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琴月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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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麽。”
    “你呀。你要是改變想法願意當駙馬了,我現在就去求父皇正式賜婚,別說這塊地,連我都是你的。”
    “要不我們再說說那一億的事?”他的意思再清楚也沒有了。哪怕花再多的冤枉錢,也不會談婚事。眼見氣氛開始尷尬,莊清雲歎了口氣,“五百萬。我的確想師父住得近點,伺候起來我也方便些。師兄們要來看他,也容易。”
    “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送你。不然,一億我也不賣。反正你都肯出五百萬了,天京城裏選擇還是有的。”
    “錢我照出,事你可以說,能答應總答應你。”莊清雲內心深處,還是覺得挺對不起她的。畢竟天尊有意賜婚他們的事半個天京城都知道,由於自己的堅持,始終懸而未決的拖著。她一個女孩子整天纏著自己,在別人看來說他們情侶間的打情罵俏,隻有她心裏明白彼此之間的尷尬關係。
    聽莊清雲這樣說,懷清也認真了起來,“你知道太靈寶閣是我們皇族的產業吧?其實皇家也有皇家的苦。關係遠了的要靠賣臉麵才得點救濟,這個不提。就連我和幾個族裏的至親長輩,雖然得父皇的寵愛,或者領著各種差事,表麵看上去風光,其實也難。之前大哥做天子,要在四哥和他的勢力之間遊走平衡。馬上就要換九哥做儲君了,現在所有人都想轉向他,還不能太過唐突明顯。唉,當初我們為了靠攏四哥,那樣對他,現在想後悔都沒處後悔去。”
    “所以,你想和我好。隻是想我幫你和他緩和關係?那也不至於,要屈身下嫁吧。”
    “聽我說完嘛。那隻是其中一點,而且更多的是族裏長輩的想法。九哥心善,我這幾年已經和他走近了很多,他又不是個記仇的人。你知道,我是皇女,從來都是天尊要我嫁給誰,就嫁給誰的。之前那個文承公主遠嫁西番,我想想都後怕。而且族裏這些長輩現在看上去對我都好,還不是因為我乖巧精明,所以他們讓我衝在前麵,幫他們賺金攢銀,反正闖禍了也是拿我先開刀。等我年紀大點了,或者失勢了,還不知道怎麽樣呢。其實我早知道你心裏已經有人。和你這樣曖昧著,是可以讓長輩看到我還有用,對我再多放縱些,父皇那,也不會再把我指給其他人。過段時間,等我遇上好的了,我們再各走各的路,不是都好?”
    “你還真不和我見外。就不怕我萬一想瞎了心,答應了這門婚事?你那麽漂亮,又是皇女,就這麽確定我不會動心?”
    “你動心才好呢。我算過了。按壽數講,你應該比我還小吧。修為又高,還得父皇青睞,九哥的信任。官現在是小點,但是也夠了。人的外貌的確平平,但也不是我討厭的那一類。關鍵還不算很窮,不用吃我的穿我的。不就是心裏有別人嘛!這個我依得。反正也沒說我不可以多找幾個外人嘛。”
    被她這段敞開心扉的坦白說得徹底無語的莊清雲,呆在座上足足五分時光,愣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微微一笑,又認真說回來,“你就當作是和我的一個交易。也不用你幹什麽,這樣曖昧著就行。那個斜月峰是小事,說起來算是我孝敬師父的。太靈寶閣,整個天朝眾多分店加起來,十年一次的分紅總數應該在五千萬左右,當時給你開價五千萬讓你入一成的股,本來就是個意思。看你總去古一坊,如果你喜歡,我把裏麵的股份給你一半。其他玉石金礦,仙花草藥生意,我的都可以讓些給你。你要用錢就盡管用,花不完的幫我存著就好。你,我是信得過的。等將來,有個萬一,我也算有條退路。算我求你了,好嗎?”
    明白了她真正的用意,莊清雲的確動了惻隱之心。人言可畏在他心裏倒不是一件事。就算將來古琴月回來了,他也不怕。心身本正,還怕影子斜了?
    “幫你擔待點股份,留存點錢在我這,倒不是不可以。反正我也不用你的。古一坊和太靈寶閣入股的事,讓智珠子去吧。真以我的名義進去了反而假,也不符合我的性格和風格。斜月峰的錢,你必須收。我買下來,師父要不要還在兩可之間,你要送他萬無可能。”莊清雲還在盤算細節,絮絮叨叨講著自己的要求規矩,以及彼此之間如何劃清界限的時候,懷清早就喜上眉梢,一臉春紅了。
    “依你依你都依你。就這樣說好啦。以後我找你,隻要你沒正事,就陪我多逛逛街。放心,我不會一直纏著你的。就是做給外人看看而已。你現在給我寫個條子給你那個什麽智珠子。然後忙你的去,錢的事晚些和你再結,我先把事給辦了。”
    “智珠子是我的朋友。你要知道我答應幫你是因為我把你當朋友。如果你不尊重我的朋友,我們的事也不用談了。”
    “是是是,都聽你的。你的朋友,就連你家的猴子,我都當祖宗一樣供著。這樣總可以了吧?!”懷清開心的樣子就像出水的芙蓉,看她發自內心的甜笑,和被她指著一臉無辜的墨緣,莊清雲也不由地笑了出來。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就這樣糊裏糊塗地答應了她這個無理的請求。唉,可能是長得好看,固有的優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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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寫了條子,正當她得寸進尺胡攪蠻纏,想收墨緣當寵物的時候,外間匆匆傳來一串腳步聲。
    “伯陽,哦。少尹大人。出大事了。星落使團剛剛進入我朝疆域,還沒到營州,就被歹人襲擊。鴻臚寺禮部去接待的官員,以及京畿道派去的護軍兵勇幾乎全軍覆沒。”長史周嵐語進來看到公主懷清還在,趕緊對莊清雲行了個下屬禮,急急又繼續說:“幸存者現在應該在送去河北道,幽州大營的路上。”
    “那麽嚴重?我們兵勇的撫恤你根據名單安排一下,要厚待。府裏如果錢緊張,我先墊著。讓紫極聯係兵部,他們出多少人我不管,京畿道準備三千護軍由他親自帶隊去幽州接人,順便河北道剿匪。督辦也好,協辦也好,不能讓他們唬弄過去,這事必須有個結果。這些事不用等,趕緊辦。晚些我去找李帥和參軍那裏,再商議具體章程上報兵部和政事堂。”
    看到莊清雲雷厲風行,一瞬間就把事安排的明明白白,懷清看著心裏喜歡,臉上又撐出了羞紅。完全忘記了玉陽真人還在旁邊,眼睛直直地盯著他一動不動。
    周嵐語看莊清雲下令時候沒避她,心中之事無法當著她麵說,隻得低聲提示:“少尹大人,還有機密情況需要單獨匯報。”
    “什麽事那麽了不起,還要瞞著我?父皇和皇兄都不避諱我。哼。不過,我還不稀罕聽呢。小猴子,走,跟我回家,我給你買好吃的東西。”她的刁蠻全京城都知道,自然不會有人在意。隻是急的墨緣瞪大著眼睛看著莊清雲,意思很明顯—他怕了。
    “你別胡鬧。前麵剛剛和你說的規矩呢?這是我師兄。你先和墨緣在這待一會,我去去就來。還有些事情囑咐你。”看到莊清雲把自己留給她,墨緣的心都要碎了。眼睛撐得渾圓,水靈靈淚汪汪的。
    換了個房間,周嵐語也不客套,趕緊說道:“幸存者裏好像有認識你的人。還在路上時候,他們就再三央求河北道的參將帶信給你。說是什麽胡者古月也。我過來之前又仔細查了星落使者名單,裏麵有個叫胡琴的人。我猜會不會是。。。”哪還用猜,因為有消息古琴月落難星落,所以他們使團的名冊莊清雲第一時間就看過。看到胡琴的名字時,他甚至就期望過這個奇跡。
    “五師兄,我現在就去幽州。這裏的事拜托你了,有什麽不明白,你做不了主的,拿著我的令牌去找李參軍。我,我現在就要走。。。。。。”莊清雲的手都在顫抖。古琴月就在使團裏,她是生是死?那些人和她什麽關係。伏擊是針對她的,還是針對朝廷而牽連了她呢?無數問題在莊清雲腦海裏翻滾。
    “清雲,你不是想一個人去吧?不行,太危險了。我代表師父命你不得輕舉妄動。”周嵐語知道除了師父,誰都壓不住現在的他。
    “墨緣。”莊清雲一聲怪叫,神識掃蕩出去,墨緣應聲過來。兩人一路心語就往外跑,也不顧拚命勸阻的周嵐語和花容失色的懷清。
    剛走到堂前空地,墨緣一瞬間化成通天佛猿駝起莊清雲,雙腿一蹬就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留下一地目瞪口呆的衙役官員,以及急急跟來還是沒來得及攔住他的周嵐語和懷清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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