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寧去到部隊見陸廷序。
    陸廷序似乎一夜未睡，眼睛有些紅，不過看起來還是很有精神。
    看見宋書寧過來，他有些驚訝，“你怎麽來了？”
    “我有點事找你，我們能不能找個地方單獨談一談？”
    陸廷序見她這麽嚴肅，帶她到自己的小辦公室，“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蘇國是不是跟我們在珍寶島發生了衝突？”
    陸廷序點頭。
    宋書寧便把自己查到的資料告訴他，陸廷序聽完非常驚訝，不過她知道這件事也不算稀奇，她畢竟是後世的人。
    知道這些訊息對他們非常有用，他們可以針對蘇國的作戰計劃，製定出相應的防禦攻略。
    現在難就難在不暴露宋書寧的情況下，提醒部隊加強對邊防線的防禦。
    “你讓我先冷靜冷靜，我得好好想想這件事，要怎麽跟上麵反映。”
    宋書寧對這些事情、一點不了解，隻能把這個事交給陸廷序。
    “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陸廷序點頭，“好，現在你先回醫院去。
    要是有人問你今天為什麽來部隊，你就說因為我昨天晚上沒有回去，所以你過來找我。
    我們今天談話的內容，你半個字都不能向外透露。”
    他的表情太過嚴肅了，看得宋書寧心頭一緊，連連點頭，“好。”
    陸廷序摸了摸她的腦袋，表情變得柔和不少，“好好工作，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
    宋書寧點頭，“那我先回去了。”
    陸廷序送她到樓下，在半路上遇上秦正，他看起來也很憔悴，應該也是熬了一晚上沒睡覺。
    見麵了自然得打招呼，宋書寧雙腳合並，乖乖跟他打招呼，“秦旅長好。”
    秦正一眼掃過來，朝她點點頭。
    宋書寧看他的樣子，似乎不太想搭理自己，正準備走，誰知道秦正卻叫住她，“你是不是認識西北軍區的韓司令？”
    宋書寧停下腳步，轉過身看他。
    得，看這表情，肯定知道他們倆的關係了。
    “認識，他是我爺爺。”
    “親的？”
    “當然是親的，我是韓司令的孫女，還是烈士子女。
    我尚在繈褓的時候，我母親因為叛徒的出賣犧牲了。
    她在逃命的時候把我帶上，受了重傷也沒把我扔下，後來我被宋家的人撿去撫養，這麽多年我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後來機緣巧合跟我小姑認識，才揭開我身世的秘密，我才知道自己是被宋家收養的，我的父母另有其人。”
    她是宋家養女的事，秦正是知道的，他隻是不知道宋書寧親生父母的身份。
    他看向陸廷序，陸廷序朝他點點頭，證明宋書寧說的話全都是事實。
    “你為什麽從來沒有透露過你的身世，在上次審訊的時候，你也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
    “秦旅長，要是我跟你坦白了，會有優待嗎？”
    “不會。”回答得斬釘截鐵。
    “這就是答案，既然說了沒用，我又何必要說呢。
    我要是說了，你們說不準會覺得我用爺爺壓你們，心裏對我生出不滿，再狠狠削我一頓，那我不是虧了嗎。”
    秦正很少有無言以對的時候，可這會兒他卻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她一直都是這麽牙尖嘴利，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好，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那我走啦，我還要去上班呢。”
    陸廷序送宋書寧到樓下，看著她上車。
    宋書寧上了車，朝他揮揮手，“我走啦。”
    陸廷序站在門口，一直目送車子離開，直到車子消失不見，他才轉身回了辦公室。
    針對宋書寧提供的信息，他擬定了一套作戰計劃。
    宋書寧說三月四號，蘇國會再次發動進攻，今天已經是三號了，他沒有時間再耽誤，必須盡快向上級匯報情況。
    他花了一早上的時間寫好作戰計劃，把筆放下，站起身來，拿著作戰計劃去找林軍長。
    門才剛打開，就有一股濃烈的煙味飄過來，陸廷序走上前一看，桌上的煙灰缸都快滿了。
    雖然他知道這次的事端最終會和平解決，但其他人不知道。
    這次蘇國突然發難，他們不知道結果會怎麽樣，會不會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戰。
    “軍長，我有事找你，針對這次蘇國進犯，我擬定了一係列的作戰計劃，請你過目。”
    林軍長深深吸了一口煙，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上麵隻是讓他們警戒，防止敵對勢力反攻，並沒有下達作戰指令。
    既然沒有作戰指令，他哪來的作戰方案？
    “什麽作戰方案，誰讓你寫的作戰方案？”
    陸廷序朝他敬了個軍禮，“首長，我這些年一直在研究蘇國的作戰風格，這次蘇國突然偷襲珍寶島，不是一時興起，是有目的有預謀的一次偷襲。
    這次他們被趕出去，我覺得他們不會輕易善罷甘休，肯定還會組織偷襲。
    這是我針對蘇國未來行動方向的作戰防禦計劃，還請你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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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軍長終於有了一點興趣，接過他手上的東西看了看。
    他越看表情越嚴肅，陸廷序的很多分析跟他不謀而合。
    “你這作戰方式，是不是太亂了？”
    “孫子兵法裏說，昔之善戰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
    我的武器比不上蘇國，要是兩軍對陣，我們肯定會吃虧。
    我們在戰略上搗亂他們，在戰術上打亂他們，非對稱作戰，不按常規出牌，才更有贏麵。
    到時候亂成一鍋粥，他們的飛機大炮對上我們的小米加步槍，他們的坦克裝甲車對上我們的皮卡車，有什麽裝備打什麽仗，一切以打贏為原則。”
    他說得倒也是，要是中規中矩打這一仗，他們的贏麵太小了。
    哪怕會贏，也會付出慘烈的代價。
    還不如把水攪亂，亂中取勝，
    “你的這個作戰方案先留下來，去叫參謀長他們過來。”
    “是，首長。”
    陸廷序朝林軍長敬個軍禮，走出門去找政委和參謀長。
    幾個人討論了一個多小時，參謀長覺得他們不該參與到這個事情裏。
    就算蘇國後期真的再次發動進攻，珍寶島那邊肯定也會有所防備。
    他們要是這時候打電話過去，像是要插手別人的作戰計劃。
    他們相隔千裏，又不是一支部隊的，誰樂意聽他們的話。
    沈政委想了想，說道：“我以前軍校有個同學就在那邊軍區，我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他不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打個電話關心一下老同學，總是可以的吧。
    林軍長把自己的電話借給他，催著他在辦公室打電話。
    沈政委知道他性子急，當著他的麵撥了電話。
    那老同學現在忙得頭暈腦脹，正在開會討論，部署兵力，可怎麽安排都發現贏麵很小。
    蘇國是老大哥，太知道他們的作戰風格了，而且他們的武器還比人家落後這麽多，怎麽贏？
    除了拚性命去彌補武器的不足，他想不到別的辦法。
    沈政委甚至來不及跟他寒暄，就聽他大吐苦水，索性就把他們討論的方案說出來了。
    那老同學聽著覺得有點不靠譜，“這樣能行嗎？蘇國真的會出動這麽多重武器？”
    “老同學，現在的蘇國已經不是以前的蘇國了，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
    那老同學心中一凜，沉默地點了下頭。
    沈政委掛斷電話，看向盯著自己的六隻眼睛說道：“該說的我們已經說了，剩下的我們也做不了什麽。”
    陸廷序點頭，能做的他已經做了，希望那邊軍區能重視他們討論的成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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