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你想要讓莫南祥進到項目裏去？”
    宋書寧點點頭，“對呀，院長，我今天跟莫同誌聊天，發現他學識非常淵博，對很多事情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我覺得有莫同誌加入到項目中，會對藥品研發非常有好處。
    我想著農場能同意他過來翻譯，讓他參加這個項目，應該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咱們不是還有很多地方用得上他嗎。
    他能夠在醫院工作，可比在農場工作有用得多。
    這樣一位有著豐富的臨床經驗，醫術這麽高超的醫生，卻要在農場幹活，不輸很可惜嗎？”
    刑奉恭陷入久久的沉思當中，同樣身為醫生，看到莫南祥的遭遇，他心裏肯定是同情他的。
    可現在的局勢讓他不得不謹慎。
    隻要行差踏錯一步，後果都是不可估量的。
    “這件事我會考慮的。”
    宋書寧聽見他鬆口，這才鬆了一口氣。
    看來以後她得多往院長辦公室跑跑了。
    現在就借著翻譯的名義，讓莫南祥留下來，也不會有人說什麽。
    宋書寧從院長辦公室回去，見到大家看她的眼神有點怪怪的，怪熱情的。
    她壓根不知道，自己的那一番“上桌論”已經在醫院傳開了，還以為是新年剛過，大家心情好，所以態度格外友善。
    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並沒有什麽不妥，她回報微笑，人就回了實驗室。
    莫南祥正在忐忑地等待著結果，這事關乎他命運，可能他就這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他沒辦法不緊張。
    看見宋書寧走進來，他站起身來，“宋醫生，怎麽樣？”
    “院長那邊已經同意了，不過你不屬於我們醫院係統的，他還得打申請。
    你這樣情況比較複雜，需要經過層層審批，流程會比較長。”
    莫南祥大喜過望，連身體都在微微顫抖，囁嚅著嘴唇說道：“宋醫生，謝謝你，還有院長，太謝謝你們了。”
    隻要能有機會，他不在乎要等多長時間。
    “不用客氣，接下來你就不用操心這些事，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這個項目裏。”
    莫南祥點點頭，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機會，他肯定會努力的。
    他們在實驗室研究了一天的儀器，下班宋書寧回家，家裏靜悄悄的。
    奇怪，陸廷序今天沒有出海巡航呀，怎麽會不在家，難道今天要加班嗎？
    她懶得做飯，就讓小李上食堂打飯，坐在家裏等陸廷序回來吃。
    可天都快黑了，陸廷序還是沒有回來，她直覺應該是有事情發生。
    “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宋書寧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應該是陸廷序回來了。
    下一刻她就失望了，來人肯定不會是陸廷序，他回自己家裏才不會敲門呢。
    “誰呀？進來。”
    推門走進來的是一個臉生的小戰士，旺財看見陌生人進家門，朝著他汪汪汪直叫喚。
    宋書寧摸了摸它的狗頭，“旺財，不許叫，要講文明禮貌。”
    那小戰士朝她敬了個軍禮，“嫂子，陸副團長說自己有事，今天晚上估計不能回來了。”
    宋書寧心下失望，他不回來了呀。
    “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他不回來？”
    “嫂子，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了。”
    “嫂子，那我就先回去了。”
    那小戰士忙不迭地跑了。
    看見嫂子剛剛失望的表情，他感覺自己還挺殘忍的。
    嫂子肯定盼著陸副團長回來陪她，自己卻帶回來這麽一個消息。
    怪不得營隊的人都不願意過來，非得讓他過來傳這個消息呢，原來是這麽回事。
    宋書寧走回餐桌旁邊，旺財跟在她的身後。
    這些天陸廷序一直陪在她身邊，忽然不陪著她，她心裏空落落的。
    “你爸爸今天晚上不回來，我們自己吃飯。”
    旺財好像聽懂她的話了，朝她汪汪叫了兩聲。
    “去把你的碗拿過來吧。”
    旺財跑回自己的狗窩，把碗叼過來。
    宋書寧把飯菜撥了一半，裝進旺財的碗裏，給它攪拌均勻，“吃吧。”
    旺財一點不知道憂愁的滋味，還是吃得很香。
    宋書寧卻沒有什麽胃口，吃了幾口飯之後，她就把飯盒給關上了。
    旺財抬著腦袋看她，似乎不解她為什麽這麽快就吃完了。
    “你這麽看著我也沒用，我不會給你添飯的，你太胖了，不能吃太多。”
    旺財非常不服氣地嗚咽一聲，低下頭繼續吃東西。
    宋書寧把東西收一收，就進到廚房去燒水，準備洗澡。
    水熱了，她像是螞蟻搬家一樣，把水一點一點搬進衛生間，倒進自己的大浴桶裏。
    靠在浴缸裏，低頭就能看見自己身上的痕跡，十分曖昧。
    她鼓了鼓腮幫子，在心裏罵了一句“狗男人”。
    洗好澡，她護膚之後，就回了房間。
    這時候才是八點鍾。
    沒有陸廷序在身邊，感覺時間多了很多。
    她拿出書來看，可怎麽都看不進去，腦子裏一直想的是陸廷序到底有什麽事，為什麽今天晚上不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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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處傳來休息號，頭頂的燈一閃一閃的，宋書寧爬上床睡覺。
    她以為自己可以霸占一張床，會很快睡著，可她卻沒有什麽睡意，在床上不停烙餅。
    一個人的夜晚，寂寥得可怕。
    她翻到陸廷序的位置，霸占他的枕頭，蓋著他的棉被，獨屬於他的氣味把她包裹起來。
    終於讓她沒有那麽煩躁了。
    宋書寧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生出了困意，漸漸睡過去。
    沒有人形火爐的夜有些冷，她夜裏被驚醒過兩次，往旁邊一摸，沒有人，委屈地扁了扁嘴，人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過來，陸廷序還是沒露麵，早餐是小李幫她打來的。
    “小李，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們陸副團昨晚為什麽沒回來？”
    “嫂子你放心吧，副團沒事，是蘇國跟我們打起來了。”
    “怎麽回事？”
    “嫂子，我是聽廣播說的，昨天蘇國襲擊我們國家的珍寶島，死了不少人，現在部隊處在備戰狀態。”
    宋書寧了解到這個情況，就到房間裏查資料。
    五八年蘇國跟我們國家關係惡化，兩邊就時常有摩擦。
    在六九年的三月二號，也就是昨天，蘇國派了裝甲車襲擊華國巡邏的邊防軍人，造成多名邊防軍人死亡。
    在三月四號，蘇國還派了飛機入侵珍寶島。
    此後他們加強兵力，連番對我們國家進攻。
    在三月十五號，他們會派坦克，裝甲車，出動飛機，對珍寶島進行攻擊。
    到了三月十七號，他們又再次出動坦克，飛機，裝甲車，瘋狂對我國進攻。
    我們國家的裝備根本比不上蘇國，所以損失很慘重。
    後麵，他們還會襲擊新省，爆發了更大規模的武裝衝突，蘇國甚至還製定了實施核攻擊的計劃。
    長達大半年的時間，我們國家一直在跟蘇國溝通談話，局勢都很緊張。
    這個事情她必須告訴陸廷序。
    以前蘇國是老大哥，不少人對蘇國抱有好感，未必對他們懷有多強的戒備心。
    或許就是因為他們覺得蘇國做得不會那麽絕，準備得不夠充分，才會導致我們國家死了那麽多人。
    若是能給他們提個醒，早早做好布防，是不是就可以減少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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