道,就算是能活著,或許是也生不如死了。
    她平靜的注視著顧南山抽出那把鋒利的刀。
    刀身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冰冷的寒芒。
    他的手指緊握著刀柄,手背上青筋暴起。
    當刀舉起,對準楊丹鳳的那一刻,楊丹鳳的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一切聲音都消失不見。
    隻剩下顧南山劇烈的心跳聲和沉重的呼吸聲。
    他的手臂顫抖著,緩緩用力刺向女孩。
    那一瞬間,時間仿佛停止。
    刀沒入楊丹鳳的身體,她的身體微微一顫,隨後緩緩倒下,眼神終於徹底失去了光彩,化作了一聲痛苦的嗚咽。
    郭誠不滿,微微蹙眉。
    “南山,你這是什麽意思?”
    顧南山沒有搭理郭誠,而是繼冷漠的將匕首從楊丹鳳身上抽出出,又在下一秒用力的刺了上去。
    一下,兩下,三下。
    楊丹鳳破敗的身體因為尖銳的刀子進進出出而變得越發的破敗。
    顧南山宛如一個麻木不仁的機器。
    在機械的發泄著。
    血液殘留的溫熱噴濺在顧南山的臉上,身上。
    那種粘稠和血腥令人作嘔。
    最後,顧南山厭惡地丟掉了匕首。
    他抓起一旁的毛巾潦草地擦了擦手上的血,“我不喜歡像動物一樣把我的交配過程直播出去,這是你們喜歡的,不是我。”
    他沉著臉,目光平靜。
    “你們隻是想要一個信任而已,那既然這樣,有什麽比一個殺人犯的身份,更值得你們信任的呢?”
    顧南山的語氣充滿了驕傲。
    郭誠眼裏露出一絲意外。
    他扭頭示意身邊的人去檢查台上楊丹鳳的狀況,當對麵微微點頭時,郭誠的臉上才終於露出幾分真心實意的笑容。
    馬緹京的蘇醒也算是給韓閱川和許風迎等人帶來了一些好消息。
    醫生說馬緹京雖然傷到了喉嚨但並沒有傷到大動脈,隻是因為吸入了過量的致幻劑,才會導致一直昏迷不醒。
    在老馬的協助下,警方很快就通過沈談找到的指紋和馬緹京的口供複原了無頭人殺人案的真相。
    事實和沈談的推斷基本一致。
    而這個指紋,在經過認真比對後,確認屬於盛心案結案後在逃的逃犯——郭誠。
    梁謙作為支隊的代表帶著慰問過來看望了馬緹京,還帶來了一些案子的後續進展。
    比如黑蛇在被宣判腦死亡後沒多久就被人秘密轉移去了一個護理機構。
    李傑的案子最終被認定為是組織報複,男孩被【秘密花園】中特殊癖好的群體盯上後實施虐殺,第一現場就在滬市海邊的某個漁場。
    那個漁場的老板也是【花園】的一個用戶,是他與黑蛇共謀完成了這個虐殺視頻。
    黑蛇的上級就是這次在無頭屍體殺人案中被害的李佩。
    漁場老板被捕後老老實實交代了一切,這個案子就這樣匆匆了結了。
    “然後呢?”
    “什麽然後?”
    韓閱川聽著梁謙帶過來的消息,忍不住還是追問了一句。
    “上麵沒有讓繼續查李佩?”
    梁謙無奈。
    “閱川,你饒了我吧,支隊的事情這麽多,實在是不能再有一個人被停職了。”
    氣氛有些尷尬,梁謙沒坐多久就走了。
    韓閱川也沒有繼續強求。
    立夏那天,馬緹京被眾人推著出院了。
    老馬身體底子好,加上每天被許風迎帶來的營養師團隊一日三頓的補著,皮外傷早就好的差不多了。
    就是因為刀片傷到了聲帶,導致老馬說話還有些困難。
    這可差點憋壞了馬緹京這個碎嘴子。
    “支隊給了你三個月的療養假,你也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休息。”
    為了方便照顧,韓閱川直接將老馬接去了劉院長那裏。
    對此,馬緹京還頗有微詞。
    “憑什麽你能去許風迎那裏賴著住,我就不能跟著去?”
    “許風迎那地方住不了這麽多人。”
    韓閱川的解釋理直氣壯,“再說了,我住她那是為了繼續查案,可沒功夫照顧你這個病號。”
    “怎麽就病號了?我早就好了——”
    “你先收一收你那個破鑼嗓子好不好?”
    韓閱川並不給馬緹京什麽狡辯的機會。
    劉院長那裏開了春又收了一批孤兒,隻有她和爺爺兩個人其實根本忙不過來。雖然韓小七和許風迎他們熟了之後經常來幫忙,可左右還是不能一直盯著。
    “所以,你是讓我這個病號去當免費勞動力了?”
    “怎麽是免費勞動力啊。”
    韓閱川白了馬緹京一眼,“這叫義工,誌願者,作為黨員回報社會的一種方式。你說你工作了這麽多年,怎麽個人覺悟還沒有劉院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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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行你上啊!”
    馬緹京咳嗽了兩聲,“沒見過你這麽慷他人之慨的,劉院長那的孩子可比韓小七難纏多了,每回去都吵得我頭疼。不行,你得和劉院長說,午飯我要加餐,不然我不幹!”
    “我看你是想吃劉院長的紅燒肉了吧。”
    韓閱川將馬緹京這種嘴不饒人的行為定義為是小孩子鬧脾氣。
    不由分說將人送到劉院長處,在得到劉院長高高興興打包票似的保證把馬緹京養的白白胖胖的保證後,韓閱川放心地開去了許風迎處。
    剛一到小別墅,韓閱川就發現氣氛不太對。
    客廳裏除了許風迎和韓小七,梁蒙蒙和小桃也在。
    而客廳桌子的正前方,此刻正擺放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裹。
    包裹的外表看起來普普通通,是常見的棕色紙盒,但仔細觀察,會發現紙盒上沒有任何快遞單,幹淨得沒有一絲褶皺,就像是剛剛才從一塵不染的倉庫拿出來似的,規整得一絲不苟。
    韓閱川緊皺眉頭,緩緩走上前。
    “是這什麽?”
    “不知道,今天一早就放在我們家門口了。”
    許風迎聳了聳肩,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
    聞言,韓閱川心裏忽然就湧起了一絲警惕,那種不安的感覺在心底蔓延開來。
    “我擔心有問題,所以就先讓風迎放在一邊沒有動,打算等你來了一起處理。”
    一旁的梁蒙蒙補充了一句。
    許風迎抱著胳膊,滿不在乎地說著,“沒關係,既然放在我家門口,那就是給我的。”
    但剛準備上前拆開,就被韓閱川迅速攔住。
    “別掉以輕心,萬一裏麵是炸彈或者什麽別的就麻煩了。”
    韓閱川神色嚴肅,一邊說著,一邊示意眾人退後。
    “哪有這麽誇張,你當滬市是什麽地方,還能公然投放炸彈嗎?”
    韓閱川他如臨大敵的模樣卻讓許風迎覺得毫無必要。
    “行了,不用這麽緊張。”
    許風迎撇了撇嘴,大剌剌地走上前,毫不猶豫地直接撕開了包裹的膠帶。
    “小心!”
    在盒打開的瞬間,韓閱川似乎看到了裏麵跳脫而出的一個金屬色的東西,他的瞳孔猛地收縮,想都沒想,下意識衝上前將許風迎按到在地。
    眾人也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一驚,紛紛驚慌地蹲下,大氣都不敢出,似乎那包裹裏真的有什麽令人恐懼的東西。
    然而片刻後,房間內一片寂靜。
    許風迎被韓閱川的胳膊壓在地板上,一臉的無語和無奈。
    “韓警官,勞煩您起來可以嗎?”
    韓閱川這才反應過來,尷尬地起身,有些不好意思。
    “是我多慮了。”
    “警惕點,也有好處。”
    待韓閱川起身後,許風迎神色平靜地拍了拍袖子,從容地從地板上坐起來,隻是臉上的表情略顯複雜,眉頭微微皺起。
    打開的包裹裏,布滿了雜亂的拉菲草。
    在拉菲草的正中心,靜靜放著一個乒乓球大小的東西。
    “鈴鐺?”
    韓小七好奇地探頭探腦,當看清楚盒子裏的東西後,臉上露出了一臉的迷茫和不解。
    韓閱川和梁蒙蒙麵麵相覷,兩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疑惑。
    而原本坐在地上的許風迎在聽到韓小七的話後,臉色一變。
    “這麽大的盒子就放一個鈴鐺?這是耍人玩呢啊。”
    韓小七舉著鈴鐺笑出了聲。
    許風迎很快恢複了鎮定,隻是眼神變得格外深邃,她步伐沉穩地衝到了屋子裏間翻找著什麽等她回到客廳時,手裏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鈴鐺。
    韓閱川一驚,忍不住問道:“你這是哪來的?”
    許風迎沒有回答,她雙手緊握著鈴鐺,目光專注而冷靜。
    她小心翼翼地將手裏的鈴鐺和箱子裏的鈴鐺做對比,呼吸平穩,隻是眼神愈發凝重。
    “這是我妹妹的遺物。”
    妹妹?
    韓閱川心中一動。
    這是許風迎第一次在他麵前,提起自己的家人……
    梁蒙蒙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神色緊張起來:“風迎,難道郭誠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
    許風迎的嘴唇微微一顫,眼神中閃過一絲嘲諷,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如果經曆了奉金山的事之後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我是誰,那他就不是郭誠了。”
    梁蒙蒙神色一緊。
    除了顏色略有差異,許風迎手裏這個鈴鐺的金屬色澤已經有點發黃,看上去要更加舊一些。
    韓閱川心裏已然明白了幾分。
    他本想開口說些什麽,可直到現在許風迎都沒有和他正式坦白過她的身份。
    他也不知道他應該用什麽樣的立場去評論這件事情,隻能默默站在一旁,表情略顯凝重。
    許風迎似乎察覺了韓閱川異常的沉默,輕輕抬眼掃了他一下。
    “你應該知道我妹妹。”
    她緩緩將手中那個陳舊的鈴鐺收起,低頭看向箱子裏那個更新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決絕。
    “六年前,裴家滅門案的時候,她和我的養父母一起,都被秘密花園的人殺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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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風迎的坦白來的突然又倉促。
    韓閱川似乎還沒有準備好,對方就這樣潦草又簡單的將一個大秘密說了出來。
    她緩緩低頭,望著那個鈴鐺。
    “當年,秘密花園還沒有完全成立。我妹妹還在海外讀書,出事的前一年,她告訴我她被海外的練習生公司選中去做兼職的藝人。誰知,她去了之後就好幾個月都沒有消息,我父母去詢問她的公司,得到的回答是給她報名了上節目,要沒收手機封閉訓練三個月。”
    許風迎捏著鈴鐺重重的歎了口氣。
    “可是三個月後,我得到的卻是她自殺未遂被送進醫院的消息。”許風迎的手緩緩收緊,“我趕去海外的那天,看到了渾身是傷的她。曾經那麽愛說愛笑的她,臉上隻有淚水,和淚痕。我到現在都忘不了那天看到她的樣子。胳膊上都是自己抓撓的血痕,脖子上還有被掐過的淤青。她一直緊緊抓著床單,一動不動,就那麽躺著……她的手裏一直緊緊攥著的,就是這個鈴鐺。”
    許風迎緩緩低頭,看著手裏的鈴鐺出神。
    “後來我才知道,我妹妹簽約的那個公司,明麵上是一個女團公司,實際上卻暗中給不少海外權貴提供性服務。他們旗下無論是男藝人還是女藝人,甚至還有不少不滿十六歲的未成年,都在經紀人的暗示下參與過目的不明的酒會。”
    許風迎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憶。
    她微微閉眼,似乎極其不忍。
    “海外對於這一塊的監管不完善,我妹妹作為外籍藝人,更加不受他們的保護。海外對於華語藝人的排擠讓他們本就寸步難行,加上公司不斷的施壓,才讓她們無奈接受了不平等的付出。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當年那個娛樂公司的經濟總監,郭誠。”
    韓閱川一愣。
    “郭誠?”
    許風迎點點頭。
    “是,郭誠。”
    “出事後,我妹妹被威脅簽了保密協議,回國後她就得了嚴重的抑鬱症,甚至一度生活無法自理。直到半年後,她忽然告訴我,她掌握了郭誠他們公司的犯罪證據,和我說,她想把這一切都公開,不再讓和她一樣的女孩子被騙。”
    韓閱川心中一動。
    “所以,裴家才會遭遇滅頂之災?”
    許風迎眼裏似乎有淚光閃爍。
    “說實話,我並不能確定裴家被滅門是不是因為我妹妹手裏的證據。”
    許風迎調整好情緒,努力讓自己顫抖的聲音平靜下來。
    “她雖然這麽說了,但申訴的過程很難,她幾乎連證據都還沒有遞交到部門,裴家就出事了。”
    許風迎的眼裏充滿了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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